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痛苦的记忆（三）

李家的人开始还在狂喜，很快这样喜悦的表情就凝聚在他们脸上了，他们发现面前这个鬼似乎失控了。

开始是最前面的人不知道被哪里冒出来的绣线将身体缝住了，很快靠近棺木第二层的人也出现了异常、

族长反应过来不对劲，立马大喊。“大师鬼好像失控了您赶快想办法啊，你不是说这种方法可以保护我们一族吗？”

“我记得我原话说的是保留你们一族的血脉，现在我会带这个青年远走，他会为你们一族延续血脉，至于那只女鬼，你们对她做的事我开始就告诉你们会有代价的，现在还债了时间到了，想赖账？这可不行，当然我以慈悲为怀，也指你们一条生路，这个地方有地缚之力，你们离开森林就可以活命，我只能帮你们这么多剩下自求多福。”

僧人说完带着那名青年快速消失在众人眼前，反应过来的众人开始四散逃命。

白秀此时面无表情，不悲不喜，让人有种安静的窒息感，她从棺木中离开，用绣线抓住最近的一个人。

“你刮去我堂弟五官，打断其四肢，我要你血债血偿。”话语刚落白秀就用绣线将这个男人的五官和四肢刺穿，那男人发出了一阵阵哀嚎声，久久不能停止。

解决完这个男子，白秀身上的怨气似乎又重了一分，她继续向前走去，人群见到这一个人的惨状，已经全部吓疯了，他们都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如果这个女鬼都按照他们犯下的罪孽对其进行惩罚，那么他们都将惨不忍睹。

四肢并用，屁股尿流，他们开始恐惧了，他们开始害怕了，有些人开始跪地求饶，有些人开始拼命外逃，但他们却没有悔过，对于白家人的惨死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同情，他们只是害怕惩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有些恶人只有让他们受到惩罚才是对受害者最好的报答。

白秀又抓住了一名女人，那女人拼命的挣扎，嘴上疯狂的叫喊。

“白秀，是他们逼我的，你去找他们啊！”

“周兰，你为一己私利，以怨报德害我堂弟堂妹，死不足惜。”白秀说完这句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兰，红色绣线不断在面前这个女人双目和嘴上下穿过，很快周兰的双目和嘴上都被缝浓密的绣线在也不能乱看乱说了。

白秀解决周兰后，身上的怨气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加浓郁了，她身上的嫁衣也开始逐渐变成了黑色，绣线则飞快的向逃跑的人袭去，每惩罚一个仇人，她身上的怨气就重一分，渐渐的她双眼已经迷失，开始由复仇转变为单纯的杀戮。

随着被杀意和怨念吞噬，她停止了对这些人一边审判一边惩罚的模式，她已经不管这些小镇上的人是否曾经害过她和她的家人，开始了无差别攻击。

绣线穿梭，惨叫连连，画面越来越暗，很快白秀的意识就被怨念所吞噬。

“已经过了几百年，没想到最后的清醒遇到的是你，一同分享了死前的一段回忆，呵呵我开始还真以为你是那个害我一族不得好死的始作俑者，但看梦境中你的反应你又似乎不是，也对凡人怎么可能活那么久，我还是不能找那个人完成最后的复仇。”

画面结束，白秀的声音从李夜面前传来，此时在幻境中的她已经恢复了生前的模样，用一种无悲无喜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男子。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本无可厚非，不过你最后的无差别杀伤到给我了不少感悟。”李夜看着面前这个女鬼，心中对定舍的理解似乎更加深入了。

“你的意思是想教训我做错了？”白秀隐隐能感觉到对面这个人可以对她带来严重的伤害，如果不是心中怨念和疑惑她根本就不敢对面前这个人出手。

“我只是觉得复仇也应该是刑罚适应原则，刑罚不可过也不可少，少了你心中郁结难清，多了容易迷失自我，两者皆可让人堕入魔道，我之前一直以为所谓定舍是要我斩断杂念切断凡尘，完全出世，可看了你的经历我又重新思考，这不是定舍。

定舍的关键是对自我的把控，尺度的把握，而不是单纯的破坏和消除，取舍自持方为定舍境。”

李夜越说眼睛越亮，白秀的经历歪打正着的让他领悟了自己的定舍境，原本已经停止变化的境界，开始不断攀升，佛力激荡，这个幻境也开始出现些许裂缝。

“你的这种力量早点遇到，也许我白氏一族的惨剧就不会发生，哎，离开了这个幻境，我最后一丝人性也将不复存在，你定舍我深醒虽都是成长，但我的记忆和人性在进入深醒期后越来越弱，最后成为的那只鬼，也许只是一个叫白秀的存在。”

白秀的眼中带了几丝留恋，这个幻境破灭李夜和她都会带来力量的升华，但最后李夜还是人她自己却不知道会变成什么东西。

“你的梦境发生的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李夜身上的佛力已经开始显现佛法内敛的定舍后期状态，只差一步就能进入佛源自然定舍圆满境界，他身上的气息看起来越来越弱，但周边的幻象震荡的越来越厉害，他知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赶紧和白秀多了解一些信息。

“具体时间记不清楚，后面大部分时间我只是一只凭借本能行动的鬼，我只记得那个时候是鬼刚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初期，每个人都在想法设法让自己活下去，应该有300年了吧，我也不是很确认。

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在帮我找找看那个僧人，有机会帮他引到我的鬼体面前，哈哈老娘就是喜欢有仇报仇，离开这意识世界，我的主体意识应该会变得更诡异，在外面见面你小子别被老娘杀了。”

白秀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起来，身上的皮肤也开始变回宝蓝色，双眼也逐渐变成猫眼宝石一般，她在逐渐变成哪一只鬼。

绣线飘起，梦境破裂，李夜和白秀又回到了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