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0/占位风波
大学第一堂课，心情激动的619寝室男屌丝们由于昨晚过于激动，时间已经过了上午七点四十，眼看马上就要上课，可六人还稳稳地躺在床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屌丝，这里特指有理想，有知识，却没有经济基础，没有背景，算不得高富帅，离矮矬穷不远的一类青年。
楼道里，各种凌乱，脚步声、喊叫声、关门声，声声入耳，阵阵传神。619寝室也不知道是谁先醒来，只听见一声“完啦，要上课了！”这句话，好像比赛枪声一样，各位运动选手进入比赛倒计时冲刺。然后就听见，三个钢床开始不断地蠕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睡在上铺的快速换衣，急切地冲向厕所。顾夏刚穿好衣服，一看手机上的时间，上课时间马上到了，急忙地夹着一半《资本论》和另一个室友张子龙率先冲出寝室。也顾不得洗脸，更顾不上刷牙。一副邋遢到底的模样，奔跑中，调整姿态，整理衣服，未关的裤子大门的拉丝也被拉上，幸甚。见二人冲出寝室，说时迟那时快，李少江提起昨晚准备好的书袋，一个箭步跨出了大门，快速向教室移动。其余二人相继离开寝室，只留下漫不经心的贾南慢吞吞地洗脸、刷牙，然后再认真地关好寝室铁门，依旧闲散地向教室走去。在贾南看来，大学又不是中小学，自由才是根本，何必那么紧张呢？一群土包子。一般情况下，贾南都是最后一个到教室的。他会旁若无人地走进教室，然后慢吞吞地坐下。
一到教室，顾夏瞅准了一排无人问津的两个座位，和张子龙相继坐稳。坐好后，见老师还没有来，两人真是心情大好，左顾右盼张望着班上的美女。两人都未曾注意桌子下面放着的占位书籍。正在流连远观之间，有两位美女来到了他们坐着的桌子前，一看就是爱学习的那种学生，手里都还拿着笔记本。张子龙无意间瞥见两个美女站在面前，用手肘碰了碰顾夏。第一次碰他，顾夏没有反应。张子龙用力碰了碰。“干啥子嘛！”顾夏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清秀绝俗的女生。其中一名女生肌肤如雪，美目流盼，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身穿淡紫色短袖T恤和白色短裤，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气质雅静，清纯脱俗，无与伦比；另一名女生瓜子脸蛋，身材高挑，紫红色的头发从耳间垂下，身穿浅红色的T恤和牛仔短裤，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韵。这两位美女，前一位无与伦比的是吴诗语，后一位风韵十足的叫卓雅。
顾夏与张子龙看得真切，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两位绝世佳人。“她们应该算是班花了吧！怎么军训的时候没有发现？”顾夏看向张子龙，挑动眉毛，眼神交流，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确实不错，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女！本来人家就是班花，好不啦！”张子龙重重地点头，眼睛却不离开美女身上。两人迷离的眼神就那样赤裸裸地在美女身上游走，一层一层地褪去外衣，竟然忘却了身边的人与事，只留下欣赏美的思想。民间有句流行语说得好，阅尽天下情事，心中自然“无码”。说的就是顾夏与张子龙现在的状态。
“看什么看？没有见过美女吗？色狼！大色狼。”
“大色狼。”卓雅也附和吴诗语的话语。
“没有见过，的确是美！”顾夏不经意地回答。
“好吧！既然你们也看够了，是不是该把我们的位置让给我们啊？”
“好啊！”张子龙傻傻笑着。
“位置？什么位置？”顾夏反应过来，反问道。
“就是你们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啊！没有看见我们已经占位了吗？”
“没有看见，在哪里？”
也不搭话，吴诗语走上前，在桌子下面摸索出一本《马克思主义哲学》来：“自己看，这不是我们留下的占位书吗？凡事都有一个先来后到，座位也不例外，还是要分个顺序。我们昨晚就占位置了。肯定比你们早。”
