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借音袭营
大家整理了一下行李,准备返回,兮儿看了一下飞牛身上的箭伤,居然已经全好了,看来飞牛果然是神牛!飞月父亲的药也是神药!兮儿觉得飞牛本来是树爷爷的坐骑,现在树爷爷也走了,飞牛极具灵性,就让飞牛留在子母林陪树爷爷和树奶奶吧。
这时,定风将军上前向飞月说道:“公主,末将派人护送公主立马回都阳城,我将前往无涧崖听候公子差遣。”
“你说你要前往无涧崖,到父王那里去?”飞月得意地问道。
“是,刚才已经从信使那里得报告,公子已经下令,此间事一了,末将就前往无涧崖和公子会和”,定风将军答道。
“那很好,父王既然在无涧崖和浆族人交涉,那我也想去看看,说不定还可以帮到父亲”,飞月高兴地说道。
“这……”定风将军感到很为难,可是恐怕也违拗不了这飞月公主。只是心里嘀咕:只要你不惹事就算是帮最大的忙了。
南丘子觉得飞月公主到了其父亲那里,倒也是好事,反正也阻止不了,就算现在当面不让飞月前往,过不了多久,她也会独自悄悄地跑去,那样反而危险,现在有定风将军相护,反而安全得多。于是说道:“定风将军,既然公主想要前去,不防一道,公主足智多谋,能帮上公子也说不定。”定风将军心想也只有如此了,谁叫咱们有这么一个任性的公主呢,也就点头默然。南丘子向飞月说道:“公主,我将回都阳城复命,这就告辞”,于是抱拳而别,带着随从驾车走了。
飞月走到兮儿面前,悄悄说道:“咱们去教训浆族人吧。”兮儿一想到树爷爷和树奶奶是被浆族人害死的,就感到十分愤怒,又是一阵伤心,心想,管它什么战争不战争的,先得把那个沐子林抓来给树爷爷和树奶奶当肥料。说道:“嗯,让他们瞧瞧飞牛的厉害!”飞月和兮儿又都看着白蝶,白蝶自从跟碰到兮儿之后,早就把兮儿当做好朋友了,自然不肯独自离去,再说,也不知道自己能去那里,而且有飞月和兮儿在,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说道:“我也去”。于是,一行人又向无涧崖出发了。
此去离无涧崖路途遥远,当晚就在路旁露营,不过这回,有了士兵随身带来的帐篷等物品,舒服多了,飞月,兮儿和白蝶就挤在了一只帐篷里。兮儿和白蝶还是以野蘑菇为食,吃多了,确实也觉得不大入味,可是,除了偶尔能见到一些野果之外,就只有野蘑菇了,飞月看到兮儿和他们吃得有趣,自己也想,尝尝,.可是一到嘴里,马上就吐了,只好放弃,果然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吃的。第二天一早,大家拔营起行,行了一日,又露营一晚,第三天戌时,定风将军说道:“天已经快黑了,我们就地休息一晚,明日日中即可到无涧崖。”于是大家又休息一晚,终于第四天日中到达了无涧崖。无涧崖是树族地区南方第一险要屏障,两边是高山悬崖,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出了无涧崖就是一马平川,许多树族士兵就在崖内把守关卡,崖外则到处都是浆族人的帐篷,看来浆族人已经抵达无涧崖,并且已经扎好大营了。
飞月等一行人来其父东阳玄的大营里,飞月先来到父亲的营帐里,却见父亲一脸愁思,正在写信,自己虽然人进入营帐,可是父亲却没有发现。飞月知道父亲肯定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悄悄碎步走到面前,父亲以为只是自己的亲兵,头也没有抬起来,说道:“去请张先生过来一趟,我有事相商。”飞月顺口就答到:“是!”
这下东阳玄反应过来了,是自己的女儿到了,抬起头来笑着问道:“你怎么到这来了,不是该回都阳了吗?”
飞月调皮地回道:“那些浆族人居然来欺负咱们树族人,本公主要来扒他们皮,抽他们筋!”
“只怕你是惹了祸,不敢回去都阳吧?”
“哪有,不信你可以问问南丘子,再也没有我这种听话的公主了。”
“是吗,恐怕一路上南丘子和定风将军没少受你的气吧?”
“没有啊,我一直听南丘子先生的安排,不过碰到了嘲风灵兽……”
“嘲风灵兽,你们去了字母林!?”东阳玄惊讶地问道。
“嗯,嘲风灵兽本来很凶的,不过后来……”
“嘲风灵兽守护着水神精元和树族族灵,你们贸然进入字母林,它自然会将你们当做敌人,要不是你师公和你师奶奶,恐怕你们早就成为它的腹中餐了。”
飞月听父亲说道师公和师奶奶,心里一震,没想到父亲居然以为是师公和师奶奶救了大家,其实师公和师奶奶已经坠入灵道,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当下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父亲得知一定会伤心难过的。当下脸上顿时没有了调皮的神情,垂下了头,低声说道:“师公和师奶奶已经……已经坠入灵道……”
东阳玄听飞月说师傅和师母已经坠入灵道,心里一震,更是悲从中来,手中的笔不由得就滑落在案牍之上,墨汁被溅得纸上到处都是。张大嘴巴,缓缓地问道:“师傅和师母坠入灵道了?”
飞月见到父亲左手慌忙想要去扶住旁边的什么东西,可是父亲旁边什么也没有,恐怕就要摔到,于是忙跑上去,搀扶住父亲,愤愤地说道:“都是浆族人害的,是浆族人杀害了师公和师奶奶,我们一定要为师公和师奶奶报酬!”
听到师傅和师母居然是被浆族人所杀,当下浆族人又大举进攻树族,东阳玄顿时也是愤愤不已,师傅被称为树灵道人,向来为树族人守护着圣物族灵,人人听而敬之,自己一身武艺又都是师傅所授,与师傅虽为师徒,实则情若父子。想到这些,不免茫然失措,悲伤不已。可是心里随后又是一怔:师傅虽然中箭,可是武艺高强,那些浆族人宵小之辈又怎能奈何得了师傅,何况还有师母,其中必有隐情。于是问道:“你们碰上浆族人了?”
