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 语 出 清 白 失
天一亮,舜月先醒过来,侧身支着头看见一头长卷发躺在自己身边,装扮惊艳的少女。终于相信这一切不是做梦,自己真的睡在了商流火的床上。
他摸着自己红肿的唇,眼神一遍遍描绘少女精致的脸。心里的窃喜过后,又开始忐忑商流火醒过来,对自己会是什么态度?自己正在一边正胡思乱想,就看着商流火的长睫毛颤了颤。她要醒了!舜月赶紧躺下一动不动装睡。
商流火毫无形象的闭眼翻身打算伸个懒腰,手臂下一具温热的躯体。她心里一惊一下子坐起来,看向那个还躺着的人。然后迅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判断没有异常后。
一把掀开盖在舜月身上的被单,少年满身狼藉,外衫在床前的地上,他只穿了一身皱巴巴的中衣。上衣衣带扯松了,半截胸膛若隐若现,红唇微肿,脖子下有几个暗红色印记。此时主人正噘着嘴,满脸羞恼的看着自己。
昨日半夜她睡不着,起来月下独酌喝断片了,后面发生了什么?妈哎,自己不知道了!
看着现在二人都睡到日上三竿了,二人彼此满脸疲倦,这就是用屁股想,发生了什么也不言而喻了。这下糗大了,这幅样子还怎么出去见人?
商流火老脸一红,不自在的眨眨眼对着他干巴巴的问:“咳咳,那个......我们......昨夜......没有干什么吧?”
“你说呢?”
“咳咳,我不记得了。”
“哼。”舜月心里一阵失落,赌气的哼了一声,转身背对着她。
“哎,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商流火头大了,傻眼的盯着舜月的背看了半天,用俩手指捏着他的袖子轻轻拽了拽,试着想解释解释。
“然后呢?”舜月没有得到自己满意的回答,此话听了一生气坐起来侧头问。
“咳咳,这不是......你......又不吃亏。”商流火心虚的不敢看他脸色,低低小声嘀咕道。
“......?”舜月都被她这无所谓的态度气笑了,这是打算朝着不认账的节奏去的啊!呵呵,死丫头想得真美!
“哼,不吃亏?亏你说的出口?昨夜你......都疯了,力气大得惊人,怎么也拦不住你......衣裳都被你撕坏了,你把我......我几乎.......一夜没睡。我都不知道,你一个小女子,还有这般能耐。我好歹也是公主的儿子,现在......被你......我怎么出去见人?你让我今天穿什么出去?”
“......?”商流火被他的话惊得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结结巴巴指着自己鼻子问。
“你......你......你......说的......这是......我......吗?”
“不然呢?”舜月恼怒道。
“.......!嗷.......,”商流火惨叫一声,生无可恋的倒在床上想死过去。
“这幅样子几个意思?你不该给我个说法吗?”舜月吓了一跳,一把拽着她的胳膊问。
“你当我死了不存在,可以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舜月瞬间炸毛,咬牙切齿瞪着她高声叫道。
“别急,别急,呵呵,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商流火干巴巴苦笑了两声,赶紧安抚的拍拍他的手。
舜月说的没错,他是公主家的儿子。秦睿帝知道自己的亲外甥被人强了后,不会把姐姐咔嚓了吧?商流火一时傻了眼,这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成屎了。
我滴亲娘,这是要被这个纨绔货赖上的节奏啊!苍天厚土我反悔还来得及吗?果然色令智昏酒色误人!
看着在一边臭着脸赌气的某人,哎,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比较要紧。地上舜月的袍子,已经在商流火热情的酒品下,光荣的牺牲了。她只好硬着头皮吩咐常婶子去买布,先赶制二件外袍给舜月穿。
这次人算是丢大发了,商流火懊悔的揉着太阳穴,不自在的提着食盒回自己的屋。舜月待在她的房里一天没有露面,饭都是她给送过来的。此时正和小重五玩,也不愿搭理她。
一、二、三升早膳时,在游廊上碰到她,眼神复杂欲言又止。流火当然明白他们的心思,自家主子一天一夜呆在她房里不见人,又是在昨夜那个情景下。
不用别人说,用脚丫子想都明白为什么!哎,自己都没有脸说,自己心虚理亏作孽了跪着也得认。
临近傍晚常婶子才把舜月的外袍赶出来,他憋了一夜一天,终于步伐怪异的从商流火房里出来。流火正在廊下牵着小五练习走路。
看着他怪模怪样的走出来,不禁疑惑道:“你怎么这幅样子?腿怎么了?”
