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是什么

艾瑞斯才转身，赫伯特从门里走出来截住她轻轻往边上一推，艾瑞斯就被推到木墙上，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困在墙壁和赫伯特的双臂之间。

“你可以选择在这里说和进房里说。”

艾瑞斯努力掩饰自己的紧张，她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想了想伸出手指指向门口。

赫伯特不动声色地扬起嘴角，解开手臂与墙的桎梏，盯着她进门自己才慢悠悠走进去，然后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进到客厅艾瑞斯环视了一周，发信这地方不能叫客厅，叫鬼屋还差不多。

二十多平米的的客厅里几乎么什么家具，仅有的皮沙发残破不堪，表皮磨损到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木制的橱柜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放，还有扇门坏了歪着搭在上面，放着烛台的小圆桌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摆在离沙发两米不到的位置上，圆桌后面有扇门，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不是厨房。

一个黑漆漆的衣帽架立在客厅的另一边，赫伯特正从上面拿下一件黑色长袖，在他旁边有一张单人床，床上只铺了一张深色的床单，上面放着同色系的枕头和薄被单。

小木屋里没有暖气，只有一个简易的壁炉，但是没有一丁点火星，夜晚林间的温度很低，一阵风从破烂的玻璃窗吹进来，艾瑞斯猛地打了个冷战，鼻子一阵刺激，一声喷嚏响起。

艾瑞斯有点怨怼地看向只穿着单衣的赫伯特，心想他要么是极度耐寒，要么正在做睡前锻炼。

“参观完了吗？到底什么事？”

赫伯特似乎不耐烦，穿好衣服后两手叉腰歪着脑袋看他的客人。

艾瑞斯下意识抓紧怀里的文件夹，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说，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你没地方住吗？学校里有个老师在找人合租，我帮忙的话应该不介意让你临时住一段时间，怎样都比这里好吧。”

下午赫伯特告诉她地址的时候还以为是一个农场，找到时才知道是一间被废置已久的平房，孤零零的隐藏在丛林里，可能是废置的护林人小屋。

“我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这里很好，对我来说只需要一个暂时容身的地方而已。”

“那……住旅馆也可以，灵河镇里有不少旅馆干净又实惠。”

“你说的那些旅馆需要证件吗？”

艾瑞斯点点头。

“那我还是住这吧！或者让我去你家，反正那里本来就是我的。”

艾瑞斯把赫伯特刚才那句话当成了玩笑，便顺着他说下去：“我的房子很大，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就借给你一个房间。”

“你说。”

赫伯特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望向她。

房子里唯一能坐的地方就是那张沙发，显然他们谁也不想靠近那里，艾瑞斯只好把文件夹放在小圆桌上摊开，摇曳的烛光下复印件上的画像几乎糊做一团。

“上面这个赫伯特·奎因，是不是你？”

赫伯特只瞄了一眼就认出那张画像，他没想到艾瑞斯探寻的速度这么快，皱起眉头不知该赞扬还是担忧。

“告诉我，你只是借用了这个名字，是中介派你来整蛊我的，逼我放弃房子好让他们转手再卖一次！”

“艾瑞斯。”

赫伯特的声音低沉且有魅惑性，他苍白的脸在这间鬼屋一样的房子里令人害怕，但艾瑞斯不怕，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赫伯特不会伤害她。

赫伯特慢慢走近，黑色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艾瑞斯，来到她面前才低声道：“你当时在场不是吗？”

艾瑞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炸开了，脑子里嗡嗡地响，赫伯特的面庞和身形开始变得朦胧，现代穿着打扮的他，和戴着礼帽蓄小胡须的他重叠到一起。

“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艾瑞斯用力摇头，连着退后好几歩。

“你确定吗？”

赫伯特先是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很快又收敛笑容，继续逼近她用冰冷的语调，一字一句道：“艾瑞斯，我知道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