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双倍还债

南街，老旧破公寓房，夜晚连个路灯都没有。

王北辰孤独的走着，他知道，上天给自己这个机会，不是重走一遍人生的，而是来复仇的，人纵有冲天之志，没钱又能何妨，为今之计，管他是什么人，只有一昧的埋头苦干。

在门口冲了一个凉水澡，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日，起早，王北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将没用的垃圾全部丢掉。

整个房间只剩下，一张床，一张桌子，两张凳子。

连墙上的报纸都被撕下，还有发霉的墙皮，墙角爬满青苔的水泥。

一直磨蹭到大中午。

这时，董见光登门造访。

“王北辰，我昨天在北街看到有个人长得跟你一摸一样，穿着西服，英姿飒爽，有几分暴发户的味道，你昨天去哪啦？”

王北辰回应道：“昨天出门找工作，还不是为了还你那两百块钱，找了一天没什么合适的，今天就在家大扫除了。”

董见光瞧了瞧屋内打扫的干干净净，不禁摇头。“你不是我认识的王北辰，你到底是谁？”

王北辰转身，看了董见光一眼，“王北辰就是王北辰，一个人穷到末路，你说会不会变。”

“哈哈哈，你小子开窍了，我现在有个店里缺伙计，你要不要去，一个月给你三十块。”

王北辰不屑道：“三十块你打发乞丐去吧，每天净想着剥削我，有本事多出去剥削有钱人。”

“嘿！有钱人也正在剥削，你看横街的那个水大富吧，跟你住一样的地方，我收他一个月1500的房租，你说我亏不亏。”

“呸，奸商！”

“无商不奸啊，你以后当了商人就知道了，我今天路过来看看你，如果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叫随到。”

董见光见问不出个所以然，转身就离去，因为他还有很多租金没收回来。

王北辰摇摇头，从记忆里知道，董见光虽然爱钱，但是也没干什么特别伤天害理的事，就是嘴巴比较贱一点而已。

董见光走后，王北辰去了一处比较高档的办公大楼，方舟大厦，开始扫楼，进去一间间办公室推销，质量上乘的西服。

刚开始，很多人嫌贵，经过王北辰一番软磨硬泡，以市场上低三成的价格出售，有几个动心了，为了扩大客户的购买欲望，王北辰打算第一笔生意凑足五十套西服的款，就直接3.5折。

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当天下定一百二十一件，临下班前，王北辰奔走到飞烟服饰，一口气交了五十套西服的全款，拿到了3.5折的高级VIP卡。

随后他根据自己记下来的客户资料，一一派发，不到三天时间就完成了派送，圆满完成了任务。

第四天，王北辰还在这边转悠，这次他还是找老客户，推销崭新的牛皮鞋，以同样的手法卖了两百多双，积累了第一桶金。

这几天，他完全获得了飞烟服饰，康泰鞋业的信任。

将生意做的有声有色，不到半个月就赚了三千八百块钱。

这一天，王北辰由于多日来的劳累，躺在家里休息，董见光如鬼影一样，时不时的造访。

“王北辰，欠我的两百块该还了。”董见光阴阳怪气的声音在王北辰前几日听来是十分厌恶。

然而今天，他却无比快乐。

“来来来，董老板，喝杯水酒，没别的招待，花生米来点。”王北辰坚持了一贯的作风，闷声发大财。

一瓶红星二锅头，一碟花生米，一张小木桌，两张小圆凳，坐着两个相互看着不爽的男人。

“两百块，今天不给钱，我要你消失在南街。”董见光趾高气扬的说道。

王北辰早就准备好了钱，而且是双倍的本金加利息，前后一共六百块。

这六百块是多张十块，以及一块五块的凑在一起的，整整四大捆。

装在一个纸板箱里，端了出来。

“老董，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这是我最近打工赚来的钱，连本带息，双倍奉还！”

董见光闻言，愣在了那里，并不是没见过钱，而是在他的印象中，王北辰就是个懒汉，不务正业，喝酒赌博，谁料到他能短时间凑集巨款。

“偷的？还是杀人了？或者卖肾？”董见光询问道。

“光明正大的来路，不信你可以去查查，我这段时间都在方舟大厦里推销，做点小生意，有老板器重，所以来钱快了点，都是辛苦钱。”王北辰端起酒杯敬了董见光一杯。

“什么生意这么好做，一天能挣个四五十块钱？”董见光上下打量着王北辰，持有怀疑的问道。

他心里想着王北辰十有八九是去大楼里偷窃。

“喂！你什么眼神，我王北辰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可能去干偷鸡摸狗的事情？”王北辰略带恼怒道。

“没有？那以前你偷了我家的痰盂拿去卖，这笔帐怎么算？”

王北辰拍了拍脑袋，想起了是之前的自己，笑道：“行吧，你见我偷鸡摸狗，那我这辈子都偷鸡摸狗吧，你回去看好你的老婆，小心我把她的魂都偷了。”

“你这小子，你敢！你不知道你这房子是谁的？”董见光害怕了，比外貌他不如王北辰，比年轻，更提不上王北辰。

董见光的老婆可是跟王北辰一个年纪，比他小了整整十岁，标准的老夫少妻。

“董哥，消消火，放心吧，再怎么样我都不会打嫂子的主意的，我想存点钱也讨个城里老婆，过上跟你一样的逍遥日子。”

董见光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我的日子逍遥吗？每天收租要债收的手抽筋，要的腿麻痹。我倒还羡慕你呢，家徒四壁，什么烦恼都没。”

“先别说这个，当日你说要当着我的面吃翔，还算数不？一桶长满蛆的翔。”

董见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真想找个地儿钻了，不过他的脸皮倒是很厚的，“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好了。像你这样的大人物，日后一定成为人中龙凤。”

王北辰摇摇头，“你净说些风凉话，不跟你扯了干了这杯，哥两好！如果日后小弟还有什么缺钱的时候，再多多高抬贵手啊。”

“一定一定！”

两人端起酒杯，推杯换盏，好不痛快。

这一夜王北辰与董见光酩酊大醉，说了不少心底话，董见光也吐了多年的苦水，恰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味道。

董见光的财产是祖上传下来的，三条街六百间商铺，民房一千多间。

其祖上是皇帝手中的大官，也可以说是贪官，后来逃难南下，就来到了浙江，陆城这偏僻城市，隐姓埋名，当一方富绅。

改革开放之后也曾经历了多种波折，财产少了一大半，到董见光这一代，比起早年的富可敌国的财产，简直就是小儿科，已经不足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