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爱的确据

“这样才对。”柳依含笑道：“看来你说得是真的，作为你的主宰，我很欣慰。”

“这是我的荣幸。”说着，余非将左手放在了右边的胸口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愿意一生尽忠的意思。”

“嗯，我愿意信任你。”柳依一面为他采耳，一面问道：“怎么样？深度还可以吗？”

“虽然已经很舒服了，但我想还可以再深一点。”

“好，”柳依说，“如果疼就喊出来，不要硬撑。”

“知道了。”余非闭上双眼，一脸幸福的模样。

“真的好脏，”没过多久，柳依就说，“你是不是平常都不采耳的？”

“好，好像是吧……”余非慌了神，不知说什么才好。

“什么好像，明明就是，你这家伙，就不能向我学习吗？”

“别生气，我刚才不说了吗？你可以不必做的。”

余非的这句话，及时提醒了柳依。她自忖：耳朵里当然是脏的，但如果我真的爱他，那我就应该接受它，毕竟是为了爱嘛。

当柳依的想法转变的时候，她的情绪也就发生了变化。

“其，其实挺好看的。”她忽然这样说道。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说，你的耳朵挺好看的，就是不太好使，哈哈。”

听见这话，余非默默不语。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我知道你是在讽刺我，所以不敢回话，默默受着。”

“可我是真心的，”柳依说，“我喜欢你的耳朵，不，我喜欢你的全部。”

“刚刚不还嫌它脏嘛，难道是丘比特之箭发挥作用了？”

“不不不。”柳依含笑道：“我觉得是月下老人的红线。”

“这有什么区别吗？”

“嗯……”柳依沉吟片刻，“我个人以为，丘比特之箭，从射出到射中，只一瞬之间，所以这强调的，可能是一见钟情。”

“我懂了，”余非说，“月老的红线，一定是日久生情。因为红线连在一起，是一种持久的状态。”

“好聪明，我希望我们是日久生情。”柳依一面说，一面为余非采耳。

“当然了，我们是时间越久，便爱得越深。”

又过了一会儿，柳依说：“好了，我觉得差不多了，不过我希望你继续躺着，因为我还想和你聊聊。”

“好，我正求之不得。”

“对了，在我的身上，有你看不惯的地方吗？”柳依拨弄了余非的耳朵。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不必这样说，只管诚实些，我知道一定是有的。就像在我眼中的你，也有一些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方。”

“但在我眼中，你就是奔月的嫦娥，出水的洛神。”

“我希望你回答得真实些，”柳依说，“此刻的我，需要的不是夸奖，而是真心。”

“好吧，你说得对。其实没有完美无瑕的人，只有因为爱，所以包容对方一切缺点的人。”

“那你爱我吗？”柳依问：“我这样问你，会不会让你觉得烦躁？”

“不会，但会让我反省，是不是我的爱意表达得不够强烈，以至于在你心里，不足以形成爱的确据。”

余非说着，缓缓起身。随后，他将柳依抱在怀中，继续说道：“我希望，在这个并不完美的世界，我们能够互相依靠。但我也希望，我依靠你的时间，能少于你依靠我的时间。”

“谢谢你的这份爱，我很感动。”

柳依说着，就靠在丈夫的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和温度。

“如果累了，你可以在我怀中，安心地睡觉。”余非说。

“不，我不想睡。”柳依连连摇头。

“为什么？”

“因为，我怕醒来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你。”

“怎么会呢？”

“你醒来之后，我还是会在你的身边。”

“可我还是不相信。”

“宝贝，当你在我的怀中躺着，却不能安然睡去，这便是我的失职，因为，我未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余非摩挲着柳依的脸。

“不不不，和你没有关系，都是我自己不好。”

“那你就睡吧，相信我，我一定会在你的身边，永不离开。”

“好，我相信你，亲爱的老公。”说完，柳依就闭上双眼，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