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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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叶轻安的身份

若非有事卫王定不会传信给她,还用了仙鹤,这鸽子是叶轻安训练出来的机灵的紧。

裴煜如同梁上君子一般不声不响的坐到了叶轻安窗旁:“小叶,可是又要弃我而去了?”

叶轻安摸了摸“仙鹤”的小脑袋就将它放走了,一会她才道:“我要弃你而去又当如何?”三分决绝七分淡漠。

“不如何,我自当追随你了。”

叶轻安摇了摇头自觉的不可理喻,将桌上的烛灯移了移才坐下来看纸条。“君若有空,临江安水阁一叙,子苏。”

这般想来卫王定是回到大辰了?只是怎么会在临江?叶轻松惯性的敲了敲桌面,心里不详的预感越发浓烈,从临江去月城谷倒也不远不如先去临江一趟看看究竟在前往月城谷。

叶轻安取下腰间的酒壶丢给了裴煜:“我们自此别过。”

裴煜接过酒壶似不在意叶轻安的话又乐呵呵的一跳到了叶轻安跟前坐下,右手托着下巴语气倒像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一般。“小叶为何要急着将我甩开?怎么嫌弃我吃的多还是喝的多了?无妨我改了就是了。”

听着裴煜这话不懂的还以为她叶轻安是个负心汉。

若说朋友她一个没有若说知己风子苏还算得上是,她这一辈子啊都不可能像寻常女子一般相夫教子,她手上沾了太多的血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这么脏的一个人哪里配的上别人的喜欢。“裴煜,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何苦硬要走上一条船。”叶轻安说的悲凉,心底更是悲凉无比。

窗户没有关此时已经入冬了,冷风一阵一阵的吹了进来而二人似乎并不觉得冷,反倒是空气中流淌着一丝莫名却诡异的气息。

裴煜起身没有说话,他面色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眼里的寒意更瘆了些。

夜里叶轻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皆是前尘旧事,除了那暗无天日的地宫还有死去的亡魂他们都在同叶轻安索命……

窗外天色刚刚起,远处泛着一缕白光,踏着清晨的露水叶轻安独自离开了不云城。

裴煜一袭红衣似火他站在城楼之上眺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竟有几分孤寂苍凉。“主上那人约你见面了?”

裴煜将扇子收了起来,目光幽幽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同粉黛说:“他们二人是何关系?”他甩开长袖起身离开了,江湖之大可能遇之人却是少之又少。“你即刻去寻长安,让他送曹州上路,将……安置温清的事你看着办吧,莫强求她就行了。”

“是。”粉黛看了一眼空旷的长路道:“主上不去找叶姑娘了吗?”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操心,走吧!”

远望村庄,周围炊烟已经袅袅升上了上空,寒风凛冽树干上的叶子已经落光了只剩下几根光杆子。听着脚踩枯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不用说风眠也知道是他来了,他坐在悬崖边上看着那周围袅袅的吹烟第一次感受到了人间烟火这个词,难怪她想融入这世间若真有下辈子他也愿做个寻常人。

悬崖边上他对着身后的林远道:“你先下去吧!守住上山的路。”

“是。”

裴煜拿着扇子拍了拍掌心,两眼空洞的看着这涯下的红尘他调侃道:“皇上好兴致放着金屋不住却是要跑来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山上来,亏得草民一翻好找。”

风眠不急不缓地给裴煜倒了杯茶,这茶是取自这山间的泉水味道倒是十分甘甜入口清香回味。裴煜放嘴边闻了闻并没有喝,他粗人一个可惜了同叶轻安一般惯只爱酒不爱茶。

风眠微微抬额看了一眼裴煜瞧着他并没有饮下方道:“你倒是同她一般不爱喝茶,怕也是只爱酒,不过她酒量素来不好,好在酒品不错。”风眠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同裴煜讲。

裴煜双眼沉了沉并不想听这些话:“说重点,找我来做什么?”关于叶轻安的事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从他人嘴巴去听。

风眠似乎并未听见裴煜的话一般自顾自的道:“她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最是清楚她的秉性你若真心想同她过怕是还要耗费些精力,若你不是真心最好别招惹她我不想再你和她之间做个选择。”语气听着平顺却也有几分威胁的意思,可他裴煜生平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过于不过皆是我同她的事与你何干?”

与他何干?是啊与他何干,风眠自嘲的笑了,他是帝王万人之上的王,该是求仁得仁的可有一样却偏偏求不得。“阿黎,连叶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人她既已入我天玑阁你觉得她还有退路吗?那丫头还是傻竟然以为我会真的放她走,我告诉过她对凡是人总要留有一丝防备之心可她却不信,天玑阁阁主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除了死要不然休想离开我的掌控。”

天玑阁主?裴煜闻言手确是一抖,想要成为天玑阁主必须经过重重考验说是扒皮挫骨也不为过,她一介女儿身是怎么在那烈狱里活下来的,她本该是被捧在掌心的宝啊!风眠你何其狠毒。他一直以为她顶多是个暗卫却不想竟是天玑阁主。

裴煜闭眼一声长叹,他自认这一辈子过得凄苦可却还有人比他更甚,更可怜的事那个人还过得不明不白亦是可怜,可悲。

看着那落寞孤寂的背影林远征了征,“主上,是打算将连大人,不,叶小姐托付给,给……”一时之间林远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个人了,或者他从来都不属于那座皇城。

风眠眼神有些空洞或者心里亦是空的,他最亲的两个人若能走到一起他了无遗憾了。“卫王可回京州了?”

“属下已经派人去信让他快马加鞭回京州,可似乎叶小姐今天启程往临江方向去了怕是去会卫王?”

风眠勾起嘴角流露出一抹凄厉的笑,他养大的人心怎么总是向着别人?真是管不住了。“让卫王速回京州。”

“是。”

渴望自由的人总是身不由己的活着。

风眠负手而立望着脚下的山河,等子苏继位了他当真就可以长眠了,这费尽心机得来的江山为的不过是报那血海深仇,如今再无牵挂可言,他的路也快要到尽头了。“给江盛去信,不必赶着回京州。”

“可主上您的身体?”

“无妨,我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