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苛刻的条件
这并不是三人组第一次来孟老师家，但眼前的状况依旧触目惊心。
门口的三个满满垃圾的黑色塑料袋暂且不提，茶几上吃剩下的三四个桶面也可以放过，但是餐桌上，已经凝固的红油火锅是什么情况？
洛川解下了背着吉他，左看看，又看看，放在···，放在了门外。
“你们来啦！”孟庭从卫生间出来，身上穿了个小背心，“认识了吗？这是我同门师弟，按照古时候的说法，你们三个要叫一声师叔。”
“师叔。”三人不情不愿叫了一声。
“行了，”刘胖摆了摆手，揉着脑袋，宿醉有些让他不舒服。
洛川转身看了两个兄弟一眼，二人瞬间心领神会，三人一起开始收拾卫生，这几乎是他们每次来这里，看望孟老师的必备项目。
忙活了半天，又打开窗户通了风，屋子总算舒服一点。
“哎！那个火锅别动啊！咱们大家中午还要吃呢！”孟庭高声制止了白超的举动。
“啊？”听了这话，白超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愣在原地像个可怜的孩子，犹豫着说道，“老师，这已经坏了吧？”
恢复了几分精神的刘胖坐了起来，辩解道，“怎么会，这是昨天晚上吃的，哪有这么容易坏。”
“我们中午吃这个？火锅？”肖寒破天荒，面带震惊地问了一句。
白超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会拉肚子拉死的。”
“你这小子一看就没吃过苦，以前北漂的时候，地下室放了一个星期的饭我们还不是一样吃？”孟庭不满道，“何况这火锅确实没坏，而最重要的是冰箱还有些蔬菜，不吃就可惜了。”
没办法，老师坚持，学生也不敢忤逆。
白超偷偷摸到了洛川旁边，哭唧唧地说，“想想办法啊！不然，我拿钱，请老师出去吃好不好？”
看这孩子可怜兮兮的样子，洛川也动了恻隐之心，而且他自己也不想吃那锅东西。
“放心吧！我来搞定。”洛川走到两个长辈面前，请示道，“老师，今天第一次见到师叔，我想露一手行吗？”
“哦？露一手？你想怎么表演？表演什么？”刘胖顿时来了兴趣，他以为洛川想要弹唱歌曲，自那天周五在酒吧看了三人的表演，这个小伙子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洛川身子微微弯了下来，恭敬地笑着说，“我学过做菜，中午想表现表现，孝敬老师和师叔。”
“你会做菜？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孟庭疑惑着问道。
“老师，洛川做菜很好吃的，”白超赶紧抢话帮忙，“今天正好是个机会，您尝尝就知道了。”
“那行吧！”孟庭认可了白超的话，“既然这样，那这火锅晚上再吃好了。”
“啊？”
“啊？”
“啊？”
洛川，白超，肖寒，三人齐齐惊在了原地。
“哈哈哈，开玩笑的，你们收拾了吧！”孟庭大笑着说，“有了新菜，谁还吃剩的？”
三人组这才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
菜过五味，孟庭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想到最喜爱的学生居然有这一手厨艺。
“确实不错，虽然都是家常菜，但都很好吃。”刘胖由衷夸赞道。在他的人生，音乐第一，美食第二，其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大家都有了七八分饱，孟庭开始说起正事。
“其实你们师叔这次来找我，不光光是叙旧喝酒，”孟庭看着洛川说道，“他是遇到麻烦来求救了。”
“什么麻烦啊？老师。”白超直接问道，“我们能帮上忙吗？”
刘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接过话茬，“是这样的，我朋友的公司和上面官方合作，出了一部动画电影，历时五年创作出来的，已经定档了，就在今年年末元旦。”
三人组静静地听着。
洛川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在那些循环的三年里，并没有这样的情况啊？
其实，按照原本事情的发展，洛川三人放弃去聚缘演出，孟庭不会带着刘胖去偷偷看，刘胖也不会相信一个高一的孩子有如此造诣的音乐才华，自然也不会把事情和洛川三人说。
这一切，都在洛川决定去聚缘的那天改变了。
“虽然是动漫电影，但很棒！”刘胖夸赞道，“无论是一帧一帧的画片设计，还是故事的结构完整度，都很优秀，但现在的问题就是电影配乐。”
“配乐？”白超就像一个捧哏。
“嗯，”刘胖点了点头，“原来定好的是由一个圈里的流量小鲜肉创作演唱，虽然他没什么才华，但有大批量的粉丝，能在电影上映的时候贡献一波票房，这也是我朋友最开始找他的原因。”
旁边的孟庭接着说道，“但现在不行了，官方人员出面发话。”
“是啊！新官上任三把火，上面有旨意，下面必须照办。可惜我朋友试了很多音乐制作人，有的是不够商业性，制片方不满意，有的太浮夸，官方不满意。”刘胖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他们就找到了我。”
听到现在，洛川大致明白了，发生了这些，所以刘胖来找孟老师，孟老师又推荐自己三人。
“怎么样？小川你露一手？”孟庭直接点名主旨。
洛川摇了摇头，推脱道，“老师你知道的，我现在是高中生，不想耽误学习，三年后就要高考，压力很大的。”
“少来！”孟庭不满道，“我从小带着你长大，你心里那点小九九还拿出来丢人？直接说条件吧！”
“真的不行，我还是一个孩子，而且我的条件很多，对方不会答应的。”洛川退一步进一步，拿捏的非常好。
刘胖并没有意识到面前这个小子话语里的诡计，“条件多，总要说出来大家谈，只要你拿出的东西能同时满足制片方和官方两方人马的要求，那一切都好说。”
“是啊！”孟庭跟着附和道，“电影已经定档，但配乐还没定，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难道要开天窗？”
洛川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这么严重呢！”
“你小子再来这套，信不信我揍你！”孟庭拍了一下桌子喊道，“帮不帮忙一句话。”
“那我可就提条件了，”洛川四平八稳地说，“第一，创作歌曲之后，钱我不要，但作为电影配乐，这个电影的票房纯利润百分之五要拿出来做公益慈善。”
刘胖微微皱眉，没想到洛川提的第一个条件居然是这个，想了想后他回答道，“可以谈，但百分之五这个数字还要制片方，发行平台，投资方，他们商定，我只能帮你搭话，并且尽量说服他们。”
“行，”洛川也不强求，“第二，不许透露我的个人信息，否则我有回收音乐版权的权利。我不想被一堆人打扰，三年后对我可是非常重要的。”
“这个我可以保证，在我这儿就把消息卡死，不会有人知道你的。”刘胖直接答应下来。
洛川接着说道，“第三，我写歌，你们找歌手唱，但在最终敲定之前，我要听录制小样，我可不想自己的东西被乱七八糟的人糟蹋，并且我要一票否决权，如果我说这个人唱的不行，那就是不行！”
“行！这我也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拿出来的歌曲足够优秀，我甚至可以找一些已经退隐的老朋友重新出山。”刘胖诚意满满，又直接答应了下来。
“关于更详细的合同问题，还是等我拿出了歌曲再谈，现在能让我看看这个动画片吗？”洛川问道。
“这有点难，不然明天你和我去首都？到了那儿办事也方便一些。”刘胖提议道。
洛川直接摇头，“这不行，如果要去外地，我也只能周六周日去，我不能离开学校太久，这是必须答应的。”
“那好吧！我就再留五天。”刘胖看洛川态度坚决，自己也没有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