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为寻找不再是植物的化石

李伯华

读完夏文杰先生的新诗集《季节深处》，我想起了北爱尔兰著名诗人西默斯·希尼。他的成名诗作《挖掘》发表后，面对来自世界各地的掌声和鲜花，他在谈到《挖掘》创作体会时说：诗是挖掘，为寻找不再是植物的化石。我非常赞同西默斯·希尼这种诗歌创作观点。由此我想到，文杰先生多年来坚持不懈地进行诗歌创作，用他手中那支充满灵感和智慧的笔触，歌颂祖国，感悟生命，追忆生活，赞美爱情，触摸历史，描摹自然，诗潮澎湃，佳作连篇，这正如西默斯·希尼所说的那样，文杰先生就是在坚持挖掘，就是在为寻找不再是植物的化石。

一、文杰年少时就喜欢写诗，为寻找不再是植物的化石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文杰先生是我的同乡，再加上又有相同的文学爱好兴趣，自然就接触比较多。文杰先生喜欢文学创作，特别是喜欢写诗。他从小就生活在农村，他的老家那个地方人们的生活水平并不是很高，办学条件也不是很好，但他热爱学习，课外活动喜欢看书，酷爱读诗。进入初中后，他的作文在全班同学中是出类拔萃的，经常受到老师的赞赏。课余时间写日记，萌发了诗歌创作的冲动，开始了诗歌创作。这些作为生活在农村的孩子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可是，他做到了，从读诗到写诗，从冲动到现实，就是在为寻找不再是植物的化石。1989年发表了第一首诗歌。他在完成学习任务的同时，阅读了古今中外诗人的大量作品，如中国大陆诗人徐志摩、郭小川、台湾地区诗人席慕容的作品，印度诗人泰戈尔、前苏联诗人莱蒙托夫等的作品。他观察生活，写作日记，积累了大量的生活素材。这些为他日后的的诗歌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更是为他为寻找不再是植物的化石练就了充满灵感和智慧的笔触。

二、文杰一直在努力写诗，他始终在坚持不懈地寻找不再是植物的化石文杰先生把写诗作为除了工作以外的另一件终生为之追求的事业。他牢记一代伟人毛泽东同志的一句名言：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他把毛泽东同志的伟大教导运用到诗歌写作实践，他觉得，一个业余作者偶尔写一首诗并不难，难的是坚持一辈子写诗。其实，文杰先生很忙，他现在供职于股份银行，出任支行行长，工作非常忙碌，但他能够克服各种困难，把读诗写诗当作缓解压力的手段，一直坚持努力写诗。他先后在《诗刊》、《青年人报》、《湖北日报》等报刊杂志发表诗歌过百篇，2007年中国文化出版社出版的《梅宁关记事》是他的第一本诗集。《梅宁关记事》是他多年潜心诗歌创作心血和汗水的结晶。从《梅宁关记事》诗集中可以看出，文杰先生不管做什么工作，不管在什么地方，他都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业余追求，每年都能写出相当数量的诗歌，就连出差的时候也在不停地写诗。时隔一年，2008年又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了文杰的诗集《十年一瞬》。从《梅宁关记事》到《十年一瞬》，无论春夏秋冬，还是严寒酷暑，诗人总是在不停地努力挖掘，从写农村到写城市，从写对故土的眷恋到写对城市的热爱。作为一个从农村奔出来的青年诗人，文杰先生总是觉得写诗能让自己产生幸福和快乐，有冲动和感觉就写，他认定写诗是属于自己的生命方式和生存方式，即使成不了气候，也要坚持一生。由此我们可以说，文杰先生把写诗作为除了工作以外的另一件终生为之追求的事业，他始终在坚持不懈地寻找不再是植物的化石。

三、文杰诗歌创作佳作连篇，他真正寻找到了不再是植物的化石新年伊始，收到文杰先生的新诗集《季节深处》。这本诗集收录了诗人近两年创作的几十首诗歌。读完全集，激动不已。笔者以为，文杰先生真正寻找到了不再是植物的化石，文学百花园里又增添了一本青年诗人的优秀诗集。文杰先生多年来坚持诗歌创作实践，一直以来非常欣赏中国台湾诗人席慕容、印度诗人泰戈尔、前苏联诗人莱蒙托夫的诗歌，深受这些世界著名诗人诗歌的影响。《季节深处》，佳作连篇，诗路宽阔，诗文优美，诗风清婉，诗意盎然，诗情浓郁，颇具名家风范，让人心潮翻涌。

诗路宽阔。作品涉及广泛，内蕴丰厚，耐人咀嚼。有描写乡土风情的，有描写城市风景的，有描写美丽季节的，有描写风物咏怀的，有触摸红色记忆的。比如《同桌的你》、《我的心情和夏季格格不入》，表现了对爱情的渴望，《此刻的田野》表现对故土的深深眷恋，《植物人生》、《学会思考》表现了对生命的深切感悟，《车过仙桃》、《夜宿8817》表现了对他乡的独自体验，《关于历史片断记忆》表现了对红色记忆的触摸。诗人展开放飞和想象的翅膀，挥舞充满智慧和灵动的妙笔，春夏秋冬，城市乡村，天南地北，古往今来，纵横驰骋，无所不及，下笔成诗。

