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论风水“黄泉冲殿” 遁甲术“百鸟降迎”
姬鲲等人抬眼望去，一片石墙横亘在连绵高山之下，原来，自打当年刘基、铁赫率兵离开长白山之后，恒瑞之父赫弥一直耿耿于怀，为避免类似情形出现，亦为了把持长白山，赫弥索性在通往长白山的紧要之处垒起石墙、安门建寨，并下令将本部族全部迁入此处。待恒瑞接管部族之后，随着徒丹人口、住房不断增加，石墙更是建得比当初增长近三倍。
姬鲲算是明时堪舆风水大家，他暗暗拿出随身罗盘校准子午、查看卯酉：见徒丹寨门癸山丁向，脚下这条大道曲曲蜒蜒出巽宫入乾宫，寨门东南、西南均设有吊斗敌楼，再看左侧青龙山连绵高耸、右侧白虎峰低垂伏地，大寨背后就是长白山脉。姬鲲看罢心中暗想：嗯，此寨风水布局倒是合乎规矩，就是白虎峰不强，证明此寨主事之人虽有做王称霸之心，但缺少气魄胆识，终不过一个地方豪强而已。接着姬鲲看着不远处两条溪水，似乎突然发现什么，禁不住沿着溪水向南望去，当看到正南一座小山之后，姬鲲不禁又摇了摇头。
众人纵马来到寨门前，阿邻用土语向寨门外围拢过来的几名徒丹武士喊了几句话，守寨门的几名徒丹武士这才放下手中弓弩、刀枪，一名徒丹人上前，对阿邻等人行礼之后，率先在前面领路，阿邻示意众人牵马跟在其后，走进徒丹大寨。众人来到一所宽宅大院之后，阿邻命姬鲲等人止住脚步，自己走进门内，又命门人将马上装着五百两纹银的包裹拿进院内。
“欢迎，欢迎，各位远方朋友。”少顷，一位衣着华贵、身形高大、剑眉虎目的徒丹人，随着阿邻一起走出门来，见到姬鲲等人之后，遂用流利汉语热情地打着招呼。姬鲲虽未见过恒瑞，但从来人气度与语气判断，此人定是恒瑞首领。一念至此，姬鲲急忙上前恭敬地拱手说道：“老朽姬鲲见过‘白山王’恒瑞首领。”恒瑞最喜欢别人叫自己“白山王”，此称号乃是当今万岁爷所封，每当听到这个称号，恒瑞霎时自觉与当今天子几乎要平起平坐了。
可惜，来拜访恒瑞的识趣之人并不多，他们来此行“拜山礼”不是敷衍就是不情愿，久而久之，恒瑞对于行“拜山礼”之人亦不热情，只是让手下随便应付。方才阿邻说昆管家送来纹银五百两行“拜山礼”，比常例数目整多出近十倍，故面露热情之态，刚又听到姬鲲称呼自己“白山王”，遂打心里觉得这位昆管家确实是位识时务的人才。
阿邻掌柜此时走到姬鲲面前说道：“昆管家，这位确实就是‘白山王’恒瑞首领。恒瑞首领方才听说你等是从顺天府一路颠沛至此，特地为锦衣卫指挥使塞哈智大人筹办药材，亦非常重视，故亲自接见。”姬鲲再次拱手道：“老朽见恒瑞首领仪表非俗，龙行虎步，今日相见荣幸之至。”恒瑞听了姬鲲一席话，更觉受用，破天荒地还礼说道：“昆管家与众位掌柜不必客气，本首领今日见到各位远方贵客心中甚喜。阿邻掌柜，且去安排酒宴，并派人请来本首领两大能人一并相聚。”阿邻领命下去操办不提。
