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救我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脏跳得极快。
脑海中突然蹦出梦中所看到的情节。
【阮幼安十二岁就展露出倾城之姿,却意外染上疾病,每到下雨天就心口疼。】
【阮父阮母找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治好,直到遇到顾辞,疼痛才会有所缓解。】
【而第一次遇到顾辞是在……】
卡壳了般,剩下的情节怎么也想不起来,伸手摸了摸衣服的左上角,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也就是说,顾辞在她附近。
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见过顾辞。
眼下这情节,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更没有所谓的系统来提醒她下一步要怎么走。
宛若她就是这书中的“阮幼安”。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像冰雹。
她不敢开灯,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她自己变成另一个人的事实。
她原本也希望自己能变得好看些,可真正到了这一天,反而高兴不起来。
没有过往,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自己一人在空墙里孤立无援着,等待死亡。
盘腿坐下,借着外面的路灯默默理着思路。
阮家位于市中心,是上过战场的老一辈留下来的。
现在被国家列为重点保护区,只允许他们的后辈居住。
其中最厉害的一家是住在王府,听说是花了大价钱才从那个皇亲国戚手中买到。
不过这些她不太清楚,她记忆不全,只是隐约记得那些经常被大家提起的。
而现在,身体上的疲乏让她无瑕顾及这些,裹紧被子在床上睡着了。
梦里天空阴沉,乌云密布。
污脏的巷子里,少年躺在地上。
身形瘦弱,被混混围在中间,一顿拳打脚踢。
他死咬着牙不肯出声,明明已经痛到极致。
领头那个阴沉着脸,横肉四溢,带着些狠意,凑到他面前。
用手拍拍他的脸,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见他没反应,又狠狠踢了脚,血不断从嘴里流出,才骂骂嘞嘞走了。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天,眼中无神。
好一会儿才晃晃悠悠站起来,擦了下嘴角,靠着墙向前走。
腕间那唯一的白色袖章粘了泥,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似叹了口气,声音若隐若无飘进耳朵里。
“安安,救救我。”
挣扎着想看清那人的脸,想问他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却一下子从梦中醒来。
“你也知道,安安她身体不好,要是去学校碰到些坏学生怎么办?”
门外交谈声断断续续。
“又不是玻璃瓶,怎么可能一辈子关着不出去?况且我会派人照顾她,后天开学,她再不去,就得留级!”
那道温婉的声音再次响起:“咱们请个家教不行吗?让学校保留她的学籍。你没听医生说让安安好生休息?昨天又下雨了,还不知道得难受成什么样子。”
“行了行了,等孩子起来问问她。”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阮幼安捂着被子。
她不是以前的阮幼安,对这对父母自然没有多少感情。
在她来之前,原主就已经不在了。
唯一能感觉到的是,母亲对自己很好,父亲一直是不咸不淡的。
她不知道“阮幼安”是怎么消失的,许是突然发病,又许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从现实中带来的记忆也在一点点消失,只剩最后的契机让她完全融入这具身体。
这种毫无过去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没有任何安全感。
本来她想把自己以前的事情写下来,整个人却像被凌迟般,一刀刀剐在身上的疼。
坐在床边冷静片刻,既然是穿书,那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走剧情。
先找到……
脑海中有个名字一闪而过。
痛苦的抱着头,
她不记得了,
他是谁。
神思涣散,那个被继父打骂,梦里的男孩子……
穿的是蓝白相间的校服。
定了定神,爬起来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笔在纸上涂涂画画些什么。
在以前的那个学校,她唱歌跳舞都很有天赋,就连老师都夸她是个好苗子。
只可惜她这个好苗子不走艺考生这条道,老师劝了几次没有结果也就随她了。
寥寥几笔,一个大男孩的模样浮于纸上。
他的头发秋日下被风轻轻吹起,校服贴在身上略显单薄。
站在人群中看不清脸,手指骨骼分明,有种别样的性感。
最后一笔落下,下意识在他手腕处点了颗痣。
静静待了会儿,把一旁的窗帘拉开。
此时天空还未大亮,阳光半藏在云朵后面,淡粉色的霞光从天边晕染开来,伴随着蛙声,有种别样的温柔。
眼前全是陌生的景象。
不可否认的是,这里不愧是书中最奢华的地方。
连绵的独栋别墅排排坐落,花园周边用金色栏杆隔开,道路两旁的草木修剪整齐,四色花朵开得灿烂。
怎么看都是一副好心情。
伸开双手,微风穿过发梢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魔怔了般,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慌乱掏出那张素描,在衣服右肩处添上四个楷体。
“兰苑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