“我都被你伤着了?你还好意思问?”舜月羞怒的吼完,一语出一、二、三升三人惊呆,手里给小五准备的小玩意,“啪”的掉到地上。
天啊,刚才他们这算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吗?主子守了十五年的清白,一朝沦丧了?是这意思吗?三个人和其他人齐齐满脸八卦的看向她。
“.....?”
“咳咳.......”饶是脸皮厚,商流火闻言脸红如血落荒而逃,舜月说完后自己也是一懵,接着耳朵红了。知道这话易被人误解,但是他也不想解释。
八月十六的晚膳,商流火和舜月都缺席了。西厢房里舜月死活不让三升进屋伺候他沐浴,换上三升刚刚买来救急的中衣,他才唤人进屋收拾。
然后自己把换下来的中衣用包袱包好的,也不让人跟随,亲自拿着给商流火送去。
“我有事找小火儿,你们该干嘛干嘛,不用跟着了。”
“是,公子。”
正房西屋,四顺手里拿着一份清单,正跟商流火禀报,舜月从帝都带来的礼品。商流火现在心情复杂,中秋节的半夜阴差阳错的,她把从帝都给自己送礼的舜月给办了。
舜月可是地地道道的古人,以后自己要拿他怎么办呢?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发生的诡异,现在她连自己都唾弃自己色迷心窍了。
招惹了这个纨绔煞星,哎,都是酒惹的祸!看着神思不属默默出神的主子,四顺知趣的退了出去。
“见过公子。”门口四顺的问候声,拉回啦商流火的目光。
看到舜月手里提着个包袱走进来,她眼神闪了闪,没有吭声。
“给你,哼。”舜月毫不客气的就把手里的包袱,塞到她怀里。
她抬眼看了看臭着脸眼神躲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狐疑的打开包袱,散在她面前熏得她差点吐了。
“呕......你恶不恶心?你几个意思?”
“哦,这就恶心了?昨夜你色中饿鬼的模样,看着小爷当心肝儿喊的爽着呢!再说你自己造的孽,不得你自己处理干净吗?这衣裳你要有脸去说,让人帮忙你就去,我没脸去。”
“......!”商流火心里一窒,整个人都被他的话雷的外焦里嫩。
落落正好抱着小五遛食儿回来,小五儿一进门就说:“娘亲,我要听《狼外婆》。”
商流火迅速把衣裳包起来扔到地上,一脚踢到角落。舜月已经快她一步伸手接过他,抱在怀里。小五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终于高兴的开口叫:“爹爹,听《狼外婆》吗?”
“《狼外婆》爹爹没有听过,色女倒是碰上一个。”
“咳咳......快住嘴吧你,落落,你先回去吧。”
“是,小姐。”落落年纪小不很明白二人打得哑谜,给二人行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商流火语气恨恨的自言自语走到角落里,垮着肩膀拿起包袱和木盆及皂角,端着认命的走出房往水井的方向而去。
“靠,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我真是大秦朝第一苦逼女!哎......”
舜月第一次看到她垂头丧气吃瘪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抱着小五儿跟在她身后。
“你来干嘛?”水井旁商流火正用辘轳打水,扭头看到他,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当我愿意来?小五儿不是要听《狼外婆》吗?”
“......!”商流火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呼......,我不和你计较。”她憋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这样很是没有气势,不甘心的呼出一口气没好气的说。
“切,我不稀罕。”舜月不屑的接口道。
“娘亲,怎么不说?”小五期盼的眼神,看着即将爆发的商流火,她瞬间偃旗息鼓,算了,姐姐忍了。
“乖,这就开始了。呼......山林里住着一只小兔子乖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商流火开始了声情并茂的给小五讲睡前故事,直到小五在舜月的怀里熟睡。
故事简单对话诙谐,以儿歌形势借物喻人,却喻含着让人深思的道理。舜月没想到商流火教育孩子的方式也是别具一格,也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如果商流火知道舜月此时的想法,估计就该对他的少见识嗤之以鼻了。好歹姐姐是学过《心理学》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