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不想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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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今天晚上,苏澈出的风头可比清水桥诗词晚会大多了,五十几个才子共聚饕餮园,把整个二楼都坐满了。

虽然花的钱是苏有钱的,但确实苏澈出了名。

往后几个月啊,哪户人家办席,规格不够大的,客人都会来一句:

“哎,你这酒席办得不得劲啊,你看看人家苏府六少爷办得,那才叫酒席。”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酒席才喝到一半,苏澈就已经扛不住了,整个人趴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不是说他酒量不行,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五十几号人轮流灌啊。

苏有钱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暗道一声“不中用”,余光又瞥见了已经吃饱了,在一旁发呆的冻梨,眼睛一亮。

他朝半醉的陈夫子敬了一杯酒,说道:

“夫子啊,犬子能有这点出息,多亏你的教导!来,我敬你一杯!”

陈夫子仰头一口喝完,摆摆手,答道:

“苏公子有这等诗才,可不是我的教导,你这马屁拍过头了。”

苏有钱也不觉得尴尬,笑着继续说道:

“夫子,你说我这犬子为人如何?”

听到这话,陈夫子两眼一睁,抓了抓长须,道:

“这可是你问的哈,那我就直说了?”

“夫子但说无妨。”

陈夫子深吸一口气,轻抿一口小酒,缓缓说道:

“公子这人,说实话,你说他坏,他也不算太坏,你说他好,他也挺坏的。”

“打架斗殴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武能大石碎胸口,文能撒钱上青楼。”

“说他纨绔,他又只做些小恶之事,说他秉性纯良吧,一天到晚又到处招惹是非。”

“说他草包,他又写得一首好诗,说他才高八斗吧,文学常识都不知道。”

“一句话说来,就是本性不坏,为事尚恶。”

最终,陈夫子给出最中肯的答复,苏有钱赞同着点了点头。

苏澈从小到大,他不是不去管自己的儿子,只是他觉得,无论怎么混帐,只要不做违背道德底线的事情就可以。

至于苏澈前途、未来之类的,更不用担心,他苏有钱要啥啥没有,要钱第一名。

平日里别人总说他铁公鸡一毛不大,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拔一根毛,足以吓死他们。

他苏氏商行,开遍整个大厦西南部,金银财宝,多到用都用不完。

哪怕今日办席花了不少黄金,对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真正的毛。

苏有钱醉翁之意不在酒,接着说道:

“只可惜,犬子酒量却不行,已经醉倒了,我这就叫人把他送回家。”

说完,他招招手示意王大过来,吩咐道:

“把苏少爷送回家吧,记得多派几个护卫,要是出了意外我拿你是问。”

就当王大转身即将离去之时,他又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要不要顺路把令郎女儿也送回去?”

陈夫子闻言,扫视一圈,看见百无聊赖的冻梨,回答道:

“我看她也玩得差不多,那就麻烦你了。”

“夫子这是哪里话,客气了。”

王大瞬间明白了自家老爷的深意,搀扶着苏澈,和冻梨打了个招呼,一同下楼。

身为贴身小丫鬟的小雪看到这一幕,也想跟着自家少爷回家,却被王大以马车太小为由拒绝了。

冻梨一看只有一辆马车,脚步不由有些迟疑,未出阁的姑娘和别的男子共乘一辆马车,多少有些不妥。

王大见势不妙,把苏澈丢在马车座位上,忙说道:

“冻梨小姐,你怎么不上来?这里离你们住的客栈可不近,走路的话怕是少不了一个时辰。”

冻梨咬了咬牙,走两个小时是不可能,回去看众多才子大声喧闹也是不可能得,只好硬着头皮坐上马车。

马车上空间不大,两人只好并肩而坐。

苏澈倒好,反正醉得不省人事,眼睛都睁不开,自然不会多想。

而冻梨就不一样了,平日里开开玩笑就罢了,现在可是同处一小个私密空间,坐得又是马车,颠簸之余难免有些肢体接触。

她小心翼翼地坐在苏澈身旁,畏手畏脚,就怕不小心碰到苏澈。

马车速度倒也不快,毕竟还要照顾坐“11路公交车”的护卫。

突然,马车剧烈颠簸一下,苏澈的头歪向她这边,脑袋缓缓垂下,眼看着就要靠到她肩膀了。

她下意识张开小嘴,不由惊呼一声,不但没有惊醒苏澈,反而惊动了王大。

“冻梨小姐,发生什么了?莫不是公子吐在车里了?”

