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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密室

刚才手机一直是静音状态,所以当闫发把手机拿起来时,意外的发现了一通来自杜学的未接来电,显示时间是在半个小时前打来的,那个时候自己好像还在现场。

不过既然这么久他也没有再打,要么就是知道闫发忙,要么就是他想说的事情没那么重要。

无论是哪种情况,现在都没有打回去的必要,于是闫发又把手机收回了口袋,加入同事们关于“第二阶段”的讨论。

“我认同真凶在小区设伏这一点。”刑江明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但是绝不是简单的,像闫发之前所说那样,假装撞倒对方,然后趁其不备压在其身上然后在脚踝上注射。”

“那样的实操性太低,而且容错率也低,真凶应该不会选取这么冒险的方法。”他接着补充道。

“的确……”霍于低声说道,“但如果不是正面袭击,那又要如何把酒精注射进梁志成的体内呢?”

刑江明笑了笑:“最开始的时候就说过的,偷袭啊。”

“偷袭?如何才能悄无声息地给人注射之后还不被对方发现?”王控有些难以置信,“像武侠小说里面的点穴一样?难道真凶用的是银针?”

这荒诞的猜测从王控口中说出来倒也不算奇怪,这也让气氛略显沉闷的车内稍微有了些生气,霍于和姜晓雅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当然不是,你也稍微严肃一点。”闫发没有融入这样的气氛,他轻轻敲击了王控的头,引的对方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即使是偷袭,也有明有暗,你既然提到武侠小说,那你不如说说在小说里人们都是怎么偷袭对手的。”刑江明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明着偷袭就是与被害人熟识,是趁对方不备而偷袭,暗着偷袭就是和被害人没有接触,犯案全程都没有第三人知道。”王控想了想,回答道。

刑江明点点头:“梁志成应该就是被明着偷袭的,而地点就是在他的卧室。”接着又补充道,“凶手提前来到小区设伏,应该是伪装成没地方去的站街女之类的吧,然后用花言巧语哄骗梁志成,让他收留自己,接着就跟着他上了楼,因为她和梁志成是一起进入的屋子,所以这也同时解释了当晚为什么邵九日只听到了一声门响。”

姜晓雅也反应过来:“还有出租车司机的证词,因为梁志成当晚空手而归,没有狩猎到合适的猎物,所以内心很失落,在车上自言自语自己的运气不好之类的,随后真凶在他楼下等候梁志成上门,引诱他带自己上楼的几率大大提高。”

“但这样的机会不多吧,万一梁志成找到了女人,或者在楼下拒绝了凶手的邀约,那这计划不就落空了?”闫发问完,很快就自己回答了自己,“不过凶手也不缺这一次,她从酒吧一条街的监视开始就不断在确认计划能否顺利进行,每一步都不能有错,她可以等待,一直等待每一个机会,直到所有条件达成。”

“就像是一条电路,每一个条件像是一个逻辑开关,从开关的正极开始,每一个开关都要从‘否’变成‘是’,一点有一个开关没有转过去,那整个电路就不会接通,接着凶手把所有开关复原,等待下一次打开电路的机会,她有无数次机会,不仅可以选择继续这个电路,也可以再开辟一条电路。”霍于的眼里闪着光芒,用略有些抽象的理论做了解释。

“更何况她面对还是一个醉汉,就算在单元门口被拒绝,也可以掉头就走,风险可以说控制到了极点。”闫发也不禁感叹道。

刑江明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集中:“梁志成的卧室是最理想的的第一现场,她可以让梁志成舒服的躺着,放松警惕,毫无防备,周围再无他人,这一切都是暗杀的要素,除了一个问题还没解决。”

王控此时举起了手,像是小学课堂一样:“凶手实施谋杀计划前必然对梁志成和他的周遭环境都做了调查,所以他应该也很清楚邵九日的习性,知道他是个不会熬夜的人,但如果当晚她已经跟随梁志成回到家中,却发现邵九日破天荒的没有睡觉,那又该怎么办呢?”

