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人
“周队，查到了范广德最后出现的位置，是在A市平津区、怀柔路的一个十字路口，他带着行李包，坐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车牌号是AA09683，进入C市后失去了踪影，我已经联系了C市当地派出所，目前还在追踪中。”
“有新情况及时汇报！”
“是！”
……
“周队，查到了李明峰在A市的关系网，他有一个表哥，住在A市南利区的富明小区，这是他在A市唯一的一个亲人，另外，查到他的老家位于W县南东村。”
“好，派几个人去富明小区打听打听情况，另外，联系W县当地派出所，让他们派人去南东村查一下。”
“是！”
……
“周队，我是姜雨，我查到了秦慧兰与一个叫“负龙”的男人来往密切，而且二者有多笔金钱交易。”
“这个人多大？”
“26！”
周川摸了摸下巴，思忖到：
小白脸？
孙俊文是一家公司的经理，秦慧兰是这家公司的副总，有钱又有权，再怎么说都算是个富婆，绝对有这个可能。
他说：“再去审一审秦慧兰，探探她和这个人的真实关系。”
“是！”姜雨应道。
天气燥热，心情更是烦躁，饶是在空调房里，周川都有些坐立不安。
他翻看着这两天的审查记录，发现嫌疑最大的就是这个叫李明峰的，当然，范广德和秦慧兰也脱不了干系，虽然有人证明他们的确没有在南利区出现过，但不排除他们与孙俊文的死毫无关系。
他打了个电话：“派人去把‘俊文国际贸易’公司的所有职员全部审查一遍，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
A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审讯室。
秦慧兰再次被请到了这里。
这次审讯她的人是姜雨和秦柯。
她颓丧地坐在两人对面，眼皮微肿，眼圈很黑，看起来晚上睡得不是很好。
姜雨问道：“负龙，这个人你认识吗？”
当姜雨提到“负龙”这个名字的时候，秦慧兰明显紧张了一下，随后呆呆地摇了摇头。
“希望你能如实告知，这对我们侦破你丈夫被杀的案子有很大的帮助！”姜雨问道，冷静中带着犀利。
秦慧兰咽了口唾沫，辩解道：“他和我丈夫的死没有关系，你们查他干什么？”
“你要相信我们是专业的。”姜雨继续说：“有些案件，一些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人物，往往就是凶手或者帮凶，希望你能明白。”
“不可能！他根本不认识我老公，怎么可能是凶手？”秦慧兰仍然在抗拒。
“我们只是提出一种假设，并没有直接说他就是凶手。”姜雨深吸了口气：“你不要拆解我话的意思，请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你和负龙是什么关系？”
秦慧兰沉默了近一分钟的时间。
姜雨忽然开口问道：“他是你的情人对吗？”
秦慧兰似乎被这句话击中了，情绪一下子暴躁起来：“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已婚之妇，你们干警察的就能随意污蔑我吗？”
“你先别激动，我们只是猜测，你又不愿意说，我们只能试探，再说了…”姜雨说：“前段时间，你和他有频繁的金钱交易，而且几乎都是你给他打钱，我们查到你们两人这种交易已经持续了不短的时间了，所以这是合理猜测。”
秦慧兰靠在椅子上，有些生无可恋。
她终于开口承认道：“没错，他是我的情人。”
“把你们从相识开始的所有经历都讲一遍，越详细越好。”说着，姜雨做好了随时记笔记的动作。
秦柯坐在姜雨的一旁，仔细观察着这个保养的极好的已婚少妇，判断出了一些端倪。
期间，他也时不时地看向一边的姜雨，这个女孩在审讯中的状态和平时稍有不同，她锁着眉头，有一种侠女的英气和肃穆。
第一次见她，秦柯以为她就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学生，在这里实习，谁知道她竟然拿到了刑侦专业的第一名，而且兼修了多项展业技能。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破获了两起棘手的刑事案件。
周川向他介绍这件事的时候，他才对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有了新的认识。
她那娇弱的身躯和可爱的面容对不熟悉她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迷惑。
很深的迷惑。
秦慧兰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开口讲述她和负龙的故事。
