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偏执男主又疯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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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尘

叶萝自杀了。

死在被钟晋平囚禁的第三年,就在那个钟晋平为她打造的,豪华鸟笼一般的金屋里。

叶萝自杀之前,表现得异常的冷静,跟平常并无异样。

她脸上的笑容仍然浅浅的,仅剩的一只眼睛的瞳孔清澈明亮,还跟佣人说了几个晚上要吃的菜。

安静乖巧,笑容温和,不吵不闹。

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她还会自杀。

………………………………………

叶萝刚被囚禁时,对钟晋平的态度极其恶劣,还无数次试图逃跑自杀,有一次挣扎着从三楼的窗户跳下去,如果不是下面的土挖松了,熟知人体结构的叶萝一定会让自己摔死。

钟晋平将她的笼子转移到一楼,衣食住行都被严格控制,不允许叶萝走出笼子半步,时时刻刻都在监控下。

哪怕洗澡,都会有女佣全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就怕她把自己溺死在浴缸里面。

上一次叶萝被允许走出门,还是半年前。

那时,被关了两年半的叶萝乖巧了许多,即使面对钟晋平也安安静静,不在恶言相向,像是收敛了身上所有尖锐的棱角,无奈的认命了。

可钟晋平还是没有放心,丝毫没有放松对她的监管。

这个男人比世上任何人都了解叶萝,她永远都不会像自己的外表表现的那样乖巧听话。

但在叶萝的软语撒娇之下,钟晋平第一次允许她出门,虽然只是走出那个鸟笼,连别墅的大门都迈不出去。

而且还有三步一岗五步一肖手持麻醉枪的警卫团团围住,各种高科技的监控设备,只要叶萝有一丝异样,0.1秒内就能将她毫发无损的击晕带回那个笼子里。

看到这些,被囚禁了两年半的叶萝第一次笑了。

她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钟晋平,病态苍白的脸上眉眼弯弯,钟晋平看得怔住了。

叶萝开口说了句话,声音有些嘶哑,并不好听,钟晋平却像是听到世上最美妙的音乐,整个人都有些痴迷了。

叶萝说:“钟爷,您真看得起我啊。”

即使曾经的叶萝能够轻松撩翻一群精悍的雇佣兵,戒备再森严的牢笼也能轻易进出。

可那也是曾经的,年轻骄傲肆意飞扬的叶萝。

被打断双腿只能坐在轮椅上,还被折了双翼,又瞎了一只眼睛废物一样的叶萝能做什么呢?

还有她每天吃的东西,里面都加入了虽然对身体无害,却能让人身体乏力的药物。

她还能做什么呢?

她又能做什么呢?

叶萝笑道:“您还是一样,掌控欲到了变态的地步,明明我已经无法离开你。”

她在笑,眼里却没有暖意,清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钟晋平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样,痛得他险些呼吸不过来。

生性冷酷凉薄的男人小心翼翼在她面前半跪下,跟她平视,像是轻轻触碰一件珍宝一样抚摸上她苍白消瘦的脸颊:“萝萝……只要你一直乖乖的呆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

叶萝反问道:“您爱我吗?”

钟晋平毫不犹豫:“我爱你。”

他眼里的深情丝毫掩饰不住。

如果是18岁的叶萝,一定会欣喜若狂,像是得到世界上最好宝藏,一直渴求的东西,快乐的要疯掉。

但28岁的叶萝,忍不住笑了,笑容讥讽:“您这话,晚了。”

晚到了很多年。

迟来的爱,比草都轻贱。

即使再美味的食物,过期了就不再弥足珍贵,而是带着剧毒。

钟晋平慌乱地捧起她的脸:“萝萝,不晚,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你答应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叶萝没有回答他的话,吃力的抬起双手抓上钟晋平的手,她手指带着一股不健康的白,没有那些自小娇养的女孩子的手那么好看,骨节略微粗大,上面有着细细密密的伤口和茧子,甚至有点难看。

这双不好看温度偏凉的手碰到钟晋平修长漂亮的手指上,他却兴奋得眼睛发光,指尖不住地颤抖,反手包裹住她的双手,激动凑到嘴边细细密密的亲吻,看着叶萝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温情。

