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逼造反姬鲲施谋 仗武艺道成得脱
姬鲲见恒瑞终不敢下令攻打泰宁卫,心中又想出毒计。急忙派崔道成与北条真述二位高手,向恒瑞说是让二位掌柜进城打探阿虎迭消息,其实暗中令二人打探到阿虎迭消息后,务必将其杀死,然后回报说阿虎迭已然被大明正法。阿虎迭乃是恒瑞结义兄弟,阿虎迭被斩,那恒瑞势必造反。
再说姚金辉等人擒住阿虎迭之后,金昌海将阿虎迭压到自己马上,众人骑马一路狂奔回到泰宁卫。邓德喜命人将阿虎迭软禁在后衙,除了不让出屋,好吃好喝待承。为防止阿虎迭出现不测,邓德喜又派重兵把守,未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邓德喜问姚钧晖:“姚国师,如今与恒瑞首领已然闹僵,下一步该如何?”姚钧晖道:“今日发生一切,定于姬鲲老贼挑唆有关,否则那恒瑞如何知道许多机密事宜?依贫僧料想,即使那恒瑞肯善罢甘休,但姬鲲老贼定然再使毒计逼迫恒瑞就范。邓大人你且先多派出兵将守护城门,再将三城门紧闭,只开一道城门,防备恒瑞攻城。还有,请邓大人打探出那恒瑞在泰宁卫是否有好友、故交。”邓德喜道:“一切听凭姚国师吩咐。”说完出门安排。
姚钧晖对王天仇等人说道:“各位兄弟以为下一步,姬鲲可会遣人进城打探消息?”王天仇道:“姚国师所言极是。小道料想,那姬鲲不仅派人打探消息,更会派人暗杀了阿虎迭。据邓大人方才介绍,阿虎迭不仅号称女真族第一勇士,更是恒瑞盟弟。若其被杀,势必引起女真人悲愤,更会让恒瑞彻底死心造反。因此,我等可以设下计策,专等姬鲲派人而来,瓮中捉鳖,让真相大白!”姚钧晖一笑:“玄瑛道长说的好。姬鲲手下高手已然不多,能够做此事的,无非是姬辰宇、崔道成、北条真述、薛梦龙,四人而已。据惠行交代,那姬辰宇惧怕日光,不得不头裹黑纱,他目标明显不会出来;薛梦龙虽说道术不错,但身手却算一般,只仗着手中那对乾坤圈害人,杀人之后他无法脱身,姬鲲人手不多,不会派他前来送死。余下的就是崔道成、北条真述,这二人武艺了得,轻功也不俗。姬鲲此次只要一击得手便可成功,估计十之八、九是他二人同时前来。”
四兄弟齐道:“姚国师说的在理,我等布下天罗地网,专等他二人前来。”王天仇又道:“姚国师,小道不得已隐瞒身份,待抓住姬鲲老贼,报了家仇,小道情愿授首,但这三位兄弟,对小道身世并不知情,请国师放了他们,小道感激不尽。”王天仇说罢,双膝跪倒。姚钧晖急忙扶起王天仇道:“贫僧刚才对阵之时听得分明,玄瑛道长,自姓王,与刘家何干?玄瑛道长兄弟不辞辛劳捉拿钦犯,为国为民立了多少大功。今日又是诈称刘家后人之名,使得恒瑞说出些不忿之因,又是一件功劳,哪里来的罪责?”铁福安听罢姚钧晖一番言论,知道姚钧晖有意替王天仇开脱,遂附和说道:“是呀,玄瑛贤弟,你临敌应变,诈称刘家后人,套出些恒瑞心里话出来,非但无罪,还有功劳。难不成现在就要向姚国师请赏不成?”姚钧晖在内众人无不哈哈大笑。
众人正在商讨下一步计划,邓德喜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姚国师,下官已然打探清楚,‘白山客栈’掌柜阿邻与恒瑞私交甚好,那阿邻乃是见利忘义之辈,下官已然告诉他,若有恒瑞派人密查阿虎迭消息,速来衙门禀告,若有瞒报、泄露,一定重责!那阿邻已然答应,下官怕阿邻出入衙门不便,又派了精细手下,乔装在阿邻客栈,只说新来的伙计,倘有消息,阿邻必会让其来报。”姚钧晖听罢,不由赞道:“难怪朝廷让邓大人镇守泰宁卫,真是用人得当!”
