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斩浪
第33章 33.斩浪
曹羽和许茂鸣慌得一批。
“曹羽，不要忘了你是个修真者。”白素贞说，“这风浪又算得了什么？”
“我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我现在只想活着。”
“姐姐当年可是一剑裂天。”小青说。
“不是，那和我没关系啊，我想回家”
“不，你不想。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劈风斩浪。”
“劈风斩浪？”
“劈风斩浪从来不是个词语，而是两套刀法，劈风刀法和斩浪刀法。”白素贞说。
“所以你是想让我在这练习斩浪刀法？”曹羽惊，只觉得脊背发寒。
“真聪明。”小青扯住曹羽衣服一把将其扔入海中。
“加油哦。小处男。”小青说。
曹羽的双眼饱含泪水，他在落水的那一刹那赶紧用灵力使自己站在海面上，斩仙刀握在手中。
这特么千米大浪怎么可能一刀斩开？
鸣人切瀑布也是经过苦练好吧？这不给我一点准备，连刀法也不给我，就好苏告诉我这是斩浪刀法，这不是逗我吗？
“曹羽，加油！斩浪刀法就藏在这大浪之中。”小青大喊。
哪怕如此，我也找不着啊。我又不是神，我只是一个凡人！
曹羽拼尽全力挥出一刀，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气刃瞬间就被巨浪所吞没。
他又连续挥出三刀，和之前的结果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我又不是索隆，怎么能劈开大浪？如果李司夜在的话就好了，他一定可以劈开这大浪。曹羽心中暗想。
如果是李司夜的话，他一定会用那招“斩雷”，然后从天而降一刀劈下，接着大浪就一分为二了。
一定是这样。
“李司夜，帮帮我。怎么才可以斩开这大浪？”曹羽自语，“还有李倾颜，你能不能醒过来指点指点我？”
现实是残酷的，没有人会来帮他。
李司夜肉身崩溃，如果不是魂玉，说他死了也不为过。还有李倾颜，用力过度直接睡过去了，这跟植物人没区别。
曹羽又想靠白素贞，但是白素贞压根就不搭理他，而是在和许茂鸣说话。
聊天内容不可知。
这下完了。只能靠自己了。曹羽扭头看向那远方的巨浪，已经很近了。
八卦坎水。
曹羽高高跃起，斩仙刀劈下一道冰蓝刀光。
刀光炫目，落入浪中行进了几秒后也消失不见。
曹羽又反复的劈了几十刀，依旧是没有效果。
这个时候细细观察大浪已经没有时间了，只能凭着自身潜力去悟。
大浪层层叠叠，一层比一层高，一层比一层猛。
曹羽踏着轻羽步站在半空，一个人真正的失败，就是绝望。
曹羽此时就是如此，他绝望了。
“曹羽，别放弃！你可以的！”小青在下面给他加油打气，然而效果甚微。
在经历了几番鼓励之后，见曹羽还是那副绝望的样子，小青的火一下就上来了。
怎么选了这样一个家伙做斩仙客？那位是怎么想的？
遥想当年斩仙客，以一届凡人之躯压的整个修真界抬不起头来，这才是真风流。
这斩仙客的传承这么就断了呢？就一把斩仙刀流传了下来，上一代斩仙客那么多刀法，那么多拳法掌法身法，竟然一个都没有传下来，小青心中大写的服。
“曹羽，你是理科生！你可以的！”小青再度喊道。
“曹羽，你要冷静。”
“这情况我怎么冷静？”曹羽嗓子都快要吼哑了。
终于，在经历最初的绝望之后，曹羽也发觉了不能再这样。
这种做法没有任何好处。
他开始仔细互回想小青说的话。
把鼓励的话刨去，只剩下一句“理科生。”
理科生？
曹羽开始是思考，这个和斩浪刀法有什么关系？难道要用三角函数？不能吧。
对数？复数？立体几何？这些都不可能。
那还有什么？
理科生不会是简单的几个数学。
那么理科生的究极是什么？
沉默些许，就听见老许大喊：
“曹羽，规律！规律！规律！重要的事说三遍！”
是了。规律！万物都有规律。而理科生的究极，就是规律。
