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联合行动

王道在早上8点钟来到了上川县第三高中。

他已经问清楚，原上川县地方中学在2002年已经停止办学了。

原学校的教师职工都安排转到了上川县第三高中任教。

经过联系该校的校领导，很快找到了当年从上川县地方中学转来的一位老教师。

老教师介绍说，当年上川县地方中学，是一个师资力量只有30几个人的小学校。

2002年停止办学到现在，那个的校长、书记等领导都已经退休了，只还剩下几个教师。

但是这些教师基本上都是1995年以后才上岗的，对于当年杨辉失踪的事情并不知晓。

而当年的杨辉失踪案的报案人吴靖，也已经在2014年退休。

王道向对方要来了，包括吴靖在内的几名教师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

因为这个县城比较落后，人口流失很严重。

所以一共只要到了3个人的信息，其他的退休教师已经不在本地，都联系不上了。

王道通过电话联系上了吴靖的儿子，对方知道了他的来意，很快带他找到了吴靖。

王道看见吴靖时，这位头发花白的退休老教师，正在小区楼下的篮球场上一个人打篮球。

看老人一整套行云流水的扣篮动作，王道也自叹不如。

王道走上球场和老人表明了来意，老人听说是询问杨辉的事情，站在那里想了好久，看样子是已经忘了这个人。

王道也不着急，就安静的在旁边陪着。

王道不知道老人的记忆力怎么样，反正让他回想20多年前他上幼儿园之前的事情，他肯定是想不起来的，就算是高中时候的人和事也都忘了一大半了。所以他也没有催对方。

老人拍着篮球回想了好久，看样子似乎一直不太确定，口中反复念叨着“杨辉、杨辉”，似乎是为了加深印象，勾起回忆。

终于，10多分钟以后，老人眯着眼睛回忆着说道：“这个杨辉我记起来一点，他是哪一年来我们学校的已经不记得了。

但是我记得他是林都市里一个中学的老师，后来到我们学校支教。

当时他好像也没有房子，住在学校的教师宿舍里。

那段时间我刚离婚，所以也住在宿舍里面。

不过我和杨辉都属于不太喜欢说话的那种人，平时即使见面也只是打个招呼，并不熟悉。

我们宿舍是一排小平房，住在里面的人不多，也只有三四间屋子里是有人住的，都是像我们这种单身汉或是家在外地的。

后来杨辉失踪了，因为我和他住的最近，学校就让我去派出所报案。”

王道又问了几个问题，但是老人不是不知道就是已经想不起来，最后没有办法，只能遗憾地告辞离开了。

离开后，王道又顺利找到了其他的两个退休老师，并且经过两人的帮助，又联系到了当时杨辉教过的5个学生。

但是询问了所有人以后，得到的关于杨辉的信息却很少，和之前吴靖老师说的也差不多。

根据众人的说法，杨辉这个人确实是从林都市第一高中调过来的。

不过不是支教，而是属于被安排到他们学校任教，实际上属于调任，就是再也没有机会调回市里了。

杨辉这个人的性格比较内向、沉默、不爱说话，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上课的积极性也不高，所以学生们对他都没有什么印象。

杨辉和他们这些老师也很少交流，即使是和他在一间办公室里同事两年多的老师，现在也都回忆不起和这个人的往事。

王道有些想不通，他仔细对比了一下，在大荒村和县中学分别询问到的关于杨辉信息。

从杨辉的同事和学生那里得知，杨辉的性格很内向，对人也比较冷淡，所以身边人对他都没有什么印象；

但是大荒村村民，却说过石菲的丈夫来村里的时候，经常会带一些吃的玩的给孩子们，而且还会帮助村民从村外捎带物件，从这点能看出杨辉至少也是一个比较热心的人。

而从现在得到的信息来判断，杨辉就是石菲的丈夫无疑。

难道是杨辉本身或许就是生性淡漠、性格内向的，而在大荒村里杨辉热心的一面，只是受到了环境的影响？

王道对于杨辉这个人的真实性格，真的是摸不清楚。

可惜一整天跑下来，没有一点什么收获，询问不出一点有价值的信息。

晚上王道给张强打电话汇报了关于杨辉的调查情况，张强听了也很遗憾。

不过他也知道20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都已经物是人非，调查取证的过程，要比平常的案子难上数倍甚至数十倍。