“没有,我们到了打斗的地方,看到地上有很多浆族人的血,后来赶到了字母林,发现师公和师奶奶已经……”
“嗯,那你们是怎么逃过嘲风灵兽的?”东阳玄听了问道,心想:看来只能证实师傅和浆族人发生了打斗,还需要详查,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是兮儿制服了嘲风灵兽。”
“兮儿?”东阳玄有些诧异。
“嗯,师公将紫凤丹箫交给了兮儿。”
“那就是了”,心想:师傅将紫凤丹箫交给了一个人类小女孩,实在不知何故,但师傅既然如此安排,必有深意,兮儿又冥冥之中制服了嘲风灵兽,看来这是天意。又说道:“他们人呢?”
“都在外面,我先跑过来的。”
“嗯,定风将军也到了吧,走,看看去。”
“我们一起来的”,于是飞月便带领父亲来到兮儿一行人处。定风将军将一路情况大致向东阳玄禀告之后,东阳玄说道:“这次辛苦大家了,好在有惊无险,定风将军,浆族人已经将大军驻扎在无涧崖之外了,接下来还得有劳将军在此和浆族人周旋。”
“末将领命!”
东阳玄转头向随从吩咐道:“快去为定风将军和随军将士准备上等琼浆,也为这两位贵客准备些食物!”兮儿和白蝶听了之后自是感到十分高兴,终于不用再吃野蘑菇充饥了,野蘑菇虽然好吃,可是也耐不住天天吃。
东阳玄看了看定风将军,就向旁边走去,定风将军会意,知道公子有话要当独和自己说,于是也跟了上去。东阳玄问道:“对这次浆族人大举进犯我们树族,不知将军有什么看法?”
“心眼天师之前说道浆族人此次进攻必有重大隐情,末将深以为然。”
“怎么说?”
“表面来看,树灵道人是为浆族人所害,可是树灵道人是何等高人,浆族人中恐怕还无此高手可以和树灵道人一决雌雄,即便不小心中了流箭,有树灵夫人在侧,定不会轻易所败,更不该为之所害,所以末将以为浆族人在此节只是迷乱假象,恐怕背后另藏了高手。”
“这一节我也想到了,师傅没有理由栽在浆族人手里。”
“嗯,另外,正如心眼天师所说,浆族国王的性情温和,断然不会因为河道为我族所阻,不问所以,就贸然发动战争,断无此理。”
“的确,我也觉得此事蹊跷,故早已飞信给在浆族辛城的信使,刚得报说:浆族国王近来升迁一人为左都护,此人一直是生面孔,即使浆族自己人也不知此人底细,可是却深得浆族国王信任,对其可说是言听计从,此次浆族人进犯我族,正是此人力劝所致”。说完,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定风将军,定风将军展开一看,只见信上写到:
近浆族国王拜乔某为左都护,深得国王信任,千某以河道被阻为由力劝国王兴兵问罪,派沐将军领军出征。乔某背景,尚不知,待查。
“果然有人在背后捣鬼,看来此人肯定还另有目的,当下得尽快查出此人的背景和目的,就怕浆族国王也被蒙在鼓里,为小人所利用”。
“我也正有此担心,也飞信告知信使一定要详加查探,说道此人的目的,倒有一个疑问困惑着我。”
“公子有何疑问?”
“按理说浆族人既然要进攻我族,先派些细作进入我族区刺探军情,也情有可原,可是浆族人地处南面,浆族人只能从南面发起,当下浆族人也正是驻扎在无涧崖这个最南面地区,那么细作应该在我族南面地区活动才是,可是偏偏在南片区没有发现细作,反而在北面出现了,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公子所言不错,这些细作肯定另有目的。”
“如果这些细作不是为了刺探军情,或者不完全是,那么他们的目的又何在呢?”
“末将也不明所以。”
“要是师兄也在,想必定能所有发现。”东阳玄叹息了一句。
“不错,苏公子才思敏捷,勘破天下事,肯定能识破敌军的伎俩。”
“事不宜迟,我这就飞信给师兄,哎,师兄行踪不定,也只能碰碰运气了。定风将军,你一路劳顿,先到营帐中休息吧。”
“是。”
东阳玄的随从给飞月她们单独安排一个营帐,又给兮儿和白蝶准备了一些面饼,看上去这些面饼实在不上台面,粗陋不堪,味道也很是一般,不过兮儿和白蝶也都没得挑了,人家说的是君子远庖厨,树族人向来则是无庖厨。为了做这些面饼,几个随从是研究了好久才出来的,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米不过是从山谷中的野粟临时采集而来,至于巧妇嘛,那就差之千里了。其实整个树族区,可没有厨师这个职业,琴棋书画厨,在树族区,厨只是其中一种艺术,只有皇宫和少数人家才有厨房,在皇宫里那也是为了接待使者所设,平时就是供国王和大臣们‘做饭娱乐’而已,在树族皇宫里,大臣受赏去厨房做饭,那是一项无上殊荣!
现在这面饼虽然一般,要在平时,恐怕就是被作为挑食的对象了,不过兮儿和白蝶好几天都没有吃过正式的东西了,当下也吃得津津有味。兮儿和白蝶吃完之后,白蝶看到飞月正在沉思,于是问道:“飞月姐,你是在想如何找浆族人报仇吗?”
“嗯,只是不知道他们的主帅在那里,不然咱们倒是可以悄悄溜进浆族大营去,把他们的主帅给绑了。”
“可是浆族人这么多,咱们能进去吗?”
“哈哈哈,浆族人多才好玩呢,咱们来个‘大闹浆族营’,说不准还能立个大功呢,不过这事千万不能让我爹地知道,要不然我爹准不许我这么做。”
兮儿和白蝶听了之后,都大感惊讶,一想到那么多的敌人,心里就有些担心和害怕,可是看飞月的样子,似乎一点危险都没有,反而大感兴奋。只听飞月说道:“要大闹浆族营,咱们也得有个计划才行,我想了好久,也没什么好的想法,你们呢?”
