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纳科幻经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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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遭遇袭击

再次踏上陆地竟会让人激动不已,尼德·兰打着赤脚不断踢着土地,好像自己完全占有它似的。其实,我们与土地分开才不过两个月。我们走了几分钟后,离岛岸差不多有一支枪射程远了。那里,构成土地的大多是珊瑚岩石。偶尔也会看到一些枯竭的河道,里面有花岗石的残渣,可见岛是在原始时期形成的,漫山遍野都是茂密的森林。

“真好吃!”尼德·兰回味无穷的说。

“好美的味道!”康赛尔咂着嘴说。

“我想。”尼德·兰说,“我们把这些果品带回船上去,那个尼摩船长不至于反对吧?”

“我想他不至于反对。”我回答,“不过他一定不吃。”

“那算他没口福!”康赛尔说。

“我们倒可以多吃了!”尼德·兰说道,“因为那样,剩下来的果品才更多。”

“尼德·兰。”我见他又打榔子,“榔子虽然好吃,但可别把小艇全装上榔子,我们先看看岛上是否还有别的,比如新鲜的蔬菜、水果,可以拿回去放在厨房里储藏。”

“先生言之有理。”康赛尔说,“我习惯性地将小艇分为三部分,水果部、蔬菜部以及野味部,但至今还没看到野味影子,那如何是好!”

“接着找呀!”我说,“但千万要注意,这岛上可有土著人啊!可别我们只顾打野味,自己却让他们猎去了!”

“嘿,嘿!”尼德·兰嘿嘿两声,嘴巴动了动,意思不言而喻。

“怎么了,里德!”康赛尔大声问道。

“说真的,我算是明白吃人肉有多诱人了!”尼德·兰回答道。

“里德!里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康赛尔追问道,“您会吃人!那我与您待在一起可就危险了,我可不敢与您同居一室了。说不定我哪天一觉醒来,已经被您吃掉一半了!”

“康赛尔朋友,我是很喜欢您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吃您的。”

“这可没准儿。”康赛尔回答道,“咱们还是打猎去吧!一定得打到点野味什么的,好让您这个嗜肉者得到满足,否则,说不定哪一天先生早晨起来就找不到他的仆人了,见到的只是一堆骨头渣子了。”

谈话中,我们走进了森林的阴暗处,两小时后,我们就轻快地踏遍了整个小岛。意外的收获令我们很开心,我们找到了许多食用植物。我特意挑选了没有核仁的一种被马来西亚人称为“利马”的面包果,这是上天对不产麦地区的恩赐,使人们不用耕种,就能采摘这种面包果8个月时间。

面包果又勾起了尼德·兰的食欲,这个美食家用火镜把干树枝引着了。火猛烈地烧起来,康赛尔递给他十二三个面包果,他都切成厚片放在火上烧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却并非祈祷,“等着吧,教授,美味的面包快好了!”

“我们好久都没有吃面包了!”康赛尔补充道。

“这不是普通的面包,简直是美味糕点,啧啧……教授,你恐怕没有吃过吧?”

“没有。”

“那你可防备着,吃它时千万别把舌头也咽下去了,如果你吃了第一块不想吃第二块的话,我就不是鱼叉王了。”

“遗憾的是这种好面包不能长久保存。”我说,“否则我们可以带回船去储存起来。”

“这好办,教授!”尼德·兰大声说道,“康赛尔,再去摘些来,我们回去的时候带上它们。”见我一脸迷惘,他补充说:“取出淀粉制成发酵粉,那就能长久储存了。”

“可是,教授。”尼德·兰说,“到哪儿去寻找水果和蔬菜呢?”

功夫不负有心人,中午时分,我们又找到了很多香蕉、杜果以及大个的菠萝。

“尼德·兰。”康赛尔问,“我们不缺什么了吧?”

“好朋友。”尼德·兰反驳道,“还差汤和肉呢!”

“是啊。”我说,“尼德·兰曾答应做排骨给我吃,看来我可吃不上了。”

“教授。”尼德·兰喊道,“还没开始打猎呢,你千万别灰心!”