“这女子气势很强啊！不行，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输给女人。说什么都不能让，除非你求我。”顾夏心里想着，一副吴诗语跪地求饶的画面出现在脑海：“求求你，把位置让给我吧！小女子甘愿做牛做马伺候大爷，大爷想怎么调教就怎么调教。”“哈哈，知道错了，早就告诉你做人要低调，怎么就学不会呢？”为什么要叫大爷？立春院的电影看多了吧！
“这货怎么了？怎么老抽疯啊！你看，他还一脸贱相。”吴诗语一脸无语，短暂等了一会儿，凑在身边的好友卓雅耳边说。
“问你呢？到底让还是不让？”卓雅提高音量道。教室里吵吵嚷嚷的，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并没有人注意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有的同学在化妆，有的同学在补回笼觉，有的同学还在吃早饭……老师呢？怎么第一天上课就迟到？不会是忘了今天还有课吧！
见顾夏没有回答，张子龙、吴诗语、卓雅三人齐齐看着他。顾夏还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享受着美女臣服的乐趣。
吴诗语终于忍无可忍，重重拍打桌子，嚷嚷道：“二货，色狼！”瞬间教室里静了下来，大家目不转睛地看向这方，等待着大事的发生。同学们期待的眼神，好像在心里默念：“加把劲，吵起来。不行的话，直接开打！”
“你说谁是色狼？”顾夏清醒过来，针锋相对，声音的调门也相应地提高，男子汉的尊严摆在那里，怎能丢盔卸甲！
“说的就是你，你们。不就是个二货，是个屌丝吗？还想做梦追求白富美啊！也不拿镜子照照，就你那个长相。戴着个眼镜，就是四眼钢牙，取下眼镜，就是丑男无敌。一笑起来，人家那是一笑百媚生，你一笑，门牙全在外边，哈喇子四溅，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你知道吗？狗都比你有风度，猪都比你长得帅。我都懒得告诉你，也只有我心好，别人谁这么实事求是呢？是吧！无敌。”
“你、你……”
“你什么你啊！知趣一点就把座位让出来，不然的话，我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的德行，极端色。不对，应该叫作变色龙，一只总喜欢打量美女的恐龙。”
“哈、哈，恐龙……”张子龙捧腹大笑，语不连贯。一旁冷静观战的卓雅刚想笑出声来，又感觉骂得过了些，强忍着，用右手拉了拉吴诗语的衣角，示意她可以适可而止了。
“让不让？”这气势，俨然一个独霸一方的女霸主。
……时间好像停顿了几秒……
“让！”脸上无光，顾夏举目四望，可怜的地发现前面已经没有座位了，只有最后一排还孤零零地剩下几个位置无人问津。平时，都是2008级一、二班一起上课，除开体育课外，两个班级同为一个大班，都在一起上课。吴诗语、卓雅就是二班的，应该可以算得上班花级别了吧！众人见顾夏抬头向后望，都回归于自己的事情，嘈杂声四起。不知道在他们心里对顾夏的评价是什么，一定不会太高，竟然败在了女人的手里，还窝囊到如此地步。至于吴诗语，那简直算得上一战成名，以后恐怕靠近她都要思量再三。
“美女，你看，前面都没有座位了？这里有四个座位，不如你们坐外边，我们两个坐角落里，如何？”张子龙微笑着说，一脸卖主求荣、阿谀奉承的姿态，好像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汪精卫、一个现世版的李莲英。
“好，那谢谢你们了哟！”卓雅也来打圆场，连忙补充道。
顾夏不情愿地起身，挪到最里边的位置坐下，偷瞄一眼四周，看有没有人还在注视着他。“完了，大家对我的评价该是很低了吧！被她这么一闹，大家该如何看我啊！我一世英名的形象，全然毁于一旦。这个疯婆子，以后一见到她，定不能轻易给她好脸色。男儿有仇，十年报也未晚。是不是有点夸张了？”顾夏这样想着，脸色很是难看，沉默、沉默代替了上第一堂课的所有乐趣。反复地权衡利弊，最后得出，好男儿怎会与女人斗，顾夏倒不会记恨她，只是以后不敢轻易当面再惹她了，不过，背地里还是可以斗智斗勇的，一定要让这个女霸得到应有的报应。
“会不会我说重了一点？因为一个座位和他吵架，是否显得有点矫情？”吴诗语在思考这个问题。顾夏则一脸蒙逼，明明是马哲课，居然拿了本《资本论》，书拿错了。大学的第一堂课就这样在各自想着各自事情中度过，“新鲜”绝对是第一位的，对课程本身倒不一定会有多少的乐趣、好奇，好奇的是这样一个新组建的新群体，青春路上将发生什么，青春又会是怎样，大学这场属于绚丽的大戏正在上演，主角是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