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起
陌天更绝望了，看着陌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他去劝人，不是让他跟着去的。
陌野这一次没有明白族长的良苦用心，反而道：“陌末，爹爹要保护你。既然你一定要出去，就和爹爹一起。哪怕是死，也是爹爹死在你前面。”
“不好。我不想爹爹送死。”陌末立刻拒绝，“爹爹，你不能去。”
“你也不能去。”陌野立刻接道。
父女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着，谁都不愿退让。
等了会儿，陌天道：“谁都别去了，不就行了嘛。”
陌野看着陌末不说话，一副跟定了她的模样。无论她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坚定地站在她身边。
见此，陌末有些头疼，眼珠子一转，“爹爹，你答应我的漂亮屋子还没弄好，等你兑现了承诺，我就听你的。”
想了想，陌野说：“你先答应我，不离开村子，我们一起给你布置屋子。”
“就是啊，陌末，你喜欢什么样的屋子，我们一群大老爷们都不知道。现在就只有你一个娇娇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还要你自己来决定啊。”
“族长说的对，陌末，你也不想我们把屋子弄的一团糟，还是要亲自盯着才行。你听爹爹的，就在旁边看着，我们很快就给你布置个好看的闺房。”陌野跟着说。
自家女儿只要不想出去看蛮兽，做什么他都能答应。走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啊，这样的情况，谁敢让她去送死。
三人僵持了一会儿，陌末勉强点头答应，亲自布置闺房。至于去外面看蛮兽，却只字不提，不说到底去还是不去。
但陌天和陌野都当她答应了留在村子里，不去看蛮兽了。
在陌末地指挥下，陌天和陌野亲自动手，按照她的要求，把房子里五颜六色的布条，拆了重新布置。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折腾，虽然看着还是五颜六色，但陌末觉得，比最初的时候顺眼多了。
她把颜色相近的布条贴在一起，看着像是一朵朵大大的花朵，五颜六色地点缀在四面墙上。
整个房间焕然一新，色彩明亮，这是陌末喜欢的风格。即便条件有限，她还是改成了自己想象中的雏形。
铺了被褥，有了帷幔，她的床再也看不出丝毫破旧。
此刻，躺在上面，陌末盯着上方的帷幔，睁着大眼睛，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半个时辰前，布置好了房子，族长和爹爹走了后，她就躺在了床上，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
夜深人静，整个村子里十分安静。
陌末的听觉灵敏，她听到了爹爹的呼噜声，再无别的声响。
等了等，她翻身而起，无声地离开了自家院子。
专心行走的陌末，在离开家后放开了奔跑，速度极快地向着村子的南边而去。
陌末打听过了，村子的四个方向，南边距离边界最近，翻过那座低矮的山丘就是安全区的界限。
一心奔走的陌末，没有注意到，在她走后，有一个黑影从她家的墙壁下走出来，紧跟着她而来。
是早就离开的陌天，原本打算回家，可陌天多了个心眼，想多留一会儿，暗中盯着陌末的动静。
就在他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准备回家时，听到了动静，忙屏息凝神，等到了陌末的行动。
他没有立刻阻止，而是选择跟上去。
可在陌末走出家门，急速行走后，陌天就后悔了。她的速度太快了，以他陌族如今第一强者的修为，才能勉强跟上。
心中大吃一惊，什么时候陌末的速度变得如此快，而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
两人一前一后，眼看翻过了矮丘，抵达了边界。
陌末站住了脚，回想这几天听到的关于外面的种种，这一步踏出去可能会万劫不复。
可让她就这么放弃，却太不甘心了。
心一横，陌末抬起脚，准备迈出去。她就出去看一眼，发现不对就立刻撤回来。
“等等。”
黑暗中突兀的声音打断了陌末，她猛然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警惕道：“是谁？”
“是我。”陌天走过去，“陌末，别去。”
“我一定要去看一眼。”陌末认出陌天，说完抬脚就要走。
“等一下。”陌天忙阻止，“听我说完，陌末。”
又一次停下来，陌末转头看向陌天，黑漆漆的，只是一团影子，“说吧。”
“村子的界限已传承千年，那是祖辈留下来的庇护。随着陌族的没落，这道防线越来越重要。不但阻碍了外面的蛮兽，也把很多心怀不轨的人阻挡在外……”
提起过往，陌天心情复杂，祖辈留下的庇护，是希望后背有一栖息之地，休养生息，日渐壮大，可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光景呢。
“你是说，出去了想回来要走入口，没有熟悉的人带领，是找不到入口的？”陌末总算明白了族长的意思。
“不错。没人带着，找不到入口，就再也无法回来。”陌天解释，“不止如此，出去也要走出口，你这样硬闯出去，就回不来了。”
陌末无语，“怎么不早说呢？”
要是早点儿知道，她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差点儿走向了不归路。
等了会儿，陌末问道：“出口在哪儿？”
黑暗中，陌天盯着前方，不吭声。
没等到答案，陌末再次问：“出口在哪儿呢？不告诉我，我回去问爹爹。”
“等等，陌末，你先听我说。”陌天忙阻止，他不是不愿意说，只是不能放任她一个人出去。
“一定要出去吗？”
“一定。”陌末说地很肯定，“我就出去看一眼，不会闯祸的。”
“那好，我们一起去。”陌天下定了决心，不能看着她出事，那他就陪着。比起她一个人在外面乱闯，有他带着总会好一些的。
“啊，族长也要去？”陌末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是说外面很危险，出去了就回不来，难道都是在骗她的。
即便在黑暗中，陌天却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解释道：“近几年来，族人真的是有出无回。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怕你找不到回来的路，才跟着一起。”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陌末点头答应了。
陌天的心彻底凉了，他本意是阻止她的，为何和他想的差那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