“但我们天黑前一定要赶回‘鹦鹉螺号’。”我说。

“在陆地上才能感到时光飞逝!”尼德·兰差点儿吟诵起来。

直到下午五点,我们才离开小岛,收获颇丰,当然除了排骨。

第二天,船还是不能出发,小艇仍放在旁边没收起来,我们决定再到格波罗尔岛上去,尼德·兰希望今天能兑现对我的许诺。

我们在太阳升起时出发,船儿在海浪中悠悠前行,很快就到了岛上。这次,尼德·兰提议沿海岸向西走,然后我们横渡几条溪流,来到高地平原上,西边树木苍翠,翠鸟喧闹,人来便飞到远处……看来岛上常有人出没。

又穿过一片广阔的草原,走到一座小树林前,林中鸟语花香,生机盎然,但却没有什么可以做成排骨。从林间小径走过去,眼前又是一片长有灌木的平原。能看到空中有一些飞来飞去的鸟儿。

“这只不过是一些鸟罢了。”康赛尔说道。

“但里面也有可吃的呢!”那位鱼叉手答道。

“没有,尼德。”康赛尔争辩着,“因为我看见这儿只有一些鹦鹉。”

“康赛尔。”尼德·兰一本正经地答道,“对于没有别的东西可吃的人来说,鹦鹉就等于野鸡。”

“我插一句。”我说,“这种鸟如果烹调得法,也值得动刀叉。”

正是这时,在树林的浓密树叶底下,一大群鹦鹉在树枝间飞来飞去,只要细心地教育它们,便可以说人类的语言了。目前,它们只是陪着所有各种颜色的雌鹦鹉,“叽叽喳喳”叫个不休。

我们穿过一处不太浓密的矮树丛,来到一片荆棘丛生的平地。我看到了许许多多美丽的鸟儿在空中飞翔,它们那长长的羽毛排列特殊,使之不得不逆着风飞。它们艳丽的羽绒服迎风展开,而且飞行时画出某种类似函数图像的优美曲线,长长的鲜艳羽毛能使人很容易认出它们。

“天堂鸟!天堂鸟!”我高声惊叹道。

“燕雀目,直肠亚目。”康赛尔应和着。

“现在该你了,尼德·兰,是不是想弄回一只这么脱俗的东西?”

康赛尔虔诚地闭上眼睛放了两枪,一只白鸽和一只山鸠应声砸在他头上。这意外的午餐驱使他们俩拔毛去肠,点火烧烤,佐以面包果,很快,白鸽和山鸠连骨头也塞进了我们肚中。

“吃着有点像刚长大的母鸡的味道。”康赛尔余味未绝。

“尼德·兰,我们还需要——吃——什么?”我提醒他道。

“一头四足动物,教授先生。”尼德·兰略带尴尬,“我知道这些鸽子、山鸠只是零食和小吃,我会让你吃到最美味的——排——骨。”

“但尼德·兰,如果不带回一只天堂鸟,我照样很遗憾。”

随后康赛尔提议,向海边的森林走,我3人都一致同意。走进森林时,天堂鸟远远地飞走了。我正望鸟兴叹时,被前面康赛尔的欢呼声打断了。而且我也随着他一起欢呼。

“真了不起,小伙子!”原来他逮到了一只美丽无比的天堂鸟。

“不过,先生,这也并非全是我的功劳。”他谦虚地说,“它自己多吃了豆蔻汁,正醉卧树下。”

“把它带回巴黎。”我忘了自己是尼摩船长的“客人”,“动物园里还没有一只活的天堂鸟呢!”

接下来的运气更好了,尼德·兰一枪击毙了一头肥大的野猪,他利索地割下几块腰窝肉,又拔毛、开膛、清除内脏,然后他又打到几只袋鼠。

“好了!教授。”尼德·兰的沮丧情绪一扫而光,“多美味的猎物,尤其是焖煮着吃!我敢打赌,‘鹦鹉螺号’上的人肯定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我们要不今晚就不回‘鹦鹉螺号’了吧!”康赛尔说。

“一辈子都不用回去才好呢。”尼德·兰也说。

突然,一块石头从天而降,把他们的提议打断了。

我们逆着石头落下来的方向看去,又一块石头正从那里飞过来,准确地打落了康赛尔手中的山鸠腿。我们举枪在手,做好了还击准备。

“肯定是土著人。”康赛尔说道。

“快回小艇!”我边喊边率先撒开两腿。

从林中追出20来个土著人,手拿弓箭和石器,离我们只有100步之遥。小艇在20米外的海边。土著人们越追越近,尼德·兰不甘心放弃这些美味,冒着石林箭雨,敏捷地把食物一股脑地抱起狂奔。

很快,我们跑到了海边,将食物和武器放下,把小艇推下水,安上双桨,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刚划出200米,就有100来个土著人口中乱叫着,手舞足蹈地冲进齐腰深的海水中。“鹦鹉螺号”还在那儿呆呆地躺着,平台上一个人影也看不到。我们上了船,把小艇藏进船舱,迅速钻进“鹦鹉螺号”的肚中。

“船长!”我叫喊着跑进客厅,尼摩船长正弹着大钢琴,陶醉在音乐之中。他似乎没听到我的男高音加入。

“船长!”我又叫了一声,同时拿手碰了碰他。

他好像吃了一惊,回头一看是我:“啊!教授,是你。你们玩得开心吗?肯定带回不少猎物吧?”