姜雨在笔记上唰唰记着，秦慧兰的讲述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记完之后，两人同时皱眉，秦慧兰的讲述中，这个叫“负龙”的人似乎和案件没有半毛钱关系。
姜雨问道：“你老公知道这件事吗？”
秦慧兰摇了摇头：“不知道，呵，这种事怎么可能让他知道，况且，他对我已经提不起兴趣了，我对他也是。”
听到这里，秦柯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姜雨继续问道。
“呵呵，警官，你也就才二十多岁吧，还没结婚吧，想必连男朋友都没有呢吧！”秦慧兰忽然笑道：“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七年之痒’？你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我们这些三十岁四十岁女人的欲望有多强烈。”
姜雨脸上忽然泛起红晕，压下心中的躁动之后，她说：“我没必要知道，我的判断只遵从证据和客观条件，所以，你也不用借此来恶心我。”
她继续问：“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秦慧兰冷笑一声。
此时的她，对这个年轻的女警官没有半点儿好感，或许是因为她逼着自己说出了自己的糗事。
“你去叫周队派人查一查负龙的住址，单位以及关系网，越详细越好。”秦柯低声对姜雨说道。
姜雨愣了一两秒，才开口应道：“哦，好！”
秦柯叫姜雨去查负龙只是一方面原因，还有一个原因，他有意把她支开，是因为他要向秦慧兰问一些其他的问题。
待姜雨离开审讯室之后，秦柯双手交叉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朝秦慧兰问道：“你们一般选在什么地方约会？”
秦慧兰一怔：“什么？”
“你和负龙，这个年轻有力的小伙子，一般会约在哪里，或者说，他们行事的地点在哪儿？是不是固定的？”
秦慧兰吞了吞口水，没想到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青年警察问得这么犀利，甚至叫人难以启齿。
她警惕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只需要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如果你不想背上杀夫嫌疑的话。”秦柯目光灼灼地看着秦慧兰，让她有些心虚。
他不是警察，只是个开俱乐部的侦探而已，不需要记录审讯笔记，更不用拘泥于方式，只要能找出真相，他甚至可以动用一切手段。
而这些犀利的问题，在他看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似乎是被秦柯强大的气场吓到了，秦慧兰乖乖地回答：“以前的时候，都是在酒店，最常去的是春江大酒店。”
春江大酒店是五星级酒店，也是A市规格最高的几家酒店之一，因为A市的刑事案件频发，秦柯经常来这里寻找素材，丰盈自己的俱乐部，所以对A市的一些情况还算了解。
“我算是春江大酒店的半个股东，去那里的话，一来不用花钱，二来无人打搅，就连保洁都不行。”
“还去过他的出租屋，不过后来是我出钱给他租的房子。”
秦慧兰顿了顿，继续说：“我老公出差之后，我们还在我的家里……”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羞耻的经历被人揭开之后，他连抬头看秦柯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过秦柯却并不在意她这些羞耻的经历。
他继续问道：“他现在还工作吗？”
秦慧兰摇摇头：“他辞职了，因为，我几乎每个月都会给他转一笔钱，这笔钱甚至比一些白领还高，所以他才能…随叫随到。”
说这话的时候，秦慧兰更加心虚了。
秦柯刚才听秦慧兰讲述两人相遇的经历，他们第一次碰面的地点是在一家洗浴中心，当时，负龙还是一个按摩师，后来，他凭借自己结实诱人的肉体和旺盛的精力，傍上了眼前这位富婆，想要一飞冲天。
这本无可厚非，但是，就因为这一点，他便沾上了杀死孙俊文的嫌疑。
刚才秦慧兰说，她曾在自己家里与负龙约会，说明负龙心里清楚孙俊文在他们约会期间不会突然回来，也许他知道他已经死了呢？
作为一名心思缜密的侦探，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不管和案件相关人是不是真凶，他必须一个不落地找出所有的嫌疑人，再从嫌疑人中找出真凶。
这是专业，也是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