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突破性进展
“语支叔叔。”上鹤玉道停下教学，面对这样的前辈，在他面前教学还是有点拘谨，颇有些班门弄斧的意味。
川木语支微笑着说道：“玉道桑，请继续。”
上鹤玉道只好继续，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这种尴尬，尤其是在这种颇有建树的前辈面前，他生怕自己的每一个动作会受到质疑，便无形之中成了学生。
不过，上鹤玉道也教得很认真，把铭刻在脑海中【剑道——大师级】的知识教导出来，没有一点疏忽和隐瞒。
便这样，上鹤玉道一直教学到“逆袈裟”的时候，川木语支才带着笑容示意停止，他看向上鹤玉道的眼神中，多出几分对于后起之秀的赞赏，以及几分难以捉摸的……满意笑容。
他说：“好啦，今天就到这里吧，要是以后有空的话，玉道桑可以经常来。”
上鹤玉道点点头，川木语支带着两人进入剑道馆后面的茶室，将障子门左右拉开，便能清晰地闻见茶香，清新地钻入鼻尖，着实让人心旷神怡。
走进去，上鹤玉道踩在榻榻米上面，中间没有摆放所谓的茶几，茶具直接摆在榻榻米的中央，墙壁的四周都挂着几副字画，让上鹤玉道印象深刻的，便是面对门口的浮世绘。
“诶。”川木端雅熟练地坐了下去，语气中带着惊讶的意味，“这不是老爸用来接待朋友的地方吗，除了打扫，都没让人进来过。”
“因为它今天就是用来招待玉道桑的哦。”
川木语支拿起榻榻米上的紫砂茶壶，熟稔地从另一个大容器里取出水，灌进了壶中。
接着，他就把茶壶坐在了炉上，不过川木语支没有使用电气炉，反而选择上复古的炭火炉，下面的燃料掺杂上一些易燃物，很轻松地便生起了火。
在等待水沸腾的时间里，川木语支有意无意地对川木端雅说上了一句：
“煮茶真是个漫长的过程啊……要是端雅能像我一样有耐心就好了。”
川木端雅顿时反驳掉川木语支的话语：“老妈不是也这样抱怨过你吗？”
“咳咳。”川木语支顿时有些噎住，他意味深长地看上自家女儿一眼，然后转头又对上鹤玉道说道：
“玉道桑，认识端雅差不多也快有十年了吧，以前看着你们在一起玩耍，我也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啊。”
“诶……这么算的话，确实有十年了。”上鹤玉道认真的算起了年数，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川木语支的笑容正越来越浓，逐渐地在向“姨母笑”发展。
“其实我知道，年轻人的感情，毕竟我也是过来人嘛。”川木语支丝毫不尴尬的说道，直接让上鹤玉道愣在原地，“要是现在不把握住机会，以后就只能在LINE上联系了，既然如此，我就将端雅托付给你了，我代表我和她老妈都赞成！”
“诶！”
“诶！！”
“诶！！！”
川木端雅的脸顿时染上一片艳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老爸，有些支支吾吾地开口说道：“老爸，你的脑袋没被烧坏吧？”
另一边的上鹤玉道内心震撼程度也很大，他看着面前的语支叔叔，对方虽然面带笑容，但他还是能感觉到对方是认真的，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呵呵，我的傻女儿哟，其实我都已经看出来了，不过年轻人嘛，难以启齿总是正常的，老爸我还是很开明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希望以后玉道桑能够接下免许皆传的衣钵，能够将道馆给发展下去。”
“喂，请问是精神病院的人吗？我可以给我自己老爸预订个席位吗？”川木端雅已经拨打起了电话，她甚至肯定自己老爸已经精神失常了。
“好啦，别冲动啊，端雅！先把电话挂了，有话好好说行吗？”
“比起这些事情，我还是觉得老爸的精神问题比较重要。”川木端雅放下了手机，不过她还是很小心翼翼地看上上鹤玉道一眼，在确认对方没有表露出其他表情后，显得既有些庆幸，又有些失望。
上鹤玉道将自己震惊的神色压下去，然后才微微说上一句缓解气氛：“感觉说这些还是有点太远了呢，托付终身的这种事应该放在婚礼上来说吧。”
“其实也没有多远了哦，要是玉道桑现在再大上两岁，就应该可以举行婚礼了。”
