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翻墙砸门
一连好几天,甘棠都没看见乔律师来律所上班。
虽然以前也常常有这种情况,但每次乔律师都会有交代,这次却是什么都没说。
好几次甘棠想拿起电话给乔律师打电话,但又怕打扰他,最后又悻悻放下手机。
乔律师消失的第七天,甘棠终于忍不住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信息发出去后,甘棠的眼睛就没从手机上离开过,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极其缓慢。
熬了两个小时都没有收到乔律师的回音,甘棠鼓起勇气给他打电话。
无人接听。
甘棠开始慌了,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情况。
是不是乔律师出什么事了?那天离开时他的脸色就不大好。
担心占据了上风,甘棠收拾起东西就往乔一鸣家里赶。
还好,她去过乔律师的家,知道他家在哪里。
下了出租车,甘棠被拦在了铁栅栏门外。
乔律师住的别墅有前院,前院外由铁栅栏门围住。
按了好几次门铃,也没人响应。
难道乔律师不在家?
踌躇了好久,甘棠转身准备离开,可是她的心很不安。
不行,既然已经来了这里,不进去看看怎么能放心?
不就是个铁栅栏嘛,小意思!
甘棠伸着脖子往周围瞅了瞅,确认没看,把包挂在脖子上,手脚并用,像一只灵活的猴子轻松地翻了进去。
老家再高的树她都爬过,这点高度算什么。
拍了拍衣服,甘棠蹑手蹑脚穿过前院。
明明是来找乔律师,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做贼心虚的模样。
来到别墅门前,甘棠又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来了狗叫声,是乔律师家的金毛乔伊。
“乔伊,乔律师在家吗?”
“汪汪汪!”
人同狗讲······
神奇的是,下一秒们就被打开了,乔一鸣的前腿还放在门把手上,它居然会开门。
甘棠咽了咽口水:“大哥,我是乔律师朋友,你可千万要嘴下留情啊!”
甘棠真是被狗咬怕了,八字不合命里犯冲!
谁知乔伊很着急,咬住甘棠的裤腿就往里拖。
甘棠吓坏了:“大哥,你快松口,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啦啊!”
乔伊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松开嘴,冲着二楼汪汪直叫。
甘棠指了指二楼:“乔律师在楼上?”
“汪汪汪!”
紧接着乔伊竟发出了呜咽的声音,眼睛里满是焦急。
甘棠再没迟疑,拔腿就往楼上冲。
乔伊跟了上去,然后在一间门前停住脚,急得在走廊上转圈圈。
甘棠扭了扭门把手,发现打不开。
她使劲拍了拍门:“乔律师,您在吗?我是甘棠啊!您要是在里面就给我开开门啊!”
等了好半晌都没人回应。
“乔伊,你确定乔律师在里面!”
“呜呜呜······”
乔伊竟发出了悲鸣声。
甘棠咬咬牙,既然如此只能破门了。
就算搞错了,大不了给乔律师赔个门,道个歉。
甘棠尝试着踢了一脚。
不行!门太结实了。
甘棠转身下楼,在杂物间里居然发现了一把小锄头,一定是园艺工具。
她提起锄头返回二楼,冲着门就是一顿猛砸。
砸的时候,乔伊一直在一边看着,汪汪大叫,好像在给甘棠加油助威。
甘棠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门终于被砸开一个洞。
顺着洞,甘棠把手伸进去打开了门。
乔伊比她冲得还快,跳上床,伸出舌头舔舐着床上的主人,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关切又像是在哭泣。
甘棠跑过去一看,乔律师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颊绯红,呼吸也很急促。
摸摸额头,烧得滚烫。
砸门这么大动静都没吵醒他,说明他已经因为发烧昏迷了!
甘棠没耽误,立马叫了救护车。
医院里,乔一鸣被诊断为急性心肌炎。
医生说,幸亏送来得及时,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甘棠后怕极了,幸好自己翻墙砸门,但凡自己哪一个环节离开,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经过医生的一番急救,乔一鸣终于转危为安。
好黑好冷,乔一鸣站在一片黑暗之中,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有人吗?”
他喊了一声,没人回答。
一个冷冰地带着嘲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乔一鸣,你就是个多余的人。没有人爱你,没有人需要你!你的存在只会给别人带去痛苦!”
乔一鸣身体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是啊!自己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还不如死了的好,死了的好!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等着黑暗把他带走。
忽然,一个女声响起:“乔律师!乔律师,你在哪儿!呜呜呜······”
是甘棠,她还在哭。
她为什么哭?
是又遇到什么揪心的案子,共情太深哭哭啼啼吗?
“乔律师,呜呜呜~~~乔律师我该怎么办?你叫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那个小哭包,离开他就是不行啊!
乔一鸣翻身爬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啊走啊,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了一个亮点,再往前走,那亮点变成了光圈,甘棠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欣喜涌上心头,乔一鸣加快了脚步。
周围的世界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光线刺痛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他下意识那手遮住眼睛,等到适应一点的时候又缓缓睁开。
他看到了一面洁白的墙壁,还闻到了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耳边还有滴滴滴的机器响声。
乔一鸣想起身,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手上还扎着针,药物顺着输液管源源不断输进自己的身体。
“乔律师,您终于醒啦!”
身旁,甘棠眼睛红红的,声音哽咽。
乔一鸣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痛,像是被火灼烧过一样,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乔律师,你口渴了吧!我马上给你倒水!”
甘棠麻利地倒水吹凉,摇起病床头,把水送到了乔一鸣的嘴边。
缓缓喝下几口,乔一鸣感觉好多了:“傻丫头,你哭什么?”
谁知这一问,甘棠的眼泪就决了堤,哭得更加难过:“乔律师,幸亏您没事!您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真把我都吓死了!呜呜呜······”
乔一鸣看着她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紧接着她拿手臂随意一擦。
呃······
有洁癖的乔一鸣心肝本能地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