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醉千杨

兮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吊在一根木棒上，就像晒衣服一样，头还朝下。四处打量一番，发现自己其实也是在一个草棚里，这草棚上面其实也没什么草了，稀稀落落的，草棚是搭着大树建成。兮儿试图挣扎了跳下来，突然想起自己被泥公子装在酒缸里，准备用来泡酒的事情，在酒缸里，自己不知喝了多少酒，闻一下，一身还都是酒味。庆幸自己没死，迷迷糊糊记得，当时有个人将酒缸抢走了，看来是这个人救了自己，那这个人是谁呢？又去哪了？他怎么还把我挂了起来呢？兮儿挣扎了好一会，卷起身子，将绑住双脚的绳子解开，掉在了地上，好在离地面不高，也不知何故，虽然呛了许多酒，这会的自己，却是倍感精神。兮儿走出草棚，发现四周里草棚不远处，还有好些屋子，右后方不远处，就有一道瀑布，原来自己是在一个大峡谷里。

兮儿走近一看，发现有道门，于是喊道：“有人吗，有人吗？”不过喊了几声，不见有人回答，想是声音比较小，于是又提高了声音喊道：“有人吗？”可还是没有人回应，细细一看也，原来门是虚掩着的，正要推门进去，突然旁边就有人说道：“你醒了。”兮儿转头一看，原来是个女孩，手里捧着几本书，正看着自己，兮儿突然有些激动，终于见到和自己一样的‘人’了，是啊，这么久以来，自己见到的，就这一个是人形的，于是激动回道：“你是人……我叫兮儿！”

“我叫冰儿，”冰儿听了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又道：“是公子把你带回来的”。

“公子？”

“就是带你回来的那位。”

“哦，我还没来得及谢他呢，他在哪？”心想：这么说，这位公子也是人了，那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可以回家了！

冰儿看了看虚掩的房门，说道：“刚才听你唤公子了，他没有应的话，应该是出去了，”兮儿点点头。冰儿问道：“你好些了吗，小雪姐姐说你呛了太多酒，把你倒吊起来，好让你把酒给吐出来，走吧，小雪姐姐还给你准备了热汤，我带你过去。”兮儿又看了看房门。冰儿说道：“公子过些时候回来，回头，你自能见到他。”冰儿将书放在门口，又说到：“公子吩咐我把一些与酒相关的书取来，放在门口就行，走吧，小雪姐姐还等着你呢。”走了一会，冰儿便带着兮儿来到另一处房舍，这里的房子和刚才的并不相连，不过隔得也不远。刚刚一进门，就迎上来一位漂亮姐姐，笑得好甜，上前拉住兮儿的手，说道：“我还以为你一时半会醒不了呢，看来醉千杨的功效确实不错，你的身子骨也很棒，来来来，我给你煮了热汤，趁热多喝点。”

兮儿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这一幕好熟悉，以前自己感冒的时候，妈妈就总是给自己煮姜汤，没想到现在是一个陌生的姐姐给自己煮。同时，也感到幸运，又碰见了一个人。小雪见兮儿不说话，还以为兮儿不舒服，问道：“你不舒服吗？”

“没…没，谢谢小雪姐姐，我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那赶快趁热喝了吧”，小雪将一碗热汤递给兮儿，兮儿一看，也是一碗姜汤。兮儿看了一眼小雪，小雪眼睛里满满都是关爱和期待。兮儿不在犹豫，接过碗，一口而尽。小雪赶紧说道：“慢点慢点，不着急。”兮儿喝完之后，小雪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尹兮，你就叫我兮儿吧。”

“尹兮，兮儿，嗯，名字很好听。对了，公子说你你被泥公子给抓了，他为什么要抓你呢？”

于是兮儿又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小雪和冰儿听了，既感到不可思议，又觉得十分滑稽搞笑。说完的时候，兮儿又补充了一句：“真希望以后再也不会碰见那个泥公子了，要不然，他又要抓我去泡酒了”！小雪说道：“这你放心吧，既然公子已经救了你，那个泥公子就再也伤不了你了”。说道公子，冰儿说道：“小雪姐姐，兮儿，你们先聊，我去看看，这会怕公子是回来了”。小雪应了一声，冰儿就出去了。