刑江明听后,先是摇了摇头,接着缓缓说道:“虽然你问的是一种没有发生的假设情况,不过解释一下倒也可以帮助分析凶手的心态。”

“她有两种选择,一种就是按照原先的剧本演下去,但因为邵九日这个因素的存在,她的暗杀行动八成无法进行,她可能会离开,当作无事发生,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将不会被任何人提起,而凶手也会换一种计划来实施谋杀。”刑江明的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要么她将直接开始杀戮,如果她有那个能力的话,一个一个杀或者两个一起杀,无论如何现场都会有两具尸体。”

“这倒是很有趣的推测。”姜晓雅看着车窗外,“,如果是第一种情况,我们现在看到的情况说不定就是前一个计划流产后的产物;而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也许更加棘手,我们虽然肯定会加大调查的警力,但同时调查方向也会在跟两人有关的M酒店上,围绕着仇杀进行,如果这样的话估计是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九年前梁志成是一起伤害案件的目击者了,那也就没有后来的并案,以及我们现在经历的一切了。”

霍于对此深有同感:“但是凶手并没有选择这两种中的任何一种,而是我们目前看到的这种,也许她是有什么别的用意?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

“那就要回到刚才的话题了,关于第一现场里那个还没解决的问题。”刑江明沉声说道,“本质上,我们只要知道凶手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方式,只要看她这样的杀人方式达到了什么效果就好,这是最快捷同时也最直观的。”

“你是说密室的问题吗?”霍于问道,“刚才你在门锁边转悠了很久,我还以为你已经想出来了。”

刑江明淡淡一笑:“这个等会再说,我们还是先说清楚,营造这样一个密室,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这是凶手的深层动机,搞清楚这个是很重要的。”

“密室的作用……”王控低声自言自语,其他人也是一样,都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之中。

约两分钟后,姜晓雅开口道:“我首先想到的是我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三一四这起案件,而这起案件最开始并不是一个案件,而是一个事件,如果不是市局带头组织的抽查,可能这起案子还真就被埋没了,梁志成也就真的变成一个因为酒精中毒而死的酒鬼而已了。”

“而促使公安出现失误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个所谓‘密室’搞的鬼,如果说邵九日在案发当天早上出门时就发现梁志成的异常,进入他的屋子发现了尸体,如果那样,那就和现在不一样了,最起码在尸检过后,邵九日不会被那么快的排除嫌疑。”

“正是因为现场是个密室,所以所有人都愿意相信是梁志成自己喝醉回卧室后自己把门锁上,然后死在了自己的床上。”姜晓雅的表情涌上一丝苦涩,“如果有人提出谋杀,那就要先解决紧锁的房门问题。工作压力本来就够大了,一个刑案与其被吊着,然后让所有人为之不眠不休,不如让它根本没有出现过,不是吗?”

可能是觉得自己最后的话有些不妥,姜晓雅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过在座的其他人都没有这么觉得,毕竟那就是基层警察最真实的写照。

霍于却在此时微微一笑,似乎刚才听到的话又和自己心中的某些思路不谋而合。

“分析的在理,比我想的要具体。”刑江明赞扬道,“不过似乎还是不够具体,因为对于真凶来说,无论是留下密室与否,都不会留下太多可以追查到自己的线索,留下密室是将问题具体化了,但是你们想想,如果没有密室,那么要考虑的问题却丝毫不比有密室时少。”

“比如邵九日的嫌疑,以及真实的作案第一现场,进入现场的方向……都要重新考虑。”闫发手托着腮,用毫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所以关于这部分分析到这里暂时就可以了。”刑江明的语气中透露出自信,“关于密室的方法,我已经大概有谱了,方法很简单,不是什么复杂的技术,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人说过。”

话是这么说,原因大家都懂。

“梁志成卧室的门锁你们都看到了,是经典的长柄门锁,只要机械性的垂直往上提,就可以把门锁上,虽然梁志成那块的门锁已经坏了,但邵九日卧室的门锁还是完好的,两者还是同款,所以我刚才交代王控去做了个小实验。”

“所以我们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从房门之外将房门锁上,稍加思索,我猜测真凶是否是利用了一些物理小机关,比如从房门正上方的缝隙里穿过一条绳子,通过与门把手相连接,然后在门外向下拉,就可以在里面把门锁上了。”刑江明顿了顿,“我刚才就是让王控区验证这种方式的可能性去了,现在让他来说说结果吧。”

被点到名字,王控一个激灵,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刚才我通过一些简易的小道具,绳子和胶带,还有能固定住门把的纸盒,尝试了一下。首先我把纸盒掏空,把门把塞进其中,用胶带加以固定,让它在被紧绷的绳子连接时不至于掉落,但是在绳子放松时也能立刻放下,然后将门打开,把绳子从门的正上方带出去,一直保持绷紧状态,在门被关上后,使劲往上提,虽然一开始失败了几次,但最后还是有成功过,门被锁上了,绳子也能回收,但是纸盒却在屋子里出不来了。”

几人都有一种意料之外而又情理之中的感觉,一开始还认为这所谓密室杀人有多么高深,没想到却这么轻易就被解决了,心中带来落差的同时,也对最初接触这起案子的警察有些不解,为什么他们看不出来呢?