兮儿和白蝶一样,确实想为树爷爷和树奶奶报仇,可是临到事了,还真没想过这仇该怎么去报,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都摇了摇头。白蝶想到的是:现在自己还没有蝶化,那就是一只普通的大白虫,不能像姐姐哥哥他们一样获得灵术,可是没有灵术的话,那怎么和浆族士兵斗呢?兮儿则想:自己除了能骑着飞牛逃跑之外,又没有什么武艺和法术,这怎么才能给树爷爷和树奶奶报仇呢?要是自己也能像树奶奶那样让树枝也动起手来,那就好了,想到此节,脸顿时就红了。
飞月也看出了兮儿和白蝶的窘境,说道:“咱们武功虽然……虽然不是很好,但是可以智取啊!”
“智取?”兮儿和白蝶都发出疑问。
“对,智取!”
“可是如何才能智取呢?”兮儿问道。
“这个嘛,我也还没有想到,我爹地就常常说‘不可蛮干,要智取’,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到智取的方法!”飞月自信地向兮儿和白蝶挤了挤左眼,兮儿和白蝶对看了一眼,也只能是将信将疑了。三人说说笑笑,休息了一个多时辰,飞月突然说道:“不行,我得出去查探查探,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啊”。还没等兮儿和白蝶回答,飞月已经跑出帐篷外面去了,兮儿和白蝶感到很无聊,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说些各自遇到的有趣的事,过了许久,兮儿突然问道:“白蝶,你的名字我觉得很好听,是谁给你取的?”
“我阿爸。”
“那为什么叫白蝶呢?”
“我有五十个哥哥,还有四十九个姐姐,我是最小,排在一百,又取了谐音,所以就叫白蝶了。”
“啊,你有这么多哥哥姐姐啊,”兮儿感到十分惊讶,伸出手掌,撑开十个手指,又说道:“我才有一个哥哥,对了,那你那些哥哥姐姐是不是都叫一蝶,二蝶,三蝶……”
“不是,就我的名字是这么来的。”
“哦,他们对你一定很好,谁叫你是最小的呢”?兮儿心想:要是我有这么多哥哥姐姐就好了,我就可以一天欺负一个,每天轮流欺负他们,那就太有趣了。
“嗯,他们常常带我一块出去玩,只是他们都有翅膀了,就我还没有,”白蝶有些失落。
“别急,飞月说你会蝶化,然后就会长出翅膀的。”
“嗯,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兮儿也想到哥哥,又想到爸爸妈妈,于是叹息地说道:“本来树爷爷答应帮我去找回家的方法的,可是现在树爷爷和树奶奶已经被浆族人害死了,这些可恶的浆族人,怎么这么坏,好好地,干嘛要来打人家!”
“你一定会找到回家的方法的,等给树爷爷和树奶奶报了仇,咱们就去找白龟智者,他一定有办法的。”白蝶见兮儿有点伤心,于是安慰道。
“可惜我不懂武功,又不会法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给树爷爷和树奶奶报仇?”
“飞月说要智取,她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
“你说得对,飞月这么厉害,我们可以跟她学武艺,她会骑马还会射箭,我们也学会的话,肯定就可以打败浆族人给树爷爷和树奶奶报仇了”!想到这节,兮儿不免有点兴奋。
“嗯,要是我们会武功,以后我有长出翅膀了,不仅可以打败浆族人给树爷爷和树奶奶报仇,以后也不会被人捉住了!”白蝶也兴奋起来,于是两人决定一定要让飞月教授自己武艺。
过了一会,飞月气愤愤地回来了,一走进帐篷就说到:“我去查看了一下浆族人的大营,守卫的紧,看来不容易偷袭。”
“飞月姐,别着急,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的弱点的,”白蝶说道。
“就是,我就不相信浆族人会有什么三头六臂,”兮儿说道,不过一想,觉得这话好像也不对,之前被抓的时候,好像看到过有多只手多只脚的浆族人,于是又说道:“就算他们有三头六臂,咱们也能把它割了!”说着,有做了一个切菜的手势。
“说得也是,浆族人都是些木头木老的笨蛋,长得又丑,肯定打不赢咱们!”
“不过,我和白蝶都不会武功,又不能像你那样会骑马射箭,恐怕我们遇到了浆族人还是打不过,说不定又被浆族人给捉去了。”
“是啊,飞月姐姐,要是你教会了我们武功,那就好了。”
飞月自己的武功是父亲教的,也从一些将军那里学得一些武艺,父亲的门客里还有些道人,飞月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法术,可是自己三心二意的,不大用功,武功其实差强人意,说道教人武功,实在有些为难了,教她们骑马射箭倒是不错。不过听了兮儿和白蝶说要跟着自己学武功,心里还是感到无比的激动和得意,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一代侠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大快人心。看了看兮儿和白蝶那期待的眼神,心想:教她们也好,还可以一起去打浆族人,她们打败了浆族人,自己岂不是更牛?想到自己可以过一把当师傅的瘾,心里早就答应了,不过还是强装为难地说道:“可是我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实在上不了台面啊!”
“哪有,飞月姐,你纵马驰骋,左弯红木冰弓,右搭冰锋神箭,就是一代侠女,浆族人见了,那还不是是丢盔弃甲,闻风而逃!”兮儿夸道,这话正说道了飞月心里,好不舒服!飞月得意地看看自己的红木冰弓,又说道:“我教你们武义,那你们不就是我的徒弟了?”
