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学术野心”大暴露
说起程少堂的2002 年,那真是一个激动人心的不平凡的年份。这一年,他和语文之间发生了几件大事。这些大事犹如一颗颗带着棱角的石头,投进语文的江河湖海,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伴随着大型公开课《荷花淀》2002 年4 月11 日的成功诞生及其在中国语文界产生的巨大影响,不到十天时间,也就是当年4 月20 日,深圳权威主流媒体的第一大报《深圳特区报》,就在每周一期的《教育园地》专版,开展了“深圳要有自己的教学流派”大讨论。这个大讨论用了《深圳特区报》教育专版6 期的大部分版面,前后持续了一个多月,在深圳教育界产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是当年深圳教育界的一件大事。而以《深圳特区报》的覆盖面及其在珠江三角洲、香港、澳门等经济发达地区的强力辐射和传播效果看,这个大讨论的热效应远不止于深圳、广东。
那么谁是这次大讨论的幕后策划者和操盘手呢?实话说来,当时教育界许多人都知道这个大讨论,也知道程少堂参加了这个大讨论,但直到2006 年由海天出版社出版的《程少堂理论与实践探索》一书问世前,知道这次大讨论是由刚到深圳工作不久的程少堂一手策划、操盘的人并不多。据此后程少堂透露,当时任深圳市罗湖区重点中学翠园中学校长的衷敬高先生(现任深圳实验学校校长),也是语文教师出身,和程少堂较熟悉。一次程少堂到衷敬高校长所在的翠园中学听课,课后和衷敬高校长聊天聊到《深圳特区报》当年这个教学流派大讨论时,衷校长说,这个大讨论影响很大。程少堂这才告诉衷校长,这个讨论是他程某人策划操作的。衷校长听后的神情是吃了一惊,然后问道:“是你搞的吗?”程少堂说是。衷校长盯着程少堂看了他半天。
其实这位衷敬高校长实在不必如此惊讶怀疑,只要看看这个大讨论的主题关键词“教学流派”就该确信无疑,有如此气魄和胆识的大讨论必须是、只能是程少堂策划的。这一讨论主题和程少堂的由《荷花淀》一课而被一线名师指称的“语文味教学流派”是一脉相连的。语文学术界有的学者认为,程少堂是语文界追求流派意识特别强的一位学者。程少堂自己反思了一下,他之所以会追求流派意识特别强,原因很多。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早年对教学风格论有深入研究,因此在做深圳市中学语文教研员后,有追求教学风格、教学流派的理论自觉。这有他发表在《教育科学》(辽宁)1988 年第2 期的长篇论文《教学风格论》为证,该文被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教育学》1988 年第7 期全文复印转载。从后来程少堂的学术研究和学术成就来看,早期教学风格论的研究,的确潜在地、深刻地影响了他的语文味理论与实践探索,特别是影响了他对语文味教学风格、语文味教学流派的追求。多年之后程少堂回忆起这些学术经历不禁感言:如果他不读研究生,除了计划撰写一部以《中国学校教育弊端的文化分析及对策》为书名的书稿外,还计划撰写两本书稿,其中一本就是《教学风格论》。如果不是去念研究生中断了这个研究,这部《教学风格论》是肯定要写出来的。