“是很开心,船长。”我答道,“也带回不少猎物,但带回更多的两足动物,估计他们已到达我们周围了!”

“两足动物!”

“就是那些野蛮人!”

“哦?野蛮人?”尼摩船长挖苦道,“教授,你刚一踏上陆地就碰到野蛮人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陆地上到处都是野蛮人。”

“那好,船长。”我说,“如果你不想增加‘鹦鹉螺号’上乘客的话,我劝你还是想个办法吧,因为他们有100多人。”

“教授。”船长的手指正放回琴键上,“就是召集巴布亚所有的土著人,也不能把‘鹦鹉螺号’怎么样!”

随即他的手指又在琴键上跳动了,很快地脑中就没有我了,只有他那如诗如幻般的音乐。尼摩船长的镇定给了我信心,我也像他一样,忘了那些土人,而沉浸在热带夜景之中。澄净的天空中月朗星稀,当后来这个地球的忠诚卫士再露面时,会带动潮汐把“鹦鹉螺号”推离珊瑚礁石床。午夜时候,海浪在黑夜的轻抚之下入眠,岸上树下也寂静无声,我返回自己的舱内,安然入梦。

夜晚过去了,没有发生什么灾难,巴布亚岛上的土著人肯定是被躺在海湾中的这个大怪物震慑住了。因为,船上的升降口是开着的,他们很容易就可以进到“鹦鹉螺号”里面来。第二天清晨,我又早早走上平台,黑夜在黎明中隐退,格波罗尔岛慢慢变得清晰了。

岸上聚集了更多的土著人,至少有五六百人。整个退潮期间,这帮土著人一直在“鹦鹉螺号”附近不怀好意地走来走去,但并没有嗷嗷乱叫。我总听见他们在重复着一个词——“阿塞”,从他们的手势分析,像是在邀请我们到陆地上去,可我觉得,还是谢绝这一邀请的好。

因此,这一天,小艇没有离开“鹦鹉螺号”,尼德·兰因无法多弄点食物而沮丧得很。至于那些土著人,在上午11时前后,当珊瑚礁石顶端开始隐没在上涨的潮水之下时,他们都回到海岸上去了。然而,我还是发觉到,在海滩上,他们的人数是明显地增加了。兴许,他们是来自临近岛屿,或者确切地说,是从巴布亚岛来的。不过,我仍然未曾见着土著人的一只独木舟。

由于没有更好的事可做,我想我应该在这清澈的海水里拖上几网,因为我在这里可以看见一堆堆的贝壳和水下植物。况且,这可能是“鹦鹉螺号”在这里停留的最后一天,因为,按照尼摩船长的预测,明天海水涨潮时,“鹦鹉螺号”就自由了。

随后,我招呼康赛尔,他给我拿来一张轻巧的拖网,有点像用来捕捞牡蛎的那种网。康赛尔说,那些野蛮人看起来似乎并不十分凶恶,就算他们要吃人,也是吃人肉的诚实人。我虽然同意他的说法,但仍告诫他要小心防范。我们一直在水里打捞了两个多小时,但没任何有价值的收获。

然而,无意之中,我却找到了一件罕见的珍品。在再一次捞上来的各种贝类中,我捡出一个奇特的贝壳,发出了一声贝类学家有重大发现时才有的那种巨大的尖叫声。说句实在话,就是要我拿一根手指来换这个贝壳,我也会毫不犹豫的。

康赛尔对我的表现感到十分惊异,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但这的确是一个万分难得的宝贝!尽管它看上去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斑红橄榄贝而已。

此时此刻,这样的一个稀世珍品就握在我的手中,我怎么能不为之兴奋异常呢?然而,就在我和康赛尔完全陶醉之际,一块石子从天而降,将我手中这个要命的宝贝打碎了!我发出一声绝望的喊叫!康赛尔操起枪来,同时瞄准了10米开外一个摇晃着投石器的土人。我正想制止他,可他的枪响了,击碎了那挂在土人胳膊上的护身灵镯。

情形看来相当不妙,20多只独木舟把“鹦鹉螺号”团团围住了。看到这些身手矫健的土著人一步步紧逼过来,我的心中不由得害怕起来。我们的电气枪虽然有致命的杀伤力,但对这些土著人来说却没有什么威慑力,因为它没有普通枪支发射枪弹时那“砰砰”的声音。土著人害怕的是震耳欲聋的枪炮声,是那种给他们的心理造成极端恐惧的武器。

眼看着土著人越来越近了,他们发射出的阵阵箭雨就像冰雹一样落在船身上。我感到事态严重了,就从嵌板进入到客厅,准备向尼摩船长报告情况。我走到客厅中,客厅里没有人。我冒昧敲了敲朝着船长房间开的那扇门。一声“请进”回答我。我推门进去,我见尼摩船长正聚精会神地作计算,上面有很多未知数和其他的代数符号。

“我打搅您吧?”我礼貌地问道。

“不错,阿隆纳斯先生。”尼摩船长回答说,“不过,我想您来见我,一定有紧急、重大的事情。”

“对,很紧急、很重大的事,许多土著驾驶着独木舟把我们包围起来了,几分钟内,我们一定就要受到好几百名土著人的攻击了.”