兮儿和白蝶对望了一眼,都觉得好像拜一个才比自己大一点点的姐姐为师,是有点说不过去,可是既然要飞月教自己武艺,那飞月可不就成为自己的师傅了吗?飞月看到兮儿和突然白蝶有些犹豫,担心她们反悔,于是说道:“不过,我又比你们大不了多少,做你们师傅恐怕不行,这样吧,以后你们就叫我师姐好了,师姐教师妹,天经地义,这叫做‘无师傅之名,代行师傅之实’”。兮儿和白蝶听了都觉得不错,忙忙点头,不约而同叫了一声:“师姐!”飞月听了更是高兴得意,于是三人又是相对大笑。
接下来,飞月还真就拿出了师姐的派头,从父亲那里讨来了几匹上等好马和几张弓,认真地教起了兮儿白蝶骑马和射箭,又在离大营不远处找了一块空地。东阳玄知道自己宝贝女儿的牌性,心想自己的女儿哪会有教人的耐性,觉得只不过是女孩子家闹着玩的,可是半月过去了,却发觉这三个女孩子倒是像模像样的,教的教,学的学,倒真有师傅教徒弟的派头。只是出了射箭和骑马之外,飞月肚子里也实在没多少货了,教来教去,学来学去,兮儿和白蝶也都可以纵马驰骋,弯弓射箭了,十之八九倒也能射中。东阳玄看在眼里,自己的女儿向来喜欢舞枪弄棒,所以从小也就教了一些拳脚功夫,倒也是习武之人,兮儿和白蝶虽然没有底子,又不得名师指导,可是吃苦耐劳,进步神速,可谓富有天赋了。所以心里也很是喜欢,有意也想要指点,再者师傅已经将紫风丹簿传授给了兮儿,虽说没有师徒名分,可也说明师傅有意要收兮儿为弟子,现在师傅走了,那么自己更有义务教导兮儿,本来师兄才智甚于自己,又得师傅真传,当由师兄一手操持此事,只可惜师兄不在。当下也教了三个女孩一些入门功夫,三人有功夫可学,也都大感兴趣,学得不亦乐乎。好在军中两阵对峙,互有挑衅,互有胜败,一个月过去了,一直处于胶着状态,并没有真正展开对抗。三人在东阳玄的指导下,真可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三人练习的时候,也常常打闹,在军营里倒是玩得不亦乐乎,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兮儿经过这两个多月的军旅生活,似乎也已经把自己当着这个世界的一员了,虽然兮儿自己不知道,可是实实在在地,兮儿说话做事倒不像一个人类小孩了。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这一天,和往常一样,大家也都已经入睡了,帐外却突然传来了叫声:“有刺客,有刺客!”
飞月立马就被喊叫声惊醒,兮儿和白蝶也随后惊醒过来。三人拿起身边用来练习的短剑,披上外套就往账外跑去,只见士兵拿着火把快跑巡视,仍有土兵在叫:“有刺客,有刺客!”有一队士兵正朝喊叫的士兵方向跑去。
飞月马上意识到有敌人来探营或刺杀,那必定要针对父亲的帅帐,于是赶忙朝帅帐跑去,兮儿和白蝶也快步跟上。果然,还没跑到帅帐,就已经听到从帅帐方向传来的刀剑相击的声音。飞月加快向帅帐跑去,只见路旁躺着几个土兵,正是父亲的贴身护卫,显然是遭了袭击,父亲一个人正和三个黑影人在帐门口相斗,而父亲已经明显处于守势。看来刺客是声东击西,先将士兵引开,其他人则直接来偷袭帅帐。飞月来不及多想,直接拔出短剑向靠左边的黑衣人刺去,兮儿和白蝶则齐向右边的黑衣人刺去。这下,东阳玄逐渐从守势转为了攻势,飞月却始终被黑衣人压制,只能勉强护住自己,不过时间一长,必将落败,兮儿和白蝶却是被逼得节节后退。东阳玄也看出了大事不妙,必须马上制服和自己相抗的黑衣人,再继续纠缠下去,兮儿和白蝶就有危险了。
东阳玄快速将剑上挡,斜辟,将黑衣人逼退了几步,东阳玄趁势将剑收回,剑尖向上垂直指天,从左肩向右横拉,顿时,一把剑就一为二,二为四成了剑阵,又凭空画圆,剑阵就指向了黑衣人,再向下挥去,剑阵就飞向了黑衣人,黑衣人一时不知所措,也立刻挥剑去格挡。剑阵虽强,倒也没能伤到黑衣人,不过也拖住了黑衣人,东阳玄看出有机可趁,立刻从黑衣人斜右方攻去。黑衣人一面抵挡剑阵,一面又要和东阳玄周旋,实在顾此失彼,眼看东阳玄的剑就要刺到自己的右肩。立刻凌空跃起,躲过一刺,东阳玄也随之跃起,紧追不放,剑阵也随之而来,东阳玄的剑又将刺到黑衣人的肩头,黑衣人一惊,向后斜仰身子,东阳玄这一剑没有刺中,可是一把流剑却于黑衣人贴面而过,将黑衣人的蒙脸黑布拉断,黑衣人的脸顿时露出了大半。东阳玄顿时一惊,虽然黑衣人是侧面与自己相对,可是东阳玄还是看出这黑衣人明显是一位姑娘,看上去还是个孩子。东阳玄这一惊,进攻也就缓了下来,黑衣人趁势向后跃出,暂时脱离了危险。
黑衣人意识到今晚是讨不便宜了,说不定还会被抓住,又见到许多士兵已经向这里集拢而来,于是决定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从长计议。这时本来已经压制了飞月,兮儿和白蝶的两个黑衣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飞月,兮儿和白蝶本已经处于下风,这下敌人突然凭空消失了,虽说暂时免去了危险,可是心里确实更加害怕了。惊慌之余都向四周看了一下,也没有看到黑衣人,再向东阳玄看去,才发现,三个黑衣人居然靠在一起了,这下,三人都借着火光,看清楚了和东阳玄相斗的那个黑衣人,三人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惊呼:好漂亮的黑衣人姐姐!三人一时都忘了自己刚才还在和黑衣人相斗呢,这下突然看一个了神仙一样的姐姐,都相忘于战场了。白蝶惊讶道:“是个女的,好漂亮的姐姐!”前来相助的士兵也看到了黑衣人的脸,大家也都呆了,很是赞同白蝶的话:这黑衣人太漂亮了,简直就是仙女,不,仙女恐怕也没有这么漂亮!一时也都待在原地。
黑衣人向来对自己的美貌很是自负,不过当下听到自己的敌人都在赞美自己,心里不免乐滋滋地,不过想到自己处在敌营,也顾不得乐了,转身就要离去。这时大家更是一脸惊讶,因为明明是三个黑衣人,一眨眼,却只剩下一个黑衣人了!还没等大家反映过来,第三个黑衣人已经消失在黑夜里了。这时,士兵中才有人大叫:“快追,快追!”只是不知是追上去相斗呢,还是追上去再一睹芳容?
