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王道之尘封的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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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意外出现的诗

“妈,这是谁啊?”

孩儿刚从外面回来,看见一个陌生人在和妈妈说话,就疑惑地问道。

在她看来,她的妈妈是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家里的。

“她是警察,之前来咱家了解你爸的情况,我已经和她说过了,也让她搜了屋子,现在她又过来烦我。”

张敏看见女儿回来,向女儿诉说委屈。似乎刚才一直被羞辱的不是对方,而是她自己。

“你回来的正好,这种人我没时间和她说话,不过人家是警察,直接赶出去也不好,谁知道人家会不会嫉妒、憎恨咱们,背后给咱们使绊子呢!”

张敏剜着眼说。

“这种穷人心都阴着呢,要不是杨四光那个该死的,借钱借到这种穷人身上去,咱们家也不至于这样。你正好回来了,就陪她坐坐吧,坐到她自己愿意走为止。”

说完张敏就起身,上到三楼去了。

张玲玲很尴尬地站在原地,听着她们母女的对话。

虽然她很想回敬对方一句,但还是忍住了。

张玲玲想起之前调查的情况,知道杨四光还有一个女儿,但是他们一直也没有联系到这个女孩儿,想不到今天正好能够碰见对方。

“对不起,我妈她就是这样,对谁都不客气,您请不要见怪,如果要生气,您生气我就好了。都是我不好,我妈都是因为我不成才,怪我不长进才生气,把对我的气撒在外人身上的。我代她向您道歉。”

女孩儿说着上楼来,向张玲玲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并且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张玲玲赶紧摸了一把眼角,然后过去扶起了女孩儿。

刚刚还委屈的张玲玲,此时倒是增生出对女孩儿的好感来,看来有钱人也不都是势利眼。

女孩儿是杨死光的女儿,叫杨思洋。

杨思洋之前因为受不了爸爸被杀害,伤心难过,极度悲伤,所以病倒了,躺进了医院,昨天才刚刚出院。

张玲玲和对方寒暄了几句,也趁这次机会了解一下杨四光家里的情况。

“你们家有几口人啊?”

“我们家只有爸爸、妈妈、哥哥和我,我还有一个外婆,但是不和我们一起住。”杨思洋说。

“那你的爷爷、奶奶还健在吗?”张玲玲问。

“不知道,应该是不在了吧,毕竟我爸爸他今年已经都67岁了,所以爷爷奶奶应该是不在了吧。”杨思洋想了一会儿说。

“你没有见过你的爷爷、奶奶,小时候也没见过吗?那你爸爸也没有和你提过他们的情况吗。”张玲玲诧异地问。

毕竟对于一般人来说,即使一出生爷爷奶奶就去世了,可是家长总会和他们提起爷爷奶奶的事情。

孩子长大了,父母还会带着孩子去祭拜两位老人。

像杨思洋这种完全不清楚自己爷爷奶奶的孩子,还真是没有多少。

听到张玲玲的问话,杨思洋一时语塞。

她犹豫了很久,又抬头看了看三楼,才用手笼着嘴角小声地说:“其实我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杨宇也不是我的亲哥哥,我是从小被爸妈他们从孤儿院抱养的,所以他们很多事情都没让我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能看出杨思洋很伤心。

“其实爸爸妈妈到现在都以为我不知道这回事儿,因为我被抱回来的时候还很小,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能瞒得了我,还是被我知道了。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一直都是装成什么不知道的样子。”

杨思洋苦涩的笑着说。

“你真是一个好女儿,这么孝顺。”

张玲玲不知道杨四光的女儿竟然是他领养的,也露出些许的惊讶。

“那你知道你爸爸以前的事迹吗?”

张玲玲不确定杨思洋是否知道,杨四光年轻时候的事。

“知道一些,我小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对我说,以前他们是靠倒卖服装起家的。”

“卖服装?”