兮儿又说到：“小雪姐姐，你和救我的……”兮儿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救了自己公子姓什么呢。小雪补充道：“杜公子。”兮儿又接着说道：“救我的杜公子，你们都是……都是人类，对吧？”其实兮儿心里一直有这个疑问，但是又不大好意思问。

小雪笑了，兮儿吞吞吐吐地，原来是担心这个，小雪说道：“你看，我们都长得一样，当然都是人类啦，公子也是。”兮儿听了，就确信小雪他们都是人类了，内心一块大大的石头落下了，一时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直接就扑上去抱在小雪姐姐的怀里，眼泪也随之而来。小雪也很开心，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人类了。过了一会，兮儿问道：“小雪姐姐，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这个嘛，具体是多少岁月，是不记得了，不过恐怕也有上千年了。”

“上千年！？”兮儿无比惊讶，看着小雪姐姐，说道：“可是你看上去很年轻啊！”

小雪笑笑继续说道：“自从师兄引酒入世，我们便居于此了，如此算来，确有一千多年了，此前又跟随师傅修行三千年，我也四五千岁了，那还来的年轻？”

兮儿又问道“那你们是怎么来这儿的？”

小雪长长叹息了一声，叹息中自带一种悲伤，过了一会说道：“说来话长，很久以前，原本各个部落之间都是互不侵扰，女娲氏、大庭氏、柏皇氏、中央氏、卷须氏、栗陆氏、骊连氏、赫胥知氏、尊卢氏、混沌氏、昊英氏、有巢氏、朱襄氏、葛天氏、阴康氏、无怀氏，各个部落之间都是相安无事，可是后来，尊卢氏和葛天氏逐渐比其它部落更加强大，他们不甘和其它部门平起平坐，也为了获得更多的物资，开始大肆抢占吞并其它部落的土地，残杀其它部落的子民，其它部落也被迫迁移和逃离，我是女娲氏，在逃跑的途中，与族人离散，后来有幸遇到师傅，我才活了下来。杜公子乃柏皇氏后人，其父是部落族长，被歹人所害，他在族人的帮助下逃出，可是他的族人却全部被害，后被师傅搭救。最开始一百年里，我也经常回去，试图找寻失散的族人，可是原来族人所居之地已经焚烧灰烬，再无人烟，在再说人生不过百年，那些族人即便没有被残杀，恐怕也都早已经不再人世了，又上哪里去找寻呢，后来也得知我的族人后裔有的逃过劫难，不过也都只是零零散散，散落各地。大家自然也都伤心无比，渐渐地，也就不再忍心回去了……”

听到这里，兮儿也感到无比伤感，小雪姐姐他们是族人离散，不复相见，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找家人。于是低声说道：“我也想回家……”

小雪抚了一下兮儿的头，心想，既然兮儿能来到这里，那么应该也能回去，说道：“人类在千年前被禁止出入植物王国，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于是兮儿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小雪惊讶之余，也安慰道：“别担心，你既然能来到这里，就一定有办法回去！”

“小雪姐姐，那你想出去看看吗？”

小雪抬轻轻地摇摇头，叹道：“故人已逝……不想了”。

“小雪姐姐，你的族人都离开了，可是几千年了，你为什么……”

小雪自然明白兮儿想问什么，说道：“你是想问为什么我能活几千岁，还这么年轻，对吧？”兮儿点点头。

“因为醉千杨。”

“醉千杨？”

“你看到外面的那棵树了吗？”

“看到了，很大，那就是醉千杨吗？”

“嗯，醉千杨是上古神树，与日月相伴而生，天地混沌之初，已不知立世几载，存世几何。其叶百年不枯，其花千年不凋，其果万年不朽，我们常以花叶为茶，以果为食，得益于醉千杨的精华，别说千年，就是万年，万万年，仍旧可以青春永驻，不老不灭。”

“怪不得小雪姐姐都几千岁了，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话音刚落，就听到马蹄声，还传来冰儿高兴的声音：“是公子，公子回来了！”

