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底

小可终于安静下来，迷迷糊糊睡着了。

刚子，认识梅子一年多，喜欢了她一年多，第一次来梅子家。

干净，清新，温暖的布置，最显眼的就是客厅一大排的书柜，和满柜的书，剩下的空间，长满了花花草草。

“坐吧，第一次来吧？”

“没人邀请。”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事情已经这样了，之前的已成定局，只有处理后面的了。”

“刚刚小可说的是真的？”

“哪句？”

“你一直喜欢我？”

“是，一见钟情！”

“可有秀说的是……。”

“先把小可的事处理好吧，对，有秀说的是小可，但她知道我喜欢的是你，这就是有秀处理问题的方式，她也知道小可像我死去的妹妹。”

刚子的思绪又回到了十年前。

“妹妹是忧郁症自杀，也是因为妹妹我才学了心理学，我妈死的早，爸爸又常年在外，只有我跟妹妹，我们关系很好，可就在她情窦初开时，爱上她学校分来的新男老师，那个老师后来回了老家，结了婚……再后来她抑郁的状况越来越不好，我也上学，家里没人管，她自杀那年才满二十。”

“抱歉。”梅子也第一次听刚子提起他家的事。

“没事，都过去了。”

“世界真小，世界也真巧，遇见两个毫不相关姑娘，一个像你妹，一个一见钟情。”梅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这一年多，我们才有不断的联系。眼下最要紧的是小可，那个混蛋父亲，还有哪些个混蛋骗子，流氓！”

“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况且，小可也不一定愿意报警。”

“等她，明天醒了再说吧，我帮她请几天假。让她在你这多呆两天，好好陪陪她，这孩子，一个人扛了这么多事，真是为难他了。”

“没问题，不过，我一直想问。”

“问吧。”

“你是学心理的，她三番五次找你，没看出什么问题？”

“我倒是，专心去试探过，也找理由给她心理辅导过，我很失败，哪有百分百都能看出什么，比如你，我真看不透，一年多了，我一点没看出，你那么一丁点对我的男女之情，所以，一年多了，我就是喜欢你喜欢的的要命，也决口不提。”

“反正也睡不着，那就聊聊吧，大少爷，你眼中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你又了解我多少？”

“理智，冷静，稳重，就拍拍写写啥的。”

“没找人调查过我？”

“哪能，我家虽然有点钱，又不是非……。”刚子哪敢讲，从云南回来，就查了梅子的基本资料。

“就这些表象，没有了？”

“你看，你刚知道有个人对你一见钟情，你一点表示也没有，好像你才是学心理的那个，我也好奇，真没有一件事，让你手乱脚乱心乱过？”

“这么些年，一个人走南闯北，本能吧，可能我本能就是如此吧。”

“一个人，习惯了，看惯了，你呢，虽然小时候没人管你，但你必竞算是少爷，好多事是不用烦的。”

梅子也第一次向刚子说起她的原生家庭。

“我生在农村，在农村，家里的女孩子从来都不放在第一位，不管你多优秀，大人们只看到性别，男或女。”

梅子可以说从青春期就开始拼搏，别人的青春可以判逆，可以放肆，甚至是美丽，她都没时间，因为稍一松懈，她可能就再也走不进学校的大门。

“初中时，妈妈就希望我退学，然后去工厂上班，农忙时帮帮家里，她说她太累了，爸爸婚后就在外地，他是名军人，小时候，我基本没见过他，村里，每户人家都有男劳动力，只有我家是妈妈一个人，家里家外，脏活粗活，当爹当妈，我妈是个传统的农村妇女，她想把读书的机会让给我弟弟，尽管，那时，女孩子读书已不是学费的事。”

“尽管我年年班长，年年优秀，可弟弟年年垫底，还和社会上的混混在一起。”

“我从初中暑假开始，就在村里，或镇上的工厂打零工，挣学费，因为家里的钱要留给弟弟学画画，因为他学习不好，家里想让他选另外一条路。”

“可能，男孩子没父亲管吧，也可能，从小家里就特惯他吧，弟弟没有像妈妈期望的那样，反而学混混，抽烟，喝酒，打架，偷东西……，爸爸把这一切又都推到妈妈身上，爸爸复员后一直在县城工作，弟弟这样，他更极少回家，有时候，我不得不把在外混的弟弟领回家。”

“所以，我算是十几岁就混社会了。”梅子苦笑着望向刚子：“想不到吧？我还是个小太妹，这些，是不会在档案里的。从十几岁，就一个人安排生活，安排时间，安排学习，还时不时的去工厂，去混混堆里串个门，这么多年了，习惯形成，就在骨子里了。”

“弟弟却很早就成了家，弟媳同样也没什么文化，婚后的弟弟，还酗酒，男人再坏，在他老婆眼里也还是天……，这些年，他们只有没钱用的时候，才会想起我。”

梅子最不愿想起就是，青春的经历，她心里也最感谢远去的这些经历，是不是予盾呢？她也这样问过自己。

“不过，我在早几年前就醒悟了，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