“是的。那个时候他们从浙江进衣服,然后就在林都或者去ES市贩卖,刚开始没有店面,就摆地摊,后来一点点攒钱,有了一家服装店。”

“那应该是你父亲发迹之前的事了吧?”

“是啊,这段历史他们也只给我说过一次。后来倒卖服装的生意渐渐地不好干了,他们就开了一家饭店,做了很多年又把饭店扩大成了酒楼。他们抱养我的时候已经在开酒楼了。”

开酒楼的事情,张玲玲他们是调查过的,所以并没有追问,听着对方继续说。

“后来他们又发展了其他的许多生意,那时候妈妈已经不出去工作了,在家里陪我们,爸爸一个人在外面做生意。先是在酒楼旁边开KTV、酒吧、洗浴,后来又开讨债公司,一直到2004年的时候,爸爸转掉了所有的这些,接手了一家煤业公司。”

“后来干了几年,煤炭行业不好干就又转手给了别人,但是爸爸靠煤矿挣了很多钱。就在那个阶段,爸爸有了现在的这一些地产公司,爸爸也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房地产上。”

“大概在2010年前后,我们家在全国各个省份几乎都有项目,爸爸那个时候回家就会和我们说他有几十个亿。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公司慢慢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负债累累了。”

杨思洋一开始说她爸爸的兴奋史的时候很兴奋,但是说到后面家道中落的时候语气逐渐低沉了下来。

“那你爸爸没有让你参与公司的经营管理吗?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他在生意上的伙伴和对手的事。”

“我从小爸爸就没和我说过他公司的事情,我每天就是上学、放学、做作业、睡觉,其他的事情我都不问的。”

张玲玲从女孩儿说话的语气里,感觉出了她心底的那种孤独、寂寞。

女孩儿说的很轻松,轻描淡写一般,但是她是个养女的事实,或许才是她不去触碰家里企业的原因吧。

“你知道你爸爸遇害的前一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吗?尤其是最近半年里。”

杨思洋想了想说:“就是爸爸在家里面贴的到处都是黄符啊!感觉好像是爸爸在害怕什么,我问过他,他不说,还让我不要问。”

“那除了这个地方你还发现他有其他的变化吗?”

“因为我平时不在家,我是老师,在成都教书,放假的时候也在成都给孩子们办补习班,只是偶尔周末我会回家来看看,有的时候待一会儿就要赶高铁回去,住在家里的时间很短。”

“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其他不寻常的。”

杨思洋低下头想了许久。

“对了,还有就是以前爸爸工作再忙,如果我连着两个星期不回家,他都会开车去成都看我。但是好像就是从去年下半年的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没有再去看我了。”

“只是给我打电话的时间多了,有的时候一天要打好几个电话,嘱咐我很多话,还会经常给我打钱。”

“哦,对了!以前我回来他都会很开心,带我出去吃很多好吃的。但是最近几个月来,我每次回家,他总是让我当天就走,并且还说让我以后不用总回家,让我安心在成都上班,家里不用我操心。”

“我一直以为爸爸是担心我两头跑辛苦,让我不要再这么累呢,现在想来他当时应该是已经预见到了危险,怕凶手牵连到我。”

从杨思洋的话里,张玲玲可以确定杨四光是在很久之前就有预感自己要遇害的。

他的这些行为,都是在保护杨思洋不受连累,他害怕凶手会伤害到自己女儿?

“那你平时在家里住的时候,你爸爸也会在家吗?”

“以前我回来爸爸会很高兴,但是大多数时候他太忙了,并不能每一次都回来陪我。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他和妈妈的关系紧张,所以他想看我的时候,也是去成都或是喊我出去玩。”

可是最近半年我每次周末回来,他都会回家住,尤其是今年过年那几天,往年过年他都不在家过的。可是今年过年他竟然都没有出去过,就算他接到一些应酬的电话,一般也都推掉了。”

听了杨思洋的话,张玲玲低头沉思起来。

根据张玲玲他们了解的情况,杨四光和张敏的关系是极差的,他平时除去应酬,都是住在他的情人那里。

现在根据杨思洋说的,杨四光最近半年都是住在家里,那很可能是他怕连累到自己的情人,所以不再去情人那里。

而且这个别墅区的安保措施,也是整个林都市商住区最好的了,住在这里,至少不用担心会被人半夜杀死在床上。

在张玲玲看来,杨四光被害很可能是商业上有过冲突的人所为。

只是正常情况下,一般再大的仇恨,双方也不会将其牵扯到对方的家人身上。

那么杨四光有什么理由认为凶手有可能会对自己的家人下手呢?