这个大讨论也是程少堂的学术“野心”的一次大暴露或者说直接宣示。请不要忘记这是2002 年的事情,是程少堂来深圳工作刚刚起步的时候。一般教研员连公开课都不太敢讲,至于从做教研员一开始就把创立教学流派作为自己的工作理想的,你能在中国语文界再找一个出来看看吗?程少堂当初所说的“想做点事”,如今回看,这大讨论该是其中的一件吧。其实,他的“做点事”还有另一种说法,即“干一件大事”。他的这一构想得到了当时深圳市教育局主管副局长唐海海先生的支持。十多年后,程少堂追忆起当年这件颇为值得骄傲的事时,依旧心潮澎湃,便在语文味网上挂出了一篇题为《【老故事】程少堂:2002 年〈深圳特区报〉“深圳要有自己的教学流派”大讨论回放》的文章,不无感慨地写下了一段按语:
现在,该知道我当时的野心、雄心了罢。
过了不惑之年,我不当大学教授,又通过招聘考试到深圳来做个小小的教研员(众所周知,教研员不是官员,而我一向认为,教研员的“员”,不是司令员的“员”,是和守门员、快递员的“员”一样的“员”,但干好了就不平凡),就是为干一件大事而来。不然我在大学再熬几年做个正教授,可以享清福,何必来深圳又搞语文味理论研究又顶着压力坚持讲全市性语文味公开课,折腾受这些苦。这些苦主要还不是干事情的苦,而是干事情时,虽然得到过有的领导的支持,但更多的是还要面对不会干事只会搞事的一些小人的嫉妒、打压与遏制。
在语文味从不是一个学问,到经过漫长的数十年的理论与实践探索,终于理论化体系化成为一门学问的今天,在语文味教学理念、语文味教学流派从当年的星星之火到已然燎原的今天,我们重温这些故事,能不“回头一顾百媚生”吗?
该是什么样的故事能在十多年后依然激荡人心?现在就让我们跟随这篇“老故事”一起细细回顾吧。
“深圳要有自己的教学流派”这一主题大讨论,是对深圳教育的一种热切呼唤,自然引起了深圳教育界人士的密切关注和积极发声。
这一讨论,是以深圳市教育局唐海海副局长的名义,于2002 年4 月20 日在《深圳特区报·教育园地》上发表《深圳要有自己的教学流派》一文,和在《深圳特区报·教育园地》开展相同主题的讨论开始的。如果说这个大讨论的第一篇标题文章是对深圳创立教学流派的宏观思考,那么一周后,也就是2002 年4 月27日,程少堂在《深圳特区报》发表的《教学大师是创教学流派的前提》一文,则是有的放矢,着重谈教学大师与教学流派的关系。程少堂作为深圳市教研室中学语文教研员,更作为本次大讨论的背后发起人、策划者和操盘手,发文表达对创立流派的迫切追求。
在程少堂心目中,所谓教学大师,是指在教学艺术和教学研究上有很深的造诣,为大家所尊崇的一流教师。教学大师至少有以下五个特点:(1)有科学而独特的教育教学思想。培养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培养,如何培养,应该是教育教学思想的三要素。教学大师一定是在这方面有科学而独特的见解的。(2)有深厚的中西方文化(特别是教育文化)修养。(3)有自己的实验基地或实验课题(在所谓的“国家级”“省级”“市级”重点课题泛滥成灾的今天,这个课题不一定要立项)。教学大师一定是理论型的实干家或实干型的理论家,坐而论道是成不了教学大师的。(4)在本学科领域有全国性影响,有一大批追随者。(5)有海纳百川、与时俱进的品格。大师从不自认为是“大师”“权威”,更不会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
不过就地域特点、区位条件而言,程少堂认为深圳是最容易出又最不容易出教学大师的地方。说它最不容易出教学大师,原因主要有二:(1)多元的教育文化格局不容易整合;(2)高素质的教师队伍中“文人相轻”现象严重,不容易树起旗帜性人物,因此有“大师相”的优秀教师的独特而先进的教学理念,也不容易得到认同。而如果说有旗帜性人物(即大师)是出教学流派的关键,那么认同旗帜性人物的教育教学理念又是出教学大师的关键。