小雪和兮儿也都迎出门外，只见远处一男子骑在一匹白马上，正仰头喝酒，在夕阳的斜照下，一人一马的轮廓，显得格外洒脱。不一会，马已经将男子带到面前，兮儿这才看清男子，心想原来这就是救了自己的杜公子，看上去着装素雅，风度翩翩，俨然一位侠士，只是似乎有点不苟言笑，本想上前说声谢谢的，可不知为何，似乎又有点不敢，再者，现在的杜公子还在仰头喝酒，又觉自己很唐突，怕打扰了杜公子。冰儿上前牵住了马，问道：“公子应局如何，可采了头？”只见杜公子从马背上解下来一个坛子，扔给冰儿，冰儿接住后，打开来轻轻地闻了闻，说道：“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这桂花香果真是人间极品，看来公子又采了头，石斛来人又输了一坛酒，要我说，公子你以后也该故意输两局才是，不然以后人家都不敢邀你，只怕就从此无缘这桂花香了。”杜公子说道：“那你觉得这桂花香比起我的桃花醉，如何？”冰儿答道：“一个佳人，一个才子，桂花香温和些，更适合小雪姐姐，桃花醉倒是便宜了公子。”听了这话，杜公子哈哈笑了两声，点头表示赞同。小雪姐姐听冰儿拿自己和酒说事，接道：“你们两又拿我打趣，这酒自是好的，若是日日不尽，怕是又成了酒奴。”

冰儿转头向公子做了个无奈的手势，杜公子也下了马，指着马儿对冰儿说道：“它今天也喝了些酒，怕是有些醉意了，你回头给他吃些花叶才是。”冰儿点头应允，把马儿牵走了。杜公子其实在马上就已经注意倒兮儿了，当下看到兮儿已经全无醉意，心头暗暗说道：“这女娃儿的酒性倒是超乎一般人”，问道：“看你现在已全无醉意，可还有其它不适？”兮儿说道：“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说着弯腰拱了拱手，又道：“小雪姐姐给我熬了姜汤，我现在已经全好了。”“那就好，你暂且安心修养几日，那个泥公子也不敢再为难你了”。兮儿点点头，心里自然感激不尽。小雪姐姐说道：“走吧，我也给大家准备了饭菜，一会应该也就好了。”

当日，小雪也给兮儿收拾房间，准备被褥。兮儿倒也很快酒睡着了，只是想到庄生晓梦迷蝴蝶一身的伤，心里也不住地难过。第二天早早醒来，隐隐约约就听到有人在舞剑的声音，兮儿下了床，寻声而去，原来是冰儿在练剑，只见冰儿腾地而起，于空中后旋，剑尖触底，借剑弯曲之力道，弹起，如履平地般在树枝间来回穿梭……想不到冰儿的剑术这么好，看得兮儿如痴如醉。冰儿发现兮儿在看自己练剑时，赶紧停了下来，沿了上去，说道：“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早就醒了，想四处走走，没想道就碰见你在练剑，你练得好棒，是每天都要练习吗？”

“对呀，练剑是我每日功课。”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嗯，我也非常喜欢这里，常常来这树下练剑。”两人一边说一边也就在旁边坐下。冰儿说道：“给，你尝尝这个，”说着递给兮儿一些坚果类的东西，又道：“挺好吃的，你尝尝，轻轻怕一下就打开了。”

“这是什么？”

“醉千杨结的果子，有时候熟了的果子都会落几个下来，运气好的话，就可以捡到，你看那边地上还有一个呢，”说着又起身取回递给兮儿。果子看起来有些像核桃，可是细细一看，表面却光滑许多。

兮儿用鼻子嗅了嗅，上面还有一股酒香，放入嘴里，真是挺好吃的。

“我说的没错吧，是不是很香。”

“嗯。”

“只是也不能多吃，不然该醉了，据说以前就有道人，在这里捡了许多的果子吃了，结果一醉不起，靠着大树就睡着了，这一醉就醉了两千年。”

“啊？！”

“嗯，你看那里，据说就是他睡觉的地方，活生生在树上睡出了一个人形槽”。

兮儿看去，树根上还真是有个槽，细细看去还真像一个人睡久了压出来的槽印。

“这两千年里，他已经和大树连为一体，就靠大树的汁液养活，而他自己一直却在梦里修行了两千年，醒来时候，发现自己的胡须已经长到土里不知多长了，而他自己也已经悟道。本来他也想将自己的胡须挖出来，可是发现，大树也正通过自己的胡须从那边的河里汲水，为了感谢大树，他就将自己的胡须留给了大树，后来就成了大树的根须。”