谈到最后,张玲玲起身告辞。

就在张玲玲要下楼的时候,杨思洋喊住了她。

“对了,听妈妈说你们在爸爸的房间里搜查,取走了一件他衣柜里的中山装。其实和那件衣服放在一起的还有一页诗,被我之前拿走了,我这就去拿来给你。”

说完杨思洋一溜小跑着登上了三楼,很快又下来,到张玲玲的面前。

她把一张信纸递给张玲玲。

“你们既然认为那件衣服有问题,那么衣服里面的东西应该也对你们有用。”

“这是那件中山装衣服口袋里装的,我在整理爸爸遗物的时候,从那件中山装里面拿出来的。”

张玲玲接过来那张写有字的白纸。

她对现代诗不太喜欢,没有研究过,所以也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不是一首诗,只见纸上用工整的钢笔字写着:

如果我的心是一朵莲花

正中擎出一支点亮的蜡

荧荧虽则但是那一剪光

我也要它骄傲的捧出辉煌

不怕它只是我个人的莲灯

照不见前后崎岖的人生——

浮沉它依附着人海的浪涛

明暗自成了它内心的秘奥

单是那光一闪花一朵——

像一叶轻舸驶出了江河——

宛转它漂随命运的波涌

等候那阵阵风向远处推送

算做一次过客在宇宙里

认识这玲珑的生从容的死

这飘忽的途程也就是个——

也就是个美丽美丽的梦。

张玲玲一口气读完了这首诗。

虽然她不是很懂这种体裁的诗,但是字里行间也能感觉出,这种诗更像是文艺青年男女看的东西。

这种内容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杨四光这样一个年老的商人的衣服口袋里呢?

根据之前对杨四光的调查,可没有发现他还有这种文艺爱好。

“不知道为什么爸爸要把它放在上衣口袋里。我想你们既然拿走了衣服,那衣服里的这首诗就应该也有用吧。”

“本来还打算去给你们送去呢,只是因为我刚出院,还没来得急过去你们单位。”

“幸好今天你来了,我就把它交给你了。如果你们看完觉得没用,那麻烦你再通知我过去取回来,这是爸爸的遗物,我想一直保留着。”

“好的,谢谢你。你知道你爸爸的这件中山装是哪里来的吗?”

张玲玲将纸张装进包里后问杨思洋。

“不知道,我以前也替爸爸整理过他的房间包括房间里的衣柜,没有发现过那件衣服,我也没见爸爸穿过。”

“那你上次替你爸爸整理房间是什么时候?”

“以前我家有保姆,爸爸的房间都是她整理,后来我妈妈心烦,不想家里总有人在眼前晃,就在前年的时候把保姆辞了。”

“那以后我每次回家,都会过去爸爸的房间给他打扫一下。他衣柜里的衣服大多都是挂在衣架上的,我也没怎么给他叠过。”

“但是从去年下半年,大概是10月份或者11月份的样子吧,他的房间就开始上锁了。”

“我和爸爸提过要进去给他打扫房间,爸爸却说不用,我以为他锁房门是因为不想让妈妈进他的房间,所以也就没坚持。”

“你爸爸他喜欢这种体裁的诗?”

“我没有这种感觉,看笔记应该也不是他写的。”

张玲玲虽然没有能清楚问题,但是也感觉问的差不多了。起身告辞。

两个人互留了联系方式以后,杨思洋送张玲玲出了别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