不过几日,崔道成、北条真述二人乔装混进泰宁卫,并依恒瑞意思,到“白山客栈”与掌柜阿邻接洽。阿邻之前在客栈亦见过崔道成、北条真述,这次又闻他二人前来打听阿虎迭下落,遂将二人先让进客栈歇息。暗中打发邓德喜手下,赶紧去衙门报告。
邓德喜听到回报,又命来人速回客栈继续观察动静,自己急忙去见姚钧晖等人。姚钧晖听说崔道成与北条真述专为打听阿虎迭进城,本想擒拿。又怕阿虎迭不信,只得等崔道成二人自投罗网,让阿虎迭眼见为实、心服口服。为防备万一,邓德喜悄悄将阿虎迭与另一死囚调换牢房,并派出数名兵士,扮做囚犯,与阿虎迭同住一牢,意在保护。
崔道成,让北条真述留在客栈,自己乔装之后揣上银两专往衙门周围转悠,伺机打探阿虎迭消息。第三日,崔道成如平常一般在衙门前闲逛,忽看到一个年轻差役独自从衙门内走出。崔道成瞅准机会,急忙上前道:“请问这位官爷,小人要去长白山,怎奈不识路径,还请官爷指点。”那差役看了看崔道成回道:“去长白山,确实复杂得很,不但路远难行,就是你真到了那里,也未必能上山。听我句劝,若买药材、毛皮在这城内就有。”说完差役又要前行。
崔道成急忙拉住道:“唉,唉,官爷。小人是有要事去长白山,并非只为买药材。小人见官爷甚觉面善,定是好人,不妨由小人做东,请官爷悉心指点一二,感激不尽,感激不尽。”说完话,就拉着差役往旁边酒肆走去。那差役半推半就,跟着崔道成进了酒肆之内。到了酒肆之内,店小二赶紧过来招呼:“哟,这不是差役王林大哥?今日怎的得空来此,快请,快请。”崔道成接口说道:“小二哥,我与王林大哥一见如故,定要喝个痛快。可有单间安排?”小二一听急忙答道:“有、有,请您随小的来。”崔道成将差役王林让进单间上座之后,吩咐店小二道:“小二哥,把你这里好酒好菜尽管上来,莫要怠慢了王林大哥。”小二陪笑道:“您老放心,小店山珍齐全,且藏着上好陈年老酒。”崔道成闻听,掏出三两银子放在桌上:“尽管上来,余下的赏你。”小二闻听笑的眼睛眯成一线:“好,您二位稍等。”
差役王林此时才说道:“阁下如此盛情,王林愧不敢当,不过数语之事,怎的还说出了阁下一顿酒菜来?真是受之有愧。”姬鲲道:“王林大哥且莫客气。常言道出门靠朋友,在下也是奉了主人之命,非要到长白山买些百年老参。因城内没有,只得前去,怎奈路径不熟,幸得王林大哥指点,省了许多弯路。”差役王林犹豫一下,方才说道:“王某见你老哥亦是热肠厚道之人,不妨和你说了实话。眼下长白山徒丹部族与我泰宁卫势同水火,不几日可能就要开兵见仗。听王某一句劝,老哥莫说没保人、不识路,就是有保人识得路也不前去,免得丢了性命。”崔道成故意惊讶问道:“这是为何?”此时,店小二将酒菜摆上说道:“二位但有吩咐,且招呼一声。”崔道成对店小二点点头,店小二识趣地走出房间。
店小二退出之后,崔道成给王林倒盏酒,二人一饮而尽,王林连呼好酒。姬鲲又给各自倒上一盏,继续问道:“方才,王林大哥因何阻拦在下不可去长白山?还请告知。”王林夹口菜,说道:“前几日,泰宁卫来了几位说是钦差,说是奉万岁爷之命到长白山,至于做什么,不得而知。哪知这几位与长白山徒丹部族打了起来,还抓了号称女真部族第一猛将阿虎迭。那徒丹部族吃了大亏,估计定要报复。阁下此时去那里,怎能上的山?”
