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王道之尘封的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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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探案江边

张强按灭了烟蒂,接着说道:“根据现阶段掌握的情况,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的信息暂时都没有办法确定。”

“但是从案发地点及案发时间来看,被害人是清江县本地人的可能性较大,因为案发地点的江段是一条只有当地人知道的小路,外地人应该不会知道这条小路。”

也可能凶手是当地人,被害人在被害当天投宿在清江县,而其与凶手认识,应凶手之邀前往的案发地点。”

“鉴于目前案件尚不明朗,我们先按照常规的侦查手段开展工作:第一,摸排调取全县的酒店、宾馆、旅馆等住宿场所的监控,并且在全市的新闻报道中刊登认尸信息;”

“第二步,根据在被害人身体内提取到的男人下*的分泌物样本,与**释放人员、有猥亵侮辱女性前科人员库中的人员DNA相比对;”

“第三步,查看清江县从县城到进入案发小路的路面监控,摸排这样的一辆车:在4月9日晚22时以后向城外小路方向开出, 4月10日凌晨3时以后从城外下路方向往进城方向开的七座以下的小型车辆。”

说完以后,张强给每个人都分了组,安排了各自的任务,问道:“还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的话散会。”

所有警员都分配到了各自的任务以后,行动迅速地离开会议室。

等大家离开以后,张强关上了会议室里所有的灯,一个人坐在黑暗的会议室里抽起了烟。

张强年龄已经40多岁,但是看起来也就30岁而已,真不知道一个天天熬夜,很难吃上一口热乎饭的人,怎么就能保持的这么年轻。

那棱角分明的脸,还有一身紧绷肌肉的身躯,都在显示着,这个男人还很有精力。

此刻黑暗里,他两道凌厉的目光射向窗外。在今天早上市局刚收到来自公安部的文件:

公安部、司法部、最高检、最高法等六部的领导近期要视察林都市公安部门的命案积案情况,以落实命案必破的督战要求。

同时,今天清江县的奸*案发生以后,随着媒体的渲染,群众中间已经传开了林都市发生恶性奸*案的消息,这种性质的案件,在林都市已经多少年都不曾发生。

下午就接到了市里领导的电话,市领导就三句话:案件性质及其恶劣,社会影响及其消极,市里领导及其重视。

在这种节骨眼儿上,发生了这么恶劣的奸*案,现场勘查又没有提取到有利的线索,纵是从警多年的张强,也感觉到有一丝的压力。

张强划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9:30 。任手机屏幕黑了以后,黑暗里张强摁灭了烟头,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清江县离林都市主城很近,一个半小时后张强站在今天早上勘验的案发现场江边。

在夜色里,丝丝凉风从江上刮过。江水泛起银白色,闪着星星点点的光,打着旋不知疲倦地向前流淌。

张强不知道那个赤*的蜷缩在岸边的女孩儿,她死前看到的是不是也是这一河的江水,还有这一江斑斑点点的银光。

案发现场已经用警戒带围了起来,考虑到现场和外围的无证痕迹已经提取完成。

并且这里离市民生活区较远,也并不会有什么人会来城外破坏现场,所以晚上这里没有留下警员看守。

张强看着警戒线里面,河沙和河卵石铺成的地面,搜索着白天勘验过的痕迹。

他之所以这么晚来到这里,是因为白天看到案发现场和被害人尸体以后有一些没有想通的地方,想趁着晚上河边人少来此推敲案发的经过。

这里已经被确定为被害人遇害的第一案发现场,这个结论已经从江边岸上被害人挣扎形成的痕迹得到确认。

被害人死亡时间是在凌晨23时到第二天凌晨1时之间,只是半夜这个时间,有哪个女孩子会来到这种地方呢?

