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迷雾重重
“你要明白一件事，我之所以看不上曾继，并不是针对他这个人，而是看不上他靠裙带关系上位这件事。”
“世民是要做大事的人，因此手下不能有这种没能力，只有关系的人存在。但曾继这小子的确是发明了连弩，还救了李盛，所以我就给他一个机会。”
长孙顺德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周二听得似懂非懂。
“大人，您的意思是说，这两个月我们全力配合他，不给他找麻烦，让他自己暴露无能的本质？可那如果他做到了呢？”
长孙顺德嘿嘿一笑。
“如果他真能在两个月内造出破甲连弩，那就给他个身份，但也仅此而已了。”
“属下明白了。”
长孙顺德与周二的这番对话，如果曾继听到的话，一定会感叹能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人，到底还是有些本事的。
但也仅仅如此而已了，长孙顺德话里话外的敌意，真的已经快要明说出来了。
当天中午，小婵让人来找曾继，随后曾继前往小婵的院子，与小婵一共吃了顿饭。
相较于曾继那个四百平的小院，小婵住的地方，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公园。
有山有河有阁楼，正所谓母以子贵，这句话在现代社会也许不实用了，但在古代封建制度下，特别是在大官宦家族内部，绝对是一件不破的真理。
正是靠着给李世民生下了长子，现在的小婵论地位，仅次于长孙无垢，是毫无疑问的二夫人。
如果现在李世民就当皇帝的话，那么小婵就算当不了贵妃，当个妃子也绝对没有问题，地位远比后来武媚娘的才人身份要高贵。
简单吃过中午饭之后，曾继问起了焦县遇袭的后续发展。
“这么说，那封家信果然是假的？”
小婵微微点头，随后叹了口气。
“二郎说自己从没写过那封信，现在已经让武大人去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元凶！”
小婵一脸的愁容，因为那伙贼兵的目标明显是她们母子两人，元凶一日不找到，她就一日不能心安。
曾继也皱起了眉头，本能的他就感觉焦县遇袭的事情不简单，对方能将假的家信传进李府，还瞒过了所有人，光是这一点，就不是一般的宵小能做到的，再加上后面出现的那些假贼兵，更是实锤了对方是大势力的事实。
“小季，你说会不会是长孙家的人做的？”
一听这话，曾继就明白自己的这位便宜姐姐很精明，远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
“长孙家有动机……也就是做这件事的理由，但在我看来他们应该不至于，毕竟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小婵疑惑的看过来，曾继给她进一步解释了一番。
“小婵姐，我们只要换位思考一下就明白了。”
“何为换位思考？”
“就是将你带入长孙家中人，或者直白点说，小婵姐假如你现在就是长孙夫人，你会让自己的族人假扮山贼，公然在半路上劫杀自己吗？”
小婵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
“如果我是长孙姐姐的话，想要弄死我们母子两人，完全可以用下毒，暗杀等手段。”
“哈哈，对呀，特别是暗杀之后弄成意外，到时不仅人除掉了，还不会留下把柄，事后也不会被二公子发现。但现在这种半路劫杀的方法，不仅动静巨大，最关键的是完全没办法掩盖，而且假如这一次小婵姐你们真的被杀了，你猜猜二公子会最先怀疑谁？”
小婵明白了。
“我懂了，正因为长孙家的那个动机最大，所以他们才最不可能是凶手，那到底会是谁呢？我跟盛儿也没有仇人了呀？”
“也许……对方的目标并不是你们，而是二公子。”
小婵脸色微变。
“你是说，对方并不是想杀我们，而是想抓住我们然后威胁二郎？”
曾继想了想，在线索全无的情况下，这个结论是最有可能的。
毕竟晋阳李渊这一支在大隋朝的名望可是极高的，现如今又手握晋阳的兵权，就连杨广都有所忌惮，更别说其他势力了
“小婵姐，李家的政敌可是很多的，再加上晋阳又是防守突厥的要塞，就连突厥人都视李家为眼中钉，所以说，能当焦县袭击幕后元凶的人太多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现如今你已经到了晋阳，对方再想下手已经不可能了。”
安慰了小婵一番后，后者又问起了工匠房的事情，当得知曾继要在两个月内完成连弩的改良与制造后，又有些担心。
“小季，这是二郎对你的考验，如果你想赢得他的信任，就一定要完成。所以，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一定要开口。”
“放心吧小婵姐，我心里有数。”
曾继并没有将工匠房的各种问题向小婵说，他很清楚，如果小婵过问的话，就会被牵连其中。
任何男人都不喜欢自己老婆帮着外人赚自己的钱，哪怕这个任务是自己下的也不行。
更何况，这是李世民的考验，曾继想要刷好感度，就必须自己独立完成才行。
吃完饭后告辞离开，曾继来到了工匠们居住的院落内。
这里居住的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焦县的，也就是长孙顺德从焦县拐来的那一批工匠。
这批工匠中，技术最好，同时也是威望最高的人，是一位名叫吴四九的老者。
说是老者，其实只有五十岁上下，但在隋唐时期，五十岁绝对算是老者了。
在焦县时，这位吴四九负责的就是连弩中最重要的零件制造，对于他的手艺，曾继这个手工达人是认可的。
“吴老，实在是对不住，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曾大人，唉……”
背井离乡，还是强制性的背井离乡，要说这伙工匠心里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正所谓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还是在隋末这样的战乱年代，反抗的结果就是死，对方杀人甚至一点代价都不用付，既然无力反抗，也就只能低头承受了。
“吴老，事已至此，你们也就只能往好的方向看了。这里是晋阳，远比焦县繁华，同时这里又是太守府，你们进入这里，也算是找到了靠山，最少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好了曾大人，你有什么事情就明说吧。”
曾继也没再废话，毕竟说再多也没用，他现阶段也只是个打工人而已，根本没有决定命运的能力。
将两个月内制作500架连弩的事情说了出来，随后曾继还拿出了自己新画的连弩设计图。
吴老看了看，感叹图纸精良的同时，又叹了口气。
“曾大人，其他零件到是问题不大，关键是这些金属杆，那恐怕需要用到精铁才行的，一般的铁恐怕达不到你的要求，你能找得到吗？”
“精铁的确是个大问题，不过我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我这次来是有另一件事想要拜托吴老。”
“曾大人请说。”
“我想让您担任工匠房的质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