“好神奇”，兮儿边吃边说，又看到冰儿手中的剑，想起自己被抓，还弄丢了红木冰弓：“我也好想有一身好武艺，那样就不会被泥公子抓去泡酒喝了。”

“只要你不怕辛苦，可以让公子教你呀。”

“真的？”

“当然，公子不仅是‘酒鬼杜少’，也是‘剑中杜少’，我这点皮毛就是公子教的，只是我太笨，总也学不好。”

“你才不笨呢，我连你的一分也不够。对了，公子为什么会叫酒鬼呢？在我们那里，叫人酒鬼总是不好的。”

“哈哈，那你可知酒是何人所造？”

“听说，酒是杜康所酿，后传于后人，杜……难道杜公子就是……”

“不错，公子就是杜康”，冰儿点点头。

“啊！？”

“那你知道酒是怎么来的吗？”

“不知道。”

“你看到这棵醉千杨，”说着冰儿指了一下旁边的大树。

“这棵树真大，我昨天就被挂在这里呢。”

“嗯，这就是醉千杨。”

兮儿再看去，这醉千杨高耸无比，已入云端，恐怕有万丈之余。如此大的树，真是不可思议！兮儿不解：这醉千杨和杜公子酿酒有什么关系？

冰儿说道：“公子初到此地，见到这棵大树，无比惊叹，周围景色也是让心醉，便久久不肯离去，又闻大树散出阵阵幽香，于是将坐骑置于一旁，自己则倚树抵眠，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正要离开，却发现马儿躺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怎么也不肯起身，公子觉得奇怪，以为是马儿不小心吃到毒草，仔细检查却始终不知马儿究竟中了什么毒，这让公子更是奇怪，过了一段时间，马儿却又自己站起身来，公子更是疑惑，却也只好骑马折回，却发现马儿和往常大不一样，兴奋异常，跑起来马斯长效，简直就是一匹千里马的风范。为了查看原因，过了两日，公子又驱马来到这里，刚下马，就发现马儿居然不吃草，而是走到了大树下面，就开始啃食起来，公子走近了发现，大数根处有被马蹄踏破的痕迹，上面正缓缓流出水，马儿也在不停的舔食。公子觉得奇怪，用手指蘸了一下树上流出的水，闻了一下，发现这水居然有一股说不上的清香，公子高兴坏了，树居然能流水如此香的水，真是奇事。顺着破开的地方，公子又掰开一些，流出了更多水，很快空中也能闻到这股清香了。这时发现马儿开始恍惚不定，站不住了。”

“哈哈，马儿喝醉了！”

“不错，流出的水就是酒，马儿又喝醉了，不一会就倒下睡着了。公子这才明白。马儿先前不是中毒，是喝树里淌出来的水喝醉了。于是公子便给这种水取名为酒，又将这棵树称为：醉千杨。”

“可是酒不是用谷子酿的么？”

“那是后话，一开始公子发现这棵神奇的树，常常就树取饮，可是后来公子觉得这样下去会损坏大树，不该杀鸡取卵，于是自己开始尝试从各种物料中提取汁液，试图能造出更多的酒，以供他人饮用，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公子最终在煮熟的麦子里发现了这种液体。改良之后，公子开始传授他人如何酿酒，这才有了现在人们常喝的酒。”

“原来如此，杜公子造了酒，不是应该叫酒圣，酒神，或者酒仙，干嘛叫酒鬼呢？”

“哈哈，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醉酒的人容易胡言乱语，醒来之后又往往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冰儿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我告诉你，公子也不例外，你可不要告诉别人，不然公子又该不高兴了。”

兮儿知道冰儿是要说一个密码，于是点头道：“嗯嗯嗯。”