万物都有其运行的规律，太阳东升西落，四季更替，花开花落。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在规律中行走。
那么大浪的规矩是什么？
曹羽带着疑问看向大浪。
只看了一眼，曹羽就找到了这规律：层层相叠，每一层叠着前一层，这样叠的越多，威力也就越大。
曹羽笑了，原来如此。
斩浪刀法，我悟了！
他在虚空之中斩出一刀，这一刀并没有出去，而是定在原处。
曹羽又挥动第二刀，依旧是定在原处。
挥刀如叠浪，斩浪刀法的真谛就是攻击叠加，一击必杀。
无数次挥刀，无数次叠加。
最终，曹羽大吼一声：“斩浪！”
曹羽一刀递出，天地为之失色，这一刀成了天地之中唯一的颜色。
轰——
大浪被从中间劈开，一分为二。
解体的大浪原先的威势一下就没了，化作两条高水柱雷跌落海面。
斩浪者看着这一幕，成功了，斩开巨浪了。
此时，许茂鸣几人的船已经到达了岸边。
一条青色绳索飞来，在曹羽腰间缠绕了几圈之后猛的一收。
这种感觉，根据曹羽事后回忆，绝对比跳楼机还刺激。
从零初速度瞬间加速到每秒500＋，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刺激。
曹羽回到岸边，躺在沙滩上。
阳光好刺眼，海水好凉。
直到这个时候，她的身心才完全放松下来。
“小处男，干得不错嘛。本来以为你用不出来的。”小青躺在曹羽身旁。
“姐姐带着许茂鸣去转移李倾颜了，我留在这里照顾你。”小青说，“本来这种活不需要我来干，可惜——”
小青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她沉默着。
“小青姐姐，没有事的，李司夜会复活的，把魂玉给我吧，我带他去找复活的方法。”曹羽说。
“小处男，你就这么确定你可以？”小青问。
“当然了，就凭我是斩仙客，我就一定可以。”
“好啊，那便交给你。”小青一甩手，那块金色的魂玉掉在曹羽身边。
“你这次给的，好草率。”曹羽说着把那魂玉抱在怀里，一副谁也不给的架势。
“姐姐我堂堂妖仙，你说竟然被一个金丹的小孩子给救了，你说可不可笑？”小青自嘲一笑，“姐姐我可是堂堂妖仙啊。”
“什么意思？”
“我要冲击玄妖的境界。”小青说，“下次见到李司夜，可不能再让他救了。”
“好。我帮你。面对雷劫，我会尽力给你斩灭。”
“嗯。”
在沙滩上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曹羽回到了白素贞给他安排的酒店。
一进房间，浓浓的现代化感觉扑面而来。
现代的床，杀法，电视，浴室．一切都很现代化。
啊！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
他光速脱衣钻进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脚一蹬，只看见一个不知名是东西闪过。
再看时，曹羽已经钻进了被窝。
如果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多快睡着，请参考曹羽。
如果想知道一个人有多少种睡姿，请参考曹羽。
如果想知道一个人睡觉不动的时候有多安详，请参考曹羽。
在经历了一周多的墓室生活之后，那浑身的疲惫在热水澡之后如差潮水般全部涌了上来。
曹羽睡了，小青看到这一幕，微笑了下，随后悄然退出了房间。
这一觉，曹羽足足睡了48小时。
他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酸痛。
他试着起床，但是却没有起来。
实在是太累了。
如此三次之后，曹羽终于从床上起来了。
窗外的阳光均匀的洒在屋内，整间屋子和两天前一样，没有变化。
他穿好衣服，给许茂鸣打了电话。
没人接。
此时的许茂鸣，正在曹羽左边的房间里谁的正香。
根本不可能接电话。
倒是小青，给他发了条QQ，说是李倾颜醒了，在酒店外的喷泉呆着。
曹羽瞟了一眼时间，是今早七点发的消息。
现在他还能在那里等着吗？
曹羽抱着试试的态度来到了酒店的喷泉处。