但事实上,这根本不是密室的问题,而是有一些更深层次的原因导致了如今这样的结果。

“不错,这下就基本解释了密室问题,不过还有几个地方值得我们注意,首先就是这个密室的特点——”

“非常简易。”闫发心直口快,“也许也是因为密室大多出现在文学作品中吧,在现实中见到这样的案子,可能心里就会给它很高的预期吧,所以现在会感觉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这是其中一个特点。”刑江明的语气有些无奈,“密室不重要,咱们不要在这件事上放太多注意,因为我们要考虑到密室的功能,一般的文学作品中,密室往往代表着不可能犯罪,是为让侦探无从下手而设立的,说白了还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然而我们目前面对的密室,严格来说目的并不是这个,它的目的更多是为了拖延时间,以及一些别的原因。”

众人都没有说话,不过已经开始接受这个观点了。

“它能被简单的破解,那么反过来说,它也是被简单的制造的。”霍于说道,“换句话说,这个密室的准备并不细致,甚至有些匆忙,这说明——”

“这个密室是临时起意,而不是提前预谋的结果!”王控激动的说道。

“说的很对,这才是这个密室真正传达给我们的信息。”刑江明的情绪也有些被调动,“那么真凶又是为什么要临时想到要达成这样一个密室呢?”

“等等,我感觉有矛盾。”姜晓雅微微蹙眉道,“凶手一方面是临时起意准备的密室,另一方面又为了合适的行凶时间而不停等待,如果真的有一个完美的杀人计划,怎么会不包括最后的密室部分呢?”

闫发也跟着说:“我觉得也可以反过来思考,如果没有密室,那么梁志成的死亡不会被简单的直接断定为意外,可能法医也会认真调查,发现那个藏于隐蔽处的针孔,那么接下来,就会直接怀疑到……邵九日?”

“把你们所说的合起来,就是真相。”刑江明揉着太阳穴,缓缓说道,“凶手在设计密室时没有任何准备,但却在杀人计划上下足了功夫,这个前后矛盾点可以很轻易的解决。”他顿了顿,“如果邵九日才是那个让密室出现的人,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在座的众人,都有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再联想起刚才和邵九日的接触过程,似乎又有一些得到了验证。

“邵九日说过自己即将升职为客房经理,所以他最近都不想出什么岔子,变成杀人案——而且还是杀死同在M酒店工作的舍友的嫌疑人,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想要避免的吧。”闫发把笔记本放在手里不停把玩,“所以他当时情绪失控是真,不过原因并不是担心自己被怀疑,而是担心自己搞的鬼被发现。”

“所以他才设计了这个密室,虽然他并不是凶手……”王控说着,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叫喊起来,“所以他应该第二天早上就已经发现了梁志成充满酒气的尸体,而那时房门并没有被锁上,而如果这时候报警,也许梁志成会被当作意外死亡处理,但当时的邵九日对此并不知情,他能想到的应该只有自己在报警后升职的希望可能就不复存在了,所以他强忍住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的冲动,在脑中思索对策。”

“而只要梁志成的死亡现场是个密室,那么他是自己在屋子里死亡就不会有什么争议了,最起码比起自己的事业被毁要好。”他接着说,“虽然邵九日一手设计了密室,但是他应该是没有胆子去动尸体的,他也没有必要,所以关于梁志成那仰面平躺的可疑姿势,我也有个猜想。”

“我看美剧里说,吸毒的人在睡觉时都会下意识侧着睡,因为这样在突然呕吐的过程中才不会无意识的卡住喉咙,从而窒息,反过来说,他这样的姿势会不会是凶手故意摆的,为的就是设个保险,有可能他会被自己的呕吐物噎死,那样就更加天衣无缝了。”

闫发听后,则是摇了摇头:“喝酒喝再多,也达不到吸毒那种致幻的效果,除非他喝的是假酒,但是尸检中并没有发现类似甲醇的成分,所以这应该只是个巧合而已。”

听完闫发的解释,王控也没有太失望,很快又提出了自己的另一个推测。

“刚才在现场时,我离开询问现场后来到了厨房,因为梁志成的死因是酒精中毒,而当时厨房的橱柜里有一点让我很是在意。”王控接着说道,“现场发现的橱柜照片,里面摆的瓶瓶罐罐都是摆放整齐的吧,而且在最里侧还有个未开封的白酒。”

闫发想了想,回应道:“没错,而且那些瓶子基本上都是标签朝外摆放的。”

“这才是我在意的地方。”王控的语速快了起来,“因为在上学期间,我学的专业让我平时频繁的进出实验室,所以那种摆放方式让我有一种奇怪的亲切感。”

“你是刑科的?”姜晓雅问道。

“对。”面对师姐的询问,王控的回答中带着自豪,“在理化实验室里有各种而样的试剂瓶,一般为了防止污染和辨认方便,都会把标签统一朝外的。”