恒瑞继续说道：“昆管家一路辛苦，且先到本首领客厅歇上一歇。”姬鲲又还礼道：“‘白山王’日理万机，操持族事，老朽等岂能相扰。”恒瑞首领道：“唉，此言差矣。昆管家等是贵客，本首领早就有心将这长白山特产贩到顺天府、应天府，只因苦于路途遥远、人地生疏，未能如愿。如今昆管家与各位掌柜前来相聚，正好商谈此事。不必客气，请。”姬鲲这才拱手道：“如此说来，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恒瑞命手下人将马匹牵到马棚，姬鲲命崔道成取下包裹，几人随恒瑞进了宅院。
恒瑞虽说是女真人，但从其房、院风格来看，颇有几分汉式味道。进了前跨院之后，恒瑞将众人让进客厅。宾主落座之后，恒瑞道：“方才听阿邻掌柜之言，各位此次来长白山乃是为了采买药材。不知需要哪些？还请昆管家说在当面，本首领吩咐手下拿来。”姬鲲拱手道：“多谢‘白山王’好意，老朽等此行需得购买百年山参三支、成年虎皮一张、虎胫骨一根，长白山顶上九根八十一杈桦树叶十斤。”恒瑞道：“人参、虎皮、虎骨现成就有，这九根八十一杈桦树叶是何物？”
姬鲲道：“回‘白山王’话，九根八十一杈桦树叶，须要长在长白山顶，且其树树根乃有九根、树杈要不多不少正好八十一杈的桦树叶。那位御医特地交代，这桦树叶对此次治病至关重要，若是有误，不仅治病不成，反而会害了性命。故而，塞哈智大人临别之时，千叮咛万嘱咐，若要出了差错，必拿我等是问，当真马虎不得。”恒瑞想了想道：“既然担着如此干系。这桦树叶，只有你们几位上山自己采摘。本首领派些人手给你等做做向导，驱驱猛兽。”姬鲲闻听当然求之不得，起身拱手道：“我等此行，一切全凭‘白山王’体恤、照应。老朽等感恩不尽。”几人正在谈话，下人回报说，乌也与阿虎迭两大能人在屋外等候。恒瑞听罢连忙起身，忙叫下人请二位能人进到客厅。
姬鲲等人一见恒瑞亲自迎接，亦连忙各自起身而立。须臾，客厅之内走进二人齐声向恒瑞道：“阿虎迭、乌也，参见首领”。姬鲲仔细观瞧，只见一人眼如巨铃、声若洪钟，高大魁梧，好似金刚下凡，不用问这就是那个阿虎迭；再看另一人两腮无肉、眼珠乱转，身材清瘦，恰如猢狲成精，此人定是乌也。
恒瑞见二人进来，满脸笑意：“贤弟、大萨满不必多礼。”说完，恒瑞又对姬鲲说道：“昆管家，本首领向各位介绍，这位是徒丹部族第一位能人，名叫乌也，乌也能人不仅足智多谋，且还是受人尊敬的大萨满，在整个女真部族，无人不晓；第二位能人，名叫阿虎迭，亦是本首领金兰兄弟。阿虎迭力大无穷、武艺高强，排兵布阵亦是在行。整个女真部族无人能敌。二位，这位是顺天府第一财主宇公子的昆管家，其他各位是宇公子手下掌柜。”姬鲲急忙上前抱拳说道：“老朽等在泰宁卫就听说过二位大名，今日得见，实属荣幸。”二人闻听来人是顺天府第一财主的大管家，亦抱拳道：“幸会。”众人彼此寒暄数语，下人回禀酒菜已然摆好，恒瑞领众人来到饭厅。
