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艺项目活动组织策划(“四特”教育系列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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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相声的学习训练

第二节 曲艺学习训练

相声是形式短小精悍、语言幽默风趣、通俗易懂,为广大青少年所喜闻乐见的最常见的曲艺艺术形式。相声诞生在清代末年,是从口技演变而成的,曾在讽喻朝政、抨击时弊、传播知识以及开展文娱活动上起过积极的作用。最初,人们把口技叫“像生”,由演员在布帐子里面暗场表演。后来才改成与观众面对面的明场表演。《红楼梦》第三十五回里提到薛宝钗对薛蟠说:“你不用做这些像生子……”,说明乾隆时代就有了口技表演了。清代把明场表演的回技改称“像声”,一般由演员边学口技边说笑话。以后就正式改称“相声”了。

1.相声的由来

相声早在宋代就有,原来的名字叫“象生”或“像声”,是仿学口技滑稽表演的意思。《红楼梦》第三十五回里曾提到,薛宝钗见她哥哥薛蟠给她作揖赔情,就笑着说:“你不用做这些象生了!”说明这种民间曲艺是源远流长的。但是,从帷幕里表演的“暗象生”发展成面对观众表演的“明相声”,却是近一百二十多年的事。见于记载,首先在北京地场上说单口相声的是清代咸丰年间(1851-1861)的张三禄,接着是京剧丑角演员朱绍文(1829-1904),为生活所迫,改行说了相声。朱为了肚子不顾面子,整日在露天地演出。他在手里敲打的两块竹板上刻着两句诗“满腹文章穷不怕,五车书史落地贫”,发泄他的满腔愤怒。观众们随之都亲呢地管他叫穷不怕先生。就这样,“穷不怕”成了他的艺名。他演出前,先用右手攥着一把白沙子往地上撒字,边撒边唱自编的“太平歌词”,等观众聚拢来围成一圈后,才正式表演。他有时学唱京剧,有时讲解字义,有时说笑话和单口相声。后来感到一个人说太单调,就和学生们互相问答,一捧一逗,逐渐演变成对口相声。传统相声中的《改行》、《大保镖》、《黄鹤楼》等,都是他的创作。他成了当时开始形成的相声三大流派中“朱派”的创始人。(另外两派是以阿彦涛为代表的“阿派”和以沈长福为代表的“沈派”。)当前北京的相声演员大部分是宗朱派的。

相声的发展从张三禄算起,共经历了七代。如果每一代找出一位演员做代表,七代人是这样师承下来的:张三禄(第一代)——朱绍文(第二代)——徐有禄(第三代)——焦德海(第四代)——朱阔泉(第五代)——侯宝林(第六代)——马季(第七代)。

2.相声的特色

相声在发展过程中曾经把口技中的“杂学”、全堂八角鼓中的“逗哏”、评书中的“贯口”、莲花落中的“太平歌词”和滑稽二黄中的诙谐表演等等,加以吸收融化,形成了自己的艺术特色。这种特色按照相声演员们习惯的说法,就是讲究“说”、“学”、“逗”、“唱”。

(1)说。说灯谜、对联、酒令、字意、绕口令、俏皮话、反正话、笑话等。

(2)学。学人言、鸟语、市声、各种人物的音容笑貌、各种表情姿态。

(3)逗。甲、乙二人装成一客一主、一智一愚或一正一反,插科打诨,抓哏逗趣。

(4)唱。演唱无伴奏的弦子书、民间小调、太平歌词;学唱京剧、地方戏并作滑稽表演。

表演对口相声时,甲是逗哏的,乙是捧哏的。逗哏的主要叙述故事的发生发展,摹拟各种人物,发表褒贬评论;捧哏的对逗哏的叙述,不断提出疑问,展开辩论,或加以发挥补充,以增加喜剧气氛,使听众发出笑声。

相声的结构是三段体。一般分为“垫话”(即开场白)、“正话”(主要正题)、“攒底”(结尾)。“攒底”应该在酣畅的笑声中嘎然而止。“编筐织篓,全在收口”,相声中“攒底”是很重要的。

3.相声的“包袱”

相声里引人发笑的艺术语言叫“包袱”。它是相声演员沿用的术语,实际上它和笑料、噱头的意思完全一样。运用中有“系包袱”和“抖包袱”的过程。

一般说一段笑话,有一两个“包袱”就可以了。一段相声则至少得有四五个“包袱”,否则容易一温到底,影响演出效果。从笑话发展成相声的过程,是不断丰富内容、增加“包袱”的过程。如侯宝林整理、表演的《关公战秦琼》,有将近三千字,而原来的笑话仅有三百多字。传统相声中有不少曲目都是由小“垫话”铺衍成的。