这是被囚禁两年半以来,叶萝第一次主动亲近他。

傲慢冷酷不近人情的钟爷失态了。

叶萝任凭他动作,面无表情。

叶萝目光越过他落在一望无际的庭院内,那些郁郁葱葱的名贵花木,赢弱美丽,争妍斗艳。

叶萝:“我不喜欢这些植物,看着就讨厌,你把它们都铲除了,种上红萝花。”

叶萝最喜欢的植物,跟她名字一样,叫红萝。

野外随处可见的植物,像是野草一样随风就长生机勃勃,不管多苛刻的环境,一落地就能生根发芽。一长一大片,开的花小小的,指甲盖一样大,像血一样的红。

这是叶萝第一次跟他提离开以外的要求。

钟晋平很开心,常年绷着的冷漠眉眼柔情缱绻,俊美至极的脸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好的。”

钟晋平身边的人都很有效率,他话音一落,立即有佣人要去清除那些名贵价值不菲的花草。

叶萝:“站住。”

叶萝看向钟晋平,像极了无理取闹的小孩:“我要你一个人去,把这些铲除了,亲自给我种上红萝。”

旁边的保镖和佣人脸色的微微一变。

太恃宠生骄太无理取闹,太过分了!竟然敢让帝国皇帝都敬畏有加的钟家家主给她种花?

钟晋平却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情话,嘴角翘起,忍不住凑近她在嘴唇上轻轻一啄:“好的。”

出身显赫掌握着滔天权势令人闻风丧胆的钟家钟爷,笨拙的拿着花铲,在众目睽睽之下,动作不熟练的挖着那些精心培育的名贵花木,像是垃圾一样丢到一边。汗滴顺着他俊美的脸庞滑下。

旁边的佣人保镖看着安静坐在轮椅上的叶萝,目光带着不赞许。

在他们看来,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叶萝就是在侍宠生娇,为难钟晋平。

叶萝没有在意这些人的眼光,手托下巴,半眯着唯一没有瞎掉的眼睛,睫毛轻颤不知在想什么微微出神。

她瞎掉的另一只眼睛是被人活生生的挖了出来,虽然后来钟晋平让人为她安上了一只假眼,看上去跟真的眼睛一样逼真,但没有焦距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瞎的。

钟晋平足足挖了三天的草,从来没有做过这种活的钟晋平从一开始的笨手笨脚,到又快又熟练的将全部的花草铲平之后,又花了一天的时间种下了红萝花。

叶萝也对他笑了三天,晚上他压上来时,叶萝也破天荒的回抱了他,在她耳边不停的唤着萝萝,声音嘶哑低沉深情缱绻。

即使如此,叶萝也没有能让这个多疑的男人放下戒心,种了红罗以后,她依然没有能走出那个精致奢靡的笼子。

在那以后,叶萝也没有再提出要出去放风的要求,表现的很平静,不吵不闹,每天按时吃饭吃药治疗,然后乖乖的看书,然后等晚上钟晋平过来。

日复一日,渐渐的,叶萝被钟晋平缠上来时,脸上的笑容也不再那么勉强,笑起来时眼里也多了几分真实。

半年来,钟晋平的脸色越来越好,他的手下也感觉如浴春风,对叶萝的态度越来越恭敬,越来越惶恐。

她的一个眼神,一个亲吻,就能决定钟晋平一天的心情。

叶萝越来越乖巧顺从,好像真的认命了。

即使如此,钟晋平对她的监管依然谨慎,滴水不漏。

这个男人,掌控欲强到变态,也谨慎到了极点。哪怕看似彻底沉沦于叶萝的给予的脉脉温情之下,但他还是依然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自己。

