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人整了
“你们确定是她？”
房间里，程泽躺在床上和顾子言打着电话，因为昨天喝太多的原因，他现在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别说你们班了，就连整个学校也只有你和苏雅萌住同一个小区，而且她手上也戴着那根你说的头绳。”顾子言仿佛对自己办的这件事情，很有信心。
“行了，到时候决定。”
顾子言玩笑道：“决定什么？人家只不过是帮了你一次，你就打算以身相许了？”
“微信有两分钟的撤回时间，我给你两秒。”
他的声音，严肃且冰冷，不像是想开玩笑的样子。
“错了错了，你好好休息，到时候约。”
作为从小就玩在一起的朋友，顾子言知道如何在他面前见好就收。
两个人的电话刚刚挂断，程泽的房门被突然被人用蛮劲推开，他的爸爸站在房门口。
还是那一身又旧又脏的工作服，与房间里这奢侈又精致的装修，显得格格不入。
“你为什么没有去上学？你们班主任的电话都打到我的手机上来了。”
爸爸的声音依旧是可以炸掉房顶一样的暴躁。
程泽抬起头，看着因为愤怒而有些失态的爸爸，他如实的说：“昨天晚上喝了点酒，有些不舒服。”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听到自己的这句话后，爸爸会冲过来，直接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宽大的手掌上布满了老茧，这是自从两年前跟妈妈离婚以后，他在工地上工作日积月累形成的。
程泽除了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之外，心脏的某一处也如撕裂般地疼痛，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一片混乱。
虽然爸爸平常脾气非常的暴躁，但这是懂事以来，他第一次动手打他，程泽楞在了那里，爸爸也如此。
这一巴掌，好像就这样将两人的父子关系，拉到了最僵硬的状态，比原本的冷淡，更加的让人心里无法接受的难受。
那只不该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就停在那里，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
“自从和你妈离婚之后，她自愿净身出户，留下这栋房子和你，选择嫁入豪门，你也开始叛逆，我原本以为我可以照顾好你，现在看来，我做不到，你要是想回到你妈身边，我想办法跟他说，她嫁的那户人家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你要是去，他们应该会接受。”
爸爸站在那里，不算特别强壮的身躯，挡住了窗外照射进来的强光，是他眼前所有刺眼的光。
这样他才可以睁眼，舒舒服服的看这个世界。
程泽没有说话，一直保持沉默，直到爸爸从房间走出去，他听到他离开家的关门声，他才从床上下来，走进洗漱间。
……………………
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莫过于中午到十一点到下午的一点左右，烈日当空，校园的树木枝繁叶茂，走在树下，迎面吹来的风，好像带着丝丝凉意，减少不少酷暑。
宋楠乔刚刚从班主任的办公室出来，因为刚刚转来，好多课程有点跟不上，手里抱着好几本厚厚的书，没有看路，转角就碰到了一个人。
“啊……”随着她的一声尖叫，因为惊吓，手上的书散落一地。
知道是自己撞了人，她头也没有抬，就开始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程泽站在那里，捂住被书角撞疼的胸口，刚想开口骂人，看见是一个女生，他忍了，也蹲了下来。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宋楠乔下意识的抬头去看这个帮自己捡书的人，心里还在想，这人不错，明明是自己撞到他了，他不但没有生气，还主动蹲下来帮忙。
却正见他也正巧抬头看自己，宋楠乔怔住了，那瞬间，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
“你今天不是请假了吗？”
书全部捡起来了，她重新拿在手里，问道他。
程泽幽深的眸子里，装着什么她看不懂，只是回答的声音也是冷冷的：“学校你家开的？看到我有必要这么大的反应吗？”
“我……没有啊……”
我只是看到你就想起来昨天晚上，又想起你朋友大张旗鼓找我的阵势，和苏雅萌的威胁，我就觉得有点慌，不想卷入你们圈子里。
“看到苏雅萌没有？”程泽问。
“应该在教室吧。”
她看着程泽一点点的走回教室，站在原地不由得发了会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脑袋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居然很想知道他找苏雅萌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情。
因为眼神一直在他的背影上，她没有感觉到对面二楼，有人把她与程泽相撞的画面全部看在了眼里。
嫉妒得眼神逐渐变泛红，像是有一团火在她的的眼睛里面熊熊燃烧。
宋楠乔回到教室，看到苏雅萌好像不在，程泽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眼神游离，好像在想事情。
正准备坐下，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她。
“你们班谁叫宋楠乔啊？有人找。”传话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宋楠乔迟疑了一会，谁会找她？她刚来，一个熟悉的朋友都没有。
等到传话的女同学又重复了一遍，她还是选择去看一下。
教室门口。
“我就是，谁找我？”她问。
传话的同学：“是个女孩子，叫你去一楼的楼梯间等她。”
说完，这个同学就走了。
宋楠乔独自一人往一楼的楼梯间走去，一路上的人不是很多，因为下午的第一节课马上就要响铃了。
她站在那观察了一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人恶作剧了，想要离开的时候，头顶突然浇下倾盆的污水，一下子，全部倒在了她的身上，从头到脚无一幸免。
冰凉的水浇下来，她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等事情发生之后，她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泪水已经和污水融合了，她心里特别的委屈，很想哭，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像是有什么堵在了她的喉咙里面。
头顶，传来几个人的刺耳的嘲笑，宋楠乔听的一清二楚。
还有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在说：“哎呀这是谁这么调皮啊？这是我拖地的水，居然把桶都给我踢倒了。”
宋楠乔更加肯定自己是被人玩弄了，咬着自己颤抖地非常厉害的唇，擦去脸上的污水，看见有人已经发现了这个狼狈不堪的自己，围观了过来。
“同学，你没事吧？”有人关心着她，给她递来纸巾。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做这件事情的人也真的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真的有够幼稚的。”
“对呀，太过分了。”几个女孩子挺心疼她的，“快去跟老师请个假回家吧，这水好脏，容易烂皮肤。”
人在委屈脆弱的时候，最害怕陌生人突然的关心，此刻的宋楠乔也是如此，刚才擦完的泪水，现在又一颗颗的往下掉。
但是她没有哭声，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哭出来，只能咬唇忍着，最后唇被咬破，出了不少血。
就在她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去面对外面那些人的时候，眼前好像走近来一个影子，脱掉了他的衣服，盖到了她的身上。
宋楠乔看到那个人把衣服给了她，自己只能光着上半身，想要拒绝。
认出来是程泽的时候，她其实是有种像是在做梦的感觉。
程泽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他漆黑的眸子里折射不出一丝日光，看上去极为的幽暗，像没有星月的夜里，一望无际的黑暗，看的久了，让人有种喘不过气，会溺毙其中的错觉。
即使他的眼神冰冷，但是他的衣服搭在自己身上的那种轻微重量，就像是一根羽毛，温柔地在她的心上抚了过去。