第9章 浮尸
“周叔，她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秦柯来到周川的对面坐下，问道，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害！”周川回答：“小姑娘年轻气盛，虽然专业知识和专业技能都不错，但是缺乏经验，我就把7·19案件的卷宗给她，让她学习学习一些新颖和另类的推断手法，对破案总会有帮助的。”
秦柯“哦”了一声，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自然知道7·19连环杀人案，这件持续了六年之久的案子，最终由自己的舅舅唐丘，协助警方破获，凶手也在最后时刻选择以自杀了结了这场罪恶。
虽然警方放出的消息是凶手被警方击毙，但是作为唐丘的外甥，自然知道有些实情。
……
下午3点。
周川派去交通大队的人来了电话：
“喂，周队，有新情况，你最好过来看看！”
周川眼神一凝，刚走出办公室不久，就碰上了顶着一副黑眼圈的姜雨，原本他还想招呼一声，让这位小朋友跟自己一起去，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他改口问道：“你没去休息？”
姜雨略带颓丧地点了点头：“我还在看7·19案件，想试试自己能不能通过有限的线索锁定这种棘手案子的凶手。”
周川感慨道：“您可真是拼命三郎！赶紧去歇歇吧，你看你黑眼圈那个重啊！”
“周队你这是要去哪儿？”
“交通大队，说是有新发现。”说着，周川就快步离开了。
“我跟您一起去，等等我！”
秦柯在一旁目光炯炯地看着追到周队身边的姜雨，不知道说什么好。
三人来到交通大队的监控室。
早先来调查情况的刑警队员引着周川来到一块硕大的屏幕前，对身边的人说：“调出来吧！”
监控员很快就调出了一段4月14号的视频。
时间是凌晨4点30分。
视频的内容是：
一个穿着黑色外套，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从“如归宾馆”里走了出来。
旁边的刑警队员解释道：“经蔡立春指认，这个人就是李明峰。”
画面一切，男人竟躲过几个关键摄像头的监控出现在了富明小区的马路对面。
这两个路段的监控，拍摄距离都在100米以上，又值凌晨，所以并不是特别清楚。
姜雨目光死死地盯着站在富明小区马路对面的人影，忽然开口说：“他好像在等人！”
周川和秦柯同时点了点头，同意姜雨的说法。
可让两人疑惑的是，并没有人出来见李明峰，一个小时之后，他就离开了，躲掉几个关键摄像头之后，便失去了踪迹。
“李明峰到这里来，绝对和金明雪或者刘家仁有关，富明小区只有这两个人和他有关系。”秦柯判断道。
“可是，去富明小区的同志带回来的消息是，刘家仁很少和他联系，感觉他和这表弟并不熟络。”周川提醒了一句。
一旁的姜雨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看起来有些困意。
却听秦柯说：“两种可能，一，刘家仁的老婆金明雪和李明峰的关系不错，他到富明小区对面，应该是找他表嫂的；二，刘家仁说谎！”
他又判断道：“在没有见到刘家仁之前，我不做推断，不过，就目前来讲，我更倾向于第一种猜测，因为监控拍摄的时间是4月14号，而金明雪请假的第一天也是4月14号，两者说不定有什么关系。”
周川同意：“李明峰是这起案件的重要人物，说不定就是凶手或者帮凶，我会要求上面增加人手，大力搜寻他的下落。”
……
七湾河，是一条横贯A市的河流。
七湾河中游，原本河道不宽，水也不深，为了下游的双溪街居民用水以及下游田地（耕地、蔬菜种植）灌溉用水需要，才建了拦河坝，通过水渠将水改向引入下游。
没想到的是，因为河水清澈，水域面积较大，停车又方便，这两年游泳的越来越多，倒成了附近区域的天然网红“游泳场”。
时值初夏，不少人在这里冲凉洗衣，捞鱼摸虾。
突然，一个抱着游泳圈的女人指着河中央，朝身边的男人问道：“那是什么？”
男人顺着女人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一团臃肿皙白的东西，自上游缓缓漂来。
“像一团棉花，会不会是谁把被子或者玩偶扔河里了？”男人判断道。
他往前游了一段，停在了那团东西几米之外。
男人闭气潜入水中，想从水下看清那团看起来像被褥一样的东西的全貌。
当他忍着水流的刺激，艰难的在水下睁开眼睛的刹那，他看到了一张面目全非的人脸。
从水下看去，那张脸好似一幅诡异又扭曲的画，画中人那空洞的眼圈正在注视着你一样。
那张人脸臃肿地就像一张泡了很久的面饼，浮肿地仿佛能一触即碎。
“啊！”
男人下意识张嘴被呛了一口水，随即惊恐的浮出水面，大叫了一声：“死人了！”
站在不远处的女人和周围的所有人都被男人这一声大吼给吸引了，齐齐朝河面上漂流的那一团白皙东西看去。
男人快速游到女人身边，慌张道：“那是个死人的尸体，快快快，报警报警！”
女人迟疑了一下，随后咽了口唾沫，和男人一起迅速上岸，掏出手机拨打110。
还在水里的人此刻也大致猜到了那团东西是什么，虽然它看起来的确不太像一具尸体，可所有人都默默地退到了岸边，有的人上了岸，有的人还停留在岸边的水里，观察着情况。
大概10分钟之后，附近派出所的5名警员抵达了现场。
他们将河面上漂浮的那团东西打捞上来之后，发现的确是一具女人的尸体，只不过打捞的时候，尸体的血肉就和泡了很久的饼干一样，一触即碎，最后，工作人员还是用密封袋将尸体连同周围的河水一并打捞了上来，这才最大程度上保存了尸体的完整性。
那两位率先发现浮尸的男女也简单做了笔录。
……
警方用了半天时间，将七湾河附近全部封锁了起来。
经法医鉴定，尸体的死亡时间至少超过了一个月，他们初步判断此人是溺水身亡，因为死亡时间过长，已经很难确定死因了。
两小时后，这个案子被A市刑警大队接手，一个月的死亡时间像是魔咒一样，压在刑警大队的头上。
腐尸案，浮尸，以及三个失踪人口，都涉及到一个月这个时间段。
他们有理由怀疑这具浮尸也牵扯到孙俊文的案子。
“周队，信息库里找不到这个女尸的身份信息。”
“这个结果能够预料到，法医那边说这具女尸的年龄在25岁左右，这么年轻的人怎么可能有案底。”他旋即对身边的队员说：“联系全市的公安部门，全力搜查七湾河附近一个月前的失踪人口，年龄在25岁左右的女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