酒过三巡之后，姬鲲说道：“老朽幼年在中原亦学得些风水皮毛，刚刚进贵寨之前，远见贵寨紫气升腾、青龙白虎左右相济，进寨之后又见寨内房屋、街道布局俨然，想必贵寨定是出自风水高手点化而成。”恒瑞哈哈大笑：“没想到昆管家也懂得风水。确实，这大寨最初乃是家父所建，乌也大萨满亦根中原汉人学过风水之术，来我部族之后，不仅命人将寨门改了方向，更将寨内街道、房屋进行重新安置，方有如今气象。”姬鲲连忙起身端起酒盏，对乌也说道：“啊呀，不曾想大萨满在风水上有如此造诣，老朽不才，敬大萨满一盏。”说完话，姬鲲将酒一饮而尽。乌也看了看姬鲲，并未端酒，亦用流利汉话轻描淡写地说道：“昆管家既然精通风水之术，还请您老指点一二，据您所见，我寨内可有问题？”姬鲲见乌也如此态度，自知今日不亮出些手段，绝难让其拜服。
姬鲲想到此，开口道：“乌也大萨满既然诚心相问，老朽就斗胆班门弄斧了，说的对与不对，还请各位见谅。”姬鲲道：“老朽来时，见十余里开外两条溪水：一条从左绕右而行，此为‘玉带缠腰’，乃主紫袍玉带之吉兆；但另一条溪水则问题很大！”恒瑞等三人听了齐声说到：“愿闻其详。”姬鲲不紧不慢继续说道：“诸位若是有些兴致，我等不妨到寨门一观如何？”恒瑞道：“好，好。我等且去看看，回来再喝酒无妨。”众人听罢齐齐起身，随恒瑞首领走向寨门。
众人登上寨门东南敌楼之后，姬鲲指着远处正南一座山说道：“各位请看，此山怪石嶙峋、树少草稀，本身就数‘廉贞’凶山。另，此山形似吊丧者所穿孝服，而这条溪水则形如吊丧者绑在腰间白带。它围绕着这座山向右边方向流去，此在风水上被称为‘黄泉冲殿’煞。若逢鼠、牛之年的五月、十月，煞气被催动，定妨贵寨之主！”恒瑞听罢，细细琢磨，忽然恍然大悟道：“鼠年、牛年。嗯，昆管家说的不错，先父恰是鼠年五月带人上山打猎，不幸坠落山下而亡。昆管家果然风水造诣了得，但不知该如何化解？”
乌也听完姬鲲言论之后，不由得暗挑大指：人不可貌相啊，此老者确实有些本事。乌也见恒瑞首领急切相问，不待姬鲲开口，急忙拱手说道：“还请恒瑞首领莫要心急，待我等陪昆管家等各位贵客，酒罢再问不迟。”恒瑞听乌也所言确实在理，遂笑道：“哈哈，本首领草率了，昆管家、各位掌柜，请。”说完话，又带领众人返回饭厅。
到了饭厅之后，恒瑞请姬鲲等人一旁喝茶，命手下人赶紧将原先酒菜撤下，再换新宴。手下人不敢怠慢，不一时，新宴摆好，众人重新入席。乌也率先端起酒盏说道：“昆管家，您老对风水之术真是在行，在下刚才多有不敬，还请您老海涵。”姬鲲亦起身说道：“乌也大萨满不必客气，风水之术不过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这时，崔道成不失时机地起身说道：“在下乃是宇公子顺天府当铺掌柜崔成，崔某与昆管家自幼相识，昆管家不仅风水造诣堪称一流，道术方面亦颇有建树。昆管家，今日难得恒瑞首领盛情相待，您何不小试身手，博各位一笑？”恒瑞首领闻听崔道成之言，连忙举起酒盏说道：“崔掌柜所言极是，今日难得一聚，还请昆管家再亮出些本领，令我等大饱眼福。”姬鲲见恒瑞首领发话，当即回道：“蒙首领热情款待，老朽无以为报，好，既然诸位有些雅兴，老朽就献丑了。”姬鲲言罢，身形不动，默默起了奇门遁甲局。
姬鲲心中暗道：此时恰是“惊门冲太岁”。惊门者，响动也。要如何响动即能让恒瑞高兴，又能让众人彻底拜服呢？思索一阵后，姬鲲主意打定，起身站到饭厅正南之位，与恒瑞座位对冲。