冻梨看着靠在自己肩头,清秀的脸庞因为喝醉而略显痛苦的苏澈,终究还是没有叫醒他,有些慌乱地答道:

“没事没事,就是不小心磕到脚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哦,那你小心点,别不小心受伤了。”

冻梨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胡思乱想,可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她越这么想,便越是要乱想。

原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却硬生生把自己折腾成了红苹果。

“冻梨啊冻梨,你到底在乱想些什么,不可以在乱想了,不可以想了。”

如此想着,她对着自己的脸轻拍两下,不料擦到了苏澈的面颊。

“唔?”

苏澈眼睛打开一条缝,嘴里发出含糊的音节,随后又合上眼皮,再度沉睡过去。

她暗松一口气,不过这一小插曲倒也让她冷静了不少,至少放飞的思想收了一部分回来。

这倒不是她容易脑补,而是大多数少女都一样,出嫁前根本不会有和男子私处的时候,更别说同一辆马车这种亲密接触。

没过多久,一只大手不知什么时候放在她大腿之上,即使隔着裙子,也让她浑身难受,坐立不安。

她伸出玉手,隔着衣衫,把这只手扒拉朝一旁,看着肩膀上的清秀面容,她吐出一口气,强行安慰自己道:

“算了,看在今天诗写得不错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反正也没人知道。”

可好景不长,不多时,这只大手又爬上了她的大腿。这次却怎么也扒拉不开,尝试了几次,她当是自己力气太小,也就放弃了。

苏澈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不时拂过她的发丝和耳朵,她感觉耳尖逐渐发烫,腰间麻酥酥的,不过为了不惊醒苏澈,她只好用尽浑身解数憋下去。

不知是无意还是成心,苏澈蹭了蹭她的衣衫,散落的发丝在她肌肤上滑动,每一次来回,都让她不自主地扭动娇躯。

“小笨蛋,什么没人知道啊?”

苏澈话音刚落,马车碾过石头,重重颠簸一下,两人贴近的身躯被迫分开,冻梨也因此回过神来。

“啊!!!!混蛋!!!!”

她嘴中发出刺耳的尖叫,一巴掌扇在苏澈脸上,另一只手捂紧了衣服。

她满脸惊恐,娇弱的身躯死死靠在角落,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眼前的男子。

她平日清澈的眼睛,此刻有太多苏澈无法明白的情绪。

惊恐?害怕?无助?怨恨?

也许全都有吧。

他有些发愣,脸上火辣辣地作痛,他伸出手刚想牵起冻梨,反而引起她更剧烈的反应。

“不要过来,你走开!你给我走开啊!”

双手尴尬地置在空中,饶是以他四十年的阅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你离我远点!走开啊!”

马车缓缓停下,车帘外传来王大粗犷的声音,在苏澈听来犹如救命之声:

“少爷,要不你先下车,我把冻梨小姐送回去吧。”

苏澈像亡命之徒一般冲下马车,身影转瞬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少女微弱的喘息和抽泣。

他躲在巷子转角处,看着马车越走越远,随即瘫坐在地上,闭上了双眼。

不明真相的护卫纷纷围上前来,手持棍棒,戒备着周围情况。

“走!你们给我走开!”

护卫面面相觑,不是很清楚苏家六少爷发在什么脾气。

“我叫你们给我走!离我远点!让我一个人待着!”

直到他狂怒大吼,护卫才极其不放心地离去,在不远处看着他。

晚风吹过,带给他的是彻骨的寒冷。

在更加开放的21世纪,也不会有姑娘愿意被这样对待,何况是他现处的时代。

酒醒时分,苏澈回想起马车上发生的一切,还有女孩最后的目光,脑海里满是悔恨和不安。

一个女孩,是要对他多信任,才会在未出嫁的情况下和他共乘一辆马车,原本是个拉近彼此距离的机会,他却被颜色冲昏了头脑,干出这种窝囊事。

这个夜晚,他的内心就像不远处摇曳的烛光,若隐若现,长久难眠。

【我的心也如摇曳的烛光,彻夜都在寻找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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