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伟人代表作图释书系:天行物演系列(套装4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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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PREFACE

第一版《天体运行论》用的是古老的拉丁文撰写。虽然当时的“神圣罗马帝国”正如伏尔泰所说,既不“神圣”,也不“罗马”,更不“帝国”,但教皇依然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强大权力。迫于教皇的威慑,《天体运行论》从1506年开始写作到1536年成书到1543年5月出版,历经30多年。1543年5月24日,出版商终于将几经周折才得以出版的第一版《天体运行论》(拉丁文版)送到哥白尼手上,也正是这一天,这位16世纪最伟大的天文学家与世长辞。

在接下来的近五百年里,《天体运行论》陆续被翻译成英语、德语、法语、中文等各种版本,面向全球发行。在众多版本中,翻译已不再生硬刻板,灵活的处理反而更加贴合哥白尼的本意。比如:一些数学符号,如“=”“∠”“⊥”“∵”“∴”等在哥白尼的原著中并没有出现,而是在哥白尼辞世后才开始出现的。这样的翻译和转换在以前看来,是一个常识性的且不能被原谅的错误;但毫无疑问,这些数学符号显然更符合现代人的阅读习惯,是有益而无害的。因此,在本版《天体运行论》中,译者也毫不犹豫地采用了这种更为直观的表达方式,使这部原本略显晦涩的著作变得更方便阅读。

除了数学符号,本版《天体运行论》在语言表达上也更符合现代人的阅读习惯,但并没有像查尔斯·格伦·沃利斯的新英文译本那样,强行使哥白尼的原文“现代化”,以至大范围地曲解了原著的本意。在本版《天体运行论》的翻译过程中,译者从头至尾沿用了卡耳·卢多尔夫·门泽尔的德文译本,也特别注意到个别名词翻译的准确性。例如“Orbium”,门泽尔的翻译是“天体”,但事实上,根据哥白尼的原意,“Orbium”指的是假想的、能带动可见天体旋转的球体,即“天球”。该词汇源于古希腊,在哥白尼时代已被人们普遍接受。

在哥白尼时代以后的宇宙观中,天球的概念已经和哥白尼其他的诸多概念一起被抛弃了,现代的读者甚至都没有听过它们的名字。在这个问题的处理上,本版《天体运行论》不得不采取保留原意,同时添加注释的方法。这些注释均由谙熟哥白尼理论及其著作的专家共同编写。

这些专家以乔治·贾奇姆·列蒂加斯为首,他是哥白尼一生中仅有的门徒。约翰尼斯·开普勒和他才华卓越的老师迈克耳·梅斯特林(他向开普勒推荐和阐释哥白尼学说),也做出了非常有价值的贡献。英国的托马斯·狄格斯是把《天体运行论》部分地意译为近代语言的第一人。而强烈提倡新宇宙论并也曾在英国发表了雄辩演说的吉奥丹诺·布鲁诺,也是哥白尼观点的热烈拥护者。荷兰的尼古拉·米勒主编了《天体运行论》第三版(阿姆斯特丹,1617年)。波兰的詹·巴兰诺夫斯基为《天体运行论》第四版(华沙,1854年)的出版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促成《天体运行论》第五版(托尔恩,1873年)的马克西米良·库尔兹和门泽尔同样付出了巨大的心血。

近年来,恩斯特·齐纳、弗里茨·库巴赫、弗朗兹·泽勒和卡尔·泽勒兄弟、弗里茨·罗斯曼、汉斯·斯毛赫以及威利·哈特内尔都为哥白尼的这一著作投注了极大的热情,为之付出努力并卓有成效。在波兰,路德维科·安东尼·伯肯迈耶和亚力山大·伯肯迈耶这一对父子发表了极其宝贵的讨论,这些讨论由玛丽安·比斯柯普、吉尔兹·多布茹斯基、卡罗尔·高尔斯基和杰齐·札塞等人共同整理并延续。