“啊!”尼摩船长安静地说,“他们是乘他们的独木舟来的吗?”

“是的,先生。”

“那很简单,把舱门关上就行了。”尼摩船长淡淡地回答。随后,他一按电钮,传达了一个命令。

“没事了,教授。”他对我说,“舱门关上了。据我看,连你们‘林肯号’都不能损伤这些钢铁外壳,也不必害怕这些土著人的石块。”

之后,尼摩船长与我谈起了杜蒙·里威尔,那是法国最杰出的航海家之一。他手拿着里威尔地图,与我一起回顾这位航海家的事迹,他怎样环球航行,他怎样两次南极探险,结果发现了阿米利岛和路易·菲东岛,并且最终制作了大洋洲主要岛屿的船海图。

“你们法国的杜蒙·里威尔在海面上做的事。”船长说,“我已在海下做过了,而且更容易、更安全,当‘浑天仪号’和‘罗盘号’遭受风暴的时,‘鹦鹉螺号’就像是一个安静的海下工作室一样!”

“是的,船长。”我说,“但是,有一点,‘鹦鹉螺号’很像杜蒙·里威尔的旧式海船。”

“哪一点,先生?”

“那就是‘鹦鹉螺号’也像它们一样搁浅了!”

“‘鹦鹉螺号’并不是搁浅,教授。”尼摩船长冷静地回答,“‘鹦鹉螺号’经常在海底停靠,而里威尔则必须使他的船漂浮起来,到海面上去做那些困难、危险的工作,我可不需要。‘浑天仪号’和‘罗盘号’消失了,但‘鹦鹉螺号’却一点儿危险也没有。明天,我会给你确切的时间,海潮会平静地托起它,再次穿洋过海,航行在水中。”

“船长。”我说,“我从未怀疑……”

“明天下午2时40分,”尼摩船长站起来补充说,“‘鹦鹉螺号’将漂浮起来,安然无恙地离开托雷斯海峡。”

早晨6时,我就起床了。嵌板还没有打开,因而船里面的空气尚未调换,但是,储藏库里总是装满了空气,这些储藏库运转起来了,同时将几立方米的空气投放进“鹦鹉螺号”船只的缺氧空气中。我在我的房间里工作,一直干到中午,哪怕是一眼,都没有见上尼摩船长。此时,船上似乎没有做任何起航的准备。

我又等了些时候,然后到客厅去。表长针正指2时30分钟时,海潮就要达到最高点了。如果尼摩船长说得没错的话,那么“鹦鹉螺号”马上就要脱离礁石了。不然的话,在它能离开珊瑚礁石床之前,恐怕还要这样度过不知多少年月呢。

可是,不久就在船身上感到有些作为前奏的抖颤。我听到珊瑚礁石上石灰质形成的不平表面在船边上摩擦,沙沙作响了。2时35分,尼摩船长站在客厅里宣布:“我们将要离开。”

“那些巴布亚土著人怎么办?”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尼摩船长耸了耸肩反问道。

我看着他。

“你没有明白?”他问。

“是的,一点也没有明白。”

“那好,您过来看一下。”

我们走向升降梯口,尼德·兰和康赛尔也惊奇地站在那里。船上的人把舱口打开,这时20颗吓人的脸孔排满了舱口,最前面的一个土著人勇敢地抓住铁梯扶手,但他立刻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扔了出去,他疯狂地嚎叫着边跑边逃。

另十来个同伴依次学了一番,都得到同样的下场。康赛尔乐得捂着肚子,尼德·兰则好奇地冲上楼梯。但是,当他一伸手抓住扶手时,也同样被扔了下来。

“真邪门!”他喊道,“我好像遭雷击了!”

一切都很清楚了,那不仅是扶手,而且是连着平台的电线,任何摸它的人都会被它狠狠地反咬一口。巴布亚的土著人已经被吓退了,而我们还在不断安慰尼德·兰,给他全身按摩,而他自己有点像着魔似的谩骂不止。

恰巧这时,正是尼摩船长指定的时间,“鹦鹉螺号”被海水抬了起来,离开了珊瑚礁石床。螺旋桨片疯狂地拍打着海水,速度逐步在加快,在海面上行驶着,游刃有余地在托雷斯海峡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