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日己觥残片
第二天方笠在群里告诉大家，准备下周六去长安博物馆。
张新成说那自己马上去请假，没多久张新成就回复已经安排好了，下周六可以和方笠一起去。
方笠提醒张新成，把平时徒步的装备都戴上，我们有可能晚上也要出去或者会走一些不太平坦的路。
经过两小时的空中旅行再坐了一个小时的机场大巴，方笠和张新成到了长安省省会西京市，预定的酒店就在著名的钟楼附近。
两人办理完入住手续，就去了有名的小吃街，边吃边拍同时发到群里。
肉夹馍、凉皮、凉面、胡辣羊蹄、灌汤包、泡馍……，随着一张张美食图片发到群里，林楠和施雨清就不停发流口水的表情。
随着每个美食图片都变成了被人咬一口的样子以后，两位留守人员发出了禁止发图的最后通牒。
至此方笠和张新成才罢手，不再发美食图片馋她们了。
第二天一早，方笠和张新成在长安博物馆门口见到了江艺娟，互相介绍以后，江艺娟带着他们到了三号展厅，走到一个展台前面，给他们说：“这个展台的两个展品就是那两个日己觥，现在游客都在一号展厅，还没有走过来，你们可以仔细看看。我先去办公室，你们看完再联系我。”
等江艺娟离开后，方笠发现这两个日己觥都有一点点破损，后期修复的痕迹还能看见。
方笠也不多说，直接走到正面观察其中一个日己觥，张新成在旁边录像。
方笠开始就用心感受这个日己觥，但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但是当方笠观察在脑海里的纹饰时，发现自己命名的三号纹饰有一种被面前的日己觥吸引的感觉。同时四号纹饰也会有被另一个日己觥吸引的感觉，吸引力虽然很小，但是可以感受到。
方笠慢慢离开这个展台，同时感受着这两股吸引力，一直走到一号展厅，这种感觉才消失，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一百米的样子。
方笠又从其他方向都试了试，发现如果面对日己觥，大概最远可以到一百五十米还可以感受到，侧着的时候距离最近，大概七十米就到极限了。
方笠又特地测试了一下，隔着几堵墙和直接看见感觉的区别不大。
随后又让张新成去感受这两个日己觥，张新成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方笠和张新成回到一号展厅，跟着大批游客慢慢地从头到尾逐个感受面前的文物，一直走完了所有的展厅，也没有任何异常的现象。
离开博物馆之前，他们准备和江艺娟告别，感谢她的接待，方笠提到了能不能告诉自己，这两个日己觥是在哪里发现的，地址越详细越好。
江艺娟去查了一下资料，给方笠他们一个地址：西京市东南的礼县平峰村，距离西京市大约三十公里，在那里，可以找一个叫杨剑的村民，就是在他家里发现的。
两人告别江艺娟后，看了看时间还早，就打车去了平峰村。
到了平峰村，两人才发现，这个村子因为发现了很多文物，现在已经把农家乐和文物历史作为主打旅游产品。
每个农家乐在门口都有大幅的宣传图片，讲解礼县的历史和在礼县发现的各种文物。
门两侧大多数都立着两个像兵马俑一样的陶俑，同时用于盛菜的盘子、酒杯等等也是各种仿古样式。
两人找了一家农家乐吃完午饭，顺便问了一下杨剑家住在哪里。说起杨剑，这可是平峰村的名人，当年他捐赠的日己觥，可是名扬整个平峰村。
按照问到的地址，两人走到了一户普通的农家院落门前，白色的围墙上铺着翠绿的瓦片，两扇黑色的大铁门微微地露着一条门缝，方笠上前敲门，听见里面的脚步声向大门走来，过来开门的正是杨剑。
方笠拿出学生证，给杨剑说自己是来完成学校的课题，就是十几年前在你家发现的日己觥，我们来把它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同时也告诉杨剑，由于是学校的课题，你家的这个地址是我们从长安博物馆拿到的。
杨剑听到原因后，很爽快地带着他们出了村子，走到一处小土坡的背后，然后指着一个小土坑说：“我就是在那个坑里发现的，当时我正在挖树坑，就挖到了两个日己觥。
十几年前，博物馆还派人在这里又挖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现在因为发现了文物，那片空地也没有种树，而且把那个坑也保留着。”
方笠又询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有线索的东西。
杨剑说这里也不是保护区域，我先回家了，你们就自己看吧，还想了解什么就再找他。
感谢完杨剑后，两人就走到小土坑那里，看看前后左右，就是很普通的黄土地。
方笠就在脑海里尝试着感受有没有特别的东西，边走边感受，走遍了这片空地，什么也没有。
方笠想，要是在这边空地更深的下面有古墓或者遗迹，那上次博物馆重新挖掘这里的时候就可以找到了，这里肯定不会有文物了。
难道是有人从别处挖到了日己觥，因为其它原因就埋在这里，最后被杨剑发现了？
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既然这样，那就把这个搜索范围扩大一点。