尽管如此,程少堂还是满怀信心地深情预言:经过八年、十年或更长一段时间的努力,深圳肯定会、必然会出现自己的教学大师级人物。对此,他冷静客观地分析这种可能性要变成现实性,需要有三个前提条件:(1)深圳教学界要有打出自己旗号的勇气。这种勇气并不是来自于标新立异,而是来自于深厚的理论底蕴;提出的理念能集优秀的理论与实践之大成。(2)要爱护、宣传自己的“准大师”或未来的大师。一个没有自己的教学大师的现代化都市是可悲的,但一个有了自己的教学大师或准大师人物但却不知道爱护的现代化都市则更可悲。(3)有志向的优秀教师要经得住现代化都市的种种诱惑,要把教学工作当成学问来研究,要有“今天我以深圳为荣,明天深圳以我为荣”的雄心壮志。若此,深圳出现有全国影响的教学大师、教学流派则指日可待矣。
今天,我们对照程少堂以上所列出的教学大师的五个特点和出现教学大师的三个前提,不能不说这些都是来自他生命深处的回响,是他“舍我其谁”的英雄写照。
一周之内,《深圳特区报》接连推出《深圳要有自己的教学流派》和《教学大师是创教学流派的前提》这两篇标题文章,在深圳教育界引起了强烈反响。为把对这一问题的研讨引向深入,市教育局教学研究室和《深圳特区报》教育版马上行动,联合召开了“深圳要有自己的教学流派”专题座谈会(这个座谈会也是由程少堂背后策划)。座谈会由市教研室主任陈世友主持,全市中小学各学科在职特级教师和市学科带头人代表、市教研室全体教研员以及各区教研室负责人和教研员代表共40 余人参加了会议,市教育局领导在会上作了重要讲话。《深圳特区报》记者于2002 年5 月7 日发表了题为《呼唤流派:深圳教育改革进入新阶段的标志(座谈会纪要)》的报道,并发表会议发言的摘要:
潘世祥(宝安区教研中心主任、中学物理特级教师):在深圳教育经过20 多年发展后的今天,提出和思考深圳教育要有自己的教学流派,表明深圳教育界对深圳教育的发展进入了更深层次的思考。在深圳经济快速发展的背景下,教育可不可以有跨越式的发展,流派问题的提出,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努力追求和创建深圳自己的教学流派,是创造与一流经济发展速度相匹配的教育的必然选择。高素质的教师队伍、市委市政府对教育的重视、深圳文化的开放性和先导性,为深圳诞生自己的教学流派奠定了基本的客观条件。而要早日催生深圳教学流派,首先应把创流派提到议事日程,其次要进一步增强创新意识,再次要提倡多读书,提倡坐冷板凳的精神,同时要进一步加强师德建设。
刘人云(市中语学科带头人、翠园中学副校长):《深圳要有自己的教学流派》是深圳教育发展到今天的必然产物,标志着深圳教育改革进入了一个更高的阶段。《深圳要有自己的教学流派》文章引起我们的强烈共鸣。深圳要在教育文化方面也成为“窗口”和“样板”,必须生长出自己的教学流派及大师。从教师内部来说,必须遵循(成为)研究者—(形成)教学流派—(推出)教学大师这一发展道路。
沈传忠(罗湖区教研中心主任):市教育局领导这一号召是树起了一面旗帜,还需要一大批有志之士勤劳苦干,并形成合力。深圳还是有大师级人物的,只是我们没有响亮地推出、宣传,甚至连扶持也不够。不能让其自生自灭。深圳要推出自己的大师,不能浮躁,既要轰轰烈烈,又要扎扎实实,但这是一个艰苦甚至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我寄希望于40 岁以下的中青年。
龙光荣(宝安高级中学校长、英语特级教师):深圳确实需要自己的教学流派。流派是教育理念先进、底蕴深厚、成果显著的标志。提出流派问题是深圳教育改革向高品位、深层次发展的标志,也是深圳教学改革向理智性、开放性推进的标志。在教育界提倡百花齐放有利有弊,利则可能出几朵名贵之花,弊则有可能五花八门、一盘散沙,而流派则是向理智性发展的结果。如何创流派呢?主要应在以下四个方面下功夫,一是增强创流派的意识;二是教育行政部门,特别是学校的支持、宽容;三是同行之间的相互支持;四是以提高教学质量为最终目的。
