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雾渐稀
“你让胖子到办公室找我。”易队掐灭了烟头就回了办公室。
“收到。”
“易队，陆小平到了。”
“刘均，你去。我们分开行动。”
“行。”
“你怎么带着孩子来了？”
“家里没有人看，我就带来了。”
“行，小林，你牵着孩子去买糖吃。”
“好的，刘均哥。”小林牵着妹妹就往局外面走了。刘均看着他们俩出去了，就请陆小平进行了问询室。
“陆小平，请你再说一下言明坠楼那天晚上的经过？”
“那天晚上言明十点四十多才到家，我们就为接孩子的事情发生了口角，然后她一气之下就摔门而出，我见孩子哭了我也就都没有管她。后来邻居敲门说，外面有人跳楼了，是言明。”
“在这中间，你真的没有出去过吗？”
“没有。”
“刘警官，言明是不是李佳明害死的？”
“你为什么觉得是李佳明？”
“她不是杀杨建国和南岳吗？言明和他们两关系不是简单的同事关系。”
“是什么关系？”
“其实言明背地里帮南岳偷偷转移资金，还做一些灰色地带的事，民营企业要做大免不了。“
“你怎么知道的？”
“言明有写电子日记的习惯，有一次我在家玩游戏，她没有退出登录，我不小心看到的。”
“你之前怎么不说？”
“我不是怕南岳势力大，报复我嘛。”
“真是混蛋。”
“有没有可能是南岳找人下的手？”
“请你不要乱猜测案情。”
“刘均哥，你出来一下。”小林推开门，让刘均去外面。
“什么事？”
“刚才我牵着妹妹去买糖吃，我问妹妹那天晚上爸爸和妈妈吵架之后，爸爸是不是一直在家陪她，她说没有。小孩子应该不会撒谎，这个陆小平肯定有问题。”
“明白，你先去陪着孩子。”
“我再问你一次，言明出门之后你是不是一直在家？”
“在啊。”
“你还不说实话。你女儿说你不是一直都在，你女儿不可能胡说，这对你没有好处。我不知道你想要隐瞒什么。”
“我......我......”
“你什么你，你去找言明发生了什么？”
“我上天台的时候看到一个人从楼顶拐角溜过去，刚好顶楼没有灯，不怎么看得清。我就气冲冲的跑了上去质问言明，那个人是不是冯源。就这么一来二去发生了手脚争执，她让我别碰她，我气的哪里听的进去就一直逼问她，然后她一直往后退，直到退到了护栏旁边。反正乌漆麻黑，不知怎么的她就掉下去了，我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回家，真的不是我推她的。”
“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
“真的没怎么看清。旁边有一个闲置的花盆，还有几根竹竿，她踩上花盆之后按翻了旁边的竹竿仰着掉下去的。”陆小平一边说着一边擦着眼泪，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对言明还有一些感情。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言明是自己掉下去的，你为什么一直撒谎？”
“我害怕啊，而且我没办法证明我自己的清白。后来你们查到杨建国，再后来查到南岳，我就想把言明的死推给他们。”
“你不觉得你的想法荒唐吗？”
“刘警官，给我支烟抽行吗？”
“喏，给你。”刘均甩了一只烟给陆小平。
“你小子，我们找你的时候你那么平静，还有空在家做辣椒炒肉。”
“刘警官，我再恨他出轨，我也不至于杀害她，毕竟她是我孩子的妈妈。”
“你什么时候知道李佳明的？”
“上次新闻报道的。”
“在这之前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陆小平看到刘均怀疑的眼神补充说到，“真不知道。”
“以前言明没有跟你提过吗？”
“没有。她也不跟我说工作上的事。”
“杨建国被杀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啊，我妈也在家里，她帮我照顾女儿。噢我想起来，十点半的时候，冯源还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出去喝两杯，我没去。”
“他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我估计又是问我言明，我都想削他还去喝两杯，做啥梦。”
“他有没有说地方？”
“什么酒吧，反正当时电话里很吵。”陆小平反应过来，“不会杨建国的死和冯源有关系吧，他难道以为言明的死是杨建国造成的？”
“你坐着。”刘均没理会陆小平的疑问，起身就出去了。
“易队，你找我。”
“嗯，坐。”
“你去南岳的别墅找李佳明的尸体的时候是怎么发现张一的？”
“当时去的时候，是一个管家大姐来开的的门......”