崔道成恍然大悟般说道:“亏得认识王林大哥。在下还是保命要紧,不敢前去。”崔道成假意殷勤劝酒,二人喝了足足两坛。崔道成见王林喝的差不多了,又问道:“在下是中原人,在城内见那女真族人各个高大威猛。想那阿虎迭,既然被称为女真第一猛将,不知相貌如何?有机会真想一睹真容。”王林听崔道成所言,醉眼歪斜说道:“阁下说的不错。那阿虎迭就关在后衙大牢之内。指挥使邓大人见他伤人,特地给他关了单独一个牢房之内。别的犯人都是五、六人挤到一处,唯独这小子一人不仅一人独住个牢房,邓大人有知他是徒丹恒瑞首领结义兄弟,怕牢内饭食不好,饿瘦了他,专门在后衙给他开了厨房小灶,每日里除了卯时、午时,这厮更要在戌时还要吃喝。弟兄们不得不分三次做饭、送饭与他。这个阿虎迭自打进了牢房,是顿顿有酒有肉、好菜好饭,比我们差役还要好过许多。真不知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天大好事,如今能过上这般逍遥日子!”
崔道成听完王林发一通牢骚,不由计上心头。他急忙起身说道:“王林大哥,在下刚想起一件紧要之事未办,不好意思,来日再请王林大哥喝酒赔罪。”崔道成说完,高喊一声:“小二哥。”店小二屋外店小二听到,立刻高声应道:“小二在此,客官,有何吩咐。”小二进屋之后,崔道成指了指桌上银子道:“小二哥,这是银子回账,余下的尽赏与你。王林大哥喝好之后,务必再做上一碗醒酒汤与他。”说完话,崔道成又向王林拱手道别,走出酒肆。
崔道成走后,差役王林假意装醉,喝了醒酒汤又坐一会儿,摇晃着起身赶回衙门,向邓德喜报信。邓德喜等人听罢王林所说,知道崔道成已然上钩,遂安排下一步布置。
崔道成回“白山客栈”向北条真述说明情况。崔道成说道:“崔某今日戌时且看一看那差役说的可是实情。若真如其所言,我二人准备准备,早日就便取了阿虎迭性命。”北条真述拱手道:“崔道长做主就是。”
当日申时刚过,崔道成悄悄溜出客栈,来到衙门之外。此时衙门已然关门,那崔道成围着衙门转了一大圈,来到衙门后院,见四下无人,“噌”地一下上了房顶。上了房顶之后,崔道成倚在房檐之下查看院内动静。足足等了近半个时辰,眼看就要到了亥时,院内一点动静没有。
崔道成心中盘算:莫非那个叫王林的差役做了什么套让我往里钻?或是他酒后胡言?崔道成刚要起身离去,忽然听到院内旁边一个小房出来两个差役,一个提灯,一个提食盒,向西行走,边走边叨唠。其中一人说道:“这个死囚,真是该死。每日都要戌时吃喝,还要劳累大爷们伺候他!”另一个说道:“二哥,且莫发火。以小弟之见,若没了这个囚徒,你我二人如何能赚了一顿吃喝?这几日,每晚不是你、我兄弟吃饱喝足,才给他送去些?若没了这厮要吃喝,怎得来这些许油水?”另一个笑道:“还是兄弟说的在理。这死囚号称什么女真族第一勇士?勇士不知道真假,吃喝倒是骇人。今日你我兄弟二人没喝尽兴,明日定要喝个痛快,就是少送一顿,也没人知晓。何必像对待爷爹般尽力周全他?”另一人说道:“二哥说的在理,今日喝的不尽兴,明日夜间我兄弟二人定要喝个痛快!”崔道成继续细细观望。二人说话间走到西边尽头一扇大铁门前。就听门口兵丁喊道:“腰牌!”一个声音回道:“老丁,你可真是啰嗦,天天要看三遍,都是一个衙门吃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如何这般较真?”那个喊话兵丁说道:“二哥多担待,这是老爷吩咐下来,不看面孔只认腰牌。二哥里面请,小弟帮你开门。不知道这个阿虎迭、阿猫迭的要关到啥时候,天天给他送饭。别说二哥心里不爽,就是小弟天天为他开门,亦觉得厌烦!”随着一阵开锁声音,把门差役将提灯笼、食盒二人带进铁门。不一会儿,二人随守门差役出来。一个声音说道:“有劳老丁,今日早些睡去吧。”把门差役回道:“二哥辛苦。”其中一人应了一声,打着哈欠原路返回,进了旁边小屋之后,崔道成又等了一会儿,见再无动静,急忙纵身由房顶跳到墙外。消失在黑夜中。崔道成潜回客栈,回到自己房间睡觉不提。
