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质问
杨立军独自回家,一个人在沙发上一直坐到夜里十一点多,才听到开门的声音。
树春一进屋看到屋子里面一片漆黑,以为杨立军已经睡了,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而后轻轻关上房门准备不洗漱了,免得吵醒杨立军要问她这么晚回来去了哪里。她摸黑向沙发走去,她想既然杨立军在卧室睡了,她今晚就睡沙发好了,反正她再也不能接受与杨立军同床共枕了,自从她与阚泽轩发生了男女关系之后,她更不愿意让杨立军碰自己一丝一毫,哪怕是睡在一个床上都让她觉得恶心的浑身难受,她要想办法让杨立军和她离婚,只要他们分开了,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和阚泽轩在一起了。而且,她和杨立军结婚时因为自己不满二十周岁,所以只举办了婚礼,并没有领取结婚证,这样他们就更不算法律上真正夫妻,等阚泽轩大学毕业了他们就结婚,这是阚泽轩今天在和她亲热时说的话。今天他们离开小商品批发市场后,两人去南会大学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吃了晚饭,然后又去那边的公园遛弯,天完全黑透了之后,两人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来,从说着甜言蜜语到后来热情拥吻学生宿舍要锁门两人才离开了小宾馆,阚泽轩没有时间送树春回家便招手打了车让树春自己回家,而他也匆忙回了学校。
从听到开门声,杨立军的目光就在黑暗中盯着屋门,看着树春轻手轻脚开门,和稍后她重重松了口气的声音,即使那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夜里,杨立军还是听得很清楚。他看着树春蹑手蹑脚地向沙发走来,他在树春要坐下时,稍稍移动了一点位置以让她正好坐下。可在树春坐下后,杨立军就闻到了树春身上情事后的味道,这种味道在他与树春事后他也闻到过,只是比较淡,因为每次树春都极不情愿迫使他每次也只能匆匆了事,而且每次事后树春都会在卫生间清洗很久,这些都是杨立军心中的一根刺,今晚闻到树春身上有些浓烈的味道,他突然想树春是和那个男人痴缠了多久才能有这样重的味道,而且还没有洗澡,是他们不方便,还是树春要留着那些味道和印记。杨立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想树春身上应该还有不少欢好过后的痕迹。她就这样出轨了,背叛了他,在他对她如珠如宝的日子里。
树春坐下后吓了一跳,因为她感觉到身边坐着个人,吓得她一下子又站了起来,想叫又不敢,怕是李光祖来留宿,她一叫吵醒了卧室的杨立军。然后,她忙又坐下,轻声说道:“光祖,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和姐说一声,吓死我了”。一边说一边轻拍着胸脯。而后,又反应过来今天下午到晚上一直关机,为了不接杨立军找她的电话。于是,她又说道:“光祖,是你的钱又花完了吗?我上次给你的钱不少,你怎么花那么快。光祖,就算是杨立军给你钱供你上学,你也不能随便乱花钱,姐也需要他的钱养活呢,你以后花钱别大手大脚的,要不我就直接扣掉一部分钱再给你”。说完,还哼了一声。
杨立军听着树春自言自语的话,心里就更苦涩了,他不仅要养着老婆还要供着小舅子上学,他图个什么。他当时不就是看上树春一张好看的脸,以为她在农村生活是极单纯的一个女孩,可事实呢?这个女人狠狠打了自己的脸,她不仅不爱他,还出轨背叛他。杨立军突然一手抓住树春的手腕问道:“你这么晚去了哪里?”
树春此刻才感觉出不对劲儿来,眼前的男人不是李光祖,而是杨立军,因为杨立军个子不高,体格虽结实却不胖,所以和个子猛窜起来的李光祖光看身形是有些像的,尤其黑灯瞎火的,对方又是坐着,树春完全没看清楚到底是谁。
树春忙去解救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当意识到身边的男人是杨立军时,他抓着她的手腕让她觉得恶心厌恶。所以,她试图挣脱开。同时,她用十分嫌恶地语气开口说道:“杨立军,你放开我”。
杨立军抓着树春的手没松开,任凭树春努力挣脱也没有挣脱开。树春有些着急,声音有些尖厉地怒道:“杨立军,你放不放开,你再不放开我就喊人说你家暴我”。
杨立军被这一说,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窜上头。家暴,他还真想狠狠揍树春一顿,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滚了床单回到家还向他发威,她是真以为他娇纵着她不敢对她动手吗。然后,“啪”的一声,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树春的脸上。
树春一下子被打懵了,忘记了叫嚷,愣愣在看着黑夜中眼前的男人。杨立军从未对她动过手,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可是,刚刚,他却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杨立军这一巴掌打出去自己也有些后悔,他怎么真的动手去打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妻子。他,他怎么失去了控制。
树春回过神来时,趁杨立军也在愣神,一下子挣脱开了被杨立军抓着的手腕,快步奔到门口,打开屋门跑了出去。
杨立军站起身,看着被摔上的屋门,他没有追出去,他想树春应该是去找和她相好的那个男人去寻求安慰了。他颓然地跌坐回沙发上,打开了台灯,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这一夜,他一支一支地抽着烟,直到天光泛白,茶几上一堆的烟头。他关上了台灯,起身进了卧室,倒头就睡,他什么也不再想,也不再做,只想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