相声的主要艺术手段就是逗笑。因此没有“包袱”就不成其为相声。笑,应该是有褒贬的笑,有爱憎的笑。要使笑者有所感奋,有所启发,有所醒悟,有所警惕。不能只是哈哈一笑,开开心而已。

说笑话贵在自然。应该做到“我本无心说笑话,谁知笑话逼人来”。写相声、说相声也是这样。除了要端正创作态度外,还需要掌握一些最基本的知识,不断探索“包袱”产生的规律,用自然、健康的笑声,去丰富人民群众的精神生活。

“包袱”应从相声中一些引人发笑的喜剧因素中产生。它必须真实地反映生活,运用精练、概括的语言,巧妙安排的结构和前后呼应的情节等各种手段,产生艺术上的效果。

“包袱”必须风趣而不粗俗,幽默而不油滑,出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脱颖而出,给人以美的享受。同时,演员也要善于标新立异,不拘泥于老一套。

4.相声的种类

相声可分单口相声、对口相声、群口相声三大类。

1.单口相声。单口相声顾名思义是由一个演员单独表演的相声。它以“说”为主,有一定的故事情节、生动的人物形象,在叙述情节的来龙去脉时,多采用反问式的手法。代替观众给自己提出问题然后再给以解答。单口相声一定要有精练的词句、幽默的情节,切忌语言拖拉、平铺直叙。

2.对口相声。对口相声是相声形式中最常见的一种,由甲乙两个演员对说,甲为“逗哏”,乙为“捧哏”,两者紧密而巧妙地配合表演,在一句扣一句的幽默对话中,抖出了“包袱”,收到了艺术效果。

3.群口相声。群口相声是由三个或三个以上的演员表演的相声。它除了对口相声所有的“逗哏”和“捧哏”外,又增加了一名或多名角色——“泥缝儿”。三者之间可以各自分担一定的责任。当然,三者间的关系不是一成不变的。相对单口相声、对口相声,群口相声的表演更加细腻,结构更加严谨,气氛更加热烈。

5.相声的结构

一段相声和一篇文章一样,要求情节紧凑、人物鲜明、语言精炼,讲究起承转合,叙述、说理、争辩也要求重点突出、层次分明。一篇完整的相声作品,由开头到结尾,要求步骤分明,节节上升,推向高潮,戛然而止,令人回味无穷。

相声本身有一些习惯用语:一段完整的相声段子叫“一块活”,一段相声的开场白、前言叫“垫话儿”(铺垫的闲话的意思)。从“垫话儿”转入正文叫“人活”。正文也叫“正活”。一段相声的结尾叫“攒底”。“一块活”的结构分开头的“垫话儿”、中间的“正活”和结尾的“攒底”三个部分。过去曾有把“垫话”后的开头叫“瓢把儿”的说法,实际上“瓢把儿”有没有都可以。“垫话儿”有长有短,有的能发展成独立小段,有的能衍成一段相声。它的安排和运用必须由远到近、由被到此,以有助于联系作品的主题。传统相声的“垫话儿”有的像一顶帽子,放在哪段相声段子前头都可以。新相声的“垫话儿”已成为“正活儿”的必要组成部分。

“正活儿”是表达主题最突出的部分。在“正活儿”的每一个小段落里,都要求组织好“包袱”,用来塑造人物,展开情节,充分表达作品的思想意义。观众由此受到的艺术感染也会一次比一次深刻。

“攒底”指相声的结尾,也要设计一个“包袱”。因为相声的表演规律是直线上升的,事物发展到顶点,艺术效果也就达到了,“正活儿”也就接近结束了。“底”要攒在矛盾处于高潮的地方,也就是喜剧效果最强烈的地方。要做到总结全局,前后呼应,设计一个又脆又响的“包袱”,但决不能节外生枝、脱离主题。

6.相声的语言

相声是通过说、学、逗、唱而抖响“包袱”、引人发笑的一种语言表演艺术。相声语言的基本特点应该是:幽默、诙谐。变化多姿,使观众听后放声大笑,心旷神恰。

一般来说,相声的语言有五种特色:

1.明快犀快。要求模拟人物的语言要干净利落、鲜明犀利;抨击错误论点,一针见血,入木三分。

2.生动形象。指不论写人还是叙事,语言都必须具体、生动、形象,使观众如闻其声、如见其人,感觉非常亲切。

3.通俗易懂。相声的语言是从群众的口语加工提炼而成的,它既不是着得懂听不懂的书面语言,也不是充满浓郁市民气息的老北京土话,而是在社会上广为流传的普通话。

4.丰富多彩。相声语言的丰富多彩表现在多用方言上。传统相声中经常使用“例口”——即用山东话、山西话、上海话等等的方言来模拟人物的音容笑貌。后来又增加了广州话、南洋华侨话、日语、英语等,在语言上日益丰富多彩。如相声《宁波话》表演时说“沙发”是简谱里的“54”,“棉纱线”是“357”,连在一起如练简谱,听来欢快动人。相声语言的丰富多彩,还表现在经常采用演出的学唱节目上。如从过去的学唱京、评、豫、越、戏曲、评弹、鼓曲、快书,直到今大学唱的各种通俗歌曲以及吉它弹唱。

5.悦耳动听。传统相声中如《菜单子》中的报菜名、《地理图》中的报地名、《大保镖》中的背练武趟子等等,表演时达到了语言流畅、声韵悠扬的效果。此外,相声中经常有各种形式的歌曲、曲艺参与其间,为相声的语言增添了音乐性。

7.相声的包袱

相声的“包袱”即调动人们发笑的各种艺术手段。

编写、表演相声“包袱”时,首先要有丰富的生活基础,同时也要了解组织“包袱”需要应用的一些手法,构思时才会得心应手。

“包袱”必须用精炼的语言真实地反映生活。要风趣而不庸俗,诙谐而不油滑,达到新颖自然、格调清新的效果。在组织产包袱”时,既要善于借鉴传统技巧,也要适应时代的需要推陈出新。

8.相声的表演技巧

在相声中安排“包袱”,要善于借鉴传统技巧,不断推陈出新,适应时代的需要。组成“包袱”的手法很多,最主要的有重复、否定、反常、错觉、双关、夸张、打岔、曲解、谐音、争辩等十种。

(1)重复法

把矛盾的假象重复三遍,第四遍时巧妙地加以突变,揭示事物的真象。例如《友谊颂》:

甲:外国能听懂相声吗?

乙:听不懂没关系,有翻译呀!(为制造假象铺垫)

甲:噢!一个演员旁边站一个翻译,说一句,翻一句?

乙:那多好哇!(继续铺垫)

甲:现在我们开始说段相声。

乙:威诺比根,柯劳斯套克。(第一遍)

甲:相声是中国的民间艺术。

乙:柯劳斯套克,耶包克阿特齐洽纳。(第二遍)

甲:相声这形式,形式活泼,战斗性强。

乙:伊太斯来夫,力安密勒腾特。(第三遍)

甲:这个形式是绱鞋不使锥子——真(针)好!狗撵鸭子——呱呱叫。

乙:这……

甲:翻哪!

乙:我翻不过来了,俏皮话怎么翻哪?!(第四遍抖“包袱”)

这种手法演员称它“三番四抖”。

(2)否定法

表里不一的人,说一套,做一套,经常自我否定,不能自圆其说。例如《买佛龛》:

乙:年轻人说什么?

甲:“大娘,上街了,买佛龛了啊!”这不是句好话吗?

乙:啊!

甲:老太太不愿意听啦!“年轻人说话没规矩。这是佛龛,能说买吗?得说请!”

乙:请。

甲:“大娘,我不懂,您那个多少钱请的?”嗐,就他妈这么个玩艺儿,四块!”

乙:怎么……

甲:一心疼钱骂上啦!

(3)反常法

把违反常规的事物,按照符合常规来讲。例如《爱优点》:

甲:两个人谈恋爱都是爱对方的优点。

乙:那是啊!

甲:男方向女方征求意见都这么说:“小张,我们俩接触这么长时间了,你谈谈还有什么意见吗?”

乙:征求意见。女方怎么说?

甲:“我没什么意见了,我很喜欢你,我感觉你有很多优点值得我学习,你品行端正,办事认真,尤其喜欢你的是你肯帮助人,能做到舍己救人,大公无私。”

乙:这多好哇!

甲:有专爱对方缺点的吗?

乙:没听说过。

甲:男方征求意见:“小张,你究竟爱我哪点呢?”

乙:小张说什么?

