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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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买醉

香苑楼已经歌舞升平一天一夜了,舞娘陪女换了一波又一波,但又不许外人进出。据说是来了位贵公子,将这香苑楼包了三天三夜。

“狂顾南行,聊以娱心兮~,周南行啊周南行,你究竟要什么啊?哈哈哈!”周南行一壶酒下肚竟自嘲起来。

“这么些年,你刻苦努力,步步为营,眼见大仇就快得报。这不是你毕生的心愿吗?这不是一直以来鞭策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动力吗?!”周南行说着就将酒壶砸到了柱子上,吓得众人纷纷都停了下来。

“看什么!接着跳!接着唱!”周南行怒声吼道。

“公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跟小香说说呗~”一陪女一边摸着周南行的胸口一边娇嗔地说道。

“是啊,公子尝尝这个,”另一陪女将一颗糖果递到周南行嘴边说道,“吃个糖果,什么不开心的事就都过去了。”

搂着左右陪女,周南行眯眼问道:“一般,你们对自己倾慕的人会无条件相信吗?”

“哟~公子还是个情种呢,呵呵呵!”

“快说~”

“如果真心倾慕,自然是要相信的。”

“你们不会想太多吗?”周南行又问道。

“如果她也倾慕你,在乎的多了,自然想的就多了。”

“是吗?”听了这话,周南行嘴角浮出了笑意,不过很快又消失了,“不对,她那样聪明的人,一定不是这样的。”

“这再聪明的女子啊,遇到感情的事都是一样的。”

“嗯嗯~”周南行摆摆手道,“我们的情况不一样,我们的情况比一般人要复杂得多。”

“呵呵~感情的事大多都是一样的,又有何不一样~”

“公子这是身在情中,暂时被蒙了眼罢了。”

“嗯~是吗?”周南行醉熏熏地问道。

“自然是啦。”

“哎哟,管他那么多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公子再饮一杯来~”

“好好~喝酒。”周南行接过酒杯继续喝了起来。

到了晚饭时间,江娱心依旧还在舞剑。

看着江娱心舞剑舞了一天一夜了,谁的话也不听,项露画很是焦急;“沈师兄,阿姐这样舞剑都一天一夜了,不吃不喝的。”

“江老板心里烦闷,需要发泄一下。”

“可是,阿姐这样折磨自己~”项露画眉毛都快拧成一根麻花了,“哎,我很担心啊。”

“师兄也一天一夜没回来了。”

“周大哥是不是跟阿姐又吵架了?”

“嗯。”

“为什么啊?我感觉阿姐这次比上次更生气了呢。上次她还会理我,这次是怎么叫都叫不应了。”

沈听白端上饭菜,说道:“先吃饭吧。”

“江老板如此仁义,想是从未体会过亲情的滋味吧?也就没法体会亲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的绝望吧?”周南行的这句话一直在江娱心的脑海里回放。

亲情?“呵~何来亲情?是梁王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王妃的冷漠狠毒?”江娱心从八岁进梁王府,一直小心谨慎,每日都怕惹谁不开心了,每件事都想做得最好。她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自己的生身父亲为何会这样对自己?究竟自己是哪里错了?

江娱心长剑一挥,池塘里激起数丈水柱。

“不错,自己没有体会过亲情,也没有体会过亲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而自己无能为力的绝望。因为自己,从来都没有资格!”

泪水从眼眶里冒了出来,再滴落脸颊,江娱心用剑尖接住,再向竹林挥去,竟震落阵阵竹叶雨。

“亲情?自己从未有过?”

江娱心想起了前些日子周南行说的长道灵云剑。她仔细再使出长道灵云剑,闭眼回忆自己是在何处习得的这剑法。

“这剑法,好像我从未习过,又好像深深刻在了脑海里。是在何处?”

这时的周南行突然想起那晚江娱心万念俱灰的模样:她一定经历过什么痛苦万分的事,我怎么说出了那样的话?

想到这,周南行有些自责,于是丢下一代金叶子就出门而去。

“诶~公子~”

走到南行山庄门口,周南行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自己都嫌弃万分。索性就拍了拍左右脸,好让自己清醒清醒,甩甩衣袖就进门而去了。

进到后院看江娱心在练剑,悬着的心落下半分。

看见周南行回来了,江娱心收了剑,走过来说道:“这长道灵云剑如果对你很重要,我会尽力查一下。不过这长道灵云剑我也记不起何时在哪里练过了。”

“嗯?”

