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0046]杀君请降
侍人张：“大胆！你竞敢呵令君上？”
“没有！我是据实陈事！君上，咱们确实是杀错了人啊！”
那些排队候刑的人纷纷高呼：“君上！我等冤枉啊！请放了我等！”
侍人张：“君上！这些禁卫们假公济私，趁此机会，私将有仇怨之人抓捕，现自觉罪行败露，反怨于君上不察！”
郐仲大怒：“来人啊！把这些禁卫们都给我抓起来！寡人命你们抓的是叛逆罪人！你看你们干的啥差事！”
那名伍长听了大怒，拔出青铜宝剑：“士兵们！与其冤死，不如一博！咱们放了众人，杀了这昏君！开城门、迎王师！”
那些被绑的人也跟着高呼：“杀昏君！迎王师！”那些送刑的家属们也跟着高喊：“快放人！快放人！”“杀昏君！迎王师！”
郐仲见状，立马要逃，早被那些家属们堵住了各个道口。他疯狂下令：“挡道者！杀无赦！”身边的卫兵们迟疑说道：“君上！这都是些平民百姓啊！”
侍人张骂道：“君上说了，挡道者！杀无赦！你们难道想违抗君令吗？”
众人听了更是愤怒，不顾赤手空拳，一涌而上，团团围住了郐仲和侍人张，一阵拳打脚踢，两人很快倒地不起。那名伍长和宫廷禁卫们挥剑解开了被绑的人们之后，一起冲了过来：“让开！让开！”
等他们拔开人群，挤了进去，这才发现郐仲和侍人张早被愤怒的人们打得七窍流血，他蹲下身子一探口鼻，气息全无矣。
他当即下令道：“抬尸首！开城门！”
那两名宫廷禁卫将郐仲尸首放进竹筐上，一前一后抬了起来，跟在那名伍长身后，向城门奔去。刑场上的人们也跟在禁卫队的后面，边跑边高呼：“杀昏君！迎王师！”“开城门、迎王师！”“开城门、迎王师！”
不一会，郐都城墙之上，缓缓探出了几面白色旗帜，伴随着一些人的齐声高呼：“暴君已亡，愿降王师！”“暴君已亡，愿降王师！”“暴君已亡，愿降王师！”
有城墙之下的郑人听见了，立即停止了攻击，快速跑向司马泄叔通报：“报！大司马！郐人升起白起，自称愿降！”
司马泄叔听到来报，抬头看见，城门之上，确实有两面白旗在风中不停的挥动。他当即下令：“少司马！传领停止攻击！”
“诺！”
“上军司马！速至君所禀报郐人愿降。”
“诺！”
不一会，郑武公率军来到北门。
北门早已大开，郐人将郐仲尸首放在门前，其后是一口大棺材。郐城之人，男女站成两排。头戴白布条，跪城迎侯。
郑武公下了车，在司马泄叔的引导下，来到排在最前的郐大子面前，双手扶起他的手：“寡人始愿不及此！”
郐大子哆哆嗦嗦地行了再拜稽首的大礼，说道：“拜谢不杀之恩！”
郑武公道：“请起，请起！”
郐大子恍恍惚惚的站了起来。
郑武公下令道：“原伯！命郐人以国君之礼葬郐君！”
“诺！”
“关其思，汝以人收郐之大夫之尸，皆以厚葬！”
“诺！”
金秋十月，西垂宫。秦襄公对着座下的众大夫说道：“现秋收既已毕，是时当北伐复我西土，以慰先君。诸位大夫所掌之备战之事，各是如何？”
大庶长老费伯回答道：“启禀君上！今年风调雨顺，民不荒业，又得君上命军士助农，今秋大获丰收！虽然如此，老臣以为北伐之事当徐而图之。”
秦襄公把目光转向右庶长，右庶长克父低头不语。
左庶长威镇看到右庶长不说话，当即说道：“君上！臣请领兵北伐！戎狄不除，国无宁日！君上我等，正值壮年，此时不博，更待何时？”
大庶长老费伯激动地说道：“好战必危啊！君上！自宗周覆灭至今，五年之中，我秦师年年皆兴师北伐，钱粮破费！今年丰收，着实不易，粮草得省着些啊！”
威镇道高声道：“君上！粮草钱财，年年有获！丰年有余，饥年则省，何必虑之？自去岁我秦师与王师相会，同伐北驱，尽驱戎狄之众于渭北。是故戎狄诸部，已将我秦视为仇敌，欲除而后快！今王师南返，戎狄之师卷土复来，是对我秦虎视眈眈。而我若只知屯粮草，不敢出击，戎狄之师，既不视我秦为待宰肥羊？”
右庶长说道：“我秦偏于西垂，处于深山峡谷之中，凡河水交汇之处，山路之要，皆筑有城塞，何患戎狄来攻？”
威镇说道：“据险以守，非能为国，只以苟存！年初戎狄之众，渡于渭河，复来南犯。斥侯探报说，夨和西虢二国，皆降于戎狄，纳贡称臣矣！而今渭水南北，唯独有我秦师，仍在坚守眉邬城，于今已一年有余，若再不出师，眉邬将失，此弃城舍师之为，必寒我卫边将士之心！”
“好！说得好！”秦襄公听了拍手叫好，他拍了下案几，站了起来：“大丈夫立于乱世之中，当相王攘夷，建功立业！”
威镇大悦，当即请命：“君上！臣请命率军北伐，驱除戎狄，复我西土！”
“准！”秦襄公感慨地说道：“向来常有人说武夫不明于礼！我看错了！什么是礼？大是大非才是礼！今天王蒙难在外，宗周故土，乃至我先秦之故地，皆为戎狄所占！不驱除戎狄，复故土，何为有礼？”
他握紧拳头，神情激昂地说道：“我赢族世与戎狄世相攻伐，势不两立。吾先祖虽爵不过大夫，然皆志于驱除戎狄、以卫王土，上下一心，虽死犹荣！何我秦立国之后，竞卑如小邦，聊以自保，如今自知屯集粮草，是留待日后，向戎狄纳降称臣乎？”
说罢，秦襄公当即宣命：“寡人志意已诀！北伐之事不必再议！从今而后，我秦邦之事，必以北伐为重！军士习练备战，百工农商各司己责，皆为北伐为务！”
众大夫连忙拜礼：“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