东阳玄见黑衣人逃跑,也不追击。只见飞月她们都呆在原地,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呢,都在想:她们的功夫好厉害,轻功也这么疾如闪电,黑衣人怎么会是一个漂亮姐姐?东阳玄走了过来,见大家也都没有受伤,顿时也就放宽了心。
飞月问道:“这些黑衣人是什么来历啊,怎么还有个女的?”
“是啊,还是个漂亮姐姐!”白蝶插到,兮儿也有此疑问,于是都看着东阳玄。
“她是浆族沐将军的千金沐熙郡主,常听人说沐熙郡主乃仙女下凡,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东阳玄说道。
“她是浆族人,可是浆族人都长得奇形怪状的!”兮儿说道。
“浆族人也有长得漂亮的,沐熙郡主就是”,东阳玄笑着说道。
“那另外两个一定长得很丑!”兮儿说道,总觉得浆族人都应该长得丑才对。
“另外两个?”东阳玄有点不解,突然才反应过来,于是又说道:“另外两个黑衣人也是沐熙郡主。”
“啊,沐将军有三个郡主啊!”心里都想沐熙郡主这么漂亮,那么另外的两个也一定很漂亮!
“不是三个郡主,她们其实都是沐熙郡主!”东阳玄说道。
“啊!”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惊道,明明是三个黑衣人,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东阳玄说道:“你们看到的虽然是三个黑衣人,但是和你们想斗的那两个其实是沐熙郡主的分身,沐熙郡主是独影门的传人,独影门的掌门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包括其弟子,也没有知道他的年纪有多大,传说已经活了八百岁了,为人怪癖,并没有外人见过,即使传授门下弟子武功,也是戴着面具。因他所在的门派叫独影门,又离群索居,所以江湖上都称他为独孤子。不过独孤子武艺超群,更有一门独门武学,叫独影七身,练到第一层可以分身二体,第二层可以分身三体,要是练到最高境界第八层的话,可以分身七体,也就相当于七人和一个人相抗,可以说是一门绝世神功,独影门也是因此神功而得名!”
大家听了都面面相觑,觉得不可思议,白蝶说道:“难怪后来三个人变成一个人了,我以为是另外两个黑衣人跑掉了呢!”东阳玄点头微笑了一下。
“独影七身,练成了有七个分身,那是不是只有一个分身有影子,我回想了一下,刚才和沐熙郡主相斗的时候,旁边虽然有火把,可是我好像确实没有见到她有影子,当时还觉得有点害怕呢,只是没顾得上去想。”
东阳玄又点头微笑了一下,觉得兮儿真是胆大心细,于是说道:“的确,一般来讲,使用独影七身的话,只有主体是有影子的,其它分身都没有影子。”飞月和白蝶都回想了一下,觉得确实自己没有见到黑衣人的影子。东阳玄接着说道:“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三名刺客,我也是在你们赶来之后来才发现的。”
“难怪叫独影七身呢!”兮儿说道。
东阳玄听了兮儿的话又说道:“虽然独影七身中有‘独影’二字,但是如果只有一个影子,其它分身没有的话,说明还没有练到家,其他人很容易辨别出那个是主体那些是分身,于是就主攻主体,如果主体败了,其他分身也就消失被破了。真正练到家,恰恰是每个分身都有影子,不过据说只有独孤子能有此造诣。”
“这么说,沐熙郡主也还没有练到家,”飞月说道,飞月没有打赢沐熙郡主的分身,在兮儿和白蝶面前,觉得有些丢面子,心里有些不痛快。
“也不能这么说,沐熙郡主也不过十一二岁,能有此造诣,早就超过常人了,”东阳玄又说道。这下飞月更是不痛快了,也就不再说话,只是心里暗暗说道:有一天我一定要把她捉住!
回到帐篷,飞月仍是觉得很苦闷,坐在一旁并不说话,兮儿也在一旁坐着,也在想沐熙郡主的事情。突然从屏风后面传来了白蝶的惊叫声,飞月和兮儿马上跑过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黑衣人,一动不动,旁边还有一滩露珠形状的透明液体,正是浆族人的血。飞月下意识里以为黑衣人已经死了,试探了一下,还有呼吸,看来黑衣人已经晕过去了。飞月撤下黑衣人脸上的蒙布,大家不约而同的的叫道:“是她!”没错,地上躺着的黑衣人正是沐熙郡主。原来沐熙使出分身术与东阳玄对抗,本来处于优势,后来飞月她们赶到之后,自己处于弱势,而东阳玄又布了剑阵,自己难以力敌,终被流剑所伤,只不过处于黑夜之中,被伤之事,东阳玄也没有察觉。沐熙受伤后,只好先逃离,可是又有一群追兵紧追不放,沐熙突生一计,先是跑了一会,又绕了一圈,反而躲进了一个帐篷里,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料想那些士兵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又回到了敌营里。只是没料到流血过多,支撑不住,竟然晕了过去,更不巧的是,自己居然钻入的是刚刚和自己动手的敌人的帐篷里。白蝶来到屏风后,本想躺下休息的,没想到这时正看到了晕过去的沐熙郡主,自己反而被吓了一跳,失声叫了出来。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白蝶说道:“咱们把她交给东阳叔吧?”兮儿也有此意,于是看着飞月。
飞月顿了一下,说道:“不行!”
