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割鸡焉用牛刀
刘据暗自叹息,张骞的事情他本来想改变一下的,可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皇帝老爹之前的赏赐他就想提这件事,就是有点不划算。
而且皇帝老爹给自己这个赏赐,可比张骞这个事情重要多了,反正也就是废为庶人而已,就让他按照历史车轮前进吧!
皇帝老爹刚刚让自己熟悉兵事,他实在不想为了个张骞给皇帝老爹留下不好的印象。
虽然其是个能臣,可无论再怎么能,也没有皇帝老爹的好感重要。
张骞率军出兵?
众人听见刘彻这话,脸色更是惊讶,他们以为这次对战匈奴,必然会以大将军卫青为主,没有料到皇帝居然让张骞率军出右北平。
刘彻看见众人的脸色,心中了然,摆摆手道:“河西的战事,朕看还是让冠军侯去,大将军,你说是不是?”
嘶!
刘据内心一震,皇帝老爹这是个啥意思?不会真生气了吧?舅舅卫青刚刚只是没有回答问题,这就生气了。
此时的卫青身子一抖,皇帝让霍去病二击河西,他心中是有猜测,这样能使战局更加顺畅,他卫青也是支持的。
可皇帝后面加上这话就让他非常惊愕,他知道皇帝生气了,侍候刘彻几十年,对这位皇帝卫青不说有多了解,也是知道其脾气的。
自从皇帝前些年找自己谈话,他也改变了一些,可随着时间的过去,随着这位皇帝帝心更加老练,饶是他知道皇帝信任自己,可也不得不小心。
卫青拱手一拜,诚恳道:“陛下,臣拥护陛下的决策,去病蒙陛下教诲,以不同往日,此次二击河西,臣认为去病是不二人选,其熟悉河西态势,对我汉军更加有利,因此,臣以为,可以分两路出击,实行大纵深,大迂回!”
刘彻眉头一挑,沉声道:“大将军有什么想法就说说!”
卫青低头恭敬回道:“禀陛下,臣和骠骑将军昨夜曾讨论河西态势,臣以为,先渡黄河,实行大纵深战略,越贺兰山,绕道居延海,可沿弱水而进,经小月氏,由西北转向东南,在祁连山对浑邪王休屠王展开决战!”
霍去病行了一礼,拱手道:“禀陛下,臣认为大将军所言可行,经此一战,浑邪王已经败走,其部众所辖万七八余人,进击祁连山,可从侧方发动攻势!”
刘彻缓缓起身走向輿图:“卫青,给朕指出来浑邪、休屠二王的位置!”
卫青连忙上前,也没有行礼:“陛下,根据骠骑将军所说的战况,臣推测二王应该在这?”
霍去病这时又道:“陛下,绕道居延可从侧方发动奇袭!”
刘彻点点头,脸上深思之色,卫青说的话在理,绕道居延,确实是有奇袭的作用,这次他们汉军就是要攻其不备,把握如若再增加一层,那是再好不过。
“不愧是朕的大将军,”刘彻脸色一笑,回到首位落座,又道:“公孙敖!”
“臣在!”
刘彻缓缓又道:“命你率两万轻骑,与骠骑将军分兵两路,出北地,合兵祁连山,一举拿下河西走廊!”
霍去病和公孙敖同时行礼:“诺!”
刘彻看着下方的卫青,缓缓道:“大将军这次就不用去朔方了,坐镇京师,好好休息一番!”
额……
刘据内心一紧,皇帝老爹这是真生气了,前些天霍去病河西战报送达的时候,老爹还准备让舅舅坐镇朔方的,统领全局,这次居然直接让其待在长安,这不是生气是什么?
卫青面无表情,诚恳道:“谢陛下体桖!”
“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众人依次退去,脸色神采各异,卫青还是看样子,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可众人就有些惊讶了,这次皇帝居然不用大将军。
刘据同样如此,历史上漠南之战舅舅卫青战绩很是不好,皇帝老爹对其就有些不满意,他当初还和舅舅卫青商议过,不要让他有什么顾及。
因为漠南之战的失利,根据后世的说法,就是卫青害怕自己有什么闪失,进而影响到刘据皇太子的地位。
而他的到来,刘据改变了这件事,使漠南之战重创依稚斜主力,皇帝老爹提前册封舅舅卫青为大司马。
千算万算,没了李四,这又来了个张三,皇帝老爹因为别的事,居然对自己舅舅卫青又产生了不满。
造孽啊?
改变这历史咋就这么难,这舅舅卫青可是他的保命符,他的作用可比自己留得后手要强大的多。
不想改变的,偏偏给你变,想改变的,愣是给你搞出这等花样。
刘据此时都骂娘了,他觉得他需要金手指,这样搞下去,还不等他卷入巫蛊之乱,他估计都能被吓死,天天提心吊胆,这谁能承受的住。
“这个卫青,朕都不止跟他说了一遍!”
刘彻冷淡的声音,将刘据拉回现实,偷看了皇帝老爹一眼,刘据心中暗自叫苦,穿越谁不好,偏偏给这狠主做儿子。
“哼!”刘彻冷哼一声,端起御案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说道:“这个卫青,是越来越小心了,这种问题都不敢回答,哪有大将军的威风,小心翼翼,朕都不止跟他说过一次!”
刘据:“…”
刘据感觉舅舅卫青做的对,皇帝老爹信任归信任,但不能没有规矩。这种事情小心应对都来不及,皇帝老爹可能没有什么,可那些臣下难道就愿意看着舅舅卫青一直落下好吗?
虽说他们没有本事扳倒舅舅卫青,但难保不会上眼药,议论个什么政事,跟自己舅舅卫青唱反调等等,朝堂上这些事情,危险着呢!
不说步步危机,也差不了多少……
刘彻拿起桌上的竹简,冷里冷哼道:“你舅舅就是太小心了,就是这点不好!”
刘据拱手一拜:“父亲,有道是君是君,臣是臣,这是舅舅的底线,这样才能不辜负父亲的信任!”
刘彻冷哼一声,脸色还是些许不悦:“朕又何尝不知,哼,那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割鸡焉用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