在张强看来，上川县当地已经没有了继续调查的必要。

他让王道第二天去小红河镇，和专案组其他人一起调查大荒村村民的事情，并且告诉他“常贵案”与“蒋依依、蒋忠、杨四光系列杀人案”已经并案，安平也已经去了四川青龙市调查常贵以前的经历。

王道得到张强的指示后，在上川县公安局借了一辆吉普车，连夜赶往了小红河镇。

在常贵案也并案侦查以后，考虑到常贵、杨四光、蒋忠都是大荒村的村民，遇害原因可能与大荒村有关，专案组担心在其他省市，还有针对大荒村村民的报复性杀人案件。

专案组组长张强和局领导将此案向林都市政府做了专题汇报。

林都市政府主要领导，了解了事件的严重性后，怕事件控制不住，经过政府办公室研讨，决定成立“大荒村系列杀人案件”应急指挥部。

由政府协调领导、市公安局组织指挥、各单位配合，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破获这起系列案件，避免案件进一步扩大，造成市民甚至是全国范围内的恐慌。

检、法、司、安、监等17家机关单位及武警部队到政府指挥部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随后动员全市范围内的广大公安民警及公安现役部队，开始调查市里各辖区内的大荒村村民定居情况。

调查工作责任到人。考虑到各派出所采集居民信息的不完整性，因此要求上门各机关与各辖区的派出所民警组成清查小队，挨门挨户地采集居民信息。确保万无一失。

而这个时候，从小红河镇派出所整理出来的大荒村村民户籍信息，也已经在第一时间上报到了林都市公安局。

大荒村村民离开村子以后，并不是都定居在林都市，有一部分人去了四川、湖北、湖南、贵州、云南等地。

而这个时候就暴露出了**一盘沙的短板，情报信息不能共享。

有些地市公安部门建有自己辖区内人口的人员精确的信息库，但是却又不给本市以外的公安单位使用，这又大大地加剧了调查工作的难度。

在不能确定凶手的作案范围的情况下，由于不清楚凶手下一个行凶的对象和地点是哪里，公安*又不支持在全国撒网，所以只能先向周边的几个省市，派出大量警力调查。

当然，其中很多村民的实际居住地，可能与落户地址不一样，或者很多村民离开大荒村以后没有了消息，也没有回去办理过转户口。

针对这一部分人，专案组经过讨论认为既然在公安系统里都找不到他们，凶手应该也没有平台知悉他们的行踪。暂时先把有限的警力，放在有明确落户信息的那一部分大荒村的村民身上。

王道开车赶到小红河镇派出所的时候，张玲玲和苏莉等人还在加班。

有关大荒村村民的户籍等资料，都已经整理出来了，一共有500多份。

也就是说，目前能确定身份的大荒村村民只有500多人，这和王道所问到的，大荒村人口最多时有近2000人差了一大截。

其他的人或是没有办理过户籍，或是户籍在存放时出现遗失。

这样的后果，这肯定是派出所工作不到位所导致的。

只是隔了这么多年，现在再想追究当初户籍民警的责任，已经很难追责了。

大荒村方面的警员，已经反馈回来消息。

他们经询问村里的村民得知，当年常贵、杨四光、蒋忠三人均是该村的村民。

而这伙儿人从1990年前后开始，就同村里其他人出到村外进行盗墓活动，只是当时常贵并没有参与，但是常贵的父亲却是盗墓团伙中的一员。

这伙儿人曾经挖回过很多陪葬的古董带到村里，村里人也都有所见。

因为当时参与这项违法犯罪活动的人，都已经离开村子了，又缺少其他线索追查，所以已经不能确定当初盗墓的地点。

专案组成员根据村里人的回忆，写出了一份曾经参与过盗墓的人的名单，其中涉及到了村里面的7个家庭，十余口人。

村子里已经搬走的人家的房子，目前仍是空起的，因为村里不缺土地和房屋，也没有哪个部门想着要来规划这个穷乡僻壤，所以这些空房子就一直得以保留到现在。

专案组成员对这7间空房子里进行了勘验和搜查。

不过，因为已经时隔近30年，没有痕迹可循，再加上刑科人员对于古董的认定不是很懂，感觉房间里的破罐子烂碗哪一个都像是古董。

因此勘验工作进行的很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