川木语支拿起一把夹子，将紫砂壶从上面移开，看着壶内沸腾的开水，然后缓缓地将其注入在摆放好的茶杯里。
他这才从隔壁的柜子里取出一份小巧的茶盒，从里面取出一点茶叶分在三个杯子里。
川木语支调侃着说：“其实我也是十八岁成婚，说来也真是好笑，现在偶遇到曾经那些高中同学，到现在也有单身着的。”
听着这番浓浓暗示意味的话语，上鹤玉道也不知如何回答，原本严肃而又认真的川木语支逐渐“岳父化”。
感觉这样走下去，就成了“青梅竹马直接偷家”的套路。
淡淡的白雾逐渐染上一股茶香，待至茶水微微变了点颜色，川木语支才面带着微笑说道：
“玉道桑，请品茶，这可是从鹿儿岛里买出来的，味道真的很赞！”
轻轻捧起茶杯，上鹤玉道感受着上面传来的温度，他对着水吹了吹温度，然后微微抿了抿。
一点苦味从舌头上散发出来，在口腔中流动，不过很快，苦味逐渐转变成一点甘甜，有种回味无穷的味道。
“感觉还不错。”上鹤玉道夸赞一句，他细微地喝着茶，这种寂寥而又悠长的茶道技艺让人深刻，对于茶颇有研究的人，通常都会在茶室里摆上一本陆羽先生的《茶经》。
过了一个小时。
川木语支将火炉里的炭火弄灭，他缓缓站起身，对着上鹤玉道说道：
“时间过得很快啊，端雅就先和玉道桑一起回去吧，记得帮我和你老妈说一声，今天晚上想吃蛋包饭！”
“离晚饭还有这么久，难道老爸就不会自己会去说？”川木端雅虽然带着一副不情愿的表情，但还是站起了身来，然后将目光投向上鹤玉道。
上鹤玉道也对此颇为尴尬，他挠了挠投，然后说道：“那就……走吧。”
“好！”
川木端雅连忙回应，然后跟着上鹤玉道的脚步走出茶室，转身关上障子门之前，她看见在里面的川木语支给她做出一副鼓励的手势，样子仿若在说“加油啊！勇敢的去争取爱情啊，女儿！”
爸爸桑，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川木端雅合拢障子门，然后转过身体，跟着上鹤玉道先去更衣室把衣服给换掉。
当然，不是在同一间更衣室里，还是有女性的更衣间，虽然报名前来剑道馆的少女不是很多，但基本的设施还是要具备。
换回T恤，上鹤玉道走出更衣室的门，他看着先一步出来的端雅桑，然后带着对方往电车站那里走去。
“玉道桑要喝可乐吗？”
川木端雅站在站台的自动贩卖机旁，她仔细端详着上面展示的可乐，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蛋微微一红。
可乐……上鹤玉道把乘车票递给她，然后又从口袋里摸出两枚百円硬币塞进去：“最近没什么钱呢，就当作是请端雅桑喝上一罐吧。”
“诶！”川木端雅听着里面的掉落声，然后看着掉落在出货口的可乐，“……其实我可以自己出钱买一罐的。”
“怎么可以让女孩掏钱消费呢。”上鹤玉道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句经典名言他也不知道出自谁之口，反正听上去就是个老手。
“好吧。”
川木端雅把可乐取出来，然后拉开上面的铁环，很小心地品尝上一口，感受里面的味道。
液体中的每一个气泡都在跳动，在舌尖上跳跃……不得不说，可乐还是比茶更受年轻人欢迎。
站在站台上等候，川木端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的相隔之间，充斥着尴尬的气息，她很沉默地望着站台下铺设的轨道，怔怔无言。
即便是青梅竹马，也会有无法诉说的话语。
上鹤玉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上川木语支这样的一个插曲，他的脑海里便会浮现出自己身着正装，举行婚礼的样子。
耳边是钢琴伴奏的婚礼进行曲，身边是穿着白色婚裙的新娘，她手捧着花球，正一脸期待看着自己。
不过每当涉及新娘的正脸，上鹤玉道就会脑补出其他的人脸，是弱小可爱的桐生安，是熟悉彼此的川木端雅，是冷漠可恶的樱井酒子，以及中二至极的源平姬。
好吧，其实后两者可以划掉，他是不可能喜欢上樱井酒子的；而源平姬，她应该会穿上勇者的服装，然后要求自己也穿上魔王的服装，顺便再让神父带上中二的语句：
“邪恶的魔王，你是否愿意和面前这位至高无上的勇者缔结契约，彼此在命运上书写下各自的真言，并紧紧缠绕在一起，直至步入亡灵的国度？”
感觉整个婚礼，都会充满社会死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