“你好，我们是清源区刑警队的，这是证件。有人举报你们院子里埋了尸体，我们要搜证。”管家大姐听到警察心里跳的咚咚的，还说院子里埋了尸体，紧张的额头直冒汗。
“噢噢，你们请进警官。请跟我来。”
管家大姐带着胖子一队人直奔后院，胖子组织大伙儿按着树下挖。挖着挖着就听见屋里乒乒乓乓的砸物品的声音。
“大姐，你这家里怎么了？”
“噢，没事，可能是猫啊狗啊的，打碎了物件。”
“不可能吧，这能有这么大的动静？”胖子听着大姐说话支支吾吾的，起了疑。
“小王你们俩跟我进去看看。”
“胖警官，真没有什么。”胖子并没有理会大姐的话，往屋里去了。
胖子一开门就看见一个女的被绑着手脚，便往里冲，仔细一瞧居然是消失已久的张一。为了引起注意，刻意用自己的身体去碰倒了几个瓷器摆件。张一一看是警察，如释重负的大哭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绑她？”
“警官，不是我绑的，我也是只是负责看住她。”管家大姐一看情况不对，吓的直哆嗦。
“是谁绑的？”
“南董事长安排的。”
“什么时候的事？”
“就几天之前。”
“先带走，回局里再问。”
胖子解了张一的手脚，扯了贴嘴巴的黑胶布，然后把张一和管家大姐带回了局里。
“易队大概就是这样的。“
“行，见见张一。”
“你就是张一是吗？”
“对。”张一看到易队和胖子进去了，紧张的开始搓手指头。
“你为什么被绑在别墅里？”
“因为......”
“别想编瞎话，老实说。”胖子看张一停顿了，赶紧说到。
“因为我不想被南岳利用，想逃走，但是......”本来镇静的张一突然泪水奔涌。
“你和南岳怎么认识的？”
“我之前是凯达集团的前台。”
“为什么离职？”
“因为不想干了。”
“因为你被杨建国性骚扰？”
“其实他没有。”
“那你为什么指认他性骚扰你？”
“因为言明让我这样的，她给了我二十万。”
“言明为什么让你这样做？”
“当时觉得应该是他们两之间有矛盾吧，具体的我也没问。杨建国对我挺照顾的，走的也比较近，然后就被言明拍了照，她说让我指认他性骚扰，她给我二十万，不然就只有被辞退。”
“你觉得言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挺有心机的，她很听南岳的话。”
“你觉得这有没有可能是南岳的意思？”
“不知道。”
“那你离职之后又怎么再次和南岳联系上的？”
“今年三月，我在里浪酒吧玩。南岳带着言明，还有几个人在雅座喝酒。我和几个朋友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大冒险刺激嘛，我选了大冒险。当时我朋友环顾了四周，指着南岳跟我说去找南岳喝杯酒，然后拥抱一个。这种场合不能怂，我就趁着酒劲上了。然后喝完，就和南岳加了微信。”
“之后是怎么联系的？”
“过了一个多月，有一天晚上十点多了，南岳给我发了一个定位，我一看是里浪酒吧。其实，当时觉得南岳是个帅气多金的男人，我就去了。就这么联系上的。”
“言明没有阻止你吗？”
“她没有。她跟我发了一条信息，‘你好，我是言明，很高兴第一次认识你’，我当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一想这样也好，也当做以前不认识。”
“你就照着定位去了里浪酒吧？”
“对，我们在酒吧玩到了凌晨一两点。之后隔三差五的见个面，南岳对我挺大方的，经常送我包包和衣服。”
“所以，你和南岳是情人关系？”
“算是吧，他对我挺关心的，而且跟他在一起，得到的东西我上班......”
“你一个女孩子一点都不洁身自好。”
“是，我对金钱和物质低了头，可是不止我这样。言明不是吗？南岳不是吗？只是用以换取的东西不同而已。“
“那你现在得到了什么？”
这一句话像针一样扎在张一的心里，眼泪奔涌而出。
“一个多星期前，他突然拿了我的手机，然后跟我说别出门，我问他为什么他又不说。我在家待的是在难受就计划偷偷溜，然后他就让人把我绑起来，安排阿姨看着我。”
“他为什么不让你出门？”
“我问他言明让我栽赃杨建国那件事是不是他的意思，虽然他没有承认，但是我猜测应该是。”
“他为什么要故意这样把杨建国安排走呢？”
“虽然明面上是杨建国在公司犯了错，南岳辞退了他，但是南岳私下联系杨建国不仅给他经济的补偿，还让杨建国给他办事给予报酬，这样杨建国既对他心怀感恩，也没有选择的必须帮他做一些事，这些事必须给信任的人去做。”
“所以当时他担心杨建国找到你知道了真相。”
“对。”
“后来我知道杨建国被杀之后，怀疑是南岳下的手。我就很害怕，想尽办法离开，还是被他绑了。”
“南岳够狠的啊。”
“那你觉得言明的死和南岳有没有关系？”
“可能有关系，之前有一天晚上杨建国给南岳打电话，南岳跟他说让言明帮她办件事情，无论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她同意。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你和南岳在一起这么久，杨建国怎么不知道你？”
“杨建国不知道我住在这个别墅里，而且南岳和杨建国一般是单独见。”
“是你告诉杨建国言明安排你陷害他的吗？”
“就是言明跳楼那天上午，我从商场出来，刚好打到了杨建国的车，一上车他就认出我，他直接就问我那件事情是谁指使我做的，逼着我说，不然他就不让我下车。然后我就告诉了他。”
“你把这件事告诉南岳了？”
“嗯我告诉他了。之后发生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行吧，先到这里。”易队给胖子摆了摆手，让他也一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