“有一次，一户有钱人家邀公子赴宴，其实是那家的小姐听闻公子才貌双全，有意招公子为夫婿，邀公子赴宴其实是为了暗中察看。宴席自是少不了公子发明的酒，公子爱酿酒，更爱喝酒，自然也就喝了不少，不知不觉就喝醉了，这时宴席上居然出现了一个美人，公子早就忘乎所以了，对着美人就说是一堆堆的赞美之词，还抓着美女的手说明天就要上门提亲，要迎娶这位美女。殊不知，那美女就是人家小姐，小姐听闻后不知所以，内心却早已经心花怒放，就等着公子上门提亲，参加宴会的人也都鼓掌送祝福。公子被送回之后，第二天醒来，那还记得头晚有这么一出，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只是可怜了那位小姐，左盼右盼，就是不见公子来提亲，最后托了媒人来找公子。公子一听大事不妙，只好向媒人解释说了自己酒醉忘记自己曾经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小姐哪里知道什么是酒醉忘事，只当公子故意让自己出丑，大骂公子鬼话连篇，就是一个酒鬼！”

“哈哈，酒鬼原来是这么来的”。

“是呀，从那以后，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就都叫公子‘酒鬼’了。”

“公子十分钟爱这里，有醉心酿酒，后来也干脆定居于此了。”

“这么漂亮的地方，恐怕神仙也该羡慕，谁见了不喜欢？”

“又在偷懒了！”这时突然传来杜公子的声音，回头一看，杜公子正朝这里走来。冰儿赶紧捂住嘴，又看了看兮儿，后说道：“公子早，兮儿说她想跟你学剑，我正和她讨论呢。”

“学剑？学剑可是很辛苦的事”，杜公子打量着兮儿说道，心里又想：已有百余年不曾有人踏入这里，兮儿能来到这里倒也是奇事，听雪儿也说起兮儿被泥公子抓的缘由，但她是怎么突破屏障来到这里的呢？于是问道：“你是怎么来到植物王国的，还有其他人吗？”兮儿见问，也就和杜公子说了自己这一路的经历，杜公子听闻自是感觉离奇。心想：兮儿要找的白龟智者，其实就是自己的师傅，只是师傅向来行踪飘忽不定，要见到他老人家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于是说道：你要找的智者，我倒也听闻一些，你就暂且住在这里，说不定你还能见到他。冰儿本想说白龟智者就是公子师傅的事情，可是看了一眼公子后，也就不再说，只是点头说道：“你就听公子的，在这里你一定能见到他。”

“真的吗？！”兮儿高兴地叫道。

“当然，”冰儿答到。

原本兮儿被酒泡，不知呛了多少，可是却能很快恢复，杜公子就断定兮儿定是酒中人，和酒必定有不解之缘，心里本就有几分喜欢。现又看着兮儿高兴的样子，杜公子心里也更加开心。只是想到兮儿居然能将酒缸里的酒加热，而自己却又丝毫无损，心中也是疑惑重重。之前也和小雪提及此事，小雪也不解，只说传言拥有火灵的人能焚尽周边一切，而火灵之王即使潜意识里，为了保护自己，也会不自觉地焚尽周边，可是这样的人，据说开天辟地以来，也只有天道魔君一人。而兮儿属于人类……若是师傅在，或可一解心中疑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师傅曾经嘱咐过自己，最近会有一位千年老友来拜访，要自己多加留意。按时间来算也该到了，自己也一直多方留意，却始终不见其人。看着兮儿，心里嘀咕道：她太小了。

兮儿想杜公子一定是一个博闻强识的人，心里也一直挂念着飞月和白蝶她们，说不定也知道无涧崖在哪里，于是问道：“公子，你知道无涧崖在哪里吗？”

杜公子知道兮儿是想去找飞月和白蝶，说道：“无涧崖离这里恐怕得有两月的行程，相信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你是说飞月姐她们吗？”兮儿高兴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家公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点小事，哪里难得了他！”冰儿骄傲地说道。

兮儿更加高兴，对杜公子更是多了几分感激，说道：“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这下又能见到飞月姐和白蝶，我真是太开心了！”

“这是高兴什么呢”，小雪远处就听到兮儿的说话声，于是朝这边走来。兮儿赶紧迎上去，抱着小雪姐姐的手，说道：“公子说我很快就能见到飞月姐和白蝶，我还能见到白龟智者，那样我就能回家了！”

“这样啊，难怪你这么开心！都饿了吧，走吧，我给大家备了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