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5（2）
陈荟偷试卷作弊的事情，并没有传开。楚涵像是吃瘪了一样安分了下来。
中途她给夏枍打了一次电话，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机械的女音。他手机关机了。
之后又是一月过去。日子好像平淡的没有波澜。寒假也快到了。
林莹对着一堆在桌上已经要将他人淹没的假期作业哀嚎。嚎完又在讲假期要去哪里玩，去哪里过。
她说他们家在南方也有房，要不就去过个冬天回来。
陈荟听着，有些发笑。
“南方冷起来跟北方比也好不到哪去。而且南方没暖气，你受不了的。”
她又换了一个说，总归是些玩的。
教室里的热气呼在玻璃上起了水雾。外面已经是冰天雪地了。
雪下的很厚，零下十几度的天格外冻人。
快放学的时候，老师公布了一个消息。高中生征兵开始了。
林莹觉得没意思，扭头又在跟她讲了起来。可她一句都没听清。
“有人有这方面想法吗？”
在班主任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她不知怎的，腾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陈荟好像一直都是那种不争不抢的。教室里的吵闹，在她站起的那一刻变成了寂静。
班主任看着办公室里站着的人，抿了抿嘴。又摸了摸肚子。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
“你知道征女兵的体重要求吗？”
他顿了顿，看向她。像是很难开口。
“陈荟，你表哥是个军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对你的影响。但是，你的自身条件好像不是很符合。”
“我想试试。”
她想试试。或许有那么一个可能。
填申请原因的时候，那一栏的空白很大。其他的填表的人在说写着什么人生理想，什么保家卫国。
她很普通，也没有那么大的志向。落笔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
便在那空白里只写了一句话：想和他并肩作战。
就在她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表已经被收走了。
班主任那句，“你表哥是个军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对你的影响。”在脑子里闪过的时候，她摇了摇头。她没有表哥。
刚好是周五放学。离期末考试只剩一周了。林莹自从期中考试没考好之后就一直惧怕着数学。
临时抱佛脚缠着说了好久，让她给自己补习。
陈荟才答应。
陈荟很久没有去过别人家了，每一想到要面临着这种情况的时候，脑子里逐渐清晰的是陈楠冷着脸叫她吸血鬼的时候。
林莹家里离陈楠家好像不是很远。这是她没有料到的。
林莹家里没人，这倒是让她放松了不少。
“我爸妈出去旅游了。要过几天回来。”
“我都一个人住好一阵子了。无聊的要死。”
“哎，要不你今晚别走了就在我这睡吧。”
她边说，边从冰箱里盘出几盘水果。看着很新鲜，像是刚买不久的。
“算了吧，不习惯。”
她喝了一口水，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
林莹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最后还是将她带回了房间。
“我们从哪里开始？”
林莹有些幸福，学霸的学时方式肯定和凡人的不一样。她这么想。
但好像，她想错了。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补习临近尾声的时候。
看着她收拾东西要走的时候，林莹突然就撒起了娇。
“要不别走了吧。好不好？”
“这么晚回去不安全的。”
“你陪陪我嘛。”
陈荟静静看着她，呆了一下。
“你在撒娇？”
她不是没见过女生撒娇。只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撒娇。
最终她还是留了下来。
两个人躺在一起睡在被窝里的时候。林莹抱着她，将头往她身上蹭了蹭。陈荟有些不习惯。
“阿荟，你好瘦啊！”
“你真的要去当兵吗？为什么呀？！当兵那么累。”
“你要是去了我们是不是都很难见到了。”
陈荟没想过这层。或许当时报名是脑子一热。冷静下来就不会那么想了。可能是她还不够冷静，她还是想。
“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应着什么。只是给一个回应。
她特意查过征兵标准。她的体重严重不达标。十五斤。
“林莹，有办法让我快速变重吗？”
她撇过头，蹭到了她的鼻子。
“吃！狂吃！”
唉！只知道吃。
天微微亮的时候，她从林莹家里出来了。那时候林莹还在睡觉。
外面的雪融了一部分，地上有些打滑。只能慢慢走。
“喂！”
这个声音，陈荟没想遇见他。脚上便加快了速度。
“你一大早把我叫醒就是为了这个？有病吗你？”
这，不是跟她讲话。
很快她身后又传来了一个女声。
“对啊！你有药啊？”
陈楠出院有一阵了。基本上没太大问题。
陈荟回头的时候，那个女生只是将手里的豆浆递给他。
陈楠最讨厌的豆浆。
他看着那杯黄不拉几的东西，脸色已经差到不能再差的地步了。
陈荟走掉了。陈楠表情臭的那个样子她见过太多了。不管是脾气都好的人看见，心情都会变不好。可能没多久两人就会吵起来吧。
正是早上六点的时候，早餐店已经开门了。
包子个头很大。陈荟买了一个肉包，想了想，自己在增肥，又多买了一个。
最后的结果就是，吃了一个半怎么都吃不下了。
一周下来，吃的已经是平常的两倍了可人硬是还掉了一斤。
学校放寒假了。林莹最终决定去平宜看看。
林莹问她，平宜是什么样的。
陈荟想不太起来了。印象里的平宜好像是很热的，阳光很好。江湖波光粼粼，常青树四季长青。那个时候很期待下雪，可好几年也不见下一次。
最终她只说了句，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记忆越来越淡，或许有那么一天，连有过这么一个地方都会忘记。
陶醄在她放暑假的前一天出差了，陈列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一周都没见过一会。
这个家好像只有她在。
陈荟去了一次陈楠家里。是伯伯亲自来接的。伯伯和伯母为人很和蔼，偶然会接她过去吃顿饭。
可饭桌上她是不自在的。
“阿荟啊，你怎么这么瘦。来多吃点。”
伯母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和她讲话。伯伯问她成绩出来了怎么样。这个家里的人很关心她。
“挺好的。”
她一边吃一边回答。看着很乖巧。只是偶尔碰上陈楠的视线有些躲避。
“喂！你别再来了。”
陈楠送她回去的时候，脸色很平常。这是她能看到的。
“如果可以不来我肯定不会来。”
就像他说的，她不要去了。可是，她拒绝不了伯母的热情，拒绝不了伯伯的关心。
寒假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先前说的体检通知，应该快到了。
她留的是林莹的电话。
“啊？我没有收到。电话短信都没有。”
“你是不是填错号码了？！”
林莹人已经从平宜跑去了杭州。陈荟握着听筒，听着她那边正在闹市里。
“我没填错。再等等吧你要是收到了打这个电话。”
她挂了电话，跟奶奶说了一下，奶奶笑笑同意了。
陈荟正要走的时候，奶奶叫住了她。
“孩子，你给你哥哥打个电话。”
“他昨天找你了。”
夏枍找她？
“奶奶，他说什么了？”
陈荟扒着台子，眼睛睁的大大的，整个人倾了半个身子过去。
“哎，我耳朵不灵了听不清。不过我还是听见他说，他想你了。”
这话不像是夏枍会说的。陈荟回了电话，可惜还是没有接听。
她听着听筒里面穿来的忙音，听的有些久。久到她以为电话通了，久到她以为夏枍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