无论什么流派都是为了提高教学质量,促进学生发展。大师产生于课堂,学生追随老师,则名师易产生。
郑明江(南山区教研室副主任):读唐局长的文章,非常真切地感受到新一届市教育局领导班子强烈的责任感、使命感和敏锐感。只要了解内地教育发达地区对深圳教育的印象,知道教育发达地区是多么看不起深圳教育,就知道“深圳要不要有自己的教学流派”是用不着讨论的问题。提出教学流派问题,正是抓住了深圳教育的要害,也是深圳教育尽快上层次、尽快与经济发展同步的关键。流派的形成要有深厚的文化积淀,要把散兵游勇凝成团,铸造成形,最终形成大师、流派。流派应有跨学科跨学段的大流派,但首先应该出现学科大师、流派。
熊开明(市教研室小学语文教研员):深圳要诞生自己的教学流派,一要有思想,有体系,有名师,有机制,二要倡导教研民主,三要抓教研课题,四要重视系列讲课、说课、评课活动,同时要加强内外交流,建设阵地。
陈继英(教院附中语文特级教师):我市关于“语文味”的研究,在全市乃至全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这对我市研究形成有自己特色的教学流派颇有启发。这种启发是,教学流派的形成需要一些有号召力的领军人物。“语文味”的课题,是我市语文教研员程少堂根据新的语文课程标准提出的,该课题所以能产生良好的影响,与程先生对语文学科本质的深刻理解是分不开的,因为这个课题抓住了语文教学的最本质的问题,所以全市许多有实力的语文教师参与其中。由此可见,要形成我市有自己特色的教学流派,还需要更多一些的领军人物。提出深圳要有自己的教学流派,体现出深圳市教育行政部门领导的远见卓识和高屋建瓴。
冯跃峰(市高级中学数学特级教师):讨论深圳教学流派问题必将对深圳教育界产生积极而深远的影响,它为深圳教学改革指明了方向,为有志之士激励了斗志,为深圳教育走向全国乃至世界吹响了号角。流派不是技巧的翻新,不是理念的模仿,而是在继承基础上的创新。建议把培植深圳教学流派工作纳入市教育局工作规划,有关报刊设专刊、专栏讨论,定期召开讨论会专题交流研究。
程少堂(市教研室中学语文教研员):我认为,提出和研讨深圳教学流派问题,是提倡深圳教育要有自己特色的逻辑发展,同时也的确是深圳市教育教学改革向深层次、高品位发展的标志性事件。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次讨论的意义将变得日益明显、深远。可以预言,这次讨论很可能要在深圳当代教育史上留下一笔。也可以断言,深圳教学流派产生之日,就是深圳教育真正走向全国之时。深圳要形成自己的教学流派,除了以上各位的意见之外,我认为还必须注意以下几点:(1)明确“英雄要过美人关,流派要过考试关”。深圳还没有自己的教学流派不能怪应试教育,因为在应试教育条件下,全国各地诞生了许多有影响的教学流派。真正被世人所承认的教学流派,大都不怕考试,在中国更是如此,而且必须如此。(2)深圳教学流派不是某一个或某几个内地教学流派的移植,而是应具有兼容并蓄的胸怀,即吸收古今中外各家各派的精华,形成自己独特的品格。(3)“道”和“术”的统一。“道”即教育教学理念,“术”即具体的教育教学方法。
真正的教学大师既重视研究“术”,又重视研究“道”,在重视二者统一的基础上更重视“道”方面的创新。毫无疑问,大师之所以为大师,主要是在“道”方面的创新。没有创新的“道”,也就没有创新的教学流派。对“大师”而言,“大道无术”。过分缠绵于“术”,就会显得匠气、小气。(4)教研员的胸怀。教研员自身能成为大师那自然是好事,但大师更多诞生于第一线。因此,教研员要识才、爱才、用才、护才。人都是有缺点的,连毛泽东、鲁迅等伟人也概莫能外。有才华的教师也大都是有个性同时也有缺点的教师,他们身上常常出现“峰高谷深”