次日一早,崔道成敲开北条真述房门,北条真述将崔道成请进屋内急忙问道:“崔道长,可曾探听到阿虎迭确切消息?”崔道成将昨日夜间所见所闻讲给北条真述之后,继续说道:“昨日那衙役说的果然不差。阿虎迭就在后衙牢房之内。”北条真述不禁愁道:“牢房之内囚犯众多,但若杀的不对,或是其他犯人惊扰起来,我二人生死事小,若因此误了大事,如何担待?”崔道成说道:“崔某昨日已然打探清楚,每日戌时左右,俩差役负责给阿虎迭送去酒菜,凭借腰牌不仅可走进大牢,更可由把门差役带领进入牢内,并亲手交给阿虎迭。我二人若要结果阿虎迭性命,其一可在饭菜内下毒,其二可乔装送酒菜差役进入牢内将其杀死!”
北条真述赞道:“崔道长想得好计策!我二人既然来此,肯定要亲眼见那阿虎迭死透方好。事不宜迟,今夜且潜进县衙后院,将做饭差役杀死,然后趁便将酒菜内下毒。乔装成送饭差役,进入牢房,若阿虎迭吃了酒菜,我二人不动声色离开,若其不吃不喝,就用刀剑结果其性命。”崔道成说道:“合该如此。崔某且去街上买些砒霜,今夜晚间动手!”
酉时刚过,崔道成、北条真述二人溜出客栈。崔道成怕二人各自兵器引起差役警觉而误了大事,不得已将自己的松纹宝剑与北条真述的名刀“后鸟.切”,交给掌柜阿邻收管,各自只带了短刀而行。潜伏到近戌时,见四下无人,二人从房上跳进衙门后院,直奔小厨房。
二人闪进厨房之内见桌上酒坛、肉碗一片狼藉,食盒内摆放一旁,两个差役已然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崔道成翻了翻其中一人眼皮,只见此人眼中通红,却是喝酒过量醉倒。崔道成虽说跟了姬鲲谋反,但其心地并非特别狠毒,见二差役醉酒,与北条真述只将二人衣裳脱掉,各自换上之后,带上腰牌,见食盒内已然码放好了酒、肉,急忙掏出砒霜,拌入酒、菜之内。然后一人提着食盒、一人挑灯,大摇大摆走向牢房。
来到牢房门口,把门差役说道:“腰牌!”崔道成递上腰牌之后,把门差役验看无误,将腰牌还给崔道成,说道:“哟,换人了?新来的?二哥怎么没来?”崔道成笑着答道:“是,小的们是新来的,二哥困了,就差遣小的来给阿虎迭送酒菜。”把门差役应了一声:“嗯,好,那就随我进来吧。”说着话打开牢门就将崔道成二人让进牢内。
崔道成刚要提着食盒跟进去,北条真述却一把抢过食盒,说道:“四哥,你今日闹半天肚子,自然虚弱不堪,牢内腥臭难闻,你着了里面气味恐怕不能抵挡,且在门外等候,小弟独自进去就行。”崔道成知道这是北条真述让自己守在门外以防不测,遂接口说道:“好兄弟,那就由你代劳,哥就在这等你出来。”北条真述点点头,提着食盒进了牢房之内。北条真述虽说是日本人,但对大明风土人情了解颇为深入。当他偷观瞧牢内羁押犯人一个个怯生生看着自己的形态,愈加知道这牢房内羁押的确实是真犯人,而并非官兵或差役冒充,遂更加放心大胆地随着把门差役,走进牢房深处。
