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巨噬细胞与肿瘤预防的故事

四川省盐亭县是我的家乡，盐亭县与河南省林县同为世界卫生组织确认的食管癌高发区。乡亲们把食管癌称为“梗食病”或“回食病”，我的祖父就是因为食管癌去世的。家乡福安寺村每年都会有好几位，甚至十多位村民患上食管癌。因为父亲是医生，我从小就目睹了此病给家乡人民带来的痛苦。环境中硒和钼元素的缺乏，地下水和粮食作物中亚硝酸盐的富集，以及乡亲们喜欢吃酸菜、酱菜等盐腌食品的饮食习惯，可能是导致食管癌高发的因素。在获得这些知识后，我就几乎不再吃这类食品，并一直坚持把硒作为重要的膳食补充剂。1978年，当有机会从事医学研究时，我的首选课题就是从中草药中筛选具有抗肿瘤作用的中药及其有效成分。在多次实验中发现，移植性肿瘤的生长速度在雌性小鼠比在雄性小鼠几乎慢一半，尽管接种的肿瘤细胞数完全相同。通过摘除性腺、阻断巨噬细胞、注射性激素、向肿瘤周围注射巨噬细胞悬液、阻断雌激素受体等一系列实验，终于得出结论：巨噬细胞内存在雌激素受体，雌激素能激活巨噬细胞，被激活的巨噬细胞对肿瘤细胞有杀伤能力。人类肿瘤发生的性别差异（男性高于女性）是导致寿命差异（男性寿命低于女性）的重要原因之一。

以此为契机，我和西安交通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肿瘤科的杨丗勇主任医生系统地复习了国内外文献，结合自己的研究和临床经验，撰写了《生物反应调节剂与肿瘤免疫治疗》一书。通过实验研究和撰写书稿，我的免疫学知识大大丰富，我的肿瘤免疫预防和治疗的理论水平显著提高。自此开始，凡是可行的免疫学知识，我就立即用于健身，并长期坚持食用有激活巨噬细胞功能的食物。中药黄芪有增强机体免疫功能、抗衰老和抗应激作用，我就一直坚持用它来泡茶喝，炖肉（鸡）时也放一些。其后在与陕西省微生物研究所的杨上洸先生一起撰写《食用药用真菌》一书的过程中，增加了对蘑菇的认识。从此，每天的餐桌上必有蘑菇，偶尔还以松茸、猴头菇等尝鲜。此外，一年四季，无论冬夏，都坚持冷水浴。自坚持冷水浴以来，对气候变化的适应能力、消化吸收能力明显增强，甚至几年都不感冒，吃冷食、喝冷饮也能充分耐受。所以，尽管有肿瘤家族史，又多年生活在食管癌高发区，但我至今安然无恙，这不能不归功于上述生活和饮食习惯。

40多年后的今天，癌症的免疫治疗已经取得突破性的进展。我以为，在肿瘤的免疫治疗中，应该多管齐下，即特异性和非特异性免疫治疗一起上，充分调动T细胞、B细胞、巨噬细胞、天然杀伤细胞的“积极性”，打一场“免疫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