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是我捡的鱼

“喂喂喂！你干嘛呀？还真去水晶宫啊？看你面相善良，就算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总要可怜一下……我这个陌生人吧？这么冷的早上，我浑身湿透，弄了一个透心凉。难道你就如此忍心，让我再跳下去一次吗”？

“你可以转身离开，当作没看见”。

杨雨柔这话，像河水一样冰冷。

“可是我不忍心呀，就算街边流浪的猫猫狗狗，看到它们受伤，我都会去帮助的……”

“你……”

听到眼前的陌生人这样说，杨雨柔不觉气得瞪大了眼睛。转瞬，她又将那怒气强咽下去，粗鄙之词未出口，毕竟眼前之人有恩于自己。

“骂不出来吧？呵呵，我就知道你还是有良心的。既然这样，那就再发一点儿悲悯之心，跟我走”。

那陌生男双眸含笑望着杨雨柔，微黑的脸上仍残留着水珠，他轻抬衣袖擦拭了一下。杨雨柔的目光停滞了几秒，刚刚还在悬着的心渐渐放下。

“哈哈，我还不像坏人对吗”？

那人又笑了，同时向杨雨柔靠近一步。

“是……呃……还不确定”。

杨雨柔下意识的向一旁闪退，脚下的一块鹅卵石被她紧紧踩住，随时做好弯腰捡起的打算。

“你还是有求生欲的……”

“不！既然来到这里，我就没打算活”！

“那为什么准备捡石头砸我”？

“你……你怎么知道”？

“哈哈，傻子都能猜得到好不好”？

那人说着又靠近了几步，杨雨柔脸色骤变，再次慌乱紧张起来。一时间，辨别是非的能力仿佛消失殆尽，她又一次奔向了河边。

“我也不跟你跟你废话了，走吧，我的车在那边”。

这次陌生男动作更加敏捷，飞身冲过去，一把拽住杨雨柔的胳膊，而后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抱起。

“放开我”！

杨雨柔扯着嗓子喊。

“哈哈，你就是我今天捡的一条鱼……”

陌生男边说，边抱她走向不远处的小道。

“你胡说！你要带我去哪里”？

杨雨柔四肢挣扎着，试图从陌生男的怀中逃掉。

“你已经冻得冰凉了，瞧，这嘴在发抖，脸在抽搐……哎！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你需要的就是温暖的抱抱，还有……”

“还……有……什么？你说话太恶心了……”

冰冻加上惊吓，杨雨柔的确开始发抖了，说话变得磕巴起来。

“还有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还有赶紧换一身干净干爽的衣服。哦，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的车里就有，可以先换上”。

陌生男说话间，已经抱着杨雨柔走到了自己的车旁。杨雨柔拼尽全力挣出一条胳膊，冰凉的带着水滴的手，迅速伸向那张陌生的脸。

“打吧，只要能让你心情舒坦一些就行”。

陌生男非常平静的看着她，这话说得平淡极了，没有了之前的幽默意味。

那神情的严肃，仿佛积聚着一种神气之力，瞬间“击退”了杨雨柔，她的纤纤玉掌缩了回去。四目相视的瞬间，似乎感觉到了两股热流，迅速在她的周身穿梭。

“放我下来”。

这四个字语气十分舒缓，陌生男嘴角微扬苦笑了一下，而后轻轻地将杨雨柔放在车旁的地面上。随即他走过去打开了车门，转身又看向杨雨柔。

“上去吧，后排座上有我刚买的女装，你尽可以换上。前排座椅上有车钥匙，你如果仍对我心存戒备，尽可以开车离去”。

陌生男站在车旁，目光转向那冷冷的阳光，丝毫没有偷窥车里人的意思。

“你就这么……放心”？

杨雨柔探出头看着陌生男，同时一只手准备关车门。紧贴在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让她决定冒险一试换上车里的女装了。

“哈哈，一辆几万块的小破车，你开走了又如何？不过倒是那身衣服……差不多值我这半辆车钱”。

陌生男这话让杨雨柔顿觉惊愕，她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那衣服。曾在服装店做过店员的她，一眼便看出那包装上的品牌标识。嗯，的确堪比这辆小破车的价值。

“这……一定是买给非常重要的人吧”？

“是的，一年四个季节，我会买四次……抛进这河里……呃，这次就算送给你了”。

陌生男话说一半儿又迅速转折，看着杨雨柔笑了。

“啊！以前都是送给谁？河里……”

杨雨柔顿觉十分好奇，追问着。

“你很感兴趣吗”？

陌生男反问。

“嗯，是的”。

“呵呵，可我现在不想说。你快换上吧，湿衣服穿久了会生病的。你愿意的话就开车离开，我可以步行回去”。

陌生男说着迈步向着路边走，杨雨柔心里疑问陡增，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怪人，真让她不知所措了。

“喂，我不会开车”！

杨雨柔关上车门，头从窗户探出去看着陌生男。

“好吧，我等着送你”。

陌生男停下了脚步，站在不远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