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彻里不花来袭
第64章:彻里不花来袭
一连又过了七八天,这些天也没别的事,主要都是在梳理军队内部的问题,确保上下指挥的通畅,从而保证军队的战斗力。
除了这些事,朱子明也没闲着,命令万伍密切关注颖州战场上的动静,赵胜则重点观察颖上县的情况,事无巨细,皆需一一上报知晓。
目前情况大体是比较平稳的,跟预期的发展没多大区别,天花病毒在南城、西城两路大军之中肆虐,致使两路大军死伤惨重。
西城死在天花病毒之下的不下两千人,另外四千多人身患天花,躺在床榻之上,苦苦支撑!
南城元军伤亡更重,死了将近三千人,另有五千人躺在床榻之上,动弹不得!
仅有北城损失稍微轻点,死亡和患病人数加在一起不足三千。
一来朱子明手下留情,二来答矢八都鲁防治有力,敢下狠心动死手。
在其军营之中,一旦发现有发烧感冒疑是感染天花者,直接强制性的集中隔离,任由患病者自生自灭!
并采取积极的防治措施,在大营内大量抛洒生石灰消毒,迅速扼制住了疫病的蔓延,可把刘福通气坏了!
事到如今,三部元军都反应了过来,当初朱子明并不是简单的劫营,而是给他们散播疫病。
此等神鬼莫测的手段确实吓人,没有人知道朱子明到底是怎么做到让天花病只感染他们,而自身却安然无恙的?
所有人都在害怕,一些蒙古人更是认为这是来自长生天的惩罚,因为草原上也曾经流行过天花病毒,害死了很多很多的人。
城外一片愁云惨淡,城内刘福通、潘诚、关铎等人也是极尽自身所能,打着趁你病要你命的主意,疯狂的针对城外元兵发动攻击,打得元军心惊胆战,无不胆寒!
现如今西路、南路两部元军已有撤退之意,也就还剩下北城的答矢八都鲁所部咬牙支撑,局势渐渐明朗,附近一带都看得出起义军要胜了。
人心浮动,暗流汹涌!
元军竟然奈何不得义军,反而自身爆发疫病死伤惨重,野心勃勃者已然开始暗中聚集力量图谋造反了。
不过这些都不关朱子明的事,甚至他还乐意见得天下皆反的局面。
这样就不会有人把目光投到他一名小小军将身上,他便可以安安心心的猥琐发育,直到某一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过他的安稳日子可能要到头了,南城元军所部探马这两天出动频繁,似乎发现了他的行踪,故而彻里不花亲自领兵有意剿灭他这一部人马。
这事有点操蛋,朱子明都搞不懂贾鲁或者说彻里不花的脑壳是不是被门夹了,怎么没事来找他的麻烦?
“去去去,快去让探马再探,到底怎么回事,他彻里不花脑壳有毛病吗,来打我部做甚?”
朱子明打发了万伍,目光又落到白文先、王守财二人身上,道:“两位老爷子,依你们看彻里不花此举究竟是何意?”
“王贤弟,你怎么看?”白文先道。
王守财闻言,捻着花白胡须,思索了好一会,方才道:“彻里不花怕是要撤军了!”
“此言何解?”
朱子明颇为不解,这场大战就此草草了事,虎头蛇尾的,元廷能饶了彻里不花和贾鲁二人?
何况彻里不花要撤军,为何要先派人来攻打他?
这有点说不过去啊!
撤军你便好好撤军便是,为何还要轻启战端,不怕潘诚乘机衔尾追杀,致使大军惨败吗?
“彻里不花被疫病困扰,死伤惨重,军心浮动之下,已然无力再战,撤军无疑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之所以要先来对付贤婿,却是白家庄地理所限,夹在颖州和颖上之间,扼住了彻里不花撤退的咽喉,他若想安然撤军,定然是要拿贤婿开刀的!”王守财分析道。
这么一讲朱子明明白了,敢情不是人家彻里不花想打他,而是他堵住了别人南下的归路,颇有配合颖州大军前后夹击之意。
如此一来,只要彻里不花、贾鲁二人不是猪头三,那么都知道在撤退之前应该干些什么,不打你朱子明打谁?
现如今天寒地冻,颖水河面不少地方都已结上坚冰,行船走水路已然不现实,若想安然无恙的南下撤退回到安丰路,那便只有走陆路一个法子。
白家庄恰好就卡在南下一线上,算是一处战略要地。
朱子明又有两千人马,战力颇为不俗,差不多集中了整个义军的战马。
有一千多匹战马,就可以有一千多名骑兵。
真要放任不管,任由骑兵在撤退的路上袭扰偷袭,彻里不花剩下的一万多人马,只怕会全军覆没。
情况大致就这个样子,真不是彻里不花想拿朱子明怎么样,而是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
目前想要解决彻里不花威胁的办法有两个,一是堂堂正正的与之一战,从正面将之击溃。
不过这么一来将承受彻里不花大军全部压力,一群归心似箭的元军见后路被堵,不跟他拼命才怪,就他两千人马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一群疯子。
第二个选择则是放彻里不花的大军过去,只是这么一来,拿下颖上县的计划就将生变。
彻里不花又不傻,怎么可能给他留下几万石军粮在颖上,即便真的带不走,付之一炬总可以吧,给他留下一座颖上焦城,得之又有何益?
两个都不是朱子明心中满意的选择,他有其它别的想法。
“老爷子,你怎么看?”
朱子明目光落到白文先身上,他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奇袭下颖上,依据坚固城防对付元廷大军,如此一来,五万石军粮不会出问题,他的部队伤亡也不会太大。
其实早就该打颖上县,是朱子明自个拖延,非得要等颖州城的消息,导致如今的尴尬局面,这一战若败绝对败在他的犹豫不决之上!
“贤侄若想奇袭下颖上,也并无不可!只是……”白文先道。
“只是什么?”
朱子明显得迫不及待,白文先的担忧往往都非常的准确,话语稍有转折,便叫他忧心忡忡。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拿下颖上县后,贤侄也就被困在了城中,若是周围局势有所变化,贤侄只怕又得坐困愁城!”
白文先的话十分辩证,城墙即可作为抵御进攻的存在,亦可作为束缚自身手脚的枷锁。
任何事物又好的一面,必然就有坏的一面,全看自己作何选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