这一点很不正常。

江边蚊子很多,成群地糊在张强的脸颊、脖颈、胳膊、脚脖等裸露在外面的身体部位。

张强随手拍死了一只脸颊上的蚊子,他看了一眼江边大大小小的蚊子和随时可能从各处草丛钻出的蛇虫,摇了摇头,他排除了被害人自愿来江边的可能。

那么被害人夜晚来到偏僻的江边原因,就只能是巧合的路过或是被人挟持或要挟。

张强点燃了一根烟,沿着江边小路慢慢地走着。

被害人应该不是步行到这江边的,这里离清江县还有近四公里多远,夜晚一个女孩子不可能出城走这么远,独自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是被犯罪嫌疑人挟持到这个地方;

要么她是乘着交通工具路过公路的这个路段。又由于某种原因下交通工具,经过公路边的矮木丛,来到了这段江水的岸边。

想到这里,张强转头看向公路方向的矮木丛。

由于树林的遮挡,站在河边的位置,并不能看见远处的公路。

在并不皎洁的月光下,那一片地带显得漆黑,不见边界。

从以往的刑侦办案经验来看,张强感觉,凶手拿走被害人身上的所有物品和随身衣物,应该不是出于掩盖被害人身份的目的。

一般来说,想要掩盖被害人的身份都会选择杀人后藏尸,或是将被害人的面部毁容、手指切掉,以避免有人认尸或者公安机关比对指纹。

张强曾经经办过很多凶手行凶后毁尸或者藏尸的案子,他们会用硫酸处理被害人的脸和手,或是用尖刀一刀刀地割点被害人的脸皮,最后切掉被害人的手指。

张强点燃了一根软云,想要熏赶一下扑上身来的蚊子。

一幅情景浮现在张强在眼前,大概就是在昨天的这个时候吧,女孩儿赤*着身体,年轻的生命在河边凋零,死前受尽了凌辱,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

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她在前面慌不择路地跑,他带着诡异的笑容,亦步亦趋地慢慢跟着,每追上她一次,就强行撕扯掉她身上的一件衣服。

先是裙子,然后是上衣,之后是腰带,再是鞋子,或许她还穿了更多的衣服吧,只是在这个季节里,满大街女孩儿都是短裤短袖,想想她也不会提前想到会有这样的遭遇吧。

她懊悔自己没有多穿两件衣服,如此还能支撑再往前跑出10米20米的距离,只是那也已经无济于事。

终于女孩儿身上的衣服都被脱光了,她光着脚瑟瑟发抖地注视着他,也或者是已经瘫软在地上,浑身战栗,目光不敢直视。

女孩儿的柔弱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他让她听话,承诺只要听话就可以放她走。

女孩儿别无选择,她放弃了尊严,垂下了头,争取那渺茫的生的希望。

她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任凭他的摆布。

许久过后,她抬起头,用渴求的眼神祈求凶手履行承诺,放她离开时,凶手违背诺言,缚住了她的手脚,继续折磨他眼中的猎物。

女孩儿的身体在苍凉如水的江边无助的挣扎,就像是一条躺在砧板上待宰的鱼,只能徒劳的怕打尾巴。

手脚都已经磨破,牙齿咬破了嘴唇、喉管也已经“呜呜”的充血。

本已经玩弄乏味的他,看见女孩儿脸上惊惧、惶恐的表情,又露出了邪魅的微笑。

张强不知道他脑中闪过的片段,是不是就是当时整个案发过程的一部分。

他抬头看着不太皎洁的月亮,看了很久,记忆里林都市的月亮从来就没有明亮过。

掐灭了烟头,他往公路方向走去,走了很久,大概有一千五百多米,穿过了一大片枝桠缠绕的难行的矮木丛,才又回到停车的公路旁。

期间不止一次被各种不知名的植物割破手掌、手臂还有脚踝等处。

张强在夜色里穿越矮木丛,从案发现场走到公路,他想要在同样的时间、地点环境下,验证被害人有没有可能从公路走到案发地点。

走过一遍才有切身的体会,他一个大男人在夜晚走这么长的一段路都差点半途而废,被害人只是一个女孩子,应该很难完成这种任务。

已经走上公路的张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刚刚穿过的矮木丛,咬了咬牙又一头扎了进去。

没办法,他的车子还在江边停着,这是城外也打不到出租车。

经历了第一次的艰难趟行,第二次再穿越矮木丛明显有了一点经验,但还是被植物割到了几处皮肤,速度倒是快了很多。

回到江边,张强没有再做停留,今天晚上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发动车子,乘着月色沿小路开回清江县的下道处,再调转车头开往林都市。

