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师兄弟
警局收到的照片,由于照片只拍摄了死者,周围的景物并没有入相多少,所以没能分辨出介乎玻璃和死者身体之间的部分是什么物质,现在看来就是这些黄符。
经询问这家公司的员工,这些黄符之前就存在,可以排除是凶手带进来的可能。
但是由于这种东西毕竟不太常见,所以现场勘验人员在现场勘查的时候就将此当做重要物证予以保护了起来,等待后面的查证。
经检验,现场茶几上面,使用过的两只茶杯上都有死者杨四光的指纹,却未发现第二个人的指纹。
茶几和地板上的血迹是死者杨四光的,根据血液低落的位置分析,杨四光应该是坐在茶几一边的椅子上被刺杀的。
刺入的位置正好是心脏,死者应该是瞬间死亡。
法医初步确定死者死亡时间在4月29日晚19时至20时之间。
据这家公司的员工说,昨天下班后公司的人陆续都离开了,只有死者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
死者还让他的司机小李先走,说是一会儿自己开车回家。
后面发生的事情,公司里的员工就都不知道了。
调查组的人查看了大楼里的所有监控录像。
因为整个26层所在的展图公司里都没有安装监控设备,所以只能查看这栋大楼的监控录像。
调查组人员到写字楼的保安室,先是询问了写字楼的关门情况,保安说写字楼一共是有前后两个大门,后门在晚上22时就已经关门了,每天如此。
至于前门,由于晚上楼里经常有公司员工加班到凌晨甚至早上,所以前大门晚上是不关的。
当侦查员问到昨晚大楼的关门情况时,保安说他在昨天晚上21时过了以后,最后一次检查了底楼以后就锁上了后大门,然后回保安室休息了,前门晚上到底有谁进入和离开,保安表示并不知晓。
保安带调查组的人员到监控间,调取了案发当晚的监控录像。
整个写字楼的监控探头分为两组,分别在写字楼底层的前后两个大门处和四部电梯的里面。
调查组的几个组员把四个电梯内和写字楼前后大门处的监控录像在4月29日12时到4月30日早8时,这段期间录像的都拷贝了出来。
之所以要拷贝这个时间段的录像,是因为展图实业公司每天下午17时下班,昨天也不例外。
而市公安局邮件收发亭收到那封来信的时间是早上8点多,所以杀死杨四光的凶手可能出现在监控里面的时间就是4月29晚17时到4月30日早8时。
为防止凶手在写字楼里预备犯罪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保险起见前面的时间往前推了五个小时。
林都市发生了这样恶劣的杀人案,案发地点又是在本市的知名度很高、人流量很大的商业街。
所以自消息传出以后,小半天的时间里,就已经在各大媒体的争相报道渲染下,传的人尽皆知。
对此,张强的压力非常大,清江县的那起奸杀案还没有进展,现在又发生了这么一起轰动全市的恶性杀人案。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在短时间内破案,给群众一个交代,领导和人民可能就要考虑重新换一个称职的刑侦队长了。
虽然时间紧迫,但是此时张强却并没有在案发现场忙碌,因为在今天带队冲进案发现场的时候,他意外地看见了一个人。
而现在他就和这个人坐在一家饭店里吃饭,旁边还坐着一起跟过来的张玲玲。
“王道,你不是去了巨峰省当公安吗?怎么又回到我们林都当起了白领啊!”张强好奇地问对面坐着的一个年轻人。
“师兄,我已经辞职了,不在那边干了,不过现在辞职程序还没走完,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办完辞职手续,所以没有地方去,只能先找个公司当法务。”
王道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再见到他,言语间还有些不好意思。
张玲玲在旁边好奇地问:“那个,张队他也是我们的同行吗,你们认识?”
“说起来我们两人是师兄弟,也是战友,我们都是林都政法大学刑侦学院的学生,王道是15级的,而我则是00级的。
在王道大二的时候,他来咱们市公安局实习,当时就是被分到了咱们刑侦总队,也正赶上扫毒专项行动。
队里缺人,他就一直跟着我,中间还有几次差点丢了命!
对了,那个时候你还没来呢,所以不清楚。”张强给张玲玲介绍。
接着又对王道说:“王道啊,这是张玲玲,公安大的高材生,我和她导师关系不错,经过她导师的推荐,就把她要来咱们刑侦队了,现在在刑科搞痕迹鉴定。
她和你是一届的,也是2015年来的咱们局里。当时我也让你小子留在我这,你非不同意,一个人跑去巨峰省,结果这才一年多就跑回来了,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怎么样,要不要我和那边的公安厅沟通一下把你再调过来!”