“那怎么办?”白蝶说道。
“先把把她抬到床上去,给她包扎伤口止血吧,”飞月说道。于是三人一起将沐熙抬到了床上,白蝶赶紧找来一些止血药和布料,很快就将沐熙的伤害包扎好,药效快,很快血就止住了。
“飞月姐,那要去告诉东阳叔吗?”白蝶又问道。
这时飞月已经有了主意,于是摇摇手,说道:“不,我有更好的主意,要是告诉父亲,那就没用了。”
“什么主意?”兮儿问道。
“咱们先借沐熙郡主一用”,飞月得意地一笑,说道。
“借她?”兮儿指了一下沐熙,说道,不知飞月搞什么名堂,白蝶也很好奇,只是看着飞月。
飞月拿起刚才从沐熙脸上扯下的蒙布,往自己脸前横拉了一下,做了一个蒙脸的动作,得意地说道:“咱们今晚就去浆族大营走一趟!”
“去浆族大营?!”兮儿和白蝶异口同声地惊道。
“对,去浆族大营,恩,应该说是‘回浆族大营’”,不等兮儿和白蝶说话,飞月就走上前去在沐熙郡主身上搜摸了一下,突然说道:“果然有。”
兮儿和白蝶一看,飞月手上拿的是一个木牌,上面还有一些符号和文字,只是都看不懂。飞月拿着木牌子晃了一下,说道:“这是进出浆族大营的牌令,有了它咱们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去浆族大营了。”这下,兮儿和白蝶才意识到飞月是想扮成沐熙郡主去浆族大营,觉得这主意不错。兮儿高兴地说道:“扮成沐熙郡主去浆族大营,那些士兵肯定不敢搜查,不过我们没有和她一样的夜行衣。”
“这个简单,”飞月说完就走出营帐,吩咐侍从备三套夜行衣,很快侍从就送来了三套夜行衣。三人穿上之后,飞月把木牌挂在腰间,又拿起沐熙的剑,俨然就是沐熙郡主一行人。这时飞月又想了一下,突然走在沐熙旁边,说道:“我得借她的声音用一下。”于是伸出两个食指抵在沐熙的喉咙处,然后缓缓画圈又抵在自己的头顶,只见两束彩光随着飞月的手指然后从头顶注入在飞月体内。飞月睁开眼睛,说道:“好了,大功告成。”兮儿和白蝶一惊,飞月的声音突然变了,听上去很是挺美,想来这就是沐熙的声音了,真没想到飞月还能玩这个,可以借走别人的声音。兮儿说道:“飞月姐,你真厉害,居然还会这等法术。”
飞月得意地说道:“这是不过是小把戏罢了”。顿了一点,又有点失落地说道:“只可惜只能维持三个时辰,不过应该够用了。”三人正要出发,白蝶突然说道:“那她怎么办呢?”
“对呀,要是我们走了,她突然又醒来,那就不好了”,兮儿说道。
“先把她绑起来”,飞月说道。于是找了一根绳,将沐熙绑在了床上。弄好之后,三人就悄悄出了大营。
走了一段时间,就来到了浆族大营附近。飞月低声说道:“就快到了,咱们一定要要表现得很自然,不能自乱阵脚,等会由我来应答,你们不要说话出声”。其实兮儿和白蝶还是有些害怕,好在天黑,又穿了夜行衣,于是都应了一声。飞月在前,兮儿和白蝶在后,三人就朝着营门走去,快靠近的时候,突然有人呵道:“来者何人?”
飞月并不作答,继续往前走,士兵见来人并不答话,于是迎了上来,说道:“你们是什么人?”飞月狠狠地瞅了一眼士兵,右手一挥就给士兵一巴掌,士兵顿时大怒,就要上前拼命,突然见飞月左手拿着的正是郡主的腰牌。顿时转怒为笑,说道:“小人该死,没认出郡主,原来是郡主回来了,郡主请,郡主请!”于是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行的士兵也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让飞月三人走在前面。就这样,三人大摇大摆地进了浆族大营。
浆族大营还真够大,走了好一会,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一路上也有许多巡逻的士兵,不过只要士兵看到飞月的腰牌,就都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直到飞月她们走过之后,士兵才继续巡逻。突然白蝶说道:“看”,飞月和兮儿朝着白蝶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营帐和其它明显不一样,大了不少,看去很是气派,于是心里都在想那一定是沐将军的帅帐。三人来到帐外,只见帐里灯火通明,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对话,又听到一人在来回走动。只听一人说道:“都去这么久了还不回来,真是急死人了!”
“父帅,不用着急,三妹机智过人,武艺非凡,一定会平安回来”,另一人说道。飞月心想:看来着急的人就是沐将军,另一人就是沐家公子。
“我能不着急吗,要是阿熙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向你娘交代,都怪你,自己的妹妹都看不好!”沐将军说道。
“将军,请放心,郡主乃独孤子的得意弟子,不会有什么事的,子森公子向来就疼爱自己的妹妹,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妹妹去冒险呢,那是郡主的主意,说自己要去探营,子森公子得知之后,已经排出高手接应了,想必这回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又一人说道。
“希望如此,哎,我这个宝贝女儿真是胡闹!”沐将军继续说道:“子林深入敌后打探消息,之前还有消息频频回传,怎么近来也一点消息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也真是叫人担心!”
“父帅放心,子林聪慧过人,就算遇上什么麻烦也会迎刃而解的,怕是暂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不好叨扰父帅而已,子林个性要强,不立功,怕是不愿意写信,我也已经派人前去接应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
“但愿如此。”
飞月听到这里心想,现在正是时候,于是提高声音叫到:“父帅,我回来了!”又一边带着兮儿和白蝶向帐门走去。沐将军听到是自己的女儿回来了,高兴坏了,立刻就要迎出来,不过还没走两步,飞月已经走入账内。这时看到账内有三人,在前面的满脸都是胡子,很是威严,又是将军的服饰,想必就是沐将军了,左边的医生儒生打扮,看来应该是沐将军的随军参谋,侧立一旁的年轻公子,想必就是沐公子了,也是武将的打扮,看上去也是威风凛凛。沐将军高兴又带着责备的口气说道:“谁让你去探营的,你知不知道,那是敌军大营,不是沐府?!”