姬鲲站好之后使出了“内观遁甲法”第一重“如境请师”这次姬鲲用的是奇门遁甲法术中的“惊门动九天”，心中默诵：吾得天威，九天雷动，朱雀发声，百鸟降迎，六甲六丁，速来奏功。急急律令。姬鲲咒毕，嘴中对着饭厅外发出六声“哈”音。众人正在纳闷之际，忽然听到院内起了几声鸟鸣，众人不以为意。不过一盏茶功夫，庭院树上、屋脊，呼啦啦飞来各色鸟儿，对着饭厅方位叽叽喳喳。姬鲲此时说道：“请‘白山王’与各位到饭厅外，看个真切。”众人听罢，纷纷起身走出饭厅。来到庭院之内，只见庭院之内密密麻麻的飞来各色鸟儿亦不怕人，立在枝头、屋脊叽喳乱叫。府内所有家人此时亦顾不得礼数，纷纷站在庭院内看此难得一见的奇景。
又一盏茶功夫，姬鲲对正南一抖袍袖，众鸟儿哗啦啦纷纷飞走。姬鲲对恒瑞拱手说道：“老朽观恒瑞首领乃大贵人之相，故而令百鸟前来朝贺。”恒瑞赶紧恭敬一揖：“昆管家有如此异术，恒瑞心悦诚服，快请里面用酒。”
众人再次落座之后，恒瑞亲自举起酒盏，众人见状纷纷起身各端酒盏。恒瑞说道：“本首领今日算是领略了中原道术之精妙。诸位且一齐向昆管家敬酒。来，干。”众人齐齐饮酒之后，恒瑞示意大家坐下之后说道：“方才昆管家说那个什么‘黄泉冲殿’的风水，确实不好，该如何破法，还请赐教。”姬鲲回道：“化解此煞倒也不难。‘白山王’只需在三十日后辰时三刻，寨门口面对黄泉水方向，安放一对高三尺三寸脚踩八卦的铜麒麟即可。”恒瑞听了连连点头称好，吩咐手下人即刻依规矩订做。
酒宴散罢，恒瑞命人取出三支百年人参、成年虎皮一张以及虎胫骨一段，交给姬鲲，姬鲲拿出千两白银，恒瑞死活不受。乌也见状，急忙上前说道：“昆管家，既然恒瑞首领一片盛情，就请您收起银两。若您老人家过意不去，不妨将我徒丹大寨依据风水规格重做调整，权做支付银两，不知意下如何？”姬鲲闻听正中下怀，拱手说道：“好。既然乌也大萨满看得起老朽，老朽当仁不让。”恒瑞听了乌也所言，亦高兴赞同：“乌也大萨满提议甚妙。今日天色已晚，请昆管家及各位掌柜在此屈就已晚，请你与昆管家议定，如何调整。”乌也道：“请首领放心。”
乌也奉命将姬鲲等人安置在徒丹部族客房之后，姬鲲道：“老朽听闻乌也大萨满对古玩玉器颇为在行，老朽有一件玉器，请大萨满帮忙甄别，不知妥否？”乌也闻听姬鲲之言心中甚喜，连忙回道：“在下只是粗通，昆管家若有宝贝，在下愿求一观。”姬鲲道：“请！”说着话单独将乌也让进自己房内。
姬鲲从包袱内取出那一块羊脂白玉螭龙玉璧说道：“此璧据说出自殷商，虽为老朽祖传之物，但不知真假，请乌也大萨满甄别一二。”乌也刚见到姬鲲拿出这件玉璧之时，刹那间似被这件玉璧夺去了所有魂魄一般，只剩下呆若木鸡般地凝视。乌也自幼对于古玉珍玩就颇有嗜好。尤其古玉类，只要一上手，自会当即分出个真假雄雌。
按照《周礼》记载，商周时期玉质礼器包括：璧、琮、圭、璋、琥、璜六种，历代文人谓之“六瑞”。“六瑞”都是上古时代祭祀天地四方的礼器。即，以璧礼天，以琮礼地，以圭礼东方，以琥礼西方，以璋礼南方，以璜礼北方。由此不难看出，璧在“六瑞”中地位最高。