王道先是和张玲玲两个人互相点头致意了一下。
然后看着张强说:“师兄,我是因为在那边实在不想干了才回来的,你不知道,我去了以后,每天都是处理文字工作,他们不让我上第一线。
一年多时间天天除了写材料就是抄文件,人都快憋疯了,他们又不同意给我调换岗位,我也只能走了。”
王道佯装叹气着说道,张强却没有看出他言语间的掩饰。
“行了,你小子啊,干什么不是为人民服务,那抓贼是工作,文字工作就不是工作了吗!
警察如果都去抓贼,那材料谁写、政工工作谁做!有的是人就想坐办公室里写东西呢,就你小子一门心思地想做外勤。
你是真傻啊!你不知道做我们这行,提拔的快的都是给领导写材料的吗。
你一个小兵,天天做外勤,一年见不到几次领导,就算有功劳也不会算在你头上,哪有写材料的那些人天天和领导围在一起吃香啊?”
张强怒其不争气地训道。
“道理我懂,我能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吗?可是我当警察就是为了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又不是为了当文字编辑员,更不是为了升官,要不当年我大学也不会读咱们这个专业了。”
王道无所谓地说道。
“你的档案转回来没有?”张强低头一边吃饭一边问。
“没有,我是辞职了,但是我们局里不放人,说是辞职流程还没走完。”王道无奈地说道。
张强揶揄道:“回来满意了吗?你现在不还是在公司里面当职员,做的不照样是文字工作吗?”
王道嘴硬地说道:“法务工作不能算是文字工作,我是给公司处理诉讼案子还有做一些非诉的工作,比如修改合同、调节和解、对外谈判等等,和咱们在外面办案差不多。”
“行了,你们这个我没干过,也不了解,我就一句话,你给我回警队行不行!”
张强问完又补充了一句:“调回来当刑警。”
“我”
王道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张强也没有想让他立刻就答应,就说:“行了,吃饭,我还要赶紧回去处理案子,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多少年没有碰到过这种案子了,凶手竟然还敢挑衅警方。”
吃完饭,三个人在饭馆门口分了手。
王道之前就接到公司的电话,是财务云老师打来的,告诉他这段时间公司放假,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上班等通知。
王道在展图公司坐班了十几天,也知道杨总还有一个妻子和一对子女,听说外面还有一个情人和一个私生子。
现在杨总死了,公司由谁继承,今后由谁进行管理,都还不知道呢,估计这段时间杨家应该挺热闹的吧!
只是他现在也没有闲心管别人的事情,自己的事情就已经够头疼了。
王道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下午1点多了,他想了想索性也就没回石有为那里报道,反正石有为把他派遣出来了,他的工作也仅限于服务展图公司,展图公司放假他自然也不用上班了。
一个多小时后,王道来在了春秋武馆。
武馆的师傅,姓云,叫云凡,也是20多岁的年纪,还是一位嵩山少林寺的俗家弟子。
云凡和王道相熟于2016年,那时候王道,才是林都政法大学大二的一名学生,经常在校外做一些兼职,因为有点儿功夫底子,也会偶尔在剧组客串一下武行。
而云凡那时也刚下山回到林都市,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兄弟拉起队伍,组建起了一支武打特级队,就是给各大剧组培训武行也给一些明星当替身。
因为两人性格相投,都是直爽、简单的人,剧场上合作的多了,一来二去得,两人也就成为了朋友。
这间武馆开在林都市青木区的巴国寺的后面,场地办在一间四百多平米的院子里,地处很是偏僻,也没钱宣传。开武馆的时候王道正好人在巨峰省,也没帮上忙,只是听云凡说开武馆的事情进行的不太顺利。
不过经过一年多的发展,武馆不知怎么就声名大作起来,许多当官的家庭和有钱的商人,都把孩子送来这里学习传统功夫。
虽说自古以来,穷文富武,有钱人家的孩子都要学点功夫傍身,但是在当今这个社会,讲求的是实用、短效、快餐式发展。
大部分做父母的都选择让自家小孩儿学习舞蹈、钢琴、画画、音乐等这些“高雅有用的艺术”,或许有的有的家长会考虑多加一门跆拳道,但已经很少有家长送孩子去学习传统武术的了,毕竟这种培训,时间长,见效慢,讲究十年不出打,而且学成以后也没有来钱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