飞月故意撒娇说道:“我不是见我军困于此地,父帅茶饭不思,想为父帅分忧嘛。”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沐将军又说道。
子森公子也心疼的自己的妹妹,怕父亲说多了,妹妹又赌气不高兴了,那恐怕又得惹出不少事,赶紧说道:“三妹回来就好,父帅,妹妹一定累了,先让她下去休息吧。”
参谋也说道:“郡主一心为将军分忧,将军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沐将军心疼女儿,听了他们的话后,语气就变成了以为慈父的语气,问道:“受伤没?”
飞月摇摇头,沐将军又说道:“那你回去休息吧。”飞月一心想要将沐将军绑架,觉得这样的话一定是大功一件,现在要让自己下去休息,一则出了帅帐后都不知道沐熙郡主的营帐在那里,容易出纰漏,再者离开的话,就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正感到为难的时候,突然见到侍从端了茶水进来,心里一动,说道:“父帅,女儿有事禀报!”然后就不再说了。
参谋会意,于是拱手说道:“末将有事要处理,先行告辞”,随后出了大帐。子森也说了一句:“末将告退”,也跟着出了大帐,沐将军也都是嗯了一声。飞月回头看了一眼兮儿和白蝶,兮儿和白蝶会意,也出了大帐。这时飞月走到侍从身边,接过盘子,说道:“你下去吧。”当侍从转身之后,飞月立刻从袖中拿出一包粉末倒入茶水中,动作极快,又是背对沐将军,沐将军并没有发觉,其实就算看出飞月有什么动作,也不会怀疑到自己女儿。
沐将军随口说道:“都已经回来了,就摘了蒙布吧。”
“嗯”,飞月应了一声,并不动手去摘,双手又端着盘子,倒也是一个完美的借口,沐将军也不在意,说道:“你有什么事要禀告,现在可以说了。”
“父帅,请用茶,”飞月并不急于回答,二是将茶盘递到沐将军面前,沐将军随后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有什么不对,舔了一下嘴唇,但也只是舔了一下,随后又喝了第二口。飞月怕沐将军有所察觉,于是说道:“我偷摸到木族大营,听到他们将军的对话,原来他们迟迟不肯迎战,有着重大阴谋。”
沐将军一惊,到了嘴边的茶杯又被拿开了,立刻问道:“什么阴谋?”
“他们之所以不肯迎战,其实是在等待,他们已经派了一股奇兵,悄悄绕道进入我们的后方,试图拦截粮道,同时又重金收买了运粮官。”
“有这等事”,沐将军惊道,也开始感觉头有些发晕,飞月知道药效已经发作了。赶紧说道:“是啊,要是粮道被截断,我们必将吃败,还请父帅赶紧发兵救营!同时上书请求罢免运粮官,另派他人督办运粮事宜。”
这时候,沐将军头晕急剧加重,立刻反应过来,叫到:“茶水有毒!”沐将军伸手想要拿起茶杯,飞月趁机在沐将军头上狠狠一击,沐将军还没叫全一声就晕了过去。
飞月见沐将军被自己击晕了,立刻跑到营帐外吩咐一个侍从准备一辆车,立刻就要使用,侍从照办了,很快就将一辆马车牵过来。飞月吩咐侍从将马车交给了白蝶,自己和兮儿进入账内将将沐将军抬上了马车,又将床被拱起,做出了沐将军已经歇息的假象。巡逻的士兵见到是将军的车架,又看到郡主的腰牌,一路都是恭恭敬敬立在一旁礼送。这可把飞月等人乐坏了,没想到,这么轻易地就将敌军主将擒获!于是高高兴兴地地就朝木族大营赶车。刚开始大家一直是胆战心惊,总是害怕被拦截下来,不过一直出了大营,也没见人来找麻烦,也就越来越放心,出了大营一直走五六里,也不知回头看了多少次,仍没见有人追上来,觉得应该脱离险境了。可是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后面的马蹄声,听上去还是在疾驰。大家心里立刻都想到是被发现了,敌兵正来追来。果然很快就看到一列骑兵正向自己追来。飞月接过白蝶手中的长鞭,狠狠地抽了几下马,马车立刻就跑起来。可是比起追来的骑兵,仍然慢得很多,后面的追兵也不断大叫:“站住,站住……”大家心里都明白,继续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追上。
于是大家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白蝶假装一直赶车,尽量往前冲,然后伺机下车,再抽打马匹,让马车自个儿顺着路一直跑,自己则找地方藏起来,然后到约定的地方汇合。飞月和兮儿则将木将军抬下马车,钻入一旁的林子里去了,见追兵上当往前追赶马车去了,兮儿和飞月不敢耽搁,便抬着沐将军往林子更深处走去,可是山路崎岖,又抬着一个大活人,走得实在是慢,本以后等追兵发现上当恐怕也得好一会。可是追兵的速度实在太快,很快就发现上当了,马上折回寻找。这会,追兵让猎狗走在前面,果然,很快飞月和兮儿就听到猎狗的吠叫之声,这下飞月和兮儿都有些当心了,一则怕白蝶已经被抓,二则爬追兵追上来,不但前功尽弃,自己还得沦为囚犯,那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其实,飞月已经有了放弃活捉沐将军的打算了,只要将沐将军放了,追兵也就不会死命追赶了,那样的话,自己又可以跑得很快,逃离虎口自是没有问题,可是一想到此节,总是很不甘心,这都到嘴的肉,怎么也舍不得就这么放掉。正在为难之际,兮儿说道:“咱们得分开走,黑夜里,敌人不易分辨,分开走的话,只要我故意让敌人发现,他们必然不假思索就追着我跑,你就可以趁机带沐将军回大营。”飞月说道:“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吧。”兮儿说道:“不行,只有你才熟悉回大营的路,只能我去引开敌军,你只要顺利回到大营,即便他们抓住了我也会有所顾忌,不敢把我怎么样,再说我不是木族,他们见到我说不定连看都不看呢”。