的现象。教研员护才不是护短,而是扬其所长避其所短,同时要避免把个性尤其是所谓人际关系与品德混为一谈(鲁迅人际关系也是不大好的),要敢于把有才华、有个性的教师推出去。
陈世友(市教研室主任):出流派需要一个氛围。流派自然形成难度较大,有一个规划,有一个机制,则有利于流派的早日诞生。我市“名师工程”建立的特级教师—学科带头人—骨干教师这三级梯队,应该是一个有利于出名师出流派的梯队,关键是工作要落实。这次讨论会是深圳教育改革发展向更深层次推进的一次动员会。各区、市直中学可以召开一些类似会议进一步讨论这一问题。
市教育局领导:今天这个会是舆论先行,首期名师正规聚会,为深圳教育寻梦。深圳未出现教学大师,不是没有,而是未被推出、整合。历史创造英雄,英雄也创造历史。我们要追求流派,但要避免形而上学,即刻意追求流派。要重视“道”即教学理念的创新,要研究深圳教学流派的共性。希望这样的讨论会今后能制度化。
李静敏(本报主任编辑):特区报教育版将一如既往支持深圳的教育事业,并为大家提供研究和讨论的园地。
以上十几人的发言摘要中,程少堂的发言显示出别样的眼光、格局、见识和情怀。他把提出和研讨深圳教学流派问题看成是深圳市教育教学改革向深层次、高品位发展的标志性事件,这不是一种战略眼光么?他预言这次讨论很可能要在深圳当代教育史上留下一笔,他断言深圳教学流派产生之日就是深圳教育真正走向全国之时,这不是战略格局么?他直言深圳教学流派不是某一个或某几个教学流派的移植,而是应具有博采众长、兼容并蓄的胸怀,形成独特的品格;他强调大师要在“道”方面的创新,主张“道术统一”“大道无术”,这些不是他的见识吗?他作为教研员,提出对“峰高谷深”的有个性、有才华、有缺陷的老师要珍惜,要爱护,要扬其所长避其所短,这难道不是他的情怀么?
有趣的是,《深圳特区报》发表这个重要报道的时间,是程少堂身份证上生日时间的头一天。这个报道,仿佛是送给程少堂43 岁生日的一个特别的礼物。我们在这部传记中还会看到多次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时间巧合。
这场由深圳市教学研究室和《深圳特区报》联合发起的大讨论,《深圳特区报·教育园地》史无前例地连续6 期(每周一期)拿出专版篇幅展开热烈讨论,在深圳教育界产生重大影响。不久,市教研室主办、程少堂任执行主编的《深圳教学研究》也辟专栏展开讨论。
这场大讨论之后,深圳市还有一批一线名师相继发文对此谈了自己的看法。
如《关于“教学大师”与“教学流派”的思考》《研究者—教学流派——教学大师》《从“语文味儿”的成效谈我市如何形成教学流派》等文章,或以蔡元培的“海纳百川”谈大师与流派形成的条件,或从教师自身发展的角度谈流派与大师形成的关系,或从“语文味”产生的影响力得到启发谈领军人物的重要性。这些看法和观点,都是程少堂发起的教学流派大讨论产生的余波。
17 年之后的今天可以解密:这次大讨论的首发之作《深圳要有自己的教学流派》一文,是程少堂主动撰稿,征得唐海海副局长同意之后,以唐海海副局长的名义发表的。
这段故事确是随着光阴的流逝慢慢老去了。然而,它在岁月的长河里激起的波澜,它在深圳的热土上踩下的脚印,它在语文的天空里划过的痕迹,都成了一个时代豪迈的回声,久久被人们记住。今天,站在时空的对岸,我们依然可以感受到这故事里蕴藏的激情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