只有确保叶萝无法离开他,他才会放心。

钟晋平的保镖跟佣人们,对越来越乖顺的叶萝,慢慢的就放松了警惕,加上钟晋平对她如珠如宝千依百顺,叶萝很多看似无关紧要的要求,他们都不会拒绝。

比如说,今天想要吃什么。

比如说,院子里的红萝花开了,她想出去看一眼就回来。

比如说,她要去厨房为钟晋平煲汤。

不能走出别墅的大门,偶尔也能从鸟笼里面走出去。

叶萝的死讯来得猝不及防,所有的人都不相信她会死,更无法相信她会自杀。

比起自杀,他们更愿意相信,叶萝是被人突破重重防备和保护杀死的。

叶萝表现的很平静,一如往常,负责照顾看护她的佣人和保镖,都没有察觉出一丝一毫的不对劲。

直到负责看监控的保镖,眼尖的瞥见一直在角落里面睡觉的叶萝,安静祥和的脸上,微微上翘的嘴角有一丝血迹时,才察觉到不对。

保镖撞开大门,帝国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十万火急的蜂涌而至,看到的是早已停止所有生理特征,尸体已经开始僵硬的叶萝。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钟晋平坐在床上抱着表情安静祥和叶萝,手指缓慢的抚摸过她青白发灰的脸颊,面无表情。

旁边是一群瑟瑟发抖的人。

空气却是极其压抑的凝固着,恐惧让人浑身颤抖,惊惊战战的跪趴在地上,几乎无法喘气。

安静得只剩下心跳声。

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的医生将检查后的结果汇报出来:“死亡时间超过了四个小时,死因是食物中毒,叶小姐同时服用了红萝花叶、云草跟牛肉,这三种东西一起并不会产生剧毒,会产生一种特殊的酶,也不会致死,最多只会腹泻,但叶小姐对这种酶过敏,服用之后,就会心跳减缓,慢慢停止……”

红萝花叶有轻微的毒素,只会让人暂时麻痹,云草是寻常不过的东西,能够清热解毒。

钟晋平阴冷的眼骤然看来,冷酷没有丝毫人气的目光,强烈的戾气让医生心脏一悸,脚底生寒,后背一软趴跪到了地上瑟瑟发抖,接下来话直接堵在喉咙里面,恐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钟晋平抚摸着怀里的人,笑得凄厉,眼带泪光:“真是狠心啊……我的萝萝……”

……心脏慢慢停止跳动,血液停止流动,这个过程人还是活着的……

就像是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死去,整个过程无比的痛苦,哪怕是一个身经百炼的成年雇佣兵,也会忍不住痛苦的浑身抽搐惨嚎。

叶萝的死亡过程,至少在三个小时以上。

如果在这三个小时内,被人及时发现抢救洗胃,叶萝就不会死。

可惜她表现得太平常了,安静乖巧,就像是睡着一样。

没有人怀疑她。

也没有人发现。

监控下的那三个小时里面,叶萝的脸上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痛苦,微微上翘的嘴角像是做着什么美梦,让人不忍打扰。

如果不是嘴角那滴血,让谨慎灵敏的保镖察觉出异样,估计要等到钟晋平晚上回来时才发现,叶萝已经死了。

气氛越来越恐惧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以凶残暴戾,阴鸷疯狂而闻名的钟晋平,面无表情的时候最令人恐惧。

好像下一秒,就会大开杀戒。

钟晋平有多在意叶萝,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所有人都知道,他平静之下,翻涌着何等毁天灭地的暴怒阴鸷和疯狂。

众人大气不敢出,低着头惶恐不安,生怕被钟晋平拿来泄怒。

钟晋平低头看着怀里没有生息的心爱之人,喃喃自语:“她今天去看了红萝花,她每天的早餐都要吃牛排……一个月前,我喝醉了,她在厨房给我煮了茶,里面就加了云草……原来,她在那个时候就偷偷藏了云草……她一直都在计划离开我……”

钟晋平笑了,声音越来越大笑容越来越狰狞,眼眶猩红,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他抚摸着怀里没有生息的人,恨不得狠狠掐上她细弱的脖子将她掐醒,大掌在没有脉搏的脖侧反反复复的摩挲,又舍不得掐下去。

钟晋平的手背跟额头上一根根暴起了青筋。

“真狠心啊……我的萝萝,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得掉吗?”

他声音嘶哑。

“萝萝,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没有人能从我身边抢走你。

就算是死亡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