兮儿虽然装出一副轻松且毫无危险的样子,可是心里还是感到害怕,但是又觉得必须这么去做。飞月想想,当下恐怕也只有如此了,只要自己尽快赶回大营,量浆族人也不敢为难兮儿和白蝶,也就点点头,可是飞月还是不放心,于是将自己的红木冰弓递给兮儿说道:“你带上这把红木冰弓,我一回大营就立刻带人来救你!”兮儿接过飞月的红木冰弓,知道这神弓的厉害,心里也少了些怯意,点头应了一声,就往回走,走了一段,觉得离飞月够远了,于是折了一个方向躬身走去,这时,猎狗带领追兵也赶过来了,兮儿故意将周边的树枝弄响声,立刻就传来士兵的叫声:“在那里,在那里……”,于是所有的士兵都直接锁定兮儿,直接向兮儿跑去,猎狗也狂吠起来,兮儿不禁心里有些害怕,不管三七二十一,那里有空那里钻,不时还回头放上一箭,偶尔还听到士兵中箭的惨叫声,兮儿也顾不上“欣赏“了,很快就自己都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实际上东南西北已经完全分不清了。可是追兵却越来越近,心想这下飞月应该不会再被发现了,不过自己还是得尽量拖延追兵,追兵发现得越晚,对飞月越有利,于是兮儿又发足往前跑。
可是很快就发现,猎犬已经先追兵扑上来了,眼见就要咬到自己,兮儿手一横,将红木冰弓当在前面,猎犬恰巧就咬住了红木冰弓的弓身,兮儿一拉弦,一支冰箭就开始出现,变长,兮儿本想顺便就给这猎犬设上一箭,可是突然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不该就这么将眼前这只猎犬射杀。于是顺手向前转动了一下弓弦,这下猎犬嘴里咬住弓身,而弦却卡在了脖子后面,猎犬反而被‘困’了,兮儿顺便踢了猎犬一脚,猎犬吃痛,想要回转头来,兮儿顺势取下红木冰弓,在使劲向猎犬侧身拍去,猎犬又吃痛,愤怒之余一口就向兮儿咬去,好在兮儿的衣角较长垂了下来,猎犬一口本以为会得嘴的,结果满口都是咬住了衣服,兮儿虽然幸运逃过一嘴,可是也被猎犬纠缠住了。兮儿又急又气,将红木冰弓当做棍棒直接招呼到猎犬的头上,也打在了猎犬的眼睛上,猎犬吃痛却也更猛烈的撕扯,一下子,兮儿的衣服就被撕掉了,兮儿又将红木冰弓挥去,这下猎犬学乖了,直接避开跳进旁边的丛林里了,兮儿赶紧拔腿就跑,因为追兵也已经追上来了,还大叫:“站住,站住……”兮儿转头就是射了一箭,不过士兵眼明手快,也都避开了,箭矢却扎在了后一个骑兵的马鼻子上,马吃痛仰身狂跳却将马背上的一时没注意的士兵摔了下来。不过兮儿知道,这下是逃不掉了,心里如此想,不过脚上还是在拼命地跑。
突然兮儿发觉不对劲,即使在月关之下,前面也是漆黑的一片,再上前几步,果然前面是一个峡谷,深不见底。糟糕,这下是是死路了,兮儿回头一看,追兵也已经赶上来了,看到前面就是峡谷,士兵得意地说道:“看你往那里跑!”一个领头的说道:“看来咱们是中里调虎离山之计了,先把他给抓起来,带回带回大营交给公子审问。”兮儿拉起弓箭,对准这个又对准那个,发觉士兵太多,像一堵墙似的围上来,还没等兮儿想好要射那个,已经被两个士兵抓住了。只听一个士兵惊讶地说道:“她不是树族人!”领头的听了,赶紧跳下马,想要看个究竟。兮儿心里一机灵,大声喊道:“我在这狩猎,你们凭什么就抓我?!”领头的这时已经来到兮儿面前,说道:“那你跑什么呀?!”兮儿说道:“又是狗啊又是人的,都追着我赶,我不跑等着被咬啊?!”
一个士兵叫到:“不好,我们追错人了!”
领头的一时到对兮儿的狡辩无所适从,但知道兮儿和树族人肯定是一伙的,于是说道:“先押回去再说。”
兮儿觉得应该要争辩一下,因为自己是‘猎人’,当然不能被抓走。于是一边大叫:“放开我,放开我……”又使劲挣扎,这时突然眼前一亮,马匹也都跟着惊恐嘶叫起来,人群也开始突然混乱起来。兮儿只顾挣扎也来不及多想,这时候先前看住兮儿的士兵听说是个猎人,也就放松了些,又看到突然出现的亮光,惊恐之余,也就顾得不兮儿了。兮儿心里一喜,没想到轻松就挣开了,可是马上就感到不妙,因为自己只想到挣扎,可没想到后面的峡谷,挣扎的时候居然往后退了,这下,脚下一空,后仰直接跌入了山谷,这一瞬间兮儿才看到,有无数的光线密密麻麻的向山谷射来,照的整个山谷有如白昼。不过这时候,兮儿已经身在半空了……这下兮儿后悔了,吓得不敢睁开眼睛,心想,早知道就不挣扎了,被抓总比摔死的好,心里如此想,手上也在不停的乱抓,这大概就是生命的本能反应吧。突然,手里似乎抓到了什么,兮儿一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手里正抓着一束光,而这束光正拽着自己斜向下飞去,再看看周围,还有很多这样的光束。兮儿不及多想,伸出左手又抓了另一束光,这下感觉自己不再那么摇晃了,过了一会,又见脚下正好有一束更长更粗的光,于是直接骑了上去,然后放开之前的两束光,扶住自己骑着的这束光,只是不知道会飞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