诗文优美。文字清新活泼，语言形象生动，诗文含蓄优美。文杰先生写诗，注意形象的描绘和情感的抒写，在语言上追求诗歌的形象生动和凝练。《桃花》就是这样的好诗：“桃林不起眼/如同我在街上/或者人群中”；“风景也不起眼/只是含苞待放/象那年的你一样羞羞答答”；“一切都在等待/等待一些故事自然而然发生/等待一场轰轰烈烈”。这首诗语言上很讲究诗的形象和含蓄，表面看写得比较质朴，但细细品咏，自觉诗文优美，隽永含蓄，读后让人思绪无尽，回味无穷。

诗风清婉。行文舒缓雅致，文风朴实自然。读文杰先生的诗歌，感到亲切贴近，细腻柔情，诗人把读者的距离浓缩到几近于零的位置，读者很容易被他那动人心扉的文字所打动。诗歌《站在桃花深处》就是这样的好诗，尤其是后两节：“站在桃花丛中/一些往事的背影/在阳光中间沉思或者微笑/偶尔和油菜花对视一眼/可是都沉默不语”；“这样的季节/最好什么也不要说/把所有的心事晒一晒/即使你不了解我的心意和处境/但是桃花明白”。诗歌艺术是必须寻求还没有为他人所寻找到的东西。这首诗歌，清婉的诗风，清新的文字，清雅的文笔，让读者心动不已。

诗意浓厚。文思深邃，意象浓厚，动感强烈。诗歌是一种重意境的文学。文杰先生写诗倾心于个人感受，观察细致，想象丰富，诗意浓烈。灵活多变的修辞手法，简洁明快的意象，这些在他的诗歌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诗歌《同桌的你》特别是其中的第三节最为典型：“多年以后/2007年的一个秋日/中午房间里充满浅浅的阳光/我想起同桌的你和有你的晚上/一见钟情爱上鸽子、炊烟和月亮/鸽子在空中飞翔/炊烟温暖仿佛心平气和的村庄/只有月亮还是沉默和黯然神伤”。诗人描绘了几个生动的画面，从一个普通而特别的角度，艺术而真实地表现了他对生活的独有体验和感悟，勾勒出一个十分美丽漂亮的“同桌的你”。读完这首诗，读者能够真切地领悟到诗人对生活的感悟和对生命的热爱，同时可能还会产生许许多多的遐想。

诗情浓郁。借景抒情，情景交融，激情动人。诗歌更是一种重感情的文学。文杰先生怀着很深的情意写诗，一方面他把对祖国的爱、对人民的爱、对家乡的爱、对自然景物的爱、对一切美好事物的爱，都贯穿到了他的全部诗歌，另一方面他的诗歌的语言对感情的包蕴力、表现力很强，因此，他的诗歌激情浓郁，纤丽缠绵，比如组诗《团山纪行》。读他的诗，最让我受感动的是他作为一个诗人内在的真情。诗歌《夜宿8817》就是如此：“穿过长长的街长长的路灯/在午夜我们抵达一座城市/忽然想起初恋的夜晚/忽然想落泪”；“看不见一些不期而至的伤感/一场突然而来的大雾把我包围/生活失去了冬季的颜色/氧气也变得稀薄”；“这里装修美丽充满温馨/此刻的你/或许行走在梦里/也许什么也不曾介意”；“上楼住在8817/有雪白的枕头/雪白的床单/雪白的思念。”这首诗借用散文的笔法，敏锐深刻地叙写观察到的生活场景，行文节奏上既徐缓地细细道来，又不失急转跳跃和变幻莫测，既文采照人，又抒情动人。

我喜欢读诗，但我阅读同一位诗人的三本诗集，仅文杰先生一人。阅读文杰先生的诗歌，我感到非常地轻松和愉快，也从中受到不少的启发和教益。我想，如果有机会阅读到文杰先生诗歌的朋友，我相信也会有和我同样的感觉，同样的收获。由文杰先生的诗歌创作，我想到了世界名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主人公保尔·柯察金这个英雄形象，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就是象保尔·柯察金那样炼成的；又由保尔·柯察金想到文杰先生的诗歌创作，那么，诗人是怎样炼成的，就是象文杰先生这样炼成的。我会继续关注、期待和阅读文杰先生的新作。以文杰先生目前的诗歌创作速度和质量，我坚信文杰先生还会用他手中那支充满灵感和智慧的笔触，创作出更多更好的诗歌，挖掘出更多更好的不再是植物的化石。

（作者系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孝感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孝感市文艺理论家协会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