凌晨3点多,张强进到了市局法医楼的负一层停尸间,同时进来的还有法医老吴和搞痕迹鉴定的张玲玲。

在回来的路上,张强就已经通知他们到这里等着。

这个时间应该是所有人酣睡正浓的时候,三个人却要站在停尸间里,忍受着里面的冷气,看着眼前停尸床上被害人的尸体。

老吴裹着一件长袖警服,看起来倒是很精神,毕竟老年人嘛,睡眠本来就少,平时这个时候他也要起来了。

只是张玲玲就有点受不了了,一天高强度的痕迹鉴定工作下来,晚上刚睡着又被张大队长一个电话召来停尸间,感觉整个人都疲惫不堪。

她突然有点羡慕停尸间里的这些尸体来,至少他们现在都可以安静地躺着。

张强先是仔细检验了被害人的脚底板和膝盖,这两个地方形成的生前伤,确实比身体其他地方要多。

而且经过老吴的检验,这些小伤口都是江边的石块割破还有,以上得到的结论,已经验证了自己之前在江边的猜想。

被害人最后被奸*的地方在发现尸体处,那里是凶杀案的第一现场。

地上与河岸其他地点不同,主要是沙地和小石块,零星的有一些石头,没有特别尖锐的石头,所以被害人尸体上因挣扎形成的伤口不是太多。

张强仔细检验被害人的手掌、手臂、小腿等处,这些地方并没有多余的伤痕。

即使如此,他还是让老吴和张玲玲再仔细地检验一遍,经过两个人的细致检验以后,这些地方还是没有发现被植物割伤形成的伤痕。

对比自己身上这些地方被割伤的伤口,张强可以肯定被害人不是从公路下去江边的。

那么最有可能被害人到达案发现场的方式和路径,就是被害人和凶手开车,然后沿小路避过公路上的路面监控,到达案发现场。

那么,被害人是被凶手挟持,还是其与凶手认识,一起结伴来的呢?

如果他们认识,那么他们出于什么目的要晚上来这里呢?

王道工作了,今天第一天上班,是在一家叫做比特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的私企里当法务。

说是法务,来了以后才知道其实就是做话务员,工作内容就是打电话问对方需不需要法律服务。

一切都很简单,也很单调,但是刚好适合刚刚回到大城市的他。

在小地方生活了一年多,王道整个人完全脱离了大城市的生活节奏,需要有一个由慢到快的适应过程。

这是一家刚刚注册成立的有限责任公司,可能老板实在没钱租昂贵的写字楼,所以把公司置在九水区五台山立交旁的一个老式楼梯房小区里。

因为公司主要是经营法律咨询和公司管理,所以把住所地登记成住宅,工商局也是可以批准的。

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一个贵州人,姓石,叫石有为,30多岁的年纪,身材已经发福。

油光满面的脸上,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透露着精明,但更多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搞笑,至少王道第一眼看见他时,是这么觉得。

公司在小区1栋的3楼,这个住宅的客厅改造成了办公室,里面只摆着三张桌子和六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五部电话,这就是全部的办公物品。

公司里面已经有五位同事了,她们是童娅,林都理工大学大四的学生,今年毕业,现在正在打工攒钱,准备毕业以后去国外毕业游;

潘静,很文静的一个女孩儿,林都政法大学大四学生,目前正在一边工作,一边准备考研,目标是华东政法大学;

林婷婷,个头接近1.75米,绝对的高个子高颜值女生,是林都外语学院2016届的毕业生,和王道一样毕业一年多了,目前也是很彷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看得出来也是打算暂且先委身于此;

周秀莉,有点天然呆萌的可爱小女孩儿,也是今年的应届毕业生,给王道的感觉,她是这家公司里除了老板以外,唯一想做好这份话务员的工作的人。

可能在她看来这是她进入社会以后的第一份工作,她还希望通过这份工作实现自己对未来的规划,描绘出人生的展图;

林素,林都政法大学的应届毕业生,之前已经通过公务员考试,考上了林都市下面一个区的水警部门,也是随时就要离开的人。

早上,老板还没来,办公室里大家正在大声地讨论昨天新闻上报道的那宗清江县奸*案,毕竟林都市每年虽然也会有几宗杀人案,但是这种奸*案还是很少发生。

而且,大多数杀人案都是当时就已经确定了凶手,或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只待抓捕的。

像这种带有恐怖和悬疑色彩的奸*案件,基本上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发生了。

因此新闻对此案报道以来,只是经过了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都能听到对这个事件讨论的声音。

一如此刻正在这间办公室里上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