这片空地的背后，也就是北面是平峰村，西面是柏树林，南面是自西向东的平峰河，东面一马平川都是黄土地和柏树林，五公里外是汉朝成王陵。难道是从成王陵偷盗出来，走到这里随手埋下去的吗？
方笠边想边用意识探查周围，张新成看看天色有点晚了，就说我们今天先回市区，明天把装备带来再继续。
第二天两人一早就退房，打车再次来到这片空地。
两人穿好装备，背着双肩包，按照手机地图的提示，沿着平峰河边一路向东直奔成王陵。走了一个多小时后，从手机地图上已经可以看见前方的成王陵了。
虽然经过这两个月的修炼，方笠现在已经可以至少八小时连续不断地想着脑海里的纹饰。但是想今天这样，边走边想，走了一路方笠还是感觉非常疲惫。
出现在眼前的成王陵就是一片荒地，一圈围墙把这里圈起来，并在门口设立了一个成王陵遗址的石碑，在石碑旁边有个保安室。
方笠走过去给保安说他们是来参观成王陵遗址，没想到现在是这样的，通过和保安的聊天，方笠他们也知道了这个保安就是附近的村民，他家分配的农田就在这里，然后兼顾看着成王陵遗址。
同时方笠也知道了成王陵曾经被盗过，里面的文物很多都损毁了，前几年抢救性挖掘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文物，目前这里已经没有考古的价值了。
就算是空地，方笠和张新成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保安打开门让方笠他们进去。
成王陵是南北朝向，南北长三百五十米，东西宽两百米的一个长方形，两人在这片遗迹上来回走了几次以后，方笠站在围墙边上，给张新成说：“在围墙外面感觉到了四号日己觥，应该是残片。”
两人做好标记后，从大门出来，沿着围墙在标记附近发现一块硬币大小的青铜器残片，这块残片的表面大部分都锈蚀了。
根据发现残片的位置，是在发掘场地以外，当时发掘的时候肯定不会发现这个残片，方笠和张新成从遗迹和残片的连线判断，如果有人在这里不小心把残片掉落了，那他们应该是向平峰村那边走的。
方笠就考虑是不是有可能盗墓贼盗完成王陵后，向西走到平峰村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意外，就把两个日己觥就地埋在那里了，过后也没有回来拿，最后被张剑无意中发现了。
由于这个地方很偏僻，两人通过保安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平峰村，在平峰村的周围又检查了几个可能的地点，但是都没有发现什么。
两人吃完晚饭后，又来到张剑家，想问问当初村里的村民有没有发现过有盗墓贼。
张剑想了想说：“十几年前，村里的人发现过盗墓贼在这里活动。村民报警以后，警察好像抓住了几个。
那些盗墓贼交代了他们准备盗挖的地方，接着就来了好多武警，把西面那个山都围起来了。
我有个侄子叫杨小军，就是当时的武警，现在是咱们村派出所的所长。我打电话把他叫过来给你们说说。”
过了一会，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人就来到了张剑家里。
互相介绍以后，杨小军开始给他们说当时的情况：“十几年前，盗墓贼交代了他们想偷盗的地方，考古专家去了以后，发现是个古墓。
当时那个古墓非常坚固，然后就抽调了当地的武警过去负责一部分挖掘还有警戒和安全，我当时就负责一个墓室的前期挖掘。
专家告诉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但是我们准备挖的那个墓比较怪，就说我们负责的那部分，有一个门，我们十几个武警战士居然打不开。
十几个人用撬杠都撬不动那个门，从其他方向也撬不动。当时又不敢用炸药炸。最后做了个架子，整体把那个墓室挖走了。现在那个地方都已经挖空了，就是一个大坑。”
张剑补充了一下，刚才说的这个事不是秘密，村里的人很多都知道，要不我们也不能给你们说。
方笠问道：“现在那个地方封闭了吗？”
杨小军说：“当时封闭了，几年以后大家发现没人管了，村里的小孩就偷偷去那里玩。
要是前几年，那里天天都有小孩在玩，就是最近几年，大人小孩都拿着手机看视频玩游戏，也就没有小孩去那边了。”
“听你说完，我们想去现场看看，我们准备把这些也写在调查报告里。麻烦你告诉一下具体的地址。”
杨小军把详细路线告诉方笠他们以后，又聊了聊其他的事情，方笠和张新成就告别他们，回到了农家乐里。
第二天一早，两人按照路线，到了那个古墓前。
从外围看，早期用作封闭的围墙已经基本都倒塌了，原来是大门的地方，现在有一半还是水泥门，另一半已经倒塌了。
进去以后一眼望去，这个古墓大概有两三个篮球场大小，地上是一个一个的大土坑，估计就是整体挖走墓室以后留下的坑，方笠数了一下，总共有九个大坑。
古墓的顶上还残留着一些破破烂烂的塑料瓦片，应该是当时用来遮风挡雨的，在古墓的中间还有很多的柱子，是作为加强支撑的。
每个大土坑都有一个或几个已经堆好的斜坡，可以从地面走下去。
很多坑的墙壁上都有洞，大小足够一个人爬进去了，这些有可能是盗墓贼挖的探洞，也有可能是小孩来玩，自己挖的洞，还有可能是考古的时候挖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