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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地主家的傻儿子

方砚卓漂亮的脸上露出笑意,因为运动的关系,脸红扑扑的,他谦逊不失腼腆道:“你可以试试。”

扶疏一下子来了兴趣,方砚卓的实力好像真的不容小觑。

苏宴下了场,网球大体形式分为单打和双打。显然苏宴和方砚卓是一对一,他们采取传统的五局三胜制,整个对打中,双方轮流发球。

发出的球必须过网,落在对方发球区内,不得出界。

每局第一个得分球为15,第二个30,之后是40……以此类推下来,也就是说每局比赛中,如果想要取得胜利,基本得保持多于2分的优势。

竞技体育比的不仅仅是体力、技巧、练习还有计算。

这点苏宴有信心。

扶疏坐在观众席,有些后悔今天穿了高跟鞋,她看起来跟整个场馆格格不入。

方砚卓是场馆的常客,认识他的人也很多,这会儿很多休息的客人都或远或近地观看比赛,大部分都是女生。

那些女生有的小声讨论,胆子大的为他呐喊助威。场馆里的气氛一下子顶了起来。

扶疏坐在一旁也看得热血沸腾,她开始能体会到喜欢竞技的人的乐趣,当这样一来一回的对手,用尽全力,计算着发球的角度,计算着落地的速度,拼尽全力想从对方身上拿下每一分,你真的能被他渴望胜利的精神打动。

扶疏看着苏宴和方砚卓的对打,一开始尚算是有来有回,但渐渐的苏宴行动的速度明显变慢,体力也跟不上反应,他跟方砚卓的分数从第三局开始一直被拉大,比赛结果变得毫无悬念。

苏宴输得挺难看的,但扶疏还挺佩服他的,输了不丢人,怕输才丢人。

方砚卓走上前,从上而下地看了眼摊在地上使劲喘气的苏宴,担忧道:“你还好吧?”

苏宴气都没喘匀,还在嘴上逞能:“好,好得不得了!”

方砚卓半蹲下来,戳了戳他的小酒窝,小声道:“那、再来一局吗?”

苏宴气得要踹他,但是腿上没力气,在扶疏看来就是蹬了一下腿,又软绵绵地垂了下去。方砚卓笑着跳远了些。

扶疏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递给了苏宴,苏宴接过去喝得毫无章法,看得出来嗓子是真的在冒烟。

等苏宴停下动作,他又对着扶疏道:“你别被他这张漂亮脸蛋儿骗了,他是他们那一届里最脏的!”

方砚卓低声笑了会儿,狭长泛红的眼角露出鄙夷:“我能跟你下场就不错了,你还想赢?”和之前看起来判若两人。

苏宴指着方砚卓,不知道是情绪太激动了还是太生气了,断断续续道:“你、你……看他!他就是上场无父子的白眼狼!”

看苏宴气得要死的样子,扶疏觉得苏宴很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扶疏没去管他,上前向着方砚卓伸出手道:“你好,我叫扶疏,是苏宴的朋友。”

“女朋友。”苏宴小声嘟囔。

扶疏瞪了他一眼,苏宴“哼”了一声,撇过脸去不肯改口:“早晚的事。”

方砚卓又损他:“还没追到就瞎嘚瑟,有你哭的时候。”

看得出来,方砚卓和苏宴之间关系相当不错。方砚卓拉着苏宴站了起来,将苏宴的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撑着他到了一旁的休息区。

苏宴躺在长椅上,毛巾敷在脸上,缓了口气,他终于把正事儿说出了口:“你知不知道宋氏集团?就北城二环那个?”

“大公司,这谁不知道。”方砚卓站在苏宴对面,当着他的面儿做拉伸运动,看起来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气得苏宴把毛巾扔了过去。

“王若福呢,你能打听到吗?”苏宴没好气道。

方砚卓一把接住了毛巾,搭在了手臂上:“你对我用疑问句?”

看着方砚卓轻轻松松的样子,即使知道实力的差距,但是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苏宴仍旧不免气得咬牙:“你怎么不做二十个波比跳接着嘚瑟呢?”

方砚卓眉眼上扬,笑得露出一口贝齿:“也行。”

苏宴把基本资料放在一个文件袋里,上场之前存在包里,他带着方砚卓去了储物区,把文件给了他,方砚卓眼尖,瞧见了别的:“你这柜子里放的是什么?”

苏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将之前带来的那副球拍慢吞吞地拿了出来,看得方砚卓心焦,

不住地催促了两声,苏宴痛定思痛,扔了过去。

方砚卓眼睛都亮了起来,他接过箱子,打开上面的按扣,就见到了一柄漂亮的网球拍和一颗绿色的网球,上面有黑色的水笔笔迹。

“签名?”方砚卓转过头问他,“真的假的?”

一句话让苏宴大为不满:“我苏宴犯得着搞假的?”

方砚卓满心满眼盯在球上,只是冲他笑。苏宴手搭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道:“定金我给你了,后天我要知道结果。”

方砚卓皱眉:“后天?”

苏宴伸手要去抢球,方砚卓往旁边躲了,下了决心道:“后天就后天。”

等事情谈得差不多了,他们和方砚卓在场馆门口道了别。

扶疏刚想说晚上一起去吃个饭,电话就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属地是北城,扶疏还是接了。

“扶总监,您和苏总来了这么久了,还没请您吃饭呢。今天晚上有空吗?”是王若福。

扶疏看了眼苏宴,按着通话的地方说明了一下情况,苏宴使了个眼色,拿过她的手机,回道:“有空,王总,咱们去哪吃?”

苏宴接着应了几声,似乎谈妥了时间地点,挂断了电话就还给了扶疏。

扶疏将手机揣回了兜里,她问苏宴道:“我们都知道王若福有问题了,还有必要去吃这一趟饭吗?”

扶疏不爱应酬,想起王若福私底下手脚不干净,越发心里抵触。

“这个王若福在北城操这么大的盘,吞了那么多的钱,现在你来了,他心里难道不慌吗?”苏宴从口袋里摸了烟,刚想点着,看了眼扶疏,又作罢了,“我们得去吃呀,得让王若福安心。”

扶疏还想再说,苏宴拿下嘴里的烟,笑道:“我知道你身体不方便,我会看着应付的,您坐着行吗?小的,今儿就替娘娘挡一回酒。”苏宴拿腔拿调,捏着戏曲的音,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