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要的东西
见伽古拉沉默了，希卡利就更不急了。他已经从伽古拉的反应里了解了阿斯特拉目前无虞，自然不用急。
而伽古拉那边也没头绪，希卡利问他“需要什么”直接让他陷入了一种微妙的自省状态。直到这时伽古拉才惊觉，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
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
这种心态对于一名佣兵来说有点危险，毕竟“安于现状”就意味着各种战时应有的敏感度会直线下降。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是从那次在夕阳下和凯告别之后？
就是在那个时候暗自下定决心，走自己的路，不再追逐凯的背影。
然后就……
变成了一条咸鱼？
这可不行！
危机感顿时腾腾往无幻魔人脑门上冒。
“……我有个想法，希卡利。”
伽古拉仔细想过之后，斟酌着说道：“我们军械库是驾驶机甲和巨型怪兽作战的部队。
“机甲是类人形的机器人，目前有两台试作机，高约六十米，重量三万吨到四万吨。动力目前使用的是电力，推进器的部分使用的是液体燃料。”
此时蛇仓的记忆被激活，伽古拉也可以介绍得条理清晰，如数家珍。
“可控性比起之前用固体燃料好一些，但还是很不稳定。我的这个人间体就是因此遭遇事故受了重伤。
“目前内部的技术部门正在尝试优化，但是据我所知，事故率仍然没有达标。”
优化过的特空机项目名定名Test7，也就是7号测试机。
7是一个圆满的数字，也带着项目组对它的期望，目前在测试平台上的模拟验证结果，事故率已经从6号机的11%降低到了3%。
但是，还是不够，还是危险，一百次出动，就会有三次发生事故，造成不可知的后果。
“所以？”
希卡利问道，虽然听到这儿，他大概是猜到了。
“你能提供一些优化建议吗？我暂时想不到我需要什么，但蛇仓……不希望后辈们再遭遇那样的危险。”
两人对视着，希卡利面部的表情似乎变得更加柔和了，他微笑着，却又无奈地摇头：“我不能，因为你应该知道的原因，我不能提供任何建议。”
“应该知道”的原因啊……
“果然吗。”
伽古拉也只是试着说一说，的确没报什么希望。
希卡利肯定不会帮地球人攀科技树的，连一条建议都不会给。万一他说了一句话，人类就点歪了科技树，搞出了什么超前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灭顶之灾，怀璧其罪这种事可是有前车之鉴的。
“所以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需要吧，伽古拉。”
有了蛇仓提出的这个引子，伽古拉心里也有了主意，他立刻道：“那么……既然如此，我希望有巨大化自身的能力。”
特空机的优化方案没弄到也算是意料之中，那就启用第二套后备方案。
希卡利闻言，低头思索，过了一会儿才自言自语了起来：“我现在手头就有一个项目正在进行中，似乎可以顺带解决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开发的道具一般都不会考虑巨大化的问题，因为使用者本身就是光之巨人。”
直到捷德这个特殊的孩子出现。
当时科技局加班加点了好几天，解决了这个问题。
因为捷德本身也是光之巨人，只是自身有一些缺陷，需要靠外力激发，恢复原本的身躯。
现在，更进一步的需求出现了，是本身就没有巨大身体的个体，希望能够进行巨大化的变形。
“我看过欧布的战斗记录，你似乎是通过一些具有力量的道具来进行巨大化，简而言之，你本身并不具有这样的力量。”
“外力，用什么力量？怎么存储，怎么补充？便携性问题，一次性的，还是……”
希卡利陷入了头脑风暴，开始发呆，脸色微微发红。
伽古拉也不打扰大科学家思考，他只管抱着咖啡杯，喝。
发现杯中的咖啡已经喝完了，于是悄然离开桌边，去吧台又点了两杯咖啡端回来。
回到桌边，大科学家已经从头脑风暴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道谢后接过咖啡。
等伽古拉再次坐定，一张空白的卡片已经出现在了桌面上，被希卡利的手推到自己面前。
卡？
这对伽古拉来说并不陌生，他以前也用过类似规格的卡，结合黑暗圆环召唤怪兽搞破坏，只是现在黑暗圆环已经不在自己手里了。
“这是？”
“授权卡，”希卡利声音平直地解释道，“刚才我说的能顺便满足你需求的项目，是一件道具的开发项目，这件道具在使用前需要进行授权卡读取。”
说着，希卡利的手指在桌上的白卡上轻点了一下。
“这是未绑定的授权卡，需要使用者用自己的力量激活它，或者说，是激发力量波动让它记录下特征，进行身份绑定。”
“……”
看着桌上的空白卡，伽古拉心情有点复杂，问道：“使用前需要身份确认……也就是说你在开发的道具是一件武器吧。”
就像军械库配备的单兵武器，都是绑定到人的。在枪械的扳机处有一块验证区域，进行指纹+生命体征的双重验证，这种设计就是为了防止战场夺枪的，如果被他人捡到枪，不但扣动不了扳机开不了枪，指纹信息还会被瞬间采集，连带着坐标信息一同上传。
“对。”希卡利理所当然地点头。
“那你就把空白的授权卡给我了？”伽古拉捻起那张空白卡，手感冰凉，坚硬，入手的仿佛是一片玻璃。
突然……就很想皮一下。
伽古拉嘿嘿一笑，嘴角上扬。
“要是我转头就拿去给贝利亚呢？”
“唔……你会吗？”
希卡利毫不动容，一脸淡定地反问，一副吃定了伽古拉不会这么做的模样。
伽古拉：“……”
叹气，自己还真干不出这事，倒不如说，是不想和贝利亚扯上什么关系。
“好吧，我只是想说，这种空白卡别随便给人，给了也要监督好当场绑定以免外流……也别随身带着，弄丢了一张都是不得了的事。”
挂到黑市上绝对能赚一笔巨款。
伽古拉还真有一瞬间想把它挂到黑市上去，然后那些只看不买的外星人就会在商品下的评论区里起哄，狂刷光之国安保梗的弹幕。
就，无聊的外星人还挺多的。
突然，手指上冰凉的触感消失。
是希卡利闪电般地出手了，一下将伽古拉捏在手里的卡抽走，速度快到伽古拉都没反应过来。
而伽古拉，在愣半秒之后才开始后怕，心里发毛——这要是攻击，自己就已经中招了。
果然，咸鱼当不得，自己还有通缉在身啊！
“那么，成交吗？”
希卡利晃了晃手里纯白色的卡，问道。
“……”
最终伽古拉还是同意了，并且当场激活这张授权卡完成了绑定，尽管希卡利所说的“武器”还在研发中……
至于研发进度，希卡利理直气壮地答道——
“在做了。”
这是什么鸽子发言。
就好像先把新房钥匙给你，然后告诉你房子已经在打地基了。
好吧好吧，本来也没真打算要什么情报费，算是意外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