“在邵九日他们的屋子里,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有些奇怪,算不上疑点,但我还是试着想象了一下,如果这一现场是其他人造成的,或者说,这就是凶手造成的。”

“如果采用现场本来就有的白酒来杀害梁志成,那就可以将案件方向改变,变成两个好友喝酒叙旧后,一人中毒而亡。”王控的说法无不道理,“所以有人试图在厨房里寻找类似的东西,然而最终虽然东西找到了,但是不仅藏在最里面而且还没有开封,所以贸然打开的话并不具有说服力,只好放弃。”

“而为了将这瓶酒取出来,要将所有其他东西都拿出来,这种摆放方式就是在摆回去的时候形成的。”闫发接道,“这倒是个有意思的猜想。”

“不过这能说明什么我还没有想到,所以目前只能说这么多。”王控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刑江明和姜晓雅忽然在同时叹出一口气,两人相视片刻,刑江明示意女士优先。

“这是在听完王控的开头之后想到的,不知道是否和刑江明想的的一样。”姜晓雅浅浅一笑,露出酒窝,“王控提到:‘虽然邵九日并不是凶手’,这句话让我不自主的想要接话说:‘也许我们也不能忽视邵九日真的是凶手的可能性’,但在想到这句话之后,我却突然想到之前的两起案件,所以才会忍不住叹气。”

刑江明适时的接话道:“将邵九日当作嫌疑人,其实就是正中了凶手的卷套,就像是第一个案子里的张灵和黄迅悟,第二个案子里的白韵一样,在这起案子里,邵九日就是给我们准备好的嫌疑人。”

闻言片刻,霍于率先开口道:“所以这也从侧面证明了真凶是没有留下密室的,她的本意就是要让邵九日暴露在警方的视野之中。”说到这儿,她也觉得有些可笑,“不过邵九日搞得这一出,确实是把自己的嫌疑排除了,但也让这起凶案更复杂了。”

“接下来就把这个密室彻底揭开吧。”刑江明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杂念赶走,“刚才王控说过,因为他选择了纸盒作为卡门锁的工具,所以纸盒被留在了现场而无法带走。”

“而根据申关的供述,在他们踹门进入现场后,他是第一个进入的,而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应该出现在现场的东西,那就是说邵九日没有机会趁乱收走制造密室的工具,接着排除他们俩串供以及申关记忆出现严重缺失等情况后,我们大可猜测邵九日用来卡门锁的工具是一个拥有可以从门上方被轻易取出的厚度,拥有可以卡住门锁的部位以及强度,而且对邵九日来说并不算少见——最后这点是根据他的准备时间不多提出来的。”

所有人都在脑中思考这个工具的形状,除了刑江明,他不仅已经猜到了答案,甚至已经加以验证过了。

“想想邵九日的工作,跟门有关的。”

刑江明刚提示了两句,没想到有人很快反应了过来。

“是吊牌吗?就是一般在门把手上挂着的,上面写着‘请勿打扰’这类字的那个东西。”霍于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我先是想到能够穿过门上方缝隙的东西,那种东西一定很薄,就像纸一样,接着我便想到了书签,再联想到能够钩住门把手,而邵九日又是在酒店工作,酒店清洁人员一般就是根据房门上的吊牌进行工作的,更别说是像M酒店这样的大酒店。”

“看来我们的思路一样。”刑江明微笑道,“正如你说的,M酒店这样的大酒店,准备的吊牌自然也是与众不同,而且在各类物品的管理上也应该十分严格。”

“对于这个发生于快一个月之前的案子,我现在已经不对能找到这个工具抱有期待了,不过我还是联系了M酒店的管理者,想确认类似吊牌这样的东西是否有统计过数量,对方说这类东西一般都是一次性用品,不过M酒店很特殊,各类客房用品都是有管理的,其中吊牌采用的是一种特殊材料,轻薄的同时保持着足够的韧性,使用寿命长,造价也比普通的吊牌要贵,他们有统计吊牌的数量的规定,而统计单都在每一层的客房主管那里。”

“接着我便询问案发当天邵九日所负责楼层的吊牌数量有没有异常,万幸的是,他们说当天确实有一个吊牌没有回收,不过因为在第二天就恢复了,所以没有人对此感到奇怪,只当作是某个员工的工作失误罢了。”刑江明的语句印证着他的猜想,“而且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只有案发这一天吊牌的数量有异常。”

虽然这是个引人振奋的消息,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消息,基本上连证据都算不上,不仅如此,这种程度的小异常,哪怕是用来诈邵九日,对方都八成不会上当。

即使密室之谜已经基本解开,但车内的气氛,却像是比刚才还要沉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