他到这里，李倾颜还在这，他平静的看着喷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倾颜，没想到你还在这里。”
“嗯，我为了等你。我是开跟你们该比如。
现在如果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什么的话，现在可以问了。
我能告诉你的，我都会告诉你。”
曹羽想了想，还真有想问的问题。
“好。先说在掘尸宗吧，你是怎么干掉那只犼的，他不是神兽吗？”
“那只犼是融合产物，融合了几个老不死力量之后的产物，但是他终究不是天生的。再加上融合时间短，破绽百出，几下就干掉了。”
“为什么要灭了掘尸宗？”
“这地方本来就为天下所不容，我不去谁去？”李倾颜说。
“在墓里，你好像驾轻就熟的样子？”
“之前的岁月中，我开过一个墓，设计和这个墓极其相像。所以我驾轻就熟，没问题吧？”
“当然没有。”
“还有还有，你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是大乘期了？想和很不合乎常理。”
李倾颜笑笑，“这天下都不和理。
我要走了，回龙虎山，咱们有缘再见吧。”
李倾颜辞别了曹羽身化一道流光一闪而逝。
曹羽最后都没记得他说了什么，直记得他说了一句：“再见”。
这再见他仿佛曾经同他说过，如今他再说出来，效果还是一样，钻心的疼。
经过几天休整和吃喝玩乐，曹羽已经逐渐恢复。
终于，一周后，他和许茂鸣踏上了回程的航班。
上飞机的时候，曹羽看见了白蛇和青蛇。后者正向他们挥手。
“曹羽，下次见你一定要进入玄妖之境。”
“一定！”
许茂鸣回身看了白素贞一眼，他眼神平静，完全不像要分别似的。
“老许，你就真不怕白姐姐跑了？”
“是我的永远是我的不是我的，永远不是我的。”许茂鸣说。
两个人是第二天中午下的飞机，站在水户的机场上，感受着这股闷热的空气。
曹羽还是狠狠地吸吸了一口祖国的空气，经历过大难而不死的人总会对之前的东西有一种特别的感情。
比如说曹羽，比如说许茂鸣。
出了机场，两人直接回了学校。
寝室室内，两人看着这一切，似乎还是走时候的样子，没变。
甚至俩那个牙具盒也是如此，一直摆在那里，没变。
不变的是寝室，变了的，是寝室里面的人。
之后的几天，曹羽回归了常规校园生活，每天安心上课。
许茂鸣也接了戏，天天东跑西跑的，那个小饕餮“汉堡”化成了一个吊坠，就在许茂鸣脖子上。
课堂上，曹羽还是忍不住去回忆之前的一切。
他突然觉得，以前认为的狗屁道理现在都能理解了。
平淡是真。
这话当年被自己极度否认，现在又不得不承认，真的是平淡是真。
在外面颠沛的感觉，不好受。
那墓中的生活，曹羽是再也不想体验了。
还是大学好，或者说，还是这个世界好。
对他没有那么残忍，没有那么多生离死别，没有那么多九死一生。
“曹羽，曹羽，曹羽。”
“嗯？”曹羽回过神，发现周教授正在叫他。
他站起身，不好意思的笑笑。
之前觉得这声音是十八层地狱的呼唤，现在觉得那就是天籁之声。
“不好意思，周教授，我走神了。”曹羽诚恳的说。
周教授还是第一次见有这样的学生，他摆摆手，“下次注意。”
片场。
许茂鸣正在默默地背台词，他看着手中的台本，微微一笑。
“很多人都羡慕我，可我有何曾不羡慕你们？
你们羡慕我快意恩仇，我羡慕你们平淡如水。
人总是向往得不到的东西，你我都是如此，到最后才发现，最好的其实就在我们身边。”
许茂鸣读着这台词，深有体会。
曾经他向往的东西现在看，其实一点也不好。
当下的生活也未必是最糟糕的，关键是要看怎么去面对。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退出这个江湖，隐于世。”
许茂鸣盯着这句话，“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可是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