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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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区别

扶疏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不想过多地掺和这些别人的家事,试探地问道:“你知道洗手间在哪里吗?”

苏宴给她指了指路。

她小声说了句谢谢,就去了卫生间。

等她出来时,画面像是按了定格键,苏宴依旧趴在窗台上,手里抱着瓶红酒,呆呆地看着远处热闹的宴会出神。

扶疏摇了摇头,刚要走,又被苏宴叫住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扶疏眉心一跳,这是要开始耍酒疯了?

好在她高估了苏宴,苏宴这个年纪,喝酒还没学会耍酒疯。

他只是露出小孩儿似的神态,嘟囔着:“我就是不如宋寒洲那老狗逼不要脸!”

不知道为什么,扶疏想听苏宴说下去了。

“不要脸。”苏宴醉了似的呵呵笑了两声,“为什么是她呀?我宁愿是你。”

扶疏不太明白道:“什么?”

“我说宁露的女儿!”苏宴靠在栏杆上,顺着风冲她喊,“为什么不是你?”

说着说着,苏宴的眼里露出饱满的泪珠,沾着月光的折射,在黑暗里分外明晰。

扶疏知道这下子,她是彻底走不了了。

她走上前,轻轻揉了揉苏宴的脑袋,苏宴委屈得整个人窝在她怀里。

苏宴半醉半醒间还向她诉苦:“你知道宁露为什么要约你吃饭吗?她是想拿你的DNA做测验,看你是不是她的女儿,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这么热心肠地帮你?”

“她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势利眼。”苏宴埋汰起宁露,一点不比扶嘉口下留情,“你和穆梨若同一天生日,我以为会是你,我们做不成情侣,做姐弟也好,我也喜欢。”

“你知道,宋寒洲也带她见了宁露吗?”苏宴喝多了,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宋寒洲肯定也在猜,你和她谁才是宁露的女儿。”

扶疏被苏宴含着酒气的软刀子扎了一下。

宋寒洲那天在宁露家吃饭会说出那样的话,说他有办法帮宁露找到她失踪多年的女儿。

原来他早就猜到了。

一种被人像猪肉似的提在案板上,拿在手里掂量着,等待着屠夫估价的感受涌了上来。

她以为宁露的事,从扶嘉嘴里就已经算告一段落了。

虽然不耻,但她就当听了一段上流社会的风流艳史,不和宁露产生过多的交集就是了,可没想到原来她也是笑谈里的一部分。

被人利用得彻底,还对他们心怀好感。

尔虞我诈,勾结利用。

扶疏突然对这样的猜测感到疲倦,但心里深处却有预感,她根本逃不开这些纷杂。

“现在好了,她心里的宝贝女儿终于回来了。”苏宴举起酒瓶子,对着月光遥遥一贺,“我彻底不重要了。”

扶疏拧眉,谨慎开口道:“你是宁露的儿子?”

“是。”苏宴转过头笑了笑,“和周怀瑾的儿子。”

那不就是……

苏宴像猜到了她心里要说什么,哈哈大笑起来道:“私生子。”

顿了顿,苏宴又贴过来,在她耳畔道:“那个是她和桑政勋的女儿,她骗了周怀瑾。”

苏宴笑着,抱着他的酒瓶子离开了那个窗台。

扶疏在原地站了会儿,心脏怦怦直跳。

接踵而至得悉的秘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缓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到了宴会。

扶嘉见了她要过来,远远地冲她伸出手,像王子在等她的公主把手交给他。

这个举动很明显,扶嘉在邀请她跳舞。

扶疏正好有事情想问他,便也没有过多犹豫就直直朝他走去。

在她伸出手的一瞬间,她身旁的一侧,先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扶疏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望去,宋寒洲便直接拉她去了舞池,扶疏被拽得不太稳当,她抱怨:“你慢点儿。”

“你动作倒快!”宋寒洲走在前头,没头没尾扔给她这么一句话。

扶嘉跟在她身后追了上来,但宋寒洲率先一步走上舞台,不等扶嘉拉住她,宋寒洲转身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转了个圈。

扶嘉一步之遥的手落了个空,眼睁睁看着扶疏的裙裾消失在眼前,而宋寒洲的手里牵着他的女伴。

扶嘉站在原地,手里的红酒杯捏得骨节泛着青白。

舞池里,扶疏头晕了一会儿,才搞清楚状况:“你放开我。”

宋寒洲微微垂下眸子,向下看了她一眼,沉着声问道:“去哪?”

扶疏盯着他紧紧抿成一条线的唇,像含着一根玫瑰花的刺,无端令人火大。

她顿了顿,道:“我想我没必要跟宋先生报备,除非宋先生是以宋寒洲的个人名义在问我。”

宋寒洲的眉毛上扬,露出一个凌厉的弧度,唇角勾着冷笑:“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扶疏想了想,心里更生气了,宋寒洲居然钻这种无聊的文字漏洞:“是,先生和丈夫可以没有区别。”

她压着怒气道,“但小姐和太太可就差得多了。”

没想到宋寒洲听完她的话,停下了动作,他眼里如同引燃了一根导火索,烧得很红:“原来你知道小姐和太太不一样?”

扶疏懵了,她还没来得及伤心和委屈,宋寒洲就先给她来了这么一出,她措手不及。

宋寒洲欺身在她耳边又道了一句:“回家之后,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将她留在舞池中央,宋寒洲就径直离开了。

扶疏别过风吹乱了的头发,心里怒火中烧。

她握紧了拳头,疾步从舞池上离开,她刚一出来,视线又对上穆梨若。

她站在雪白的餐桌前,礼服勾勒得她曼妙多姿,但她望过来的眼神却是疯狂的嫉妒。

扶疏觉得不妙,她刚想回头往另一边走,身后就有人踩着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地追了上来,越走越近。

直到感觉到呼吸声,扶疏才停下来回了头。

但在那一瞬间,她也听到了空气里传来一个轻微的衣服被撕开的声音。

她低头看了眼,低开叉的裙子沿着缝线撕裂,堪堪快到她大腿根。

穆梨若悄悄收回了脚,高声喊了一句:“呀!扶小姐,你怎么走光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