“我失忆过,八岁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这长道灵云剑兴许是那时练得吧,深深印在了脑海里,所以可是使出来。”

“那~”周南行是想问江娱心到尚品酒庄之前的事。

周南行想到:心儿离开桃源谷时也是八岁。

江娱心毫无表情地看了看周南行,什么也没说,就回房去了。

这时沈听白端了碗米饭过来问道周南行:“师兄,我们的计划还按照原计划进行吗?”

“找死吗。”周南行眼神略带无语地看了一眼沈听白,就接过他手上的碗筷,坐下吃起了饭来。

不断抛饭的周南行竟不知不觉地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江娱心可能就是他的心儿,是他桃源谷的亲人。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溢于言表。

只是旁边的沈项二人看了周南行这模样,都觉得他怕是傻了吧。刚看江娱心也并未给他什么好脸色啊。

宋天一取得了精武大会的第一名,自然是可以到各家去精修剑法。他第一个就选恒山派,跟着凌霄回了恒山。

“天一,我们恒山派修整起来,还需些时日,你何不到泰山派和嵩山派去修习?”凌霄说道。

“诶~,吃亏的买卖我宋天一怎么能做呢。”宋天一拍了拍包袱说道,“嵩山派和泰山派的剑术我都请教过了,并做好了手册,我自己先练着,若有不懂得,日后再去请教去了。”

“哼~”凌霄失笑道,“也对,我们宋少侠怎么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呢。”

“不过话说,凌霄,你现在可是衡山派、恒山派、华山派三大门派的代理掌门,身上担子重大。”宋天一说道。

“嗯,沈左使说了,现在武林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让我身兼数职是为了让我可以尽快成长起来。”凌霄说道。

“正是用人之际?有什么事要发生吗?”宋天一好奇地问道。

“这个沈左使没说。不过沈左使这样安排,必定有他的深意吧。我们做好本分之事就好。”

“嗯嗯,别怕,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哈哈哈!”宋天一笑道,“天与百尺高,岂为微飙折?”

“哈哈哈!”

凌宋二人途中修整。这时魏北远远走来。

“敢问两位可是凌掌门和宋少侠啊?”魏北拱手问道。

“哎,凌掌门叫的好有气派,宋少侠就矮了半截了。”宋天一憋憋嘴道。

凌霄拍打了一下宋天一,示意他闭嘴,后有将视线看向魏北说道:“在下正是凌霄,这位是雁荡山的宋天一。敢问阁下是?”

“哈哈!在下魏北。”魏北笑着回答道。

“哦~你是江湖人称的四公子啊?”宋天一惊讶地说道。

“哼哼~,江湖人给的美称罢了,不足挂齿。”魏北谦虚道。

“魏公子这是要往何处去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凌霄问道。

“恒山。”魏北回道,接着流光微转,说道:“说来惭愧,出门没计划周全,谁知这方圆百里竟未有一家商户可以买到马车,竟走了这许多路。”

“哦~,如果魏公子不嫌弃,可以与我二人同乘一辆马车。我们二人正好也要回恒山。”凌霄说道。

“那自然是好。那么在下就打扰了。哈哈哈!”魏北笑道,轻摇折扇,扇起两边须发。

一个月前,荆州梁王府。

王妃站在世子梁浩楠的房门口心急如焚:“这个大夫有几分把握?”

“回王妃,这是江南一带最有名的大夫了。听说多少疑难杂症,到了他手里都能药到病除呢。”管家回到。

“噗~”房内传来声音,王妃赶紧打开房门进去,正看见梁浩楠吐了好大一口鲜血。

“楠儿!”王妃赶紧过来扶住梁浩楠,并问道那大夫,“先生可有办法医治我儿的病?”

那大夫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紧张地说道:“回~回王妃,世子~所得的病,实属罕见。老夫平生从未见过如此病症。”

“告诉我你有没有办法?”王妃低吼道。

这老大夫从衣袖里拿出一绿瓶递到王妃面前说道:“这是老夫花了十年功夫,采集天山下九九八十一种药材炼制而成的护心丸,每月服用一颗,可保世子~”

“可保我儿多久?”

“一年。”老大夫说着“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王妃听了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泪水一下子就奔涌出来。她怜爱地抚摸着世子。

“母妃~”梁浩楠强撑着身体说道,“没事的,母妃,还有一年,够了。”

那老大夫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母妃,让老先生走吧。儿子的病,不怪他。”

梁浩楠说了这话,管家这才上前来将那老大夫带了出去。

“楠儿~”王妃目露无助,“你好好吃药,母妃再去为你寻访名医。”

三日后,侍女在梁浩楠房内发现了一纸条:母妃、父王,楠儿作了十六年的梁王世子。剩下这一年的时间,请原谅儿子,去做一年的梁浩楠。勿念,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