甲:“爱你那点儿?第一,我爱你会说谎话,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你一句真的没有!”

乙:嚯!

甲:“第二,我爱你胆子大,谁的钱你都敢偷。”

乙:瞎!

甲:“尤其最爱你的是你不讲卫生,三个月不洗一回脚。”

乙:没听说过。

(4)错觉法

由于错觉而造成误认为正确的假象。例如《女队长》:

甲:我领着记者出了村,老远就看见戴红边草帽的了。

乙:那就是你爱人。

甲:我赶紧跑过去:“桂英!记者找你说说,桂……大

爷!”

乙:为什么叫大爷?

甲:留着两撇胡子哪!

(5)双关法

一语双关,产生误解。例如《老站长》:

乙:你家住哪?

甲:河北上海。

乙:河北上海?

甲:啊!河北省上游公社海子大队。河北上海。

乙:这谁听得懂啊!

(6)夸张法

按事物发展的规律,予以夸张分析。例如《哭笑论》:

甲:常言说笑一笑少一少。

乙:不,应该是笑一笑十年少。

甲:一笑就年轻十岁,那谁还敢听相声。

乙:怎么不敢听啊?

甲:你今年多大岁数?

乙:四十。

甲:笑一回剩三十,笑两回剩二十,笑三回剩十岁,说什么也不敢再笑了。

乙:怎么?

甲:再一笑没啦!来的时候骑着自行车,走时候抱走啦!剧场改托儿所啦!(“包袱”)

(7)打岔法

用打岔的手法,故意岔说,使人发笑。例如《赛足球》:

乙:这场我来表演。

甲:表演赛,那可精采呀!是单打还是双打?

乙:谁打呀?

甲:我跟你对付一盘儿,让你先开球。

乙:开球?!我会弹球儿。

甲:弹,你弹过来我给你挡回去。

乙:我得接的着啊!

甲:接不着,那算出界,你先输一分。(“包袱”)

乙:这就一分呀?你先等等吧!

甲:等等,出去了,又输一分。(“包袱”)

乙:嘿!怎么叫我碰上啦!

甲:碰上啦?!那叫不过网,又输一分。(“包袱”)

(8)曲解法

把人们熟悉的一些普通知识,故意加以曲解歪讲。例如《诗歌与爱情》:

乙:诗经上“君子好逑”这句还真听懂了。

甲:怎么讲?

乙:凡是君子人都好踢足球。(“包袱”)

甲:那……“窈窕淑女”呢?

乙:那时候他们踢的不好,净输(淑)给女的。(“包袱”)

甲:你这都什么呀?

(9)谐音法

对同音词巧妙运用,可以妙趣横生。例如《棒打与溺爱》:

乙:小孩儿们住哪儿啦?

甲:都在河边“公馆”里住着呢。

乙:公馆?

甲:……嚯,还真不错,一排四间,上下两层。

乙:简易楼房?

甲:洋灰管子。

乙;那叫公馆哪?

甲:管子是谁的?

乙:公家的。

甲:公管(馆)嘛!(“包袱”)

乙:嘿!

(10)争辩法

固执己见,强词夺理,穷追猛问,振振有词。例如《小抬杠》:

乙:听相声好处大啦!

甲:噢!能免三灾去八难,虱子不叮,虼蚤不咬,耗子不来,没钱来钱,没面来面,不渴不饿,不病不愁。(“包袱”)

乙:没有那么大好处,有点小好处。

甲:给我买双鞋?

乙;不管买东西。

甲:那还有什么好处啊?

乙:比如您,心里有点不痛快。

甲:我干嘛不痛快呀!

乙:比方说您心里有点烦。

甲:我不烦哪!

乙:您有点儿别扭。

甲:我跟谁别扭哇?

乙:我哪儿知道哇!(“包袱”)您来到这儿进了门一听相声,把这碴儿可就忘了。

甲:噢!是这么回事,那我听完了一出门儿,又想起别扭事儿来了怎么办?!

乙:那……你就别走啦!

以上十种手法,只是初步的概括。人们在创作实践过程中,将会根据内容的需要,不断丰富组成“包袱”的手法。学相声者如做个有心人,研究每个“包袱”是怎样组成的,效果如何,趣味、格调怎样,不断多听、多想、多探讨,写作时就会逐渐掌握组织“包袱”的规律。车尔尼雪夫斯基说:“笑是一把火,它可以把一切肮脏污秽的东西烧掉。”相声“包袱”的作用正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