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好歌配华子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第一次见面，但不知道是不是血缘上的羁绊，楚阳融进这个家庭的过程显得迅速而又自然。
慈父严母，还有一个咋咋乎乎爱笑爱闹的妹妹，没有金钱的压力，活得体面有尊严，这大概是每个人梦中都想要的生活……
“输了吧？来，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很好，”楚阳眼睛往四周看了看，在谢芸身上定了一下，然后才看向楚灵，“请用四个字来形容你妈妈。”
“呵！”楚灵下巴一抬，“我妈妈……太会生了！”
“你这个小机灵鬼……”
……
“到我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楚灵单手叉腰，得意地指着楚阳，“很好，请用两个字来形容你女朋友。”
楚阳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霸气地道：“在哪？”
“啊？”
楚城和谢芸看着打闹的一对儿女，忍俊不禁又满是欣慰。
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
可惜楚玉不在身边，不然一切就都完美了。
正在刷着微博评论的叶兰和梁媛也时不时看过来，被这兄妹两逗得不行。
要不是有了这段时间的缓冲，她们死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楚阳。
“咦？这评论好玩。”
“什么什么？”输多赢少的楚灵趁机逃离，来到叶兰身边。
她和叶兰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喜欢开着小号到楚阳的微博下面看评论，遇到黑子就开喷，虽然每次跟人骂架都没赢过，但还是乐此不疲。
可惜这期的励志专题播完之后，楚阳的微博下面一片祥和，连个挑刺的人都没有，让人好不习惯，叶兰干脆转移了阵地，来到《蒙面歌王》这边巡逻。
刚进来就被第一条评论逗乐了。
“点上了刚买的利群，听着《壮志在我胸》，但不知道为什么，越听越烦躁，后来我明白了，一脚把烟踩灭，跑到楼下买了包华子。
不是我膨胀了，而是十五块钱的烟配不上这首歌！！！”
“一语点醒梦中人啊，我说为什么听《挥着翅膀的女孩》的时候总感觉哪里不对，原来是我一千块的口红配不上这首歌……”
“你是找到原因了，你老公却要哭了。”
这些评论只是个缩影。
两首歌的影响开始发酵，将会在后面这周将黑猫神探这个马甲的音乐声望进一步推高，也会让楚阳这个大号完成第一步的洗白。
两者将会在下周日决赛揭面的时候合二为一，音乐才子的人设届时就算是牢牢地打下了。
只要这个人设立住了，自己在娱乐圈就有了真正的基本盘。
就圈内地位来说，歌手一般是低于演员的，更不用说是导演了，但是当歌手做到一定程度后，这些潜规则就将全部化为灰灰……
客房和楚玉的房间都空着，梁媛和叶兰今晚都睡在了楚阳家里，几人玩玩闹闹了一番之后就各自回房休息。
楚阳洗完澡，正写着剧本，楚灵却敲敲门走了进来。
他双脚一蹬，椅子转了个圈，道：“怎么还不睡？”
“有事跟你商量，”楚灵坐到床边，“网抑云、酷猫和企鹅都邀请我去他们站发《那些花儿》，条件都开得挺好的，怎么办？林姨推荐了企鹅，不过我不太喜欢那家公司，就会坑人钱。”
“教你一招。”
“啥？”
“三网同发，免费，而且不用再到录音棚录了，就用在毕业典礼上唱的那版，原汁原味。”
“为什么？那可是好多小钱钱啊！”
“对你以后出道有好处。”
其实就是靠情怀赚印象分，大抵就和靠逼趣阁扩大影响力之后版权才能卖得更好差不多的道理。
楚灵也是一点就透的人，但还是担心道：“道理我能想明白，但有些人吧，你这首免费了，下首收费的话……你懂的。”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交给林姨她们去办就行，如果你想走歌手这条路，就得一步一步来，最好一丢丢的黑点都别留。”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的合适吗？”
楚阳道：“当然合适，我就是黑历史太多了，现在才会每走一步都那么腥风血雨的。”
楚灵点头道：“知道了，我听哥哥的。”
楚阳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个U盘递给她，道：“里面有十首歌，你选三首喜欢的出来熟悉一下，到时候第一张专辑就用它们了。”