把门差役在一个羁押单独犯人的牢房跟前止住脚步,“哗啦”打开牢房锁链说道:“老弟赶紧送进去,这饿死鬼一直等着吃喝呢。”北条真述见过阿虎迭几面,此时他借着牢内火把,仔细端详牢内囚犯。这囚犯虽说头发遮盖了大半个模样,但从脸型、身高、块头看,确实就是阿虎迭。北条真述放心地将食盒提了进去,将酒、肉一一摆在阿虎迭面前。阿虎迭见到眼前酒、肉亦不客气,狼吞虎咽起来。
北条真述眼见阿虎迭吃了个干净,急忙收拾起食盒转身疾走。哪知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刚才把门差役高喊:“阿虎迭,阿虎迭。唉,你站住,阿虎迭怎的断气了?嗨,快来人啊。阿虎迭被毒死了!”原来,崔道成对下三滥害人手法向来嗤之以鼻,根本不晓得投毒分寸,投下的砒霜用量过大,导致阿虎迭刚刚吃完酒、肉,随即一命呜呼。
北条真述听到阿虎迭已被毒死,急忙几步就窜出牢房,到了牢房外一看,崔道成已然与玄光、金昌海打在一起,旁边还有大批明军,将三人围在当中。北条真述抽出短刀,怪叫一声,砍到几名明军,冲进包围圈内,搭救崔道成。
自当年被玄光打败之后,崔道成一直苦练武艺,思量着有机会再与玄光较量。故其此时武艺亦与玄光不分伯仲,但今日玄光还有猛士金昌海帮忙,崔道成手里兵器又不甚趁手,三人没打几个回合,崔道成自感连招架都甚是吃力。幸好北条真述杀进来,四人才捉对厮杀。
北条真述与金昌海打了几合就知道自己绝非其对手。他把心一横,大声喊道:“崔道长,北条这条性命今日就交代这里了,你赶紧逃出去!”说完话,他陡然变招,撇了金昌海,抽冷子突然将手中短刀刺向玄光。玄光一见急忙拦架,崔道成趁此机会,冲向明军包围圈。
明军虽然人多,又有千总、百总带队,还是敌不过发了疯似的崔道成。崔道成砍死几个明军之后,趁着黑夜,施展出行走江湖的纵跃蹿腾之术,不一会儿就将后面玄光带着的追兵甩出老远。虽然明军早有戒备,并设立三道包围圈拦截,最终还是让久走江湖的崔道成逃出了泰宁卫。
北条真述拼死命一击,让玄光被迫舍了崔道成,但他却将自己暴露在金昌海的双幡之下。金昌海瞅准时机,一幡正打中北条真述右腿之上。这是王天仇吩咐金昌海、玄光二人,为了让阿虎迭彻底认清姬鲲等人面目务必生擒崔道成与北条真述。因此金昌海这才一幡将北条真述打瘸,让他彻底丧失了逃跑机会。
玄光追丢了崔道成,只得返回公堂。邓德喜、姚钧晖、铁福安、王天仇、金昌海等人见玄光悻悻而归,猜测崔道成定然逃脱。邓德喜拱手说道:“玄光道长与金英雄能够协力抓住日本国奸细,功劳不小。本官早已让手下徐、贺、英三位千户设三道包围圈,城门又有叶千户亲自把守,量那崔道成插翅难逃!”原来,明朝时每个卫城指挥使基本下辖五个千户,总兵力约六千人左右。今夜,为保证万无一失地擒获崔道成与北条真述,邓德喜将五位千户尽数调动出来,足见重视。
等了近一个时辰,眼见进了丑时,依然未有擒获崔道成消息。姚钧晖轻轻对王天仇说道:“玄瑛道长,烦劳你推测推测,看那崔道成是否已然逃脱?”王天仇点点头,心中暗起奇门遁甲局,片刻之后说道:“却如姚国师所言,崔道成已然逃脱。”姚钧晖点点头,对邓德喜说道:“邓大人,如今那崔道成已然逃脱,不如暂且让官兵弟兄们各自回营歇息,只留守城兄弟们辛苦辛苦。我等也散去安歇,巳时再来详细审问北条真述如何?”
邓德喜点点头,对堂下说道:“来人,速去通报各位千户,只留些守城兄弟轮换歇息,其他官兵尽数回营。”底下人答应一声,飞速传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