乌也愣了片刻，才小心翼翼接过玉璧，细观之下，不禁惊喜万分。这块玉璧尺寸不大，质地却为真正的和田羊脂玉，刻画精致的龙纹在沁色的玉璧上愈发显得活灵活现。乌也看了半天，由衷赞叹道：“昆管家这件家传宝物，在下有缘一瞻，实属万分荣幸。”姬鲲道：“宝玉赠知音，老朽已然年迈，这件宝物就请乌也大萨满代老朽保管，不知意下如何？”听完姬鲲所言，乌也怀疑自己听错，怔怔地看着姬鲲。看乌也流露出不相信神态，姬鲲又道：“此玉璧逾今数千余载，乃是殷商时天子祭天之物，后随王侯入土，偶然间被先祖所得，珍藏至今。今日有幸与乌也大萨满相识，颇有相见恨晚之感慨，老夫身无长物，只有籍此玉璧，寥托惜缘之情。”
乌也这次听得清楚，他急忙深深一躬：“在下多谢昆管家倾心相赠如此世间难得珍物。日后若有吩咐，一定倾力效劳！”姬鲲道：“占卜吉凶、遣神驱鬼，实为乌也大萨满分内之事，今得此法宝，更可护佑贵族众风调雨顺，协助‘白山王’早成霸业！只是，”乌也见姬鲲欲言又止，忙问道：“昆管家请讲，只是如何？”姬鲲叹口气道：“实不相瞒，老朽查看贵寨风水，青龙白虎左右遮护，背后长白山为依靠，当前确实算得上风水宝地，但白虎峰低矮伏地，预示贵部族文治颇强，但武功贬抑。不出三年，贵部族定要被其他部族吞并，让这大好光景易手他人，岂不可惜？”乌也领略过姬鲲风水与道法造诣，对姬鲲所言深信不疑，他急忙问道：“似此般该如何是好？还请昆管家不吝赐教！”
姬鲲故作思考之状，少顷说道：“倒也不难。大萨满只需安排人手，在西方半山腰上，搭起一座石台，上插八面黄旗，再架起八面铜锣，铜锣需要錾刻虎头在上面。每日卯时初刻与戌时初刻，再由八人摇旗、八人敲响铜锣，并齐声呐喊‘猛虎下山啰’，需得足足一炷香功夫。待到九九八十一日，自会唤起阖寨斗志，创贵寨不世之功！”原来，此法唤做“敲山震虎法”。
姬鲲眼见徒丹部族恒瑞首领，无心争夺大明天下，遂用此法提振大寨白虎方戾气，进而催发出恒瑞乃至全体徒丹部族人，隐藏在心底里那份猛悍的杀伐念头。待徒丹部族对其他女真部族甚至是明军，行杀戮之实后，还怕进退两难的恒瑞及其部族，不铁了心跟随自己对抗大明？那乌也不知姬鲲想法，遂忙喊手下人，明日寅时开始在西山山腰之处搭建石台。
姬鲲又道：“乌也大萨满，老朽今日能够算定贵部族老首领何年何月意外弃世，不仅与正南‘黄泉冲殿’煞有很大关联，更与长白山风水被破坏，干系更大！只因当初长白山龙脉被破，再加上‘黄泉冲殿’相袭，贵部族首领腹背遭冲，焉能不受毒害？为避免贵部族再遭屠戮，事不宜迟，老朽明日一早带众掌柜去查看龙脉走势，需得大萨满陪同，若寻得物证，也好请大萨满做个见证！”乌也一则刚刚得了姬鲲祖传玉璧；二则也确实听到过许多当年刘基率兵“屠龙斩凤”破坏龙脉的传说。如今见姬鲲相邀，遂回道：“在下愿意陪同昆管家与各位掌柜同上长白山走一遭。明日寅时我等出发，可否？”姬鲲连忙说道：“好。明日寅时我等出发。”乌也道：“既然如此，在下这就安排一应登山之物，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