“十首？”楚灵眼前一亮，拿过U盘，“都是我的！”
“别闹，其他的留着卖钱的。”
“哦，好吧……哥你很缺钱吗？爸妈这些年给我的都没花呢……”
“我要拿来拍电影的。”
“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楚灵说这话的时候仿佛眼里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字：败家子！
“……晚安吧你。”
“嘿嘿，哥晚安。”
两天后，楚阳带着家人回到了魔都，冷冷清清的别墅里总算有了人气。
周六晚上，林解语一家来做客。
她丈夫叫沈默，人如其名，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在一家动漫公司任高管，身上透着一股技术宅特有的腼腆和内敛。
他们的女儿叫沈瑶，十六岁，跟楚灵倒是合得来，但对楚阳却看不太顺眼，属于对小鲜肉深恶痛绝的那一挂。
当然，这次见面态度好了很多。
林解语特意挑今天来是有原因的。
《我们的歌》第五期即将播出。
因为一首《雁丘词》，这期的《我们的歌》拉足了观众们的期待感。
在传统文化的传承方面，蓝星无疑做得要比地球好很多，大家都能看出这首词大概是什么水准，虽然网上免不了一大堆说这是楚城代笔的声音，但虱子多了不愁，反正最近楚阳身上一直都是这种争议，也不在乎多出这么一条。
为了看节目，大家特意早早就吃了晚饭，然后守在电视机前，时间一到，楚灵就打开了手机投屏。
视频网站的出现对传统电视台的打击实在太大了，特别是同步播出的时候，大家能够选的话还是会选择网络平台的来看，除了弹幕互动之外，最主要的是可以自己调节节目进度。
楚灵一打开视频就直接拖到了楚阳出场的地方。
众人在后台的互动引起了观众们的欢声笑语，特别是几人对着镜头不停地蹭《蒙面歌王》和黑猫神探的热度，更是让人无语的同时又失声爆笑。
“这个楚阳，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会搞笑。”
“黑猫神探，楚阳叫你出来吃鱼生了。”
“尼玛，这广告打的……这酸奶要赚死了。”
沈默和沈瑶并不知道楚阳就是黑猫，也只是感觉他太逗而已，而知道黑猫身份的几人在忍不住笑出声的同时表情就变得有点诡异了。
“哥，你是不是想笑死我好换个妹妹？”楚灵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林解语也开心得不停地掐沈默的大腿。
楚阳明晚揭面之后秒登热搜是肯定的，她本来头痛的是等大家震惊完之后怎样继续保持热度，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了。
楚阳和黑猫之间的隔空互损完全可以利用起来，在事后继续给观众们提供话题。
终于到了楚阳和南雪唱歌的部分。
“开始了，专门为这首歌来的。”
“被《雁丘词》惊艳到夜不能寐，特意来看看什么歌能配得起这首词。”
“粤语？对不起，无感，走人。”
歌声响起。
虽然没有了过儿和姑姑的情感滤镜加成，观众们得到的感动小了很多，但有了《雁丘词》的铺垫，加上歌曲质量本身确实够高，弹幕里还是好潮如评。
“全场最好听，鉴定完毕。”
“楚阳和南雪这莫名的CP感是什么回事？”
“这是第一次听楚阳的live，没想到他唱功那么好。”
“先前我说楚阳拥有年轻一代最出色的唱功和嗓音，还有人怼我，现在脸疼不？”
谢芸认真听着，第一次赞赏地点了点头。
说到创作，她只能欣赏，无权置喙，但说到演唱，她确实有资格做出评判。
有老娘当年的风采。
《我们的歌》第五期在观众们的依依不舍中落下帷幕，但在网络上的影响才刚刚发酵。
“楚阳这才华跟黑猫神探有的一拼了吧？”
“黑猫跟云千寻开了个玩笑，然后就得到了一句歌词，结果写完了一首歌，楚阳听了个故事，然后不仅写了《摸鱼儿.雁丘词》，还编了一首粤语歌？”
“你们大概不知道那首《雁丘词》是什么水平，我们老师说了，有资格上语文课本的……”
“这两个人真是太恐怖了。”
“啊啊啊！说到这里，明晚黑猫就要揭面了，好期待啊！”
“墙裂要求楚阳和黑猫神探一起上本季的《巅峰》！”
楚阳这边，不仅是他的微信响个不停，连楚城、楚灵、谢芸和林解语的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手机就没停过，只有沈默沈瑶父女两最悠闲。
“晨曦解语”群里，在《我们的歌》刚播出的时候就开始各种信息乱炸，这下更是彻底失控了。
“楚阳YYDS”刷屏。
