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因果

血色世界之内，远处传来一阵念经声。

“炉香乍热。法界蒙熏。诸佛海会悉遥闻。随处结祥云。诚意方殷。诸佛现全身。

南无香云盖菩萨摩诃萨。

唵。修利修利。摩诃修利。修修利。萨婆诃。

唵。修多利。修多利。修摩利。修摩利。娑婆诃。

唵。嚩日啰怛诃贺斛。

……”

李夜寻声望去，在血云之下，彼岸花之间，一个人影盘膝漂浮在半空中，念经声似乎源自此人。

李夜本着搞不清状况就不轻易行动的原则，一直在旁边观察到那个人影将一本经文念完，也没有行动。

那人念完一轮佛经后，手轻轻抬起，血云自然退开，血月之光瞬间落在人影抬起的手上，露出一串带有莲花纹饰的佛珠。

随着血月光华落下，那人影手持佛珠飞快变化佛家手印，几息之后手掌下翻连同佛珠拍下，彼岸花海随着他这一掌分开两旁，地上显现出一具尸体，那僧人的脸颊也随之显现，年轻的脸盘竟然和李夜的师父有几分相像。

随着脸颊露出，那僧人看了一眼李夜后，一个声音传入随即传入他耳中。“你为何会在此时出现此处？”

问了这一句后，那僧人也许是知道对方无法回答这一个问题，直接双眼显现赤炎佛光，似乎使用的佛眼之法，光华流过李夜全身，诸中因果似乎隐隐显现。

“命数未尽，因果紊乱，不应在此，贫僧先送你回去，不进缘觉境界，切记不可在将意识靠近鬼首1尺之内，更不可用眼直对鬼首，切记、切记。”那僧人收了佛眼神通，大手一挥将李夜的意识打了出去。

意识一闪李夜又回到了佛珠空间之内，此时一股带有血色的浩瀚佛力正在将鬼首压制，直到将鬼首眼睛完全闭合，这股佛力才消失。

佛力消失后，鬼首吐出了一个蝉形背后有一个人脸的怪异虫子，李夜接到虫子后，鬼首的声音也随之传入他的脑海“此物为怨灵，评级元级丁品，给予隐息一枚（注：隐息可以让1个人隐去气息，人鬼皆无法发现，持续时间10个小时，碰到阳光、主动攻击、受到伤害直接解除效果）。”

拿到隐息后，李夜还想呆在佛珠空间里不过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直接弹了出去。

此时群鬼已经将外围的人差不多全部弄死了，李夜明明记得在佛珠内的时间流动和外面不一样，理论上他再次出来时间与进去的时间应该不会出现太大差异，可现在的情况明显出现了极大的时间差。

李夜对比了夜色变化和鬼的侵蚀速度，又计算了在血色空间时候的时间流速，如果不出意外多出来的时间就是他呆在血色空间的时间，鬼首将自己拉进去看样子是真想弄死自己。

如果没遇到那个僧人，现在的李夜就已经是死人了。

天地暗沉，百鬼夜行，这个数量的鬼，李夜知道自己无力抗衡，默默的拿出隐息轻轻一按，瞬间他就消失在人和鬼的感知之内。

屠杀依然在继续，在群鬼接近堡垒的时候，门竟然被这群鬼给打开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和常开一起影子找李夜时强行开门造成的损伤。

而这点损伤，此时却造就了最大的绝望，李山千方百计留下的火种，此刻熄灭了。

太阳升起，百鬼退去，安山聚集地此时已经成为一座空城。

李夜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显形，放眼望去，辟邪碑碎，房屋已空，整个城市满是尸体，饶是李夜两世为人也免不了心神激荡。

一夜之间，数千人就这样丧失生命，李夜心中有愧几番用佛法压制才稳定了心神，待心神稳定后，他也想明白了如有能拯救天下苍生的力量自然会去拯救，没有那就做自己能力所及之事，切不可想法进死胡同。

群鬼之力不是他现在可以抗衡的，现在能做的就是念上几遍往生咒，帮助这些死去的同族超度。

几轮经文念完后，李夜赶紧找了一辆有防护碑文的卡车尽量满物资后快速离开了安山聚集地，这个地方又死了这么多人，入夜后不知道会有多么恐怖，还是早早离开稳妥一些。

李夜走后，问道城由于没接到安山聚集地每日天明的平安报告，主动与安山聚集地进行联系，在得不到回应后，趁着烈日当空，鬼怪无法影响通讯的情况下，调取了聚集地的监控。

满地尸体刺激着问道城高层的神经，按道理他们选择安山聚集地建设的位置不会遇到能够毁灭这个地方的野鬼，而有意识的鬼君、鬼佛等一般袭击人类基地不会做赶尽杀绝之事，他们迫切的想知道聚集地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高层已经失去了等待调查队通过一个个中转点缓慢到达安山这个势力边陲聚居地的耐心，反正聚集地遭遇这样的灾祸必然会酝酿出鬼地根本就无法重建，他们干脆连外出的调查队都没派，直接让专家组调取了聚集地的监控录像进行分析。

也许是李夜比较倒霉，在鬼潮之下安山聚集地的监控录像受到了损坏，在这些专家全力恢复下也有部分信息丢失了，最后呈现在问道城高层的监控录像信息变成了李夜身上发生异变，接着群鬼攻城，至于人影破坏辟邪碑等关键信息刚好无法恢复。

在安山聚集地所有人失联的情况下，基于李夜原本就存在高度风险的嫌疑在加上录像的信息，问道城得出一个结论，这次鬼灭事件有极大概率和这个叫李夜的有关，或者说李夜就是此事件的始作俑者。

问道城立即将相关情况上报，一个关键聚集地加上里面的人力损失很快引起了问道城所属的势力整个龙承高层的震怒。

龙承高层不仅让所有属城，下设聚集地、聚集点对李夜开展追缉，还向所有人族阵营的势力发出了通缉公告，承诺为帮助抓捕李夜的势力提供3000人级聚集地的辟邪碑或1年3000人等分的生存物资。

在巨大的利益下，不止人族阵营，连一些受鬼君庇佑的人类都开始悄悄参与到李夜对通缉中来。

开着小卡车奔走在山间的李夜完全不知道，此时自己已经成为了人族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