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西野在一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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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谢谢你救了我

钱小澄是从县城里来的,刚进大学那会,她穿着土气,黑框眼镜加上厚重的刘海,遮住了她清澈有神的眼睛。黑幽幽小身板,在人群中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透明。她没想着要在大学里做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只想着平凡地过好自己这大学四年,学习不用拔尖,做人不想出名,但她希望在大学里能谈个恋爱,那种很甜的恋爱。

2011年下半年,钱小澄果然特别平凡且透明的度过了在大一的第一学期,唯一有点意思的是她喜欢上了一个文法学院的男生,叫张豪。

那是2011年11月,他们在一个攀岩社的一场攀岩活动上认识,钱小澄是活动的志愿者,负责记录报名参加攀岩的同学信息。文法学院的张豪,身型板正,帅气挺拔,在岩壁上的英姿飒爽吸引了小澄。活动结束后,小澄悄悄记下张豪留在报名表上的电话号码。

那时的小澄还是个内向不自信的女生,但还是鼓起勇气给张豪发了短信。张豪也短信回复了她,说对小澄有印象,就这样他们一来二去聊的还挺起劲儿,但也仅是聊一聊。在聊天过程中,小澄知道了张豪是校国旗班的升旗手。11月底,蓉城深秋已经寒意逼人,只是暧昧让人失去理智,哪还顾得上风雪寒冬。每周一早上,小澄会在6点半就起床,悄悄躲在学校国旗台附近的灌木丛后面看国旗班升国旗。每周一、三、五的晚上7点,小澄可以拒绝一切寝室活动,准时在国旗台附近的灌木丛后偷偷看他们训练。

小澄有时也会大胆一些,会提前买个小礼物,趁国旗班还没到场训练的时候,悄悄放在国旗台下,里面放着张小卡片“张豪收”。国旗班的男生看到这个送给张豪的小礼物,也会起哄。在花台后面躲着的钱小澄听到他们起哄的声音自然也很开心。

小澄和张豪每晚都会聊会儿,一会聊这个一会儿聊那个。在小澄的心里,她知道自己应该已经进入一段她向往的甜甜的爱情。虽然她和张豪之间始终没有谁主动捅破那层纸,但小澄却十分沉浸在这段甜蜜的暧昧中,直到有那么几天,张豪很晚才回小澄的消息,而且聊几句就没有了后文。小澄特别不喜欢这滋味,她不喜欢被动,不喜欢被忽视,不喜欢付出的没有回应,她觉得可能张豪没感受到她的意思,如果张豪知道她喜欢他,就一定会重视她,于是小澄一个没忍住向就向张豪表了白,还是发微信说的。张豪回复“我早就知道了”。小澄继续问“那你怎么想?”

小澄期待着张豪接下来的话,但一直没有。一天、两天过去,小澄和张豪的聊天记录一直停留在“那你怎么想?”在那之后小澄克制着自己不去找张豪聊天,希望张豪能主动来找自己,但事情总是事与愿违。要强的小澄忍着极度的好奇与求知没有联系张豪,她赌张豪一定会主动联系她。

有一天,小澄穿着一件特别丑的羽绒服,和室友提着水壶去水房打水。打完水,室友准备去买点零食,让小澄帮她提着水壶先走。小澄穿着那件又丑又厚的羽绒服,费劲地提着两个水壶往前走着,突然看见远处张豪和一个女生手拉手的走过来,小澄赶紧转身躲到旁边的房子后面,生怕张豪看到自己此刻狼狈丑怂的样子。

这时室友一边跑着一边叫着小澄的名字在找她,小澄赶紧看向室友的方向想让她别喊了,但她没看到室友,却看到从他身边走过的张豪把那个女生搂的更紧。小澄知道张豪听见了小澄的名字,没准张豪也看见了小澄狼狈的样子。自此之后,小澄陷入了无尽的难过中,难过的不是张豪不喜欢她,而是张豪有女朋友却一直在撩小澄,在欺骗小澄,或者说,难过的是,张豪让小澄有了心动的感觉,有了对恋爱无限的憧憬,而小澄满心的憧憬最后落在地上碎成渣。

小澄回顾自己的学生时代,每一次她遇到喜欢的人的时候,每当她以为爱就在眼前,想踮起脚尖抓住的时候,却总是跌倒,跌倒了一次又一次,不服输她在张豪身上又跌倒了一次,这一次摔的还很痛。

张豪的背叛是小澄被骗钱之前的事情,小澄还没走出悲伤就经历了被骗钱。 2012年的春天是小澄最失望最无助的时候,屋漏偏逢连夜雨。但也许就是这样的低谷,才让小澄遇到了西野,让两个原本平行向前的单调的人生交织在一起。

辅导员助理这个勤工俭学的岗位,小澄十分珍惜,也干的十分起劲。除了每天正常上课外,没有课的时候,小澄就在顾西野的办公室里值班,帮他跑个腿,处理个文件,搬点东西。小澄知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心怀感激,对待工作也是认真负责,办公室其他老师都羡慕顾西野有这样得力的助理。

顾西野因为知道小澄被骗没有钱,知道小澄的处境,作为一个负责任的老师,也出于对小澄的同情和可怜,顾西野常常会在无意间照顾小澄。比如让小澄让帮他打饭,然后把自己的饭卡给小澄,顺带让小澄也给她自己打一份,小澄知道这是顾老师在照顾她,每次用他饭卡的时候常常给自己打最便宜的菜。

顾西野当然知道这个事情,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其他方面又继续照顾小澄,比如买早餐的时候,也顺便给小澄带一份,但还给小澄的时候依然要嘴硬说一句是自己吃不完怕浪费,才让小澄处理了。再或者,周围哪个老师家的小孩需要家教,顾西野就介绍钱小澄去试试。总归,顾西野在用自己的举手之劳帮着小澄开源节流。而每每这些举动,刚开始小澄不懂,后来她都知道的时候,她就会更卖力为顾西野做着助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