各个同学群里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平日里不管是对小鲜肉深恶痛绝的“理性派”还是对娱乐明星不屑一顾的自命清高派都有点妥协的趋势。
渤哥说当你成功之后就会发现身边都是好人，这话不是一般般的有道理。
楚阳能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该怎样把话题往对自己有利的地方引导自然有更专业的人来负责。
看完节目之后，楚城和沈默分坐楚河汉界两旁展开了厮杀，楚灵和沈瑶也躲进房间里说悄悄话，楚阳则跟林解语到书房里聊正事。
谢芸端着盘切好的水果，刚走进书房就听见林解语不自觉提高了两分的声音。
“你真的想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只是有这个打算，但各方面不是都没成熟嘛，先跟您商量一下。”
谢芸把水果放在桌上，然后在林解语身旁坐下，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想出来单干了？公司对你不好？”
“这和公司对我好不好没关系，又不是写小说，离开的时候一定要找一个高大上的理由，弄得好像必须要受了天大的委屈才能走一样，其实就是想更自由一些，多赚点而已，”楚阳解释道，“都是第一次当人，谁比谁高尚啊？”
林解语道：“但你要明白，公司能给你提供的便利是你在外面单打独斗永远无法拥有的。”
大公司拥有强大的团队和财力为艺人的发展做策划，在艺人形象经营、处理演艺事务和公关危机等等方面的优势是个人工作室无法比拟的。
“我自己会创作，以后不接商演，也不靠综艺赚钱，公司的资源对我而言其实没什么吸引力……说一千道一万，能自己当老板，谁愿意给人打工呢？”
谢芸道：“我是不太了解，但从我的角度来看问题的话，你这相当于自立门户了吧？不会受到公司的打压吗？特别是你准备在蒙面歌王上揭面，晨曦能轻易放你走？”
楚阳笑道：“娱乐圈又不是晨曦一家独大，最多只能做到小范围内的封杀而已，没什么意义，倒是把我惹毛了加入到彗星，有得他们哭的，所以我们大概率是不会闹翻的，大家好聚好散吧。”
林解语失笑道：“就吹吧你，如果你只是个普通歌手，没有展示出曲爹级别的创作能力试试？看看他们治不治得了你。”
“嘿，还是林姨看得透彻，就是这个道理，现在是内容为王的时代，想怀才不遇挺难的。”
更装逼的话他没说。
现在只是显露出了音乐上的才华而已，要走相对容易，但等他真的在其他领域也风生水起了，想走恐怕就不是支付点违约金那么简单了。
“你现在的合约是一线艺人的S级，三七分账，公司准备给你提高到歌王和影帝那档的SS级，分成是二八，都这样了你还要走？”林解语沉吟了一下，“再往上就是天王天后的3S级别了，那时候虽然拿的是一九的比例，但其实已经有资格成为公司股东，除非你在创作型歌手这条路上走到了顶峰，否则达不到这个要求的……”
楚阳毫不犹豫：“走！”
然后脸一跨，“不过现在没钱付违约金，还得等一等。”
谢芸道：“还差多少？”
楚阳道：“别，我不要你们的钱。”
楚城夫妇这些年下来还是有点存款的，再加上楚阳陆陆续续孝敬给他们的，两三千万少不了。
谢芸道：“又不是白给你，就当是投资你那工作室的，得给我们股份。”
楚阳道：“还没到那地步，我现在来钱挺快的……”
林解语想了想，“其实就算你要成立工作室，也不至于一定要解约。”
“哦？”楚阳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有一说一，晨曦待他不薄，如果能继续愉快地一起玩耍的话，他还是挺愿意的。
“你继续挂着晨曦的艺人合约，在外面开独立工作室，只是自身的歌手业务和演员业务给晨曦分成就行，反正两年之后合约就到期了，”林解语边思考边道，“这么一来你还能继续使用晨曦的资源，但又不用受到各方面的制约，相当于把工作室挂靠在晨曦旗下，跟其他明星工作室的合伙人制度、股份互换之类的差不多，反正就是变着法子给晨曦一笔管理费。”
楚阳一听，心动了。
往后歌手和演员方面肯定不是他收入的主要来源，能用这点保护费换来晨曦这首娱乐航母的庇护，怎么看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林解语和谢芸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答案了。
还好，飘是飘了点，但脑子应该没坏掉。
次日，第四季《蒙面歌王》决赛如期进行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