正是基于以上学者的辛勤耕耘和探索,尤其是亚历山大·伯肯迈耶和吉尔兹·多布茹斯基同时编撰的《天体运行论》拉丁文版的面世,本版《天体运行论》的编译者才获得了这么多对读者有益的精华。此外,编译者还对哥白尼手稿和第一版《天体运行论》中被增删、修改的部分给予了必要的补充和说明,其中包括一些计算和更改,以使读者对哥白尼的每一个数据都清楚明了。

哥白尼不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天体运行论》也并不是在一个没有干扰和烦忧的宁静和平的大环境中撰写的,哥白尼的艰辛不是那些在顺境中思考的哲学家可以比拟的,这个一直忧心工作、忧心生活,偶尔得以在大教堂牧师会任职的职员,利用为生活疲于奔命的空隙写了这本惊世之作。而这部作品的问世,显然使很多富有科学精神的天文学家感到兴奋。《天体运行论》第一版的标题页上写着:在这部刚刚面世的作品中,您将了解恒星和行星的运动。这些根据古代及新近的观测重新确立的运动,用新颖和巧妙的假说来修饰,同时提供了非常方便的表格,读者可以用它非常容易地对任何时刻的运动作出计算。因此,请购买、阅读和欣赏这部经典著作。但没有学过几何学的人,不在邀请之列。

安德里斯·奥西安德尔曾评论说:“如果这些恼怒的人可以理智思考,就会发现这本书的作者并没有做什么值得批判的事情。”要知道天文学家的职责就是通过精细和成熟的研究,阐释天体运动的历史。他有职责想象和设计出这些运动的原因,探究相关的假设。正因为他不能及时探测到真正的原因,所以才需要假设,并运用准确的几何学知识,对天体运动的历史和将来的轨迹作出正确的计算和预测。

哥白尼正是这样做的。这些假设未必都是真的,甚至也不一定是可能的。但如果这种方法能够进行一种与观测符合的计算,那就有据可依了。

“对同一种运动,有时可以提出很多种不同的假设,而天文学家总是愿意选择最容易领悟的假设,就像哲学家宁愿追求真理的外表一样。除非收到神的旨意,否则他们也无法阐释任何可以肯定的东西。因此,我们完全可以将这些新的假设曝光。新假设简明扼要,并符合精确的观测。因为是假设,所以就不要希望能够从天文学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天文学也提供不了肯定的答案。如果这一点不能明确,就会很容易把想法当作真理,直到这项研究结束后,才发现自己成了大傻瓜。”

卡普亚红衣主教尼古拉·舍恩贝格在致尼古拉·哥白尼的贺信中写道:“早在几年前我就听到一些关于您的高妙的评论,每个人都对此赞赏有加,我那时就非常敬重您,还祝贺同时代的人们,因为他们看到了启明星。我早该了解到,您一直在研究古代天文学家的发现,并且非常巧妙地把握了其中的奥秘,还创造了新的宇宙论。在新的宇宙论中,您强调地球是在运动着的,而太阳居于宇宙最核心的位置;第八重天是永远固定的;同时,月亮及包含位于火星和金星之间的天球的其他成员,以一年为周期围绕太阳运转。我还知道,您为天文学的完整体系提供了详细的解说,并计算了行星运动……这一切都将载入史册,所有人都会因此赞赏您。因此,尽管有些冒昧,我还是以我最大的热忱恳求您,希望最博学的您,能把您的发现尽快告知学者们,把您论天体的著作、表册以及您研究的一切相关资料以最快的速度邮寄给我。我已经让列登的西奥多里克把您的一切开支悉数记录,由我来支付。如果您能满足我的心愿,您会知道我是多么渴望将您的研究成果公之于世,多么渴望人们能够公正地评价拥有如此杰出才华的人。”

舍恩贝格大主教的愿望在今天看来,已经成为了一个普遍的事实。《天体运行论》的各种版本已经风行全世界。译者力求将本版《天体运行论》做成最贴近原著和哥白尼本意,同时又最符合现代人阅读习惯的版本。在追求真理和科学的道路上,译者与作者一样,愿将毕生精力投注到对人类有益的事业中去。

同时,也欢迎广大天文学爱好者和同样抱有追求